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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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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当得知,银华自幼由已死的大太监石公公抚养长大,与石公公交好的长秋寺住持明慧大师也十分亲近,赵殷当即将人从牢里带出,拉着来到了临商镇。
    赵殷毫不在意银华的挑衅。
    这个人在他的眼里,其实已经与死人没有差别。不过是让他躲苟延残喘几日罢了。
    “走吧,上山。”
    这座曾经远近闻名的寺庙时至今日,里头仍有一块石碑,刻着当初捐资建造寺庙的善人的名字。其中最前头的那人,就是先帝身旁专门负责后宫事务的大太监石公公。
    石公公的本名,就连他自己也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大小就流落街头,得当年年纪还小的明慧大师几顿斋饭的恩情,之后入宫为奴也仍旧与小和尚时常联系。
    等到年纪大了,见到个凄苦的小孩,感同身受,便收作义子提拔教导,使其成了皇孙身边最得力的小太监。
    之后,与明慧大师一道建成了这座长秋寺,也算石公公入宫这么多年来,做的最大的一桩善事。
    “银华,你义父若是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是大钺氏安插在我大延境内的一个探子,你说,他老人家会不会从地下蹦出来打死你?”
    赵殷看着石碑上石公公的名字,笑道:“他收养你,提拔你,最后得来的,是你里通外敌,将赵氏江山的点滴透露过赫连氏。石银华,朕真应该让你跪死在石公公的坟前。”
    银华冷着脸,扭过头去,神情瞬时变了。
    那一头,一身袈裟的明慧大师,双手合十,慢慢走来。
    他的眼疾已经好了不少,更是陆续听说了边关的那些事情,此时听到赵殷的话,看向银华的眼神就变得陌生了许多。
    “伯伯……”
    明慧大师目光微动,却是转身看向赵殷:“皇上,这边请。”
    谁也不知,一个远在深山的大和尚,是如何知道圣驾驾临的。
    正如,谁也不知,这一晚,明慧大师与赵殷究竟谈了什么,只晓得禅房里的蜡烛亮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天明时,有人发现银华跪在了石公公的衣冠冢前。等到赵殷从禅房出来,负责监管银华的护卫已经发现,他咬舌自尽在了坟前。
    得知消息的赵殷只是皱了皱眉头,听见明慧大师一声“阿弥陀佛”,颔首道:“如果死透了,就找个地方葬了吧。”本就是个该死之人,死在收养自己的人坟前,兴许是为了赎罪。
    众人听令,分出一批人去山里葬银华,留下的那部分被赵殷驱赶到远处。就连长秋寺其他的和尚,也被远远的拦着,不许接近一二。
    “皇上,这寺里的其他人,与此事毫不知情,还请皇上饶过他们,莫要牵连无辜。”
    明慧大师躬身行礼,远远瞧见他身边最亲近的几个孩子被人拦住,无奈地叹息一声。
    赵殷低笑:“朕才登基,不会妄造杀孽。但朕同样不允许,有任何可能会威胁到朕的人活着。”
    他冷冷地看着明慧大师,想起昨日这个老和尚同自己说的那番话,越发不能想象那些年,他那个流落在外的弟弟曾经遭受过些什么。
    “朕会看着你,做到昨夜答应朕的事,不然,整个长秋寺都会为之付出代价。”
    再多的话,谁也不会说。
    赵殷走出山门,却并未当即返程,而是带着身边的人,去了附近的一座山头。
    火,最先是从长秋寺内那座浮屠塔上着起的。
    这座塔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门,更无人上去。但大火烧起的时候,小沙弥们发现,他们的住持就在里头。
    这场火,烧得很旺。
