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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晴空第一次杀人,心中不适,剑身切肉磕骨之感随着手臂真切的传递到脑海。不过眼见着外面火光冲天,紧抿双唇,凝神急运内力,斜指地面的剑一转竖在眼前,一手食指中指并拢微微一磕剑身,顿时一声清脆剑鸣响彻夜空,周围声响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陡然一静,就连那惨呼声都停顿了下来。土拨鼠心神一阵恍惚,虽只是半息,却给了楼晴空可趁之机。楼晴空不多犹豫,手腕翻抖间,斩月在掌中急速旋转刺出,破空之声尖锐,可见速度之快。
之前那声剑鸣,已然耗费了楼晴空半数内力,只是若不将杀手吸引过来,恐村民尽数被屠。楼晴空自认不是什么为了陌生人也能舍身为人的大善人,只是但凡自己有能力,却是务必要伸出援手的。如今虽说自己一人之力不能尽数除去这群杀手,至少能将人拖住,为村民们拖延点时间逃命,只盼着村长能眼神利索点儿,抓紧时机带走村民。如若不然,自己内力将尽之时,恐怕就不得不一人轻身逃离了。
心思一转,手中急速旋转的剑身已到土拨鼠眼前。料来土拨鼠还是有两把刷子,却是只受了剑鸣半息影响,眼见夺命利刃又来了,左手一伸,却是摸了个空,土拨鼠暗骂一声,顾不得狼狈不狼狈的,一个驴打滚,矮胖圆润的身子团成一团滚到了一边。
楼晴空一招刺空,脚尖一点,劲腰一拧,硬生生止住了前扑的动作,借力紧随土拨鼠横扫而来,锵的一声,却是土拨鼠拔出了双锤,斩月一剑撞在了铁锤那两个大铁嘎达交叉之处。
楼晴空心中一凝,手腕一转,剑身横削而去,居然直接将一柄铁锤金属把手削了个对穿,随着尖锐的摩擦并金属火光四溅,土拨鼠盯着掉落在地的铁锤脑袋目瞪口呆,又不可置信的转眼瞅了瞅手上只剩下半截儿的棒子把手。一旁的楼晴空也是心中一突,还颇为担心的瞧了瞧自己的宝贝斩月,见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继而又觉得自己师傅待自己真好,居然这般宝剑就送给了自己!
土拨鼠此时已经不若之前那般小看这个少年郎了,短短几招对阵,自认为一流其实只勉强二流级别高手的土拨鼠认为自己碰到了强敌。别看他身也宽了体也胖了,只是胆子心眼儿气量却是与外表完全是反比,此时立马歇了亲自动手的念头,大声囔囔着让之前没被他拉到的属下快快动手:“你特么的是死人啊?还不快动手?还是就等着替劳资收尸呢!”说罢还圈起食指拇指呼哨一声将外面十来人都招了进来。
楼晴空出招前后,说来话长,只是却只有短短几息之间,如今外面那些黑衣人刚回过神来,就听小头头儿的呼哨声,不做停留,立马放下即将斩杀下去的刀剑,向着呼哨声奔驰而去。
这边早在楼晴空留下话的时候,头脑精明的村长立即悄声带着老伴儿从后门出来,眼见着果然,不久那些黑衣人都进了自家院子,虽担心那位少侠,却知道自己就算如今冲出去也无济于事,只盼着自己将村民们带走之后,自己独自回来自动送上门的时候,少侠还没丧命。
且不多说,一群十来人围攻楼晴空一人,楼晴空左突右峙艰难应对,转攻为守,再不时的抓住机会以伤换命连杀数人,那股子对人对己的狠劲儿,若不是这群黑衣人是魔教专门培养的杀人兵器七情六欲几乎没有,恐怕一般人早就被吓得束手束脚胆怯畏惧了,譬如土拨鼠此人,如今就吓得在外面一个劲儿指挥,刚开始打算的趁机偷袭都不敢施行了,只一个劲儿的高估少年武艺,不敢冒险上前。
因此,一时之间,剩下的武功稍比楼晴空弱一点的六人围攻之下,楼晴空仗着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还能勉励支撑一时半刻。
