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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是幻境,想要克制自己的欲念还是很难,这就好比要减肥是一个理,知道哪些不能碰哪些要少吃,依然该吃吃该喝喝。
“大师兄,我好饿。”姜望初狂咽口水。
“饿个屁,那是幻觉。”陆慎行大力拍他的脸,恶劣的吼道,“你要想永远待在这个鬼地方就去吃。”
姜望初可怜的低着头把胳膊塞嘴里,闭着眼睛缩成一团,假的都是假的,我不饿。
渐渐的,其他门派也发现了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他们从一开始的轻松到痛苦,不过半炷香时间。
五感封住,心神封不住,第一关的考验就这么难,很多人都后悔了,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人的意志崩溃,放弃了挣扎。
“小师弟,你把我身上的吃的都拿走。”姜望初紧闭眼睛,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快点!”
宁缺过去上下摸摸,搜出好多袋,他用佩服的目光看了眼姜望初,身上能藏这么多也是一种本事。
不知过了多久,姜望初的身影消失了,陆慎行眼底掠过诧异的光芒,吃货小胖子竟然是他们这些人里面第一个离开的,他记得那次问到心愿说是成大道,踏仙途,当时听了就当一个笑话,现在古怪地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三师兄做到了!”
姜望初的离开带给了还在苦苦坚持的人信心,大家互相鼓舞。
虽然他们不确定离开后的处境是不是就比现在好,但是谁都不想待在幻境里面。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本该第一个出去的浏阳却还被困在这里,随着一个个人离开,他脸上的冷气也越来越浓,谁也不敢跟他说话。
“别靠近我。”浏阳用从未有过的锋利语气警告陆慎行,他拿着剑走了。
陆慎行讥讽的扯了一下嘴皮子,是你自己有杂念才出不去,关我什么事,莫名其妙。
二十个人中,十三个陷入七情六欲,放弃自己被红尘牵扰,余下的七人里有五人摆脱幻境,另外两人还在垂死挣扎。
“大师兄,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宁缺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脸上透着绝望。
陆慎行沉默不语,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提着菜篮子的妇人走过来凶巴巴的质问,“你们堵这里干什么?让我过去。”
陆慎行呼吸粗重,手指关节捏的发响,那妇人扯开嗓子大叫,“快来人啊!救命啊!”
“大师兄,快走。”宁缺拉着陆慎行的衣服。
因为所有情绪都不正常,经过放大后想控制住太难了,陆慎行觉得自己就是一颗炸弹,已经启动了,离爆炸的时间越来越近。
“二师兄他们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宁缺垂了垂眼,心里有些烦闷,他没办法克服是对二师兄的羡慕,想和大师兄并肩的愿望。
“找个地方睡。”陆慎行揉揉眉心,“睡够了再想办法努力克服杂念跟他们汇合。”
宁缺一愣,大师兄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第57章 有一天我成了大师兄。
找了一处农田附近的草垛,陆慎行靠上去蹭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剑脑袋一歪,硬是在四面楚歌的窘迫境地摆出了一股惬意慵懒的味道。
宁缺猫着步子,蹲旁边轻声征求意见,“大师兄,我可不可以睡这儿?”
回答他的是呼噜声。
大师兄睡觉竟然打呼,宁缺新奇的凑近,忍不住在地上散落的稻草里摸到一根细长的,拿一头伸过去挠挠。
陆慎行皱眉,挥手按住,声音因浓浓的睡意有些沙哑,“乖,别闹。”
宁缺呆愣住了,“大师兄?”
他垂下的眼睫眨了眨,看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有些奇怪,好像一点都不讨厌。
“大师兄,我抽不开。”自言自语,宁缺也不知道是给自己说的,还是在对沉睡的陆慎行解释,就那样牵着手靠在旁边睡了。
腿上一沉,宁缺蹙了蹙眉,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动。
睡了一小会,宁缺饿醒了,他把在姜望初那里拿到的食物摆出来,也不吃,就盯着看了几眼又收回去。
长时间的自我精神摧残过后,陆慎行这一觉睡的沉又长,他迷迷糊糊地想,草垛挺柔软的,好像还很暖和。
意识往下沉,懒虫作祟,有意再睡会的陆慎行突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黄色的衣物,他扭过头的时候一滞,立刻从宁缺腿上起来。
宁缺做了一个让陆慎行屏住呼吸的小动作,他的眉心轻蹙,嘴角往下撇了一个很小的弧度,有点委屈,失落,估计是做什么梦了。
脑子里浮现不同的画面,不一样的面孔,陆慎行笼了笼眉锋,覆盖了层回忆的色彩,他不自禁地把手伸过去,拇指抚上宁缺的嘴角……
醒来的宁缺吃惊的看着右眼青紫的人,“大师兄,你的眼睛怎么了?”他分明记得睡前还好好的。
发觉到陆慎行浑身散发的抑郁气息,宁缺握住剑做出攻击的姿势,戒备地左右察看,小声问,“是不是有人袭击?”
陆慎行瞥了眼一脸无辜的罪魁祸首,挑了挑唇是,慢悠悠地开口,“你亲大师兄一下。”
“……”足足愣了半响,宁缺瞪大眼睛,“大师兄,你说什么?”
