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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咖中午十一点半开业,晚上七点半打烊。
早上九点半,裴时易将猫咖玻璃门上“休息中”的牌子翻成“营业中”,这个点钟其他店也已经开了。
刚刚走进门的张遇一边换鞋一边道:“老板,我带了早饭过来,你要吃一点吗?都是奶黄包,没什么味道。”
他是负责饮料的厨师,年纪不大,还是个毕业没多久的大男生。
裴时易正在折腾一块硬板,身边摆了十几个颜料碟子,实在腾不出手:“我吃过了,你们自己吃吧。”
三个服务员欢呼一声凑过去分了包子。
张遇一手拿着包子啃,一手把还没睡醒的蛋黄捞进怀里:“老板,你在写什么?”
他凑近了一看,嚯地喊了一声:“这是……老板你还会画画啊?”
硬板上赫然是五个活灵活现的猫猫半身像!裴时易正在往硬板上添背景和装饰,背景颜色和门头一样的薄荷绿,白边框上画着浅绿色的藤蔓。
张遇:“这好漂亮,老板,这是什么啊?”
裴时易放下笔,道:“是介绍板,等颜料干了挂在入口。”他作为尤其爱显摆的凤凰,琴棋书画这些“开屏”时可能用得到的才艺,当然都是精通的,虽然不是很精通现代的诸多画法,但功底还在,画个猫的半身像不在话下。
之所以想得起来做这个,就是因为前几天有很多人没找到毛绒对应的相册,进而不知道毛绒绒的名字,所以裴时易还是决定挂一个显眼的牌子介绍店里的猫。
张遇又凑过去一点,指着边框上红色的装饰道:“这个是……鸟吗?画得好小啊。”
裴时易瞟了一眼简易版的小凤凰,面不改色:“嗯,是鸟。”
张遇哈哈大笑道:“老板,猫猫是小型动物杀手啊,鸟跟猫不能和谐相处啊,为啥不画小鱼干?”
裴时易:“……”水里游的就能跟猫和谐了吗?
他略微哽了一下,又不好解释自己就是个鸟,于是似笑非笑地瞥一眼张遇:“茶煮好了吧,我闻到茶香了。”
张遇赶紧一口塞下包子,放下蛋黄跑回后厨。
裴时易盯着板子看了一会儿,默默在板子上多添了两只鸟:谁说鸟跟猫不能共处了?他是普通的鸟吗?说出来吓死你个倒霉孩子。
他画鸟的功夫,薄靳换好鞋已经走到他身后了,围观了他画鸟的全过程,还要问:“你都画鸟了,为什么不画我?”
裴时易捏住笔:“我这不是鸟,是凤凰。”
故意的吧?是不是想打架?
薄靳在他身边跪坐下来,指着边框:“这里,能不能加个我?”
裴时易气笑了:“我这画的是猫咖,我是开猫咖的,当然在里面,有你什么事?你是猫吗?”
薄靳:“我不是猫,但我给猫买过吃的喝的,我给猫咖发过传单还送过试吃。”他为猫咖做了这么多,难道不应该拥有一个姓名吗?