这边村长见黑衣人都被引走了,连忙小跑着去安抚痛苦□□的相亲赶紧轻伤的扶起重伤的,健全的背起昏迷的,一个个赶紧噤声往山上走。
好在村长一连做了几十年,一向在村中威望颇高,大家此时心神不定惶恐非常,见到村长,立马有了主心骨,重伤在身的村民也咬牙竭力将痛呼咽在喉头。虽然不敢点火把,好在今夜月色不错,加之大家常常上山砍柴打猎之类的,倒是很快就到了半山。因着担心血腥味引来了山里的野兽,村长连忙吩咐大家莫要再深入了,只往一处隐蔽的窑洞而去。那里是当年为了躲避匪患村民们特意开凿出来的,地势颇为隐秘,不是此处的村民,根本就寻不到那里去。
当年国家动乱,匪患严重,本以为如今天下太平此处用不到了,却没想到,今日却。。。。。。
老村长想到此处,心中颇为内疚,真真儿的想立马就朝着自己心窝子来上几刀以向乡亲们请罪。不过如今却不是时候。
老村长抬首透过茂密的树林枝叶看了看月亮估摸了一下时间,眼看着还有一大段路要走,老村长连忙招来村里尚且只受了轻伤的几个壮年男人,如此这般吩咐了几个,自己就转身往回走了。经过正拉扯着两个半大孩子艰难前行的老伴儿时,在老伴儿含泪的眼光中顿了顿,就头也不回的坚决大步离去。
“老头子。。。。。。”老太太瞧着自家男人模糊的背影消失,转身摸了摸泪,拉着两个孩子的手继续前行,眼神却闪烁着下定决心的神采。
老村长离开了树林,刚要到村口,却听闻一阵疾奔的马蹄声渐行渐近,回头一看,老村长立时未语先流泪,直想瘫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骂!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老村长中午才送走的独生爱女,峨眉派掌门坐下内门弟子刘诗雅!之前还暗自庆幸过自己女儿早早的离开了,虽然老村长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让人唾弃,但他一片爱女之心却无法自控。如今女儿居然又巴巴儿的又回来送死么?!
刘诗雅中午得了父亲手上重要地图,急着快马加鞭赶路,下午的时候到了几十里外最大的城郭稍作休息,却在饭馆发现了疑似魔教爪牙行色匆匆。刘诗雅脑中一转,担心魔教循着蛛丝马迹摸到了刘家村儿,到时以魔教的作风,岂有不杀人甚至屠村的道理?!刘诗雅越想越不安,之后行了几里地还是忍不住一掉马头急匆匆赶了回来,却在夜色中瞧见了形容狼狈的老父亲,顿时心中一个咯噔,知道自己猜的恐怕没有错,只是不知现如今情况如何了。
这边已经内力不存几分的楼晴空腰腹皆受了重伤,特别是背部,更是被劈了一刀,伤可见骨,如今每挥动一次手中剑,就扯裂一次伤口。腰腹那里也是危急万分,若当时不是他反应快缩腹弓腰,怕是早就划破了肚皮了。
楼晴空手上招式不急不缓,只是心中却暗暗叫糟。之前还有一点余力的时候本露个破绽趁机逃跑,却被土拨鼠这个眼见着他面露倦怠的家伙拦截了下来,此后似乎也断定了楼晴空情况不妙,又怕对方故意耍诈,居然无耻的让剩下五名属下配合困住楼晴空,却是企图拖死对方。
手上一剑挥出,楼晴空心中一个激灵,果然斩月差点脱手而出,却是之前挥出之时手腕有些脱力了。楼晴空连忙打起精神凝神寻找突破口。却正在此时,院门口一声清脆的女声大喝:“你们这些魔教妖人,太过猖狂!难道你们不知,这里是峨眉划分保护的区域么?!”刘诗雅一声怒喝,却除了一旁的土拨鼠看了过来,其他几名黑衣人却是毫无所动继续手上动作,倒是楼晴空被突然的声响惊得动作一顿,手臂被一把铁倒钩勾破了衣衫皮肉留下了一道槽口状的伤口。
刘诗雅见状,柳眉倒竖,娇喝一声拔剑而上,挑开了两柄窄刀的劈刺,替楼晴空接管了两人。楼晴空顿时大松了口气,可惜不过片刻,楼晴空这口气还卡在喉管,就又不得不提了起来!
