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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好啊?
好啊??
郝乐“嗷”地一声,猛地将头埋进了抱枕里。他都说了什么啊!!
钟权从一堆厚厚的书籍里抬起头来,视线扫过白底红格子的桌布,还有桌上蓝色的小花瓶,看向对面而坐的郝乐。
钟权勾起嘴角:“怎么了?”
郝乐举着抱枕挡着脸,弱弱地说:“我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钟权喝了一口茶; 笑得十分具有威慑力,“就算你后悔; 我也会当做听不到哦。”
郝乐:“……”
郝乐整张脸通红; 仿佛大脑延迟到现在才终于有了点“害羞”的反应,局促地不敢去看对面高大的男人。
郝乐嘀嘀咕咕地说:“我们才认识不到24小时。”
钟权摇头; 手下将书翻过一页:“我们已经认识好几年了; 只是现在才见面。”
钟权看着他:“我对你可是相见恨晚。”
郝乐:“……”
郝乐不大习惯钟权这么直接的表达方式,他自觉自己还是一个十分保守的人,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对方; 那也不能不负责任。
于是郝乐撇嘴; 说:“先说好; 我们不能互相干涉对方的自由,我的论文研究你不能随便插手。”
“当然。”钟权点头,“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找我,我能帮则帮。”
郝乐眼睛一下亮起来,兴奋搓手:“可以要游戏数据吗?”
“当然。”钟权道,“如果是支持学术研究,我很乐意帮忙,不过游戏数据也分等级。我是开发者加60%股权拥有方,我有全部等级的申请许可,但是能提交出去的数据也有限。毕竟涉及游戏运营问题,这点你能理解吧?”
“当然。”郝乐点头,立刻从书柜里翻出做好的文件夹,从蓝色的标签页里抽出几分表格来,“这部分的数据可以借用吗?”
钟权接过来看了看,眸底闪过一丝微光,他挑起眉问:“玩家在游戏里的自我设定和真实世界之间的联系?”
郝乐点头,坐下来说:“游戏基于玩家自愿参与法则,其实也激发了一部分人性。好奇冒险心重的、有暴虐欲的、有自…杀倾向的、有独…裁者也有妄想症严重的等等,这些人在日常生活中可能完全看不出心理问题倾向,但在游戏里因为被允许完全暴露出了内心的阴暗面。在游戏中,他们可能会将自我设定为和平日不同的人,甚至可能将游戏自我和现实自我完全区分开,我暂时称它们为‘自我设定’,我想知道这部分玩家的数据情况。”
钟权摸了摸下巴,笑着说:“不愧是你,这一上来要的数据就很不得了啊。我站在游戏开发者和股东角度,为了公司盈利方面考虑……可能很难为你提供这些数据。”
郝乐其实也没想对方会轻易拿出这部分数据——如果真的能从数据上研究出一些变化,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可能被人…权组…织拿来作为噱头,要求政府停止“真实游戏”运营。这绝对是对“真实游戏”最为不利的数据了。
郝乐突然觉得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开发出这样的游戏呢?”
他本来以为开发者绝对是一位金钱主义至上的纯粹商人,可现在接触了钟权,发现他对自己的论文十分感兴趣,还能客观地说出许多意见后,他有些莫名其妙了。
如果撇开钟权的身份不提,谁都会在听过他的意见后认为他是个坚定的“人…权主义”。
钟权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因为必须这样做。”
“必须?”
钟权却不再解释了,而是开始端详这不大的小屋。
郝乐一个人生活在市区里,父母则住在郊外,郝乐的工资其实不低,他是个纯粹的学者,在圈子里名气也相当高,目前还担任某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
但据说他的钱都拿去做公益事业了,除了维持日常开销外,剩余的钱又都给了父母。他自己几乎存不了几个钱。
郝乐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在许多电子期刊杂志上都能看到关于他的采访讯息。
他曾经是个孤儿,被郝家父母收养后过着幸福的生活。
他自小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唯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他的脖颈往下靠近心脏处自出生就有一个小小的像纹身一样的胎记——不过这部分由于涉及隐私,并没有公开。
那胎记长得像一把抽象的钥匙,还只有半边,那钥匙似乎还被红线穿着,只是那红线也只有一点,仿佛被拦腰斩断了似的。
这胎记不小,偶尔衣服领子低一些就能清晰看到半截“红绳”。
钟权在屋子里参观了一圈,似乎有点热了,便将外套脱了下来挂在了椅背后。
他将衬衣领口打开,拉松了一些,领带松松地坠着,令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随性的潇洒性…感。
郝乐的目光一直跟着钟权晃来晃去,他还在想着要怎么才能拿到这最重要的数据——这对他的研究结果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他的眸光突然一凝。
被钟权拉开的衣领,锁骨往下露出了很熟悉的“胎记”。
像是半截“红绳”,但方向跟自己的有点不一样,仿佛正是被“拦腰斩断”的另外半截。
郝乐一下蹦了起来,他飞快地走到钟权身边,把他的衣领一把拉开了。
小麦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紧致的胸肌上,靠近心脏处果然有另外半截“钥匙”的胎记。
郝乐惊得合不拢嘴,在原地僵住了。
钟权看到郝乐这么积极还挺开心,顺势握住了男人的手,拉到自己的心脏处:“这么主动?不会是想用美人计让我交出数据吧?”
