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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称呼叫的十分亲密,赵思芸虽然没见过陆锦呈,但见他这样叫乔郁,就以为这是乔郁的朋友,面纱下的眼睛微微弯了一下,笑成一弯月牙,说道:“是笙哥哥的朋友吗?我叫赵思芸,是笙哥哥。。。。。。”
“是我世伯家的妹妹。”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乔郁打断说道。
赵思芸姐妹俩至今被赵家婶娘瞒在鼓里,赵德申心疼女儿又知道赵思芸的心意,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直到此时了,赵思芸还不知道她和乔笙的婚约已经早就解除了,这些日子乔笙不到她家来,她还觉得十分奇怪,但赵家婶娘哄着她,赵德申也怕他伤心没有跟她说实话,只说现在乔家没落,乔笙日日辛劳忙着挣钱养家,让她不要多想,安心在家。
赵思芸虽然疑虑,但她是知道自己亲娘的性子的,知道若是乔笙没钱,她娘不会答应将她嫁过去,于是只当乔笙在为两人的将来做打算,心里想见也只能苦苦忍着。
这次赵家婶娘让她来拜清禅寺,她本来是不想来的,毕竟她有个早有婚约的未婚夫,不需要再求什么姻缘了,不过她跟赵家婶娘这么说了之后,赵家婶娘却撒泼打滚让她必须要来,她拗不过,想着来了替自己和乔笙求个平安符也行,免得跟她娘不好交代。
谁知到了要走的时候了,她娘才说有个婶婶想跟她同行。
这婶婶赵思芸一次也没见过,听说是她娘在牌场子上认识的,刚来汉阳城不久,不知道清禅寺的路,想跟赵思芸一起去。
赵思芸有些奇怪,但赵家婶娘说她已经应了人家了不好回绝,又说只是带路又不麻烦她别的,她就只好带着那婶婶和妹妹一起来了。
一路上那婶婶有说不完的话似的,问她个没完,要不是她已经有婚约在身,她都快要疑心这是不是哪家的媒婆了。直到这会儿了,她才找到机会单独逛一圈,没成想竟在这里遇到了乔笙。
她心里欢喜,见乔郁说她是妹妹有一瞬间的不解,但很快又觉得理所应当,两人虽有婚约在身,但到底未曾成婚,说她是妹妹,也并没有什么不合适。
赵思芸久未见乔郁,想跟他说的话还不少,擎等着他将朋友安置了来跟她聊聊,却见乔郁将陆锦呈往自己那边一拉,然后跟她说道:“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你慢慢逛。”
然后冲赵思芸一点头,拉着陆锦呈走了。
赵思芸十分奇怪,伸手想拦,却见人已经走远了。
不是在跟她闹着玩,是真走了。
赵思芸站在原地突然就有点心慌,目光再次顺着乔郁的背影看了一眼,看见两人交握的手,心里徒然升起一阵怪异。
第80章 姻缘树
乔郁拉着陆锦呈走了老远也没有停下来,他这会儿心跳很快; 知道必须要跟陆锦呈说点儿什么; 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要不是今日突然看见,他都要把赵思芸这个人给忘了; 当然也没有想到跟陆锦呈说; 于是现在被陆锦呈看到了就觉得十分惶恐; 这事儿要是他自己主动说过; 那见了就见了; 打个招呼的事儿,也没有什么,可问题是他忘记说却让陆锦呈碰到了,这就有点儿说不清楚了。
他刚刚一看赵思芸的表情就知道他俩解除婚约那件事儿铁定还没有人跟她说。
他之前没打算跟赵思芸再有什么交集; 所以觉得这事儿肯定不能由他来说,可他也没有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赵思芸居然还被瞒在鼓里。
更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种场合下碰到一起了。
乔郁猛地站定; 扭头来看陆锦呈道:“我得跟你说些事情。”
陆锦呈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件事情他虽然知道; 但乔郁不讲,他就只能装作不知; 虽然他并不在意; 但还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何想法。
“你说。”
乔郁略一思索,老实说道:“赵思芸曾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她爹和我爹是至交,原本……我是要和她成亲的。”
陆锦呈看着他; 神色莫辩,乔郁忐忑起来,却见陆锦呈忽的一笑,伸手触了触他的脸。
“怕什么?我是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她是过去的未婚妻,我是现在的陆郎,我信我的乔儿。”
乔郁揪起来的心猛地落了地,不再犹豫,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爹娘因故去世,乔家……也一落千丈,赵家婶娘可能是觉得我撑不起乔家来,就递了一纸退婚书给乔……给我,将这门亲事退了。”
陆锦呈听他说完,忽然想起了宋思明曾经跟他说过的消息,乔家落败后搬到西街,乔笙大病,赵家婶娘又上门撒泼,致使乔笙一病不起,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才重新活过来,现在看来,应该跟赵家婶娘雪上加霜的退婚关系匪浅了。
他猛地就有点儿心疼。
他的乔儿这样好,他爱都来不及,竟然曾被人这样弃若敝履。
他心一动,人也跟着往前一步,将乔郁揽入怀里。
“我会比她好很多很多,你看着我,别看她了。”
青梅竹马的情谊他比不过,但他对着这满寺诸佛起誓,他能遇见乔郁如此不易,他此生定会对他好。
乔郁一愣,竟然觉得自己眼眶有些酸。
他不是乔笙,他当然不会再看赵思芸,赵思芸与乔笙的缘分,此生已经断了,他虽在这具身体里重生,却不能代替乔笙和她继续,他有自己所爱之人,这人也如此爱他,他哪里舍得放弃。
他不是乔笙,他是乔郁。
乔郁埋在陆锦呈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当然不看她,除了你,我谁也不看。”
这话像是一滴水进了油锅,吊起了陆锦呈的情绪,他一把将人抱起按在身后一棵合抱粗的树上,让乔郁的视线与他齐平,目光温柔又隐含欲/望的看他一眼,然后垂下头与他唇舌纠缠在一起。
这是他的乔儿。
“姐姐,笙哥哥怎么……”赵思钰年纪还小,看不出两人之间早已经不对劲的氛围,见乔郁就这样将她姐姐丢在原地领着别人走了,十分不解,然而她抬起头来看了自己姐姐一眼,才知道赵思芸同样惊惶不解。
