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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乐诧异道：“我以为身为游戏开发者，你会更愤怒……”
“恰恰相反，”钟权摇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开发游戏的初衷不过是为了赚钱而已，现在的人口数量已经庞大到无法负荷的程度，所有的资源都已在枯竭，‘真实游戏’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被法律认可的，这在某种程度上合法地进行了人口清理。这必然是反人权的，作为学者，你会探讨这个问题我一点都不意外。”
“每个月进行为期七天的游戏，在被游戏指定的地图范围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法律无视。”郝乐道，“猎杀他人、夺取他人财务，或者是寻找游戏指定的宝藏都能让玩家加分，这些积分又能以10：1换成现金或者真实资源。”
郝乐停下刀叉，顿了顿说：“你催化了人性。”
“参与者都是自愿的。”钟权耸肩，“签订合法的游戏自愿协议，默认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自愿，这是一场赌…博，赌得是你的命而已。”
钟权道：“多少穷困潦倒的家伙凭这个就过上了好生活？因为有发泄渠道，犯罪率也大大降低。”
郝乐无言以对，毕竟钟权说得也是实际数据能够支撑的事实。
有了合法的发泄渠道，犯罪率每年都在递减，裁决和审判都变成了游戏的一种——当然不是指合法的机构，而是玩家所为。
不过郝乐是不认可这种游戏法则的，但既然游戏本身的基础是“签订自愿协议”，也就没人能够进行干涉。
想要杜绝这种残忍又现实的游戏，是为了保护人权；而尊重“自愿”本身也是保护人权，法则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矛盾又不讲道理。
叮咚——
郝乐的手机传来了消息，郝乐打开一看，来信人是展楠。
展楠：“在干嘛？”
郝乐：“吃饭。”
展楠：“来模拟机，我带你练习。”
郝乐笑了起来，回道：“下午来，我还有事。”
展楠回了个不开心的表情。
钟权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看着郝乐跟展楠发消息，等郝乐放下手机他突然说：“你们见过面了吗？”
“嗯？”
“你和展楠。”
“……没有。”郝乐不大喜欢被打听隐私，语气淡淡地。
钟权笑了一下：“巧了，我知道他今天也在这里吃饭。”
郝乐抬起头。
钟权意味不明道：“也许我能介绍你们认识。”
第46章
肖杉睁开眼睛时； 枕边早就已经凉了。他伸手摸了摸冰凉的枕面； 赤…裸的身躯懒洋洋地在被褥里翻了个身。
昨晚他做了不太好的梦； 具体是什么梦想不大起来了； 但从睁开眼睛起心里就一直不舒服。
他伸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到午饭时间了，怪不得肚子这么饿。
昨晚被那人折腾得手脚发软，腰肢也有些使不上力来，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合不拢腿”的滋味； 肖杉抿了抿唇； 明明应该觉得满足又甜蜜； 但心里却总觉得堵着什么似的； 实在笑不出来。
他赤…足在地毯上捡起散落的衣服； 衬衫的扣子崩没了两颗，他叹了口气； 就这么敞着衬衣往客厅走去。
这里是一家高级餐厅顶楼的酒店套房。
昨晚他跟在网上认识了两年的“网友”，“真实游戏”里的名人之一“游戏圣手展楠”在这里度过了浪漫又刺激的夜晚。
当然；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了，更不是第一次度过这样的夜晚。
展楠为人绅士优雅，笑起来眉眼弯得很柔和，总能令人轻易卸下防备。他帅气的模样加上游戏里超高的知名度； 还有那雄厚的家世背景； 很难令人不为他动心。
肖杉也是他的爱慕者之一； 不过肖杉自觉自己要幸运很多； 因为展楠对他也有相当的好感。
只是他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炮…友？
应该是吧？
展楠从未对肖杉说过任何承诺； 更未说过“喜欢”。他们已经见面多次，仿佛形成了固定的规律，见面，吃饭，开房。
再无其他。
哦，要说还有点其他的什么，那就是一起玩游戏了。
客厅里酒店内置的“模拟机”上，展楠正戴着头盔躺在游戏仓里玩游戏。
这是“真实游戏”的模拟版本，完全模拟真实的游戏世界，以达到训练玩家反应速度、以及使用各项武器等目地——说来可笑，“真实游戏”是存在于现实里的游戏，而模拟机反而是将现实模拟到游戏世界里来，总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展楠就穿着睡袍躺在游戏仓里，有力的双手微微拽成拳头，浑身的肌肉绷得很紧。
看起来正在经历一场刺激的大战。
展楠的睡袍下明显凸起了男性的标志——应该是由于太过紧张和兴奋造成的生理反应。
肖杉看了眼对方威武的那处，心里有些痒痒的，他还记得那东西的滋味。
看了眼时间，肖杉实在是饿了，他准备先叫两份早午餐来垫垫肚子。
只是还没拿起电话，游戏仓发出“滴滴”的游戏结束声音，展楠嘴里骂了一声，拿下头盔坐了起来。
“输了？”肖杉看他表情就知道了。
展楠看了他一眼，肖杉只穿了裤子，衬衣因为扣不上而敞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平坦瘦弱的胸口上还有点点吻痕。
展楠下了游戏仓就将肖杉抱了起来，直接扔到了沙发上，俯身压了上去。
“一个小失误而已。”展楠嘴上不认输，手已经不老实地拉开了肖杉的裤子。
肖杉抱住身上温暖的身体，感觉睁开眼时心里那股冰凉和郁闷似乎也跟着消散了，他贪恋地蹭了蹭展楠的怀抱，顺从地任由展楠为所欲为。
