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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些柔软的心肠重新变硬,宁予辰淡淡地道:“秦董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只不过一次意外而已,既然咱们两个都是大男人,这种事也没什么可计较的,忘了吧。”
秦舒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愣了愣,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连忙道:“你是在为了昨天晚上的事生气吗,我……”
“别废话了!反正我不会记得,闭嘴!”
宁予辰黑着脸从秦舒胳膊底下扯过皱巴巴的衣服,一把套上,跟着毫不避讳地掀开被子,穿上长裤,头也不回地疾步而去。
惊天动地的关门声“砰”地一声传来,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日里彬彬有礼,待人接物都游刃有余,一旦真的恼火起来却是不管不顾的,丝毫不怕把整个楼道的人都震出来围观。
秦舒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手指抚过身边尤带余温的被褥:“真傻。”
宁予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昨晚仓促地被单洛安弄出来,床上的被子还凌乱地散落着,他走进卫生间,一脚把门踢上,靠在门板上重重喘了几口气,这才在这幽闭而安静的空间中获得了一种安全感。
他并不害怕秦舒追出来,可是他害怕自己,他惶恐于正在逐渐失控的内心。
对面就是镜子,镜子里的人长着一张毫无瑕疵的脸,但此时眼圈发黑,神情疲惫,一副纵欲过度的窝囊样子。
宁予辰拧开水龙头,把头伸过去,凉水从头顶上铺天盖地地浇下来,头脑渐渐恢复冷静。
他起身去洗了个澡,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变魔术一样掏出一副平光镜带上,遮住了发黑的眼圈,飞快地把自己全身上下武装上一层单薄的体面,然而这一天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要接踵而来,电话的铃声突然响起,宁予辰刚刚划开屏幕接听,对方的声音已经惊慌地传了过来:“不好了!二少爷,请您快来医院,大少爷刚才……”
虽然知道宁有思这一次是有惊无险,但同大哥相处了这些日子,宁予辰还是难免着急,一路赶到医院,又是缴费又是签字,期间还代替宁有思接了无数次公司打来的电话,等到把什么都折腾完了再一抬头,发现日影已经西斜。
周晗从电梯里走下来,将刚刚买来的饭递给宁予辰,宁予辰放到一边,揉着额角,简短道:“今天的报纸?”
周晗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感觉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魔王今天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一样。
他将厚厚的一摞报纸递过去,里面各式各样都有,跟着欲言又止地看了宁予辰一眼。
宁予辰并没有注意他的眼神,将报纸接过来,飞快地翻了一下,发现今天最重要的两条新闻就是宁氏掌舵人宁有思突发脑溢血昏迷以及著名歌手单洛安的“裸奔门”事件。
谁都知道宁有思少年撑起家业,将唯一的弟弟宠的无法无天,他一倒下,宁家就再也没个像样的人能站出来了,从早上发布新闻到现在,华宇的好几支股票已经跌停。
宁予辰淡淡笑了笑,又去看另外的新闻,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不是吧?!昨天晚上也没看清楚,单洛安居然弄的这么惨?
只不过新闻里别的事情倒是说的语焉不详,把他和秦舒摘的干干净净,全都是在炮轰单洛安不知洁身自好,被“某富商”包养,又遭金主嫌弃。
他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转头向周晗道:“手机。”
周晗已经知道宁予辰要做什么,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上面打开的网页上已经将单洛安的□□刷了出来。
报纸上还有些顾忌,网上这可是纯属□□高清啊!
宁予辰:“……”
秦舒在搞什么?
宁予辰攥着周晗的手机发了两分钟的呆,忽然问道:“我自己的电话呢?”
周晗道:“二少,您的手机没有电了。”
宁予辰瞥了他一眼:“你不想让单洛安找到我?他是不是已经来了?不会被你们拦到楼下了吧?”
周晗:“……!”
竟然料事如神!
宁予辰叹了口气,又有些想笑,他摆了摆手道:“叫他上来吧,你总不能永远拦着他。我想听听他到底会说些什么。”
周晗想反对,可这一刻的宁予辰看起来竟然像是容不得别人忤逆的。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低了低头:“是。”
单洛安上来的时候,被帽子、墨镜和口罩捂的严严实实,想必是一夜爆红之后,他能遮遮掩掩地跑到医院来而不被跟踪也是挺不容易的。周晗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离开,医院长长的走廊里只剩下宁予辰和他两个人,偶尔有医护人员行色匆匆地经过。
单洛安顿了顿,正要说话,就一眼看见了宁予辰放在身边座位上的报纸,最不敢也不愿意面对的事就这样□□裸摆在了眼前,头脑中顿时“轰”地一声响,难堪与惊慌同时涌上心头,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就没有说出口。
宁予辰双腿交叠,手臂抱在胸前,微微仰着头看向单洛安,医院里的塑料椅子被他一靠,都几乎显得华贵起来。
他眉眼干净,神情安稳,看起来就像是专门诠释时光如画的摆拍模特,使站在面前的单洛安心情愈发复杂。
自卑,且,嫉恨。
宁予辰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单洛安脱口道:“你明明知道了,还来问我?!”
