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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阶层里,也并非人人都立场鲜明,很多老贵族对于蓝珏的新政都持观望态度,但一听说那些贵族集体下了狱,听说还有严惩,不少老臣坐不住了。
蓝珏头疼地看着面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又是这位——蓝珏甚至想,您就不能好好在家养老吗?大儒?大儒能不能回家去一心只读您的圣贤书去?
“国主,正所谓‘刑不上大夫’,臣以为,诸位亲贵大臣所犯之错,应以礼仪教化为主,交由宗庙老臣、高儒大德规劝约束……听闻您竟然想要将他们像庶人一般过堂审判、定罪量刑?这岂不是坏了礼乐制度啊!”
持有此类观点的老派贵族并非这一位而已,甚至民间也有一些“儒生”认同此类观点。
大漠的战况相对复杂了些许。
银鹰面对士气大减的敌军,并没有一边倒地收割敌人,蜂鸟能源不足,5%的应急充能只够褚襄装那么一小会儿,其余的能量炮、光刃等等装置全部无法激活,在能源只剩2%的时候,褚襄紧急让它飞回了离未庭刺客们守护的密室——神鸟当众坠机掉进敌军群,那可不是什么威慑,容易闹成笑话。
“杀啊啊啊啊啊——”
这算是大漠与中原的文化差异,大漠里的武士,即便面对“不可战胜之敌”,也不会轻易束手等死,因为按照大漠习俗,战败的部落常常被屠杀殆尽,男性全部杀死,妇女成为奴隶。
虽然肝胆俱裂,但仍然只能背水一战。
褚襄对柳莺点点头,女将高声喝道:“尔等若放下武器,不再反抗,天神愿意宽恕你们迷途的灵魂,放你们一条生路!大首领说到做到,绝不伤及你们性命!”
此话一出,敌军的确产生了不小的震撼,只不过宽恕对手在大漠战争史上属于史无前例,将官们用土语怒斥动摇的士兵,甚至动手杀死了想要放下武器的己方战士。
“跟他拼了!他们只有不足五千战士,神鸟现在飞走了!”
褚襄冷笑。
呜——呜——呜——
某种苍凉的号角响起,大地再次传来震动。
冲锋的敌军回过头,茫然四顾——难道古牧的大军已经拿下了绿洲,班师回来了?那不可能!
来的不是古牧,是一群没有旗帜的人。
大漠的任何一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徽记,他们出征时都会举着自己的标志,但这些人沉默无声地穿过沙尘,没有任何标志。
有久经战阵的老将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那是……缄默者部落?”
缄默者,游走在大漠里的幽魂,没有部族,没有姓名,不被承认,他们是不甘永世为奴的叛逃者,是先锋官,是反抗军。
“还是那句话,放下武器,我们优待俘虏。”褚襄懒洋洋地挥挥手:“嗯,你们打着,我去吃点夜宵。”
他溜溜达达回到大金帐,缄默者部落的援军在约定时间赶到,配合驻守大金帐的银鹰,苏鞅那帮叛军被收拾只是时间问题,而苏鞅本人惨兮兮地躺在地上,还处于昏迷不醒当中,苏玛已经被大金帐里的嬷嬷拉到后面去处理伤口了,所以褚襄从还热着的羊腿上挑挑拣拣,开始了一个人的宴会。
不过很快,蓝珏的通讯接了过来。
白家刺客早就习惯了国主和国师这种神秘的通话,认真敬业地守着大金帐的门,不让外头的嘈杂打扰到他们。
听完蓝珏讲的,褚襄甚至听出了一点小委屈,不过他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所以君上,您也反对贵族们的特权,对不对?”
蓝珏冷笑:“若是幸运点,生得好,犯了错就可以不管,那岂不是无法无天?”
“对!”褚襄说,“国家既然立了法,那么就当捍卫法律的威严,一视同仁,谁也不该被法外开恩。不过君上……”
褚襄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臣快要解决大漠的事儿了,到时候,两地的交通建设需要大批劳工,我们可是急缺人手啊!”
蓝珏心领神会,跟着露出笑容:“明白了。”
第二天,《唐国周报》特别加刊版本发布了最新消息——对于叛乱贵族极受其蒙骗的从属,国主秉持仁慈之心,愿意给于一次特赦,将他们原本的死罪赦免,改为“劳动改造”。一帮老臣还想反对,但蓝珏雷厉风行,根本不再与他们纠缠。
褚襄对此十分满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你们自持身份残害弱小、欺压百姓,现在,来做点贡献,发挥发挥余热吧!
“舰长,算算时间,再有几天古牧和苏靳就该从绿洲回来了。”谢知微说,“密室里还有一样‘天神的武器’呢,您不打算去看看?”
褚襄微微怔住了,他低声道:“是啊,还有一样,可是……”
他挥了挥手,让离未庭的刺客们不要跟随,自己一个人进入了漆黑一片的密室。
除了蜂鸟飞行翼之外,还有一样更加古怪的东西,褚襄进入房间,这样东西一直放在这儿,原本能量流失严重,但褚襄让刺客们给密室开了天窗,光线可以照进来,这件东西转化能源的速度比武器快,因为这不是一件武器。
这是一个……信标。
褚襄摸了摸信标冰凉的外壳,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他问:“知微,你说,隔着时间与空间,我发射星际舰队的定位导航信标,会有人回应我吗?”