好在展楠也早就饿了，并没有更多的心思做什么，只占了会儿便宜便将人放开了。
他看了一眼积分数据刷新，这个月的游戏他并没有参加，今天应该是游戏结束的时间，他想看一下“游戏王钟权”的积分有多少——最好是出现在死亡玩家名单上才好。
可惜，死亡名单上并没有钟权的名字，当然也没有郝乐的名字。
展楠想起郝乐，脸上露出笑容来，拿手机给郝乐发了消息。
肖杉看着他的表情，心里那点温情又凉了，如果说展楠真的在意过谁，那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那个才刚玩游戏不久的郝乐。
肖杉自己的称号是紧跟着橙色的粉色，但距离橙色还差八千万的积分。就他现在的速度来说，再玩五年也不一定能达到这个积分数字。
肖杉对这个游戏的执着度没有展楠那么高，展楠喜欢刺激的游戏，喜欢居高临下能随意主宰他人的感觉。
目前游戏里唯一能跟他竞争的，就只有那个“游戏王钟权”。
同时钟权也是游戏开发者。
展楠一直认为钟权有在作弊，所以每次说起钟权，眼里都是浓浓的不屑和鄙视。
肖杉看着展楠的手机亮起，郝乐给展楠回了消息。
他心里的不悦愈发浓烈起来，抢过展楠的手机说：“你既然那么在意他，为什么一直不去见他？”
展楠拿手指抵住太阳穴，偏在沙发一侧看肖杉，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真实游戏’受到法律保护以后，市民个人隐私就成了极其需要保护的东西。现在除非是拿到调查许可的警察，或者是市民个人愿意透露出自己的消息，否则没有人能查到别人的任何数据资料。”
“你是‘真实游戏’的股权拥有者之一，不能通过游戏调查吗？”肖杉有些惊讶，他以为照展楠的性格，早该把郝乐调查得一清二楚，甚至已经见上面了。
“不行。”展楠摇头，“正因为是游戏高层管理之一，我们被监督得更加严格。”
“真实游戏”是合法的“人口清理”政策，虽然它有“玩家自愿参与”的基础协议，但为防止因为市民信息泄露造成私下报复等事件发生，所有市民的隐私现在都被管理得非常严格。尤其以游戏方为重点监督对象，提防游戏方贩卖游戏数据，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性事件发生。
因此无论是展楠还是钟权，要调查市民信息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展楠换了身衣服，打算带肖杉去楼下餐厅吃饭。
两人刚进了电梯，展楠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钟权？”展楠露出厌恶的表情，但毕竟在生意上属于合作伙伴，他还是接起了电话。只是语气淡淡地，“什么事？”
“昨天聚餐结束后，你带了个人去维纳斯酒店了吧？”
“是又怎么样？”展楠一手插兜，米色的风衣穿在他身上像是量身定制，勾勒出修长的双腿、劲瘦的腰肢。
展楠在电梯镜面里欣赏了一下自己的风姿，勾起嘴角：“怎么？想认识一下我的朋友？”
肖杉转头朝展楠看去。
钟权在那头低笑了一声，但却听不出喜怒，展楠的表情沉了沉——和钟权合作这么久，他很明白钟权的这种笑声意味着什么。
放到平日，钟权如果对外人这么笑，说明对方将要倒大霉了，但这笑声一旦针对自己，可就让人没那么愉快了。
展楠眯起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刚好在酒店楼下的餐厅吃饭。”钟权说，“既然你也在，就一起吃吧，我请客。”
“你会有这么好心？”展楠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钟权道：“信不信随你，我就在窗边的位置。”
钟权说完挂了电话，展楠盯着手机，不知道钟权几个意思。
想来想去也找不出问题的展楠，打算去看看钟权到底要做什么，也怪展楠好奇心太重，对钟权的仇恨程度也比较高，他搂着肖杉出了电梯门，还说：“你不是总问我，钟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肖杉有些惊讶：“他也在这儿？”
“不知道搞什么鬼。”展楠领着肖杉很快穿过走廊，拐进了餐厅区域。
哪怕正是用餐时间，因为许多玩家都挂心积分刷新，都守在了有广场大屏幕的地方，小街上的高级餐厅自然没什么人光顾了。
空荡荡的餐厅一楼，展楠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面朝自己这边的钟权。
而钟权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穿着十分古旧的男人。
男人背脊挺得笔直，虽然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展楠却直觉这人是极好看的。
不知为何，他心跳竟有些加快起来，连钟权都不在他的视线中了。
他不自觉放开了搂着肖杉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背影。
弧线流畅的肩背，打理得整齐的头发，头发乌黑亮泽，后脑勺有不听话微微翘起的小呆毛。他明明穿着古旧，却半点不显俗气，反而有一种十分清新特别的气质。露出的脖子和手背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的光泽，尤其那一截脖颈……
展楠不觉得自己是脖子控什么的，但却觉得那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脖子。
展楠的表现引起了肖杉的注意，他去拉展楠的手，展楠却推开他快步走了过去。
肖杉眼神一沉，也跟着多看了那背影几眼。
展楠走过去之后，先就跟那背影的主人打起了招呼，完全无视了钟权。
“你好，我是展楠。”
那人转过头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