郝乐甩开他的手,开始解自己的纽扣。
钟权:“……”
钟权被巨大的惊喜砸中,还未回过神来,就见郝乐一把拉开了衣服露出了光…裸的胸膛。
有些瘦弱但很紧致的身体,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两点诱人的粉色因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有些硬了,只是钟权却没来得及欣赏美景,他的目光死死地黏在了郝乐的胸口上。
“这是???”
“我家乡的人都知道我有这个胎记,因为闹腾得太厉害,所以后来我都穿高领的衣服。”郝乐说,“我想确认一下,你这是纹身吗?”
“不是。”钟权被这熟悉的形状激得头皮发麻,他脑子里突然闪过零碎的画面。
在失控的飞机上,自己咬着面前人脖子上的钥匙项链,说:“我会找到你。”
这人哭得像个孩子,满眼都是恐惧,这画面刺激得钟权胸腔里仿佛有一把烈火在烧。
他猛地按住头,身子摇晃,撞到了书柜上。
郝乐忙将他扶住了,他此时脸色也十分古怪——没有比这更巧合的事了,尤其这“钥匙”看上去刚好是彼此剩余的那一半。
“我带你去看个东西。”钟权狠狠吸了几口气,说,“现在就跟我走。”
第49章
郝乐被钟权抓着手跑出门时; 衣服还没来得及扣好,钟权似乎有些混乱; 连呼吸都相当急促仿佛刚跑了马拉松一般。
郝乐一手局促地抓住衣领,幸而小街上没什么人,但街头的摄像机却拍下了完整画面,这让郝乐脸涨得通红,一连串地喊着:“等一下,等等!”
钟权拉着郝乐跑到了停车场; 开车门时才发现郝乐的狼狈模样,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他先张开手紧紧将郝乐抱进了怀里。
郝乐:“……”
高大的男人像头熊似的将人完全揽进了怀中,郝乐只露出一颗毛躁的脑袋; 黑发翘着; 鼻端蕴绕得全是钟权身上清冷的气味。
钟权道歉道:“抱歉,我太激动了。”
郝乐推了推男人; 意料之中的完全没推动; 只好就这么憋闷着道:“先上车。”
钟权将自己的外套披在郝乐身上; 将郝乐小心地扶进了车里; 帮他关上门后手撑在车顶上,就这么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车窗里的男人。
郝乐被他看得发毛,捏紧了钟权的外套:“看什么?”
“不知道。”钟权苦笑起来,“但就这么看着你我就觉得很安心; 我连一秒钟都不愿意离开你。”
钟权突兀地说:“搬到我家来; 跟我住吧。”
郝乐心里一紧; 理智上他想拒绝,他没有什么理由必须得跟钟权住在一起,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裹着钟权的外套,还有刚才钟权狠狠地拥抱,令他心里某处软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目光落到钟权的胸口上,那仿佛是什么信号,打开了他心里那扇防备的门。
这么说来或许有些奇怪,但他现在也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人。
郝乐点了点头。
钟权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忍不住吻了郝乐的额头一下,随即跑上驾驶座启动了车。
郝乐捂住额头,明明只是一个微小的蜻蜓点水的动作,却令他生出怀念的感觉;他甚至隐隐兴奋了起来,一股电流从脊椎窜过,舒服到令脚趾头都卷了起来。
他抿住唇,不理解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侧头看向钟权,男人硬朗的侧脸,眉眼里还带着欣喜,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欢喜得像个得到宝贝的大男孩。
这样的钟权令他觉得可爱,钟权身上的兴奋也似乎感染到他了一般,令他也有些冷静不下来。
郝乐以为钟权要带他去“真实游戏”公司总部,却没想到对方带他直接回了家。
看到那个印着“钟”字的大理石门牌,郝乐局促道:“我还没拿行李。”
钟权拉过郝乐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深邃的眉眼里是快要满溢出来的柔情:“我会让人帮你收拾,现在,先跟我去看一样东西。”
钟权在市区中心有一套公寓,在城郊湿地公园外还有一处别墅。
此时郝乐被带进了别墅里,一楼往下是地下室,在地下室的楼梯前,一扇漆黑的铁门挡住了去路。
这铁门看上去十分有气势,还亮着警戒的红灯,开锁的地方装了面部识别、声控、指纹等综合密码锁,右上角还有一个跟踪型的摄像头。
钟权走到门前,那摄像头里立刻发出机械声来:“姓名。”
“钟权。”钟权道。
郝乐能清晰地听到摄像头里发出光圈聚焦的“刺刺”声,可能是在识别钟权的模样,随后门锁灯才亮起,钟权开始解锁。
复杂的解锁环节过去后,铁门缓缓打开,地下室的冷风从楼梯尽头吹来,令人感觉有点阴冷。
钟权走在前头,郝乐小心地跟了下去。
郝乐这一刻甚至在想:他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跟来了,跟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家伙。如果他被关在这里面进行人…体…解剖?或者被做什么秘密实验、被虐待,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但郝乐想归想,却完全没有紧张的意思,他居然发自内心无条件地信任着前面带路的男人。
下了楼梯,钟权按开了墙边的灯。
地下室亮起来的一瞬间,郝乐以为自己会看到许多复杂的实验机器,但地下室空荡得近乎诡异。
一只红色的沙发,一只小巧的茶几。
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东西了。
郝乐:“???”
钟权快速走到茶几后方墙面上挂着的一副画前,将那幅画拿下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