裴扒皮时易不为所动,打算搞点小动作,好让颜料赶紧干了。
薄靳这个伪霸总真猫控,压根就不是为了自己的前几天的付出打抱不平,他就是想把自己挂在毛绒绒的旁边而已。
薄靳见他无动于衷,低头拿笔沾了点黑色。
他拿笔的姿势一看就知道是外行人,裴时易当然不能让他糟蹋板子,伸手去抢。
店里还有不少普通人在,两人纯粹就是用力气和技巧抢,没动灵力。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那笔杆子是凡人出品,经不起龙凤斗,咔嚓一声后,撅了。
笔杆和刷头分成两半崩了出去,蘸着颜料的刷头掉在浅色地毯上,立刻晕开了一团墨色。
裴时易正好地毯上,那团墨离他的裤子不到两公分,他还伸着手准备去接笔,发现刷头掉下来的瞬间缩回了手,恰好和同样缩回手的薄靳撞在一起。
两人的手在刹那几乎是交握的。
裴时易:“……”他的表情有两秒钟的空白。
他出身尊贵,除了父母,从不曾有什么生灵用人形跟他这么“肌肤相亲”过,他呆呆看了薄靳一会儿,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才比较合适。
薄靳也想不到会有这个变故,匆忙收回手。对方温暖干燥的触感还停在在手心,像恰好的阳光拂过,薄靳下意识握紧了手指。
他是不是应该发脾气?但说起来薄靳也不是故意的……不,明明就是因为薄靳要来抢,所以才……
裴时易盯着薄靳,觉得自己有充足的理由发火,于是拎起毛毯子兜头摔在薄靳身上:“去给我把地毯洗干净。”
薄靳道:“洗完能把我画上去吗?”
思考了下惹急了裴时易可能直接把他赶出去,薄靳捞起路过的松糕:“我是员工家属。”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薄局长倒是很有能屈能伸的大丈夫风范。
突然被抱起来的松糕:“??”
裴时易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他一眼,实在是鸟生里没见过脸皮这么厚还这么无所不用其极的神人,一时间忘词了。
过了片刻,他才冒出一句干巴巴的:“滚。”
第11章 生意
猫咖已经成功度过了开业的前两天,各种活动也做完了,客流量顿时减了不少,但已经稳定下来,经常看见回头客。
对于任何一家店来说,永远保持开业那样的客流量是不实际的,店铺如何生存下去,还是要看日常运行,各种节日活动只能说是锦上添花多赚一笔而已。
十点四十六分,猫咖各处都已经准备迎接顾客。店员们跑来跑去关上猫咖的门窗,打开了空调。
裴时易则拿出干透的介绍板,夹在了落地窗前,清新的配色顿时成了一面高颜值招牌。
店内也随之响起舒缓轻柔的音乐声,这个音乐对猫猫来说是可以下来热身的上班铃。
翻糖从楼上跑下来,扭头冲楼上叫唤,不出两秒,另一只雪白的大毛球缓缓走下楼,翻糖赶忙跑回去,扎进毛毛里蹭了半天。
云潮岿然不动,任由她撒一通憋了一晚上的娇。翻糖现在的劲头跟刚来猫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养得活泼多了。虽然翻糖还没学会怎么自主修行,但整个店都罩在老板的气息下,别说他们这样敏锐的妖怪,就算是迟钝的人类都会被老板的气息影响到,因此也越来越好动,恢复了布偶狗的特性。
在这里修行,哪怕老板还没开始正式教授什么,就已经在这样的灵气下受益匪浅了。看翻糖的活力就知道这段时间养得有多好,早就不像之前那么怯怯的,
云潮每天醒来的时候心情都很不错,等翻糖的黏糊劲过了,云潮舔舔翻糖的耳朵,陪着她才迈步子走下楼。
店员们穿梭来去,在营业前多次检查卫生还有各种装饰。
周彦是猫咖新招的兼职,他擦桌子的时候听见刺啦啦的声音,忍不住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铜钱并不像其他猫那么嗜睡,一早下来了,正在抓板上磨爪子,摇头摆尾特别用力,刺啦刺啦的声音练成一片。
他现在的日子过得比以前舒服多了,虽然暂时没有工资拿,但是爽啊,老板好说话,还会撸猫,梳毛舒服得不得了,去哪能有这个待遇?他现在只求着猫咖越做越好,最好红遍大江南北永不倒闭。每天勤加锻炼保持自己的身材,是整个猫咖里除了蛋黄以外最主动的猫,连亲人的翻糖都不比他积极。
现在就是他的晨练时间。
周彦听得津津有味,掏出手机录了一会儿。
裴时易给蛋黄戴上“店长驾到”的小吊牌,蛋黄在吧台上伸了个爪尖尽出的懒腰,吨地跳下了吧台,准备以猫店长的身份巡视一下店面。
裴时易听到声音走到周彦后面:“在笑什么?”