    塔顶上的金盘灵刹,在火光下,分外夺目,似乎就连山下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无数的百姓与僧人涌向浮屠塔,那大火烧得整座宝塔通红一片。源源不断的水被送来救火,却依旧没能让这场大火熄灭。
    “去,帮着救火。别让火势太大伤到了别人。”
    天上开始下雨,远处有雷声轰鸣,但远处寺院宝塔上的大火,丝毫不见火势减少。
    赵殷看着出声道:“有些事情,最好的结果,就是带去阴曹地府。”
    想起昨夜,明慧言语中流露出的恳求,赵殷笑了笑。
    他也不想杀了那个能征善战的弟弟。
    所以,这些知道秘密的人,唯有死,才能守住真相。
    
    夏意正浓,阳光洒满庭院。
    江离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咯咯笑着荡秋千。赵嫣就站在一旁,伸手给她推着秋千,不时询问还要不要再高一点。
    秋千旁,刘臣抽空给搭了一个遮阴的架子,藤蔓蜿蜒,结成了绿色的凉棚,正好遮住赵嫣头顶上的太阳。
    楚衡送从燕都赶来送信的军汉离开,经过庭院时,见着院子里这一派欢乐的场景,忍不住放缓了脚步。
    “公主看起来很开心。”军汉似乎也被气氛感染了。
    “这里远离燕都,不用去管那么多的纷争,自然开心很多。”楚衡收回视线,嘱咐道,“陶大哥,回去燕都后,还麻烦你多照顾照顾靖远侯府。世子刚继承爵位,又要费心打理侯爷的身后事,只怕吃不消。”
    “郎君放心,夫人说了,两位郎君只要照顾好自己就成,至于靖远侯府的事,一概不必担心。”
    军汉是靖远侯府派来传信的。
    靖远侯死了。
    说是惊马,失足落地,伤了头,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最后还是死了。
    靖远侯死后,世子陆庚,也就是袁氏所出长子继承了爵位,成为新的靖远侯。
    靖远侯的死,究竟是因为意外,还是因为赵殷,袁氏不说,楚衡心里却早就明白。
    明慧大师死了,前任太常寺卿何老死了,曾出入靖远侯府的几位老奉御死了,靖远侯也死了。
    赵殷没有动陆庭,也许是因为他还在外面出生入死,也可能是想要用这些知情者的死,掩盖住陆庭的身世之谜。
    如果是后者……
    楚衡心里想了很多,直到送军汉上了马背,这才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转身。
    远处,忽然有马蹄声得得赶来。
    他回头去看,一个高大男子一身黑甲,纵马狂奔而来。
    马是疾幽,通体黝黑。
    人是陆庭,劲爽彪悍。
    他不再转身,就站在庆王府外,直到疾幽通人性地放缓速度,踏着优雅调皮的步伐走到跟前,马头底下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脸庞。
    “我回来了。”
    楚衡抬头。
    盛夏阳光下,马背上的男人剑眉星目,鬓发被风吹乱,胡子并未细心打理,一身风尘,却丝毫不损他的雄姿。
    龙泉剑,乌光弓,辟尘枪,明光甲,疾幽马。
    这是书中的陆庭。
    更是他的陆成檀。
    “我回来了,燕堂。”他翻身下马,唇角的笑还未来得及落下。
    下一刻,楚衡伸手,强势地将人一把拉了过来,勾住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干裂的嘴唇,熨烫着最浓重的思念,以及对那些未知的伤痛的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赵殷是皇帝,真真正正的帝王。帝王的心肠,不会软,但明君要的不是软和的心肠,而是眼界和对大局的掌控。有的人该死,有的人则只能死。这就是赵殷做的决定。
    
    第98章
    
    差不多有半年了,西山营众将们带着胜利而归。
    陆庭先行回城,为庆王打点一切,进城时匆忙地叫许多人都没能认出他来。
    庆王府中一时乱糟糟的,年迈的管事红着眼眶,吩咐厨房赶紧做几个热菜,又喊了水房烧水伺候陆庭沐浴。
