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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掌控？”郝乐瞪大眼。
“你在我身边就不会被惩罚，所以记着，无论何时都要跟我在一起，这样你就不会被展楠牵着鼻子走。”
郝乐这回是真的吃惊了，脱离了惩罚的剧情，就像是走出了命运的限制，钟权在郝乐的眼里顿时高大两米八。
郝乐敬佩地道：“怎么做到的？”
“不想屈服于命运的话，总能做到。”钟权咳嗽一声，“不过代价也挺大。”
郝乐看了看他绑着的手臂和吊着的腿：“难道这个也跟……代价有关系？”
“这我就不清楚了。”钟权摇头，“我是说，被惩罚的感觉不大好受。”
“……你真厉害。”郝乐由衷地点头，“我光是被电这么几下，就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我是屈服于命运的胆小鬼。”
郝乐扁嘴：“我太没用了。”
钟权看郝乐这幅模样，明明应该安慰，却不知为何觉得可爱得像只毛绒绒的小鸭子，他乐了半天才说：“还有我在呢，我会帮你的。”
郝乐看他一眼：“你要怎么帮我？”
“走完剧情，然后脱离系统。”钟权道，“但是你别想摆脱我，我说过了，我的意志跟系统无关。”
郝乐：“……”
郝乐耳朵红了起来，别开头看着地板：“你、你这算作弊。”
展楠离开医院后被萧慈拎回家问了个清楚。
当得知展楠居然背着郝乐跟另一个同学在一起后，萧慈气得抬手在展楠脑袋上打了几下。
“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萧慈喊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才几岁就学着玩这一套，以后还得了？！”
展楠捂着被打的脑袋，觉得十分丢人现眼，气不打一处来：“乐乐都原谅我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那是乐乐心善！他要是不原谅你，把这事告诉他爷爷，你看看谁还保得住你！”萧慈气得直喘气，“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一天天不好好上课，你看看你都做得什么好事？！乐乐入学成绩的事你也不帮着处理，不在老爷子面前争脸，倒是学会玩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了！出息啊你！”
展楠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萧慈把他的信用卡银行卡统统没收冻结了，零花钱也都给拿走了。
“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萧慈骂道，“你看看没了这些东西，谁还会摇着尾巴跟着你！”
萧慈道：“我已经跟郝乐妈妈承诺过了，这些日子你闭门思过，哪儿也别想去。”
展楠不敢置信：“你跟她承诺什么？她又不是郝乐亲妈，不过是个养母！”
萧慈懒得搭理他：“你就这么混吧，有得你后悔的一天！”
展楠被禁足，不能去学校也不能去医院。
他跟郝乐发消息郝乐不回，打电话郝乐也不接。展楠一想到钟权跟郝乐“同居”，心里就坐立不安。
他明明知道郝乐是个心软又忠心不二的好孩子，但每次看到钟权，他总觉得危险。
有消息进来，展楠欣喜地拿起手机，却发现并不是郝乐回了消息，而是肖杉。
肖杉发了张照片，背景是在肖杉的卧室里，展楠搂着肖杉在穿衣镜前亲吻。肖杉穿着展楠的衬衣，光着腿，两人看起来完全是热恋中的情侣模样。
展楠蹦了起来，直接将电话打了过去。
肖杉接起来时还挺开心的：“无意间翻到这张照片了，我想你啦，你在哪儿？”
展楠黑着脸：“给我把照片删了！我不是说过不能留照片吗？！”
“就这么一张。”肖杉不悦，“我又不会给别人看。”
“删了！”
肖杉沉默了片刻：“好，删了。”
展楠喘了口气，躺回沙发上：“我这些天被禁足了，出不来，你自己玩吧。”
“怎么禁足了？”
“我们的事被郝乐看见了。”展楠道，“我找了借口蒙混过去了，你最近也别来找我，别给我打电话。”
肖杉好一会儿没说话，半天才道：“展楠，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展楠不耐烦：“我现在不想说这个，没那心情，挂了。”
展楠直接挂了电话，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决定要处理干净自己和肖杉的关系。
他不能为了芝麻丢了西瓜。
第41章
钟家的人下午带来了换洗衣物； 郝乐也见到了钟权口里的“后妈和大哥”。
钟权的大哥跟钟权长得一点都不像； 进门时还一脸不在意地说：“这不是好好的吗？”
钟权的后妈踩了自己儿子一脚； 提着水果牛奶什么的说：“钟权啊； 你爷爷已经在赶回来的飞机上了； 应该今晚能到； 你这孩子可把老人家给吓坏了。”
钟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权当是打了招呼：“妈，大哥。”
钟家大哥看着郝乐：“这是哪位？”
“钟大哥，侯阿姨，”郝乐站起来乖顺地打招呼； “你们好； 我是郝乐。”
“郝……”钟权的后妈，侯暮突然反应过来，“哎呀； 是甄家老爷子找回来的那个？”
郝乐笑了笑； 侯暮立刻又踩了儿子一脚。
钟家大哥吃痛地呲牙咧嘴； 还得微笑道：“原来是郝乐弟弟； 怎么你也住院了？你也出车祸了？”
侯暮暗中翻白眼——这都什么词！怎么教了这么多年还不会说话！
郝乐尴尬道：“不是；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赶紧坐着； ”侯暮只得自己把话头接过来； 推开儿子道；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瘦； 平日可得好好吃饭啊； 一会儿阿姨让人给你和钟权都送点炖汤来； 好好补一补……”