虽然还没上班,但被老板看见自己逗猫……周彦脸上一红,赶紧站起来:“我就觉得铜钱这一段特别有节奏感,配个bad guy一定很踩点。”
周彦作为一个网瘾青年,和同龄人说话总是夹杂着各种网络词汇。可惜裴时易虽然披着大学刚毕业的年轻皮囊,内里却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活文物。
裴时易听得半懂不懂,周彦的年纪在他看来相当于十八服亲外戚家的小侄子,他哭笑不得道:“好吧。”
周彦挠挠头,想起自己老板其实是个老干部,赶忙解释:“就是说,我把铜钱这一段录下来,配一个背景音乐,特别……呃……”
一旦不用网络词汇,小周居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合拍是吗?”
裴时易接住蹦上来的铜钱,随口道:“要不你闲的时候做一个,做好了可以给铜钱看看,铜总要是批准了,咱们可以没事下班放放。”
周彦差点笑喷,心想老板虽然不怎么上网,但心态其实还是很开明很年轻的嘛。
他向铜钱一拱手:“过两天请铜总审查。”
闹归闹,正是还是要做的。周彦跑去检查店内的设施,突然道:“不对啊老板,咱们这儿是不是少了块地毯?!”
裴时易:“……”
这个薄靳昨天到底有没有把地毯洗干净?
“那块脏了,储物间有备用的,拿出来吧。”
裴时易抱着猫默默转身走了。
一提到地毯就想到抢画笔,一想到抢画笔就回忆起握手……
裴时易十分的糟心,更糟心的是他转身就见薄靳送松糕来上班了。
松糕冲裴时易面前伸出毛爪子:“喵。”先生早上好。
对松糕来说,裴时易更像是老师而非老板。
裴时易弯腰握住松糕的前爪,微笑道:“松糕早上好。”
他和松糕低声说了会儿话,感觉薄靳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不像以往,进门就去找别的猫。
裴时易让蛋黄带着松糕去吃早上的加餐,低声问:“我毯子呢?”
回去努力了一晚上的薄靳揉揉眉心:“我洗过了,明天给你。”
他没想到丙烯颜料那么难清洗,那么一小块污渍用洗衣液和醋浸泡用了两个小时,洗完还一股酸味,他要是敢带过来,裴时易就能往他身上倒醋。
裴时易微笑:“那最好了。”
关于毯子的小小插曲就算这么过去了,营业时间一到,裴时易也没工夫和薄靳计较一块地毯。
不过今天来了一位很特殊的客人,裴时易在厨房就感觉到了微微的灵气,不过他正在给毛绒绒准备午饭,感觉对方暂时没动静,就当做不知道。
反正要是敢在这里撒泼,毛绒绒们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店里还有他的禁制,非他认同的人胆敢随意动用灵力,绝对要被原地烧成灰。
裴时易继续撕他的鸡胸肉,反而是倒猫粮的薄靳转身出去了。
店内,徐图之拘谨地把菜单都点了一遍,却站在吧台前没有就坐,反而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收账的店员觉得这位客人太奇怪了,上来就把菜单上所有东西都点了一遍,点完也不坐,反而看来看去,要不是看他白白嫩嫩不是很能打的样子,店员差点以为他是来找茬的。
店员问:“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徐图之连忙道:“没,没有。”
他左脚绊右脚地离开吧台,坐在了矮桌前,坐下的时候腿都打着颤。
店内的人出乎意料的多,而且几乎每个人都点了饮品。
徐图之看了一圈后,刚收回目光就被靠近的大橘吓了一跳。
蛋黄看见新面孔,照常准备招呼一下,走了几步感觉不对劲,迟疑着抬头看了看新面孔——
这个人身上,好像有点灵气。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