    陆庭并未拒绝,只在楚衡唇上留下轻轻一个吻,便进屋去了。半个时辰后,他带着一身水汽,出现在楚衡的房中。
    三位主子虽然不在,但还住着公主及身份特殊的楚大夫,管事们丝毫不敢怠慢。
    这会儿做了一桌的菜,正端到陆庭的房门外,却被他直接带着拐了个弯,送到楚衡处。
    一壶酒,几盘菜,一张桌案,两个人。
    陆庭喝过几盅酒,又吃了半碗饭,这才抬头去看楚衡。
    楚衡坐在一旁,面前的碗里盛着乳白的鱼汤,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怎么这么看着我?”陆庭夹了一筷子鱼肉,剔了刺,放进楚衡的勺子里。
    鱼是河鱼,混着泥沙,有些腥。楚衡平时很少碰,这回却是毫不犹豫地送进嘴里:“我帮你剃胡子吧。”
    陆庭嗯了声,喝了口酒。因为楚衡脸嫩,亲吻时容易被他的胡子蹭到发红,过去一直是他自己在打理。
    出征后,忙于战事,队伍里的男人们没几个有空闲打理胡子的,个个胡子拉碴,十天半月才想起来胡乱刮一次。
    等吃过饭,楚衡果真搜罗出工具,还仔细给打了水,拿了胰子,像模像样的卷起衣袖。
    楚衡天生毛发稀疏,唇上只有浅浅的一层,不细看甚至瞧不出胡子的痕迹。给人刮胡子,还是他两辈子以来头一遭,他一时心血来潮,真上手的时候难免有些胆怯。
    只是,靠着万花谷的那些行针的本事,手下的功夫就不显得那么弱了。虽然有些生疏,但依旧好好地剔完了陆庭的胡子。
    大延没有好须发的风俗,男子是留胡还是不留,皆是个人习惯。
    陆庭擦过脸后,看着铜镜里微微发红的下巴,笑着拉过长长舒了口气的楚衡,略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
    “手艺不错。”
    “没刮破就好。”
    楚衡低笑,藏在身后的手被拉出,一时不慎划拉开一道浅浅口子的手指,被男人含进嘴里。
    “我回来了。”
    “我知道……”楚衡笑着想要收回手,指尖被发烫的舌头勾过,他忽然觉得有些困了,窗外的鸟鸣声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他的另一条胳膊,不由自主地拽住陆庭的衣袋,轻轻一拉,外袍就散开了:“陆成檀,我想你了。”
    陆庭张嘴,由着那根手指从嘴里逃走。他伸手摸进楚衡的衣服里,几下就摸得楚衡咬唇呻吟。不到片刻,该解开的衣袍都已经凌乱地落在了地上。
    陆庭赤身贴着楚衡,健壮的胸膛上,是新添的,已经结痂的刀口。见楚衡双眼微红,陆庭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咬住耳垂道:“楚大夫。”
    楚衡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的双眼,利索地舔了舔他的唇角:“陆将军。”
    俩人从前在床上就一贯和谐,到后面,有时还会玩点小花样,如今一声“楚大夫”,一句“陆将军”,别有一番小情趣。
    半年多的分离,有的不光是思念,还有渴望。
    窗外的鸟鸣声啾啾不断,鸟雀在枝头热闹的跳跃着。再远点,还能听见下人说话的声音,江离似乎要朝这边过来,却是被白术喊住,带着去了别处。
    内室的床榻上,喘息不断。陆庭的气息滚烫,落在楚衡脖子上的亲吻,强势地让人胆颤。
    做得有些狠了,楚衡只好扣着人肩膀喊疼,末了忍不住咬他的耳朵,身下却仍下意识绞着。
    直到事罢,楚衡这才仰面躺在床榻上,大口喘气。身旁的男人起身试了试盆子里的水温。好在天凉,水也干净,倒是不妨简单擦试一把。
    只是楚衡被这凉水擦得打了个颤,后头的东西淌了下来。
    “庆王何时回来?”
    楚衡终于平静下来,想起身,却还是被收拾好狼藉的陆庭搂着在床上躺下。
    “过几日就到了。大钺氏此番大败,没有二三十年,只怕难以东山再起。”
    他们这一次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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