赵思芸同乔笙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世间男儿在她看来,都不及她的笙哥哥,当她懵懂知事,知道她和乔笙以后会结为夫妻时,觉得这世间最称心如意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她每一日都在盼着自己长大,盼着这一日快些到来。
乔家落败后,赵思芸能够感觉到她娘的态度起了变化,她不好直白顶撞,却在心里默念除了乔笙她谁都不嫁,她娘不让她去找乔笙,她心里焦急,只能盼着两人早日成亲。
而在赵思芸心里,她的笙哥哥也是喜欢她的,他性子不够外放,对人好的也很含蓄,她有一阵喜欢南街苏和斋的点心,他就每日赶最早的时间买刚出的那批热乎乎的送到家里去,他们尚未成亲,他不好去她闺房找她,就托她爹爹给她送进去,是她自己嫌他太过辛苦,说自己不喜欢了,才断了他送点心的心思。
就连她爹爹都说乔笙是个良配,以后一定会对她好的。
赵思芸呆愣愣的立在原地,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掉下来,她心细如发,就算乔郁什么也没说,她也已经明白了两人之间关系的变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的笙哥哥到底是怎么了,眼见人已经走的没影了,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似得追了过去。
可不等她追了两步,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就拦住了她,赵思芸泪眼婆娑的看过去,是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个婶婶。
妇人见她两眼含泪,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哎呦,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赵思芸不想跟她多解释,一擦眼泪说道:“我还有事,就不陪婶婶烧香了,婶婶要是着急,就先走吧。”
妇人还是拦着,不肯让:“你一个闺阁姑娘,独自一个人跑来跑去的像什么话,有什么事儿和婶婶说说,婶婶帮你。”
赵思芸还没说话,赵思钰先开口了:“姐姐看到笙哥哥了,想去找他。”
妇人一听眼睛都瞪圆了:“什么笙哥哥?”
赵思钰见姐姐哭的伤心,也有些乱了阵脚,见这妇人说要帮忙,也就没有多想,回道:“笙哥哥是姐姐的未婚夫婿。”
赵思钰话音刚落,就听妇人眉毛倒竖,嗓音尖利的叫道:“什么?你姐姐有未婚夫婿?那你娘还让我来相看?想跟我儿说亲?”
她越说越气,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喘上了,也不管自己跟前站着多少人,叫道:“你们家的人可真是厉害啊,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我念你们都是姑娘,不跟你们计较,你们等着,等我回去了,非去你家砸门不可。”
她说完就一把摔掉手里剩余的香,佛也不拜了,一撩衣裳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走前还狠狠的剜了赵思芸一眼,呸道:“水性杨花!”
赵思芸从小长在闺阁,她娘虽性格泼辣,但在她面前却也从未说过粗鄙之话,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被骂得懵了脑袋,哭也忘记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然后她猛地意识到那妇人说了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手脚都开始抖了起来,一把抓起赵思钰的手就往寺外跑。
赵思钰吓了一跳,她年纪小,又不像乔岭似得经过事儿,脑子转的慢些,这会儿了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见姐姐两手冰凉,脸色差的吓人,也吓得哭了起来:“姐姐,姐姐怎么了?”
赵思芸眼眶通红,眼泪却反而落不下来了,一边拉着赵思钰死命的跑,一边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爹知道她有多喜欢乔笙的,她娘虽然势力,但是一向疼她,怎么会呢?
她慌了心神,下山的路又不如上山好走,路上跌了一跤,她也没管,爬起来又跑,愣是拉着赵思钰跌跌绊绊的跑到了她们来时的马车前。
这车是她们租来的,说好等她们烧完香了一起回去,现在见她钗发凌乱的跑来,驾车的老汉还以为她们遇到了什么事情,吓了一跳,从车上跳下来问道:“姑娘,怎么了这是?”
赵思芸来不及跟他解释,她这会儿说不出话来,连嘴都不能张,一张就要呜咽出声,只慌张的爬上马车,冲老汉比了个手势,让他快走。
那同她们一起来的妇人还没回来,赵思芸又不说话,老汉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正想再问,就听后面传来妇人的喊声:“给老娘停下来,那是我租的车!”
赵思芸心急如焚,拉着赵思钰竟然还跑在了妇人前面,见妇人气喘吁吁的往跟前跑,终于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爷爷,求你了,走吧,这婶婶是来替她儿子说亲的,可我有笙哥哥了呀,我谁也不嫁,除了他谁也不嫁!”
她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老汉也吓到了,听她一说,只当后面这是个强拆鸳鸯的恶妇,当即不再犹豫,一扬鞭子,驾车走了。
赵思芸哭了一路,直到马车到了赵家门外,她已经把泪水都哭干了,一双眼睛肿的通红,从马车上跌跌撞撞的下来就往院子里走,伺候她的丫鬟秀青正在院里打扫,赵家婶娘怕她跟赵思芸走漏了消息今日没让她跟在赵思芸身边,见赵思芸这个样子跑进门,吓得魂飞魄散,上去将人一把扶住,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啊小姐?”
赵思芸钗发皆乱,粉色裙子上还占了污泥,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简直不让人往歪处想都难,秀青手心冰凉,也跟着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