宁予辰淡淡道:“洛安,我想听你回答我,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这是什么意思?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不紧不慢地磨洋工!是故意想让自己着急,想让自己哀求他,想羞辱自己吗?
第69章 总裁,霸道(九)
单洛安一咬牙; 低声道:“予辰; 我知道你在生气,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但我只是在和你赌气!我是因为在乎你……我以为只有让你吃醋; 你才会意识到我的重要性……我爱你啊予辰,这件事你不能不帮我!它会毁了我你知道吗?你……”
宁予辰侧头睨着他,忽然懒洋洋一挑唇; 向单洛安勾了勾手指。
搜肠刮肚地想理由; 说了这么半天; 宁予辰却始终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单洛安也有些说不下去了。犹豫了一下,低下头照着宁予辰的意思上前两步。
“啊。”
他低低惊呼一声——是宁予辰突然捏住了单洛安的下巴,把他的头抬了起来。对方的手指冰凉冰凉的,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又不敢挣开。
“你既然能在医院找到我; 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单洛安愣了愣; 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宁予辰在说些什么东西。
宁予辰定定地看着他; 眼神中有失望:“我哥哥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 我没有能力取信公众,宁氏公司股票大跌; 桩桩件件都是烦心事; 其实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刚才看见你来了,我本来很高兴。”
单洛安愕然; 心中一动,顿时反应过来他刚才是心急了,懊恼之情立刻涌了上来。
宁予辰的口气平平淡淡,里面却藏着深深的疲惫:“但你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洛安,你表现的这么明显,真的让我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你从来就没爱过我。”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自语道:“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把对你的感情都耗光呢?”
糟糕,这一次真的是失策!没想到宁予辰对他的感情这么深,刚才要是假装关心一下他,说不定宁予辰就主动出手帮他把事情摆平了!
单洛安又是后悔又是着急,连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以解释……”
宁予辰一抬手,淡淡道:“不必。”
他站起身来,个子比单洛安高了半个头:“我不会再管你了,去找你新傍上的金主吧。”
单洛安在后边叫他,宁予辰没有理会,他只管抄着兜往前走,自然有人主动过来按照他的意愿把一切都处理好。
但心情并没有因为单洛安的离开而变得更好一些,因为他知道,原主是真的喜欢单洛安的。
就因为真的爱上了单洛安,所以不能够依照这个世界的原本走向那样抛弃他、冷待他,所以才会被世界意识抹杀,换成自己来到这里,完成应该做的事情。
即使以前他再不是东西,即使他对不起所有的人,但他也绝对没有半点对不起单洛安的地方。
只是他所为自己爱情付出的一切,却没有人再知道了。
此时已经夜色深深,宁有思的病情稳定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宁予辰还要顾着公司的事,留了几个人,便从医院走了出来。
他看着周晗将车开过来,却并没有坐上去的意思:“今天忙了一天,你们都早点回家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周晗不放心:“二少……”
宁予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略带讥讽的笑意:“连股市大盘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难道谁还会有兴趣打我的主意吗?你走就行。车也开走。”
周晗看出来他的心情是真的不好,不敢多说,只好带着人离开了。
宁予辰一个人站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半天没有动弹,藏在雾气之下的稀薄月光为他投下淡淡的影子,宁予辰低头去看,抬脚踩自己影子的脑袋,却怎么也猜不着,他就一路追着踩,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老远。
对,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每个人的心情只能由自己决定,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操控呢?宁予辰一边走一边哼歌,偶尔还跳起来够一下旁边大树上面的叶子,就像一个精力过度旺盛的高中生。
……或者更像个神经病?但是何必要管别人怎么看呢。
他路过那天秦舒弹吉他的地方时,还是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那个地方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秦舒那天坐在这里,穿了一身休闲装,看起来跟大学生也没什么两样,谁能想得到他会是一个大公司的总裁呢?
宁予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哼的那支小曲就是秦舒之前用吉他弹奏的小调,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干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抄着兜走了,只不过嘴里的歌词变成了——“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
歌声停下,宁予辰猛地回头,身后漆黑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他警觉地眯起眼睛,想了想,不动声色地转身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之后,忽然迅速转身,飞起一脚将地下的一个啤酒罐子向着路边踢去,易拉罐带起的风声寂静中分外刺耳,宁予辰道:“法治社会玩什么无间道,滚出来!”
一个人从路边走出,啤酒罐子精准地飞向他的头部,那个人微微侧头,抬手一把接住。
宁予辰:“……”
秦舒面无表情地站在夜色之中,同样也是牛仔裤白T恤,看起来倒好像和宁予辰穿了情侣装似的,眉眼在漆黑的背景下格外分明,冷峻与温柔分明的糅合在一起。
他扬手将罐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继续看着宁予辰,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虽然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他的手正在无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裤子。
宁予辰也如临大敌地看着他,最后发现秦舒好像什么幺蛾子都不打算出,他犹豫了一会,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转过身去,自言自语:“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我要回家了。”
见宁予辰不打算搭理自己,秦舒也就不开口,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而且由暗着跟变成了明着跟。宁予辰走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