第72章
他独自坐在密室里,有些发呆; 手里把玩着那枚未激活的信标——说实在的; 他真没想到有一天要用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的实用意义很低; 仪式性大于实用性,从使用率角度来讲,还不如那把用来做“最后的尊严”的配枪高——因为星空的不确定性太大了; 各种干扰因素使得这种信标的精确度低到离谱。而且,星际舰队的深空战士们都配有各自的芯片联络频道,那个东西稳定牢靠,所服役的星舰会牢牢锁定每个人的信号,真的山穷水尽要发射定位信标……
用星际舰队内部的话说; 基本就是留个遗言,告诉大家,我死这儿啦快来给我送花。
“我记得我还在特战队的时候; 有一次2队出任务,两名队员受到引力爆炸干扰,迫降到一个未知星球; 当天通讯频道中断,我们只能检测到信标信号,十八天又五个小时后我带队到达星球外空间,救援队要下去之前我把他们拦住了; 我说情况不太对; 我们还是放探测器先下去吧。”
褚襄对危险的感知无比敏锐; 他阻拦了救援队; 哪怕信标信号看上去非常平稳,甚至,平稳得太异常了,好像这十几天里都没有任何气象变化一样。
“探测器一下去,我们随行的工程师就说不对了。随后我们侦测附近空域,在几光年外发现即将成型的黑洞,星球离得太近,受到引力干扰,在这颗星球引力范围之内,时间的流速与我们不一样。芯片信号中断的时候,他们已经牺牲了,但因为时间流动不同,信标保持在刚刚开启的状态,地面时间只过了不到一分钟,外太空上的我们已经是十八天之后。”
他低头看了看信标:“所以你说,我打开信标,会不会是三十世纪的联邦舰队发现了我的信号?”
更有可能,毫无回应。
“舰长。”谢知微说,“你这叫近乡情怯。”
褚襄怔了怔,不由得地笑起来:“看破不说破啊知微,你也太了解我了吧。”
“舰长,过去几十年,我们可是时时刻刻绑定着呢。”谢知微得意洋洋,“严格说起来,蓝珏那算第三者插足!”
“别贫嘴知微,我知道你喜欢大胸部、高跟鞋的御姐。”
“……看破不说破,你刚刚自己还说呢!”谢知微抗议。
不过谢知微说得是对的,褚襄知道自己就是近乡情怯,万一联系不到了,只是空欢喜一场呢?那还好,因为褚襄刚从水里爬出去那会儿,他连谢知微都没遇到,他早就淡然接受只剩自己这件事,如果现在联系不上,那也不算太难接受;褚襄他害怕的点不太一样,他怕真的联系上了,然后……时空和他开了个小玩笑,一个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老熟人的增增增孙什么的。
“我至少可以肯定,那帮家伙一个个的,都少不了变成星舰学院舰队历史课的重要考点!”褚襄拍了拍大腿,为自己壮了壮胆,慢慢摸到信标的启动键。
“唔,说起来,龙雀舰长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力挽狂澜拯救整个舰队以及商团,舰长,你也少不了变成考点的。”谢知微笑道,“而且……舰长,你最好早完事早回家,你家蓝珏的蛋蛋里积攒了不少存货,你再不帮个忙,他就要变成爆爆蛋了。”
正忙于伤春悲秋的褚襄反应了三秒钟,才手一抖,直接顺着密室破洞,把信标丢了出去,已经开启的信标发出稳定的信号波段,并且向大气层内发射升空,高度会被稳定在平流层上层,在这个世界里,不太需要担心被飞机撞下去。
“谢知微,你又从哪儿学的黄腔!给我清空你的不良库存!”
骂完谢知微,他重新站起身来,没有太多时间用于伤感和怀旧,他面前还堆着一大堆未完之事,即便不再是单兵战力逆天的星际特种兵,即便不再有一发满能量射击能打穿半个小行星的母舰主炮,褚襄依然是褚襄,龙雀依然是龙雀。
而且,还有人在等他呢。
他从星空,穿过时间与空间,落到地面,并非失去了归属,他找到了新的战场,新的征途,以及,等他的人。
“舰长,我能不能提个建议,你以后和蓝珏滚床单,能不能不要在床上还装模作样地说敬语,你来一句‘请您轻一点’差点吓得我三天不敢开机。”
褚襄语气危险地问:“你敢偷听?”
谢知微呆滞,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打自招,吓得哇地一声解释:“不是,那次是蓝珏扑得太快,不能怪我关机慢了啊!”
褚襄一声冷笑,这才是真的差点把谢知微吓得三天没敢开机。
……
最后褚襄看在可怜的战友情谊上放过了谢知微,没有动用舰长权限强行清空谢知微的文包。
劫后余生的谢知微激动万分,认真投入到了新军校的教材扩充事业之上。
新年之后,唐国新的招贤令又随着发行的周报飞出了国都,贵族叛乱那点事虽然是一时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毕竟和普通百姓没什么关系,国主解决得干脆漂亮,完全没让一个普通百姓受到波及。
但新的招贤令不一样了,这一次面向全国、甚至是其他各洲诸侯国,只要愿意都可以来——国主要成立一个叫做“国立科学院”的玩意儿。
“这是个啥玩意儿啊?”
新年的余韵还没过去,没开始上工的人们热爱串门,大家聚在一起,喝着酒,就开始聊聊那些大人物们弄出来的、看不懂、也没听说过的东西。
“这就是门客吧?我听说,帝都天衍城那边的大贵族,都会养好多门客,最厉害的有人有三千门客。”
“对对,还收容其他诸侯国的有才之士,那玩意叫……卿客!”
“不对,叫客卿!”
事实证明,这既不是养文人墨客卖弄风雅,也不是贵族们豢养的私家门客。
“科学,便是我们认识世界、了解自然、创造新工具的方法,是格物致知,也是形而上学,更是我们在学堂里听先生讲的每一个字。我们吃饭有吃饭的科学,可以告诉我们怎样吃才好吃,才健康;我们种地有种地的科学,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施肥,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