那刘诗雅年芳十六,长相娇媚,嗓音柔软,性子却很是倔强。不过才升了内门弟子学习峨眉传派内功两年有余,却是一上来就硬抗了两名黑衣人过去,不过十来招,刘诗雅就发鬓散乱白衣沾血很是艰难。若是平时,楼晴空也许会为此姑娘的侠义善良赞叹一声,若是普通男人,还更会对这般长相娇媚又果断出手救助的女子动了几分心思,可惜此时本身就被逼到绝境的楼晴空却完全没有闲功夫去想那些赞不赞的,饶是已经在师傅的教导影响下周身颇有儒雅气质的楼晴空,此时心中也忍不住“卧槽”了一声,认命的上前与刘诗雅背靠背艰难共战了。
☆、第6章 师徒情缘(六)【修,伪更】
本来还有点紧张的土拨鼠一见来人居然是个假把式,顿时收起了刚刚冒出头的退意,看着越发狼狈的两人,胖脸上颇为趾高气昂,转眸瞧见了院门口站着的老头儿,顿时一喝:“呔,那老头儿,快快告诉我此处的村长在哪里?老实交代大爷我还能让你们死得好看点儿!”
本来正目不转睛紧张注视着乖女儿的老村长立马被惊醒,连忙抬手摆动,大声道:“这位大爷,小老儿就是村长,还请大爷手下留情,您要知道什么,小老儿没有不愿意说的!”老村长一面担心女儿跟少侠安危,一边却是担忧放在女儿身上的魔教地图,深怕这百般艰难才送出来的地图就这样在自己手上被毁了,这样自己又岂对得起那位因此丧命的侠士!
老村长一边试图让土拨鼠停手,一边万般老实的抬脚往那边走,只希望等会儿能让自己女儿跟少侠有机会脱身,自己这把老骨头,他是早就没想过还能完好的走出这道院门的。
土拨鼠一挥手,饶有兴趣的示意属下停手,面上趾高气昂一声冷喝:“少说废话,快快道来,前几天是不是你收留了一名受伤的男人?他身上的一份地图你可知道去了哪里?”
土拨鼠虽然叫了停,却并没有放过楼晴空几人的意思,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过”这个词儿,他的处事原则,本来就是能弄死的就趁早弄死,不能弄死的就找机会再弄死,总之,就是没有什么放不放过的话。况且如今明显是自己占了上风,难道还为了自己碗里的肉而放过了嘴边的肉?这不是逗爷呢么?
老村长虽是山野村民,只是魔教行事,在民间只有被夸大的份儿,自然不相信对方会真的答应自己的请求,于是面上不动声色,脚上往背靠背戒备的喘着气儿暗自调息的楼晴空两人挪过去,口上答道:“大爷,这,这可真是冤枉小老儿了,前两天小老儿确实是收留了一名受伤的男人,只是对方受伤太重,伤口都黑紫发臭了,一直昏迷不醒,之后就直接死了,这,这男人身上有什么,小老儿看着那满身的灌脓伤口跟那恶臭,也不敢去摸呀!所以只是草草将人埋了了事儿,确实不知道大爷口中的什么地图不地图的!”
土拨鼠闻言,却是信了,毕竟这么个山村小老儿还能在刀剑面前不慌不忙的编故事?况且那逃出来的男人确实是中了毒,与这无知老儿描述的完全吻合,因此立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那你将他埋在哪儿了?”
老村长站在刘诗雅身旁,闻言立马谄媚的笑道:“大爷不然还是小老儿带您去吧?”这是想引走土拨鼠,却没料到土拨鼠已经下定决心要宰了楼晴空刘诗雅并老村长三人,况且村子也不大,到时候有个方向直接派人过去找找就是了,而且新坟自然是醒目得很。于是土拨鼠不乐意的挥了挥手,手腕翻转甩了甩手上唯一的一柄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