话音没落，病房外就有敲门声，随即清朗优雅的声音道：“小少爷，钟少爷。”
那人穿着黑色的高定西装，头发梳理得规矩整齐，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正是负责照顾郝乐的甄管家。
甄管家进了门，又对钟家大哥和侯暮打过招呼，这才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到矮柜上：“骨头汤炖好了，不知道适不适合钟少爷的口味？我放了芸豆、海带还有……”
钟权道：“我不挑食。”
甄管家笑起来：“那真是太好了。”
侯暮愣了愣，郝乐解释道：“钟权出事后我就让甄哥帮忙炖了汤，抱歉我做得有点太多了……”
“哪儿的话！”侯暮意外郝乐和钟权的关系居然挺不错，心里转了个几个想法，脸上不露声色地道，“我和他大哥上午在外地办事，这也是才赶回来，好孩子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钟权向来同侯暮母子没有多的话聊，侯暮在病房里待了会儿也觉得坐立不安，干脆找借口说要问问医生钟权的病情，带着钟家大哥离开了。
甄管家将换洗的衣物给郝乐准备好后，也很快离开了。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气氛莫明有些尴尬，郝乐磨磨蹭蹭地捏着被角说：“你要趁热吃哦。”
钟权无奈地看着他，示意自己无法活动：“我要怎么吃？”
郝乐瞄了他一眼，跳下床：“我去找护工来……”
“等等。”钟权嘴角勾了勾，显出了几分无赖模样，“你喂我。”
郝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耳朵通红起来：“为什么？！”
“看在……我会帮你摆脱系统的份上？”钟权理所当然地说，“知恩要图报。”
“……你还没做到呢。”郝乐瞅了瞅门外，见外头没人才小心地去把门给关上了，“你小声点，一会儿别人当我们精神分裂……”
钟权见他那副小心的模样，顿时乐了起来，连带见到侯暮母子二人的郁闷心情都消散了不少。
郝乐拿了保温桶，又从矮柜里取了瓷碗出来，小心地将骨头汤舀上了，拉过一张凳子坐到钟权床边：“我先说好，这是感谢你让我看到了展楠的真面目，跟其他的没关系。”
钟权坐直了，喝了口热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郝乐的脸看。
郝乐被他盯得背后发毛，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你、你看、看汤！”
钟权笑得不行：“我看汤做什么？”
郝乐瞪他：“那你看我做什么！”
钟权似得了机会，立刻语速极快地道：“当然是你好看。”
郝乐：“……”
郝乐佩服地看着他：“我之前真是瞎了眼，居然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甜言蜜语什么的，啧啧！
不过看钟权的脸色好了许多，郝乐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我没那么脆弱。”钟权突然说。
郝乐一愣。
钟权舔了舔嘴角，意味深长地看着郝乐：“你是怕我难以面对侯暮母子吧？还故意找着话说……哎你刚才的语气挺可爱的，再说一遍吧？”
郝乐：“……”
郝乐觉得自己就不该瞎同情钟权！
钟权眼底带着笑意，心满意足地喝汤吃肉，郝乐喂饭的技术还挺不错——郝乐是个擅长体贴他人的人，喂饭自然也十分细心。
一口肉一口汤，一口芸豆一口汤，一口海带一口汤。轮换着来的速度也十分合适。
钟权吃得舒服，内心也跟着暖和起来，他还不忘叮嘱：“你之后都跟着我，记住了吗？”
“你确定跟着你就不会被惩罚了？”
“我确定。”钟权挑眉，“我不会骗你。”
钟权看着郝乐，眼神十分温柔：“一开始我还在烦恼，如果你铁了心要跟着展楠怎么办？说实话，如果你真的一心一意相信展楠，我也没那个心思非要追求你不可。”
郝乐闻言微微一顿，心里竟莫名其妙空了一下。
钟权继续道：“不过我的眼光果然不会错，你能察觉系统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乐乐，跟我在一起……”
话没说完，郝乐的手机响了起来。
郝乐：“……”
钟权：“……”
钟权瞄了郝乐的手机一眼：“又是展楠？今天第几回了？”
郝乐直接挂了电话，展楠今天一直在给他发消息打电话，他一点应付的心情也没有。
郝乐撑着下巴说：“钟权，你看过‘楚门的世界’吗？”
钟权点头：“当然看过。”
钟权皱了下眉，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对话有点熟悉。
郝乐说：“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我也暂时不想提感情的事，可以吗？钟权，你是个好人，我想跟你做好朋友。”
钟权黑了脸：“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郝乐：“……”
郝乐哭笑不得：“你这人……”
钟权深吸口气，妥协了一点：“我体谅你现在的心情，所以我不逼你现在做决定。但我也不希望你拿我当个单纯的朋友看，我希望你能慢慢了解我，了解我对你的心意。”
郝乐垮了张脸无奈：“我以前也觉得展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钟权：“……不要拿我跟他比。”
郝乐偷瞄了钟权憋屈的脸一眼，莫明觉得平日严肃还有点凶的钟权，此刻看着有点可爱。那种“明明想说展楠坏话，又考虑到郝乐的心情不能多说”的欲言又止的表情，让郝乐心里某根弦微微晃了晃。
郝乐咳嗽一声，说：“先不说这事了，我现在有个想法。”
钟权心说：别啊，怎么就不说这事了，这是大事啊。但还是只能干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