陆慎行眯着双眼,简单粗暴,“亲我。”
宁缺猛摇头。
陆慎行缓缓逼近,在宁缺躲开前按住他的后脑勺。
温热的气息洒到脸上,宁缺挣脱不了,下意识去闭上眼睛,整个人一动不动。
有点失望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熟悉,陆慎行心有不甘的起身,那我就等你自己把我认出来。
宁缺拖着酸麻的腿追上去,“大师兄,你等等我。”
“我们分开。”陆慎行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往东,我走西边,要尽快从这里出去。”
宁缺站在原地嗯了声,垂头用鞋尖轻轻蹭着草地,有些浑然不觉的失落。
那股子失落没有很快消失,反而在心底变强,到了忽略不了的地步,宁缺脸色微变,害臊的红了耳根,更多的是心慌意乱,一定是受幻境影响的,他赶紧默念了一遍心法才平静下来。
陆慎行知道有人跟着他,也知道那人是宁缺,但他不能回头,这不是过家家,在幻境待的越久,心智就越不清,无论是他还是宁缺,都必须出去。
日落之前,陆慎行发现原来坐在身后不远处的身影不见了,他松了口气,宁缺成功离开了幻境就行。
孤零零的陆慎行在镇上游荡,碰到很多其他门派弟子,他们享受现状,深陷自身的欲望中不能脱离,也不愿离开,看到陆慎行,还显摆自己的生活。
而有的已经披满俗事缠身的痕迹,快要认不出来了。
时间流逝太快,陆慎行感觉过了几十年一样。
他去赌场赌到手抽筋,和几个打手发生争执,发泄了压抑许久的暴戾情绪,又去姬醪馆听了一夜小曲,在酒肆喝的烂醉如泥,毫无保留地放纵了几天几夜,陆慎行开始打坐。
一开始都很顺利,饥饿,疲惫,妒忌等欲念陆慎行都克服了,直到最后一关。
儒衫青年低垂着头,他的面颊泛红,轻声说,“将军,属下等你多时了。”
有只手覆住他,那手微凉,陆慎行知道辛凉的出现是幻觉,正要摆脱时脖颈一痛,传来一道暗哑的声音,“本座想要你。”
陆慎行气息开始混乱,操了,是要大集合开家庭聚会吗?
穿着一身蓝白运动服的青年认真吃着黄瓜,他的唇角上扬,声音因吞咽声而有些模糊不清,“小叔,你想我吗?”
额头渗出汗水,因为拼命挣扎,陆慎行面部表情逐渐扭曲不堪,还没缓过来就听到钻进耳膜的优美钢琴声,这一刻在陆慎行听来半点都不美好,跟魔音一样。
陆慎行的眉头深锁,用尽全力去克制,可施长安的身影还是出现了,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微笑着伸出修长漂亮的手去解衬衫纽扣,温柔的说,“爹地,过来啊。”
不同地方传来不同的感受,陆慎行的呼吸粗而重,突然之间,所有感受和小镇全都不见了,冽风在耳边呼啸,他的瞳孔一缩,看见了往悬崖下掉的宁缺。
陆慎行毫不犹豫地飞扑过去,紧拽着宁缺的手将他拉上来,神色焦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得到回应,陆慎行立刻抱起宁缺,摸摸他的胳膊腿,不放心地问,“哪儿疼?”
“大师兄,你别离开我。”宁缺搂着陆慎行的脖子,唇往他脸上靠。
陆慎行忽然推开宁缺,大口大口喘气,幻境重重,一个套着一个,情爱是他心里最大的魔障,越试着剐去就越疼,连了血肉筋骨,根本克服不了。
“222,说出你的条件。”
“叮,一亿个爱心点。”
“好。”几乎迫不及待。
别说一亿,现在这种局面,什么条件都可以。
陆慎行直觉心神宁静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等他再睁开眼,一片白色的花海在眼前摇曳,花海边有一个肉团。
“大师兄——”姜望初如同看见救星一样,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往陆慎行怀里跑去。
陆慎行伸出手将姜望初摁住,这要是被压住一定跟被一头肥猪压住没有什么两样。
“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滑稽的乱动,姜望初惨兮兮的,他不敢贸然离开,就蹲原地等着,地上连只蚂蚁都没有,树上花上也没有虫子,像是就他一个活物,吓的他都不敢睡。
陆慎行看着那些白色花朵,跟镇上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一个纯白,另一个纯黑,他的脑子里忽然之间浮现万贯骞说过的那些话,婆娑花是白色的,叶子肥大,花型……
陆慎行再次去看花海,闹羊和婆娑会不会是同一种花。
大胆设想的念头在心里扩散,陆慎行的眼皮猛地跳了跳,这里会不会就是万贯骞说的死地?
姜望初还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心酸的不得了。
小胖子害怕,没有乱跑而是选择留在原地,真是傻人有傻福,陆慎行摸了摸怀里的蛋,确定完好无损。
“走了。”
“去哪儿啊?大师兄,我们不等二师兄和小师弟他们了吗?”姜望初边走边问。
“他们应该在别的地方。”陆慎行根据万贯骞的交代警惕周围的动静,每迈一步都格外小心谨慎。
“大师兄,你身上有吃的吗?”姜望初吞咽口水,三层下巴都瘦了一圈,“我好饿。”
“忍着。”陆慎行口气不好。
才走了没一会,姜望初的身子往下陷,眨眼间就剩个头顶露在外面,他连惨叫都来不及。
陆慎行快速掏出符纸捏碎,泥沼被一分为二。
重新回到地面的姜望初煞惊恐万分,整个人抖的跟筛子一样,他抱着陆慎行的腿哭,鼻子眼睛嘴巴里都是泥,“大师兄,你别把我丢这里。”
陆慎行拎着姜望初的后领大力拉开,他被沾了一身烂泥,腥臭味往鼻子里钻,异常恶心。
“不是叫你走我走过的地方吗?”陆慎行怒火中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这个小胖子。
“我就是沿着大师兄的脚印走的。”姜望初被吼的一抖,委屈的擦眼睛。
陆慎行吸一口气,觉得脚下的地是个移动的地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了。
“张口。”陆慎行往姜望初嘴里丢进去一颗丹药,白家家大业大,储物袋空间不小,里面的东西很多,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