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色,卑躬屈膝的度日。
他羡慕神羽族其他的同龄人,明明是最快乐的年级,他却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他的母亲在凤火的刑罚之下殒身,他成了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他该怎么活……
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忘记的人,就是曾在凤王身前为他求情的炎灵儿,那时候的她还是不可一世的神羽族公主。美丽动人,高贵无比,娇蛮任性却也是心底善良的。
“父王,你就放过他吧……”神羽族王宫,大殿之上,一个高傲的公主在为自己求情,他们素不相识,她却是唯一一个肯为自己说上一句话的人。
“灵儿,你为什么要为他求情?”
“因为,我觉得他不像一个罪人。”
凤王道:“可他就是罪人,他的母亲是神羽族的罪人,他自然也是。自古以来,神族和凡人便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母亲明知故犯,生下了他这个拥有一半凡人血脉的神羽族之人,就是在触犯神律。”
炎灵儿不解:“可他当时还在娘亲的肚子里,他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错啊,我倒是觉得他挺可怜的。他同我一般岁数,便没了娘亲,他的父亲是个凡人,生命短暂如弹指一瞬,他小小年纪便无父无母,父王就让他活着吧。”
凤王道:“那你就不怕他心中有怨恨?不怕留着他,日后变成神羽族的祸患?”
炎灵儿看向肃尘,走到他身前质问道:“若是本公主留你一命,你日后会憎恨神羽族吗?会像父王所说那般,成为神羽族的祸患?”
眼前的男孩卑微的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一滴落下。
“你为什么不回答?你是哑巴吗?”
肃尘怕自己一说话,就选显示出自己害怕和懦弱,他只得拼命摇头,作为对她的回答。
“父王,你看到了吧,他不会记恨神羽族的。况且他的血脉不纯,也无法修炼至上神,可能连一个上仙都做不到……所以父王完全不必忧虑。”
“看来我们灵儿还是很为神羽族的百姓考虑的。不愧是本王唯一的爱女。”
神羽族众人皆知凤王独宠爱女,心疼的如掌中宝,无论什么事,只要是能做到的,他都会依着炎灵儿,因此,日积月累,这个高傲的公主也变得蛮横起来。
可就算如此,她依旧是任人仰望的公主。
就那么一眼,他记在了心中,以至于如今都念念不忘,甚至是助纣为虐。
得到了,不珍惜,失去了,后悔莫及,兜兜转转这么么多年,除了回到神羽族扬眉吐气了一次,便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若是可以从新来过,他绝对不会牺牲西竹。可是这世间,就是没有后悔的余地,错,便就是错,无法挽回。
……
这是他第一次帮西竹整理房间,他很少走入西竹的房间,时隔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西竹对自己的怨念有没有消散半分,他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原谅,却还是希望自己能被救赎,此刻却在她的桌前整理到了许多的书信。
一眼望去,便让他如坠深渊。
厚厚的一踏书信,每一张都记录着他们三人曾经在落涯岭生活的乐趣事,丑到不忍直视的字迹,还画着他们三人的身影。
第一张纸写着,曾经一起在山中修炼,他们三人会比试谁吸纳的灵气多,结果一个个肚子都像孕妇一般,鼓鼓的,吸入太多灵气,无法容纳。
第二张纸上写着他们去林中采药,接过被一场大雨困在山洞中。
他一张一张的看,一遍一遍的让自己反复凌迟,一把刀在他的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直到他看到最后一张,所有的书信全部洒落在地。
眼中的震惊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的是对自己的欢喜,画着的人,也只有他一人,他心痛的看完西竹所有的书信,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原来,西竹一直喜欢的人便是他。
他们一起在落涯岭生活了百年,日日相伴,他却不曾察觉,他一直以为像西竹那般洒脱自在的个性,若是真的心有所属,定然会直言相告。
可他却忽视了,西竹也是一个女人,他不告诉自己,也是想要就这么一直快乐下去,她将自己和林音一视同仁,到头来,她才是一个被彻底忽视的人。
“为什么,西竹……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与我说……”
肃尘痛苦的弯下腰,痛到他不能呼吸,酸涩的眼中再也忍不住落下泪,这是他自从母亲死后,再次落泪。
他的脑海浮现出林音曾对他说过的话,“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百倍千倍的后悔,一直折磨到你死!”
百倍千倍的后悔,一直折磨到你死!
一直……到死……
“西竹!我不配!”肃尘蜷缩在地面痛哭出声,撕心裂肺:“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好?我不配,我根本不配得到爱!”
“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所以这是上天在惩罚我……我此生都不配得到一丝一毫的爱,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害死自己心爱的人,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西竹无法原谅自己,林音无法原谅自己,就连他亦是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便是他的报应……
☆、死绝
第八十九章。
魔宫地牢前。
炎灵儿满身血迹,被绑在邢柱之上,满是倒刺的藤条将她浑身缠绕,带着毒素渗入她的血液中,动不得,挣扎不得,痛苦折磨着她,她越是挣扎,那些带着毒刺的藤条便会刺入的更深,将她身上的皮肉划破,不留一丝好地方。
凌乱的长发披散在眼前,模糊视线,她的身上还穿着那身如火的嫁衣,她不愿换下,死都不会脱下这身嫁衣!
昨日,紧紧是相隔了一日而已!她本该是魔宫的女主人,是魔君的新娘,她们应该拜了天地,然后入洞房,为什么她会在这肮脏血腥的地牢!
——为什么!为什么!
她痛恨又不甘的咬着牙关,这一切的痛苦让她清醒的忍受折磨,和内心的煎熬,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这么多年筹谋,还是白费了,
地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慢慢靠近,炎灵儿嗅到一丝熟悉的香味,在这阴暗的地牢中,格外独特。
“魔君……魔君你来了!”
谢清涯踱步至他身前,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已的公主,心中厌恶难耐,他最恨被人欺骗和算计,可眼前这个女人却一次次的背着他,欺骗他!
“魔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新娘,昨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你却将我囚在这地牢之中,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谢清涯飞出一道锁链缠绕在他的脖颈间,手中猛的使力,恨不得现在就送她去死。
“那日在思道涯,你身上为什么会藏着本君的束魂丝!若不是本君强行召唤,还真是不知道你竟然会有如此心机。”
炎灵儿在惊慌中被铁链缠绕的快要窒息,挣扎道:“我不知道……魔君……我真的不知道。”
“你还敢撒谎!”谢清涯怒吼:“那日在殿上,你刻意打翻茶水,就是为了取走本君一滴血,是不是?”
“是你解开本君的束魂丝,是你破开林音身上的禁制,你还撒谎,说是藤舒所为。你真的是好本事,这么多年来将本君玩弄于鼓掌,被你耍的团团转。”
“魔君……”炎灵儿眼中段落眼泪,颤抖的摇头,却是半句也反驳不上来。
“我输了……费尽心机,我还是落了个一败涂地。”炎灵儿眼中不再温柔,抬起一双阴毒又怨恨的眼神去看谢清涯,突然嗤笑起来:“魔君打算如何处置我?是慢慢的折磨我,还是直接将我了断?”
谢清涯道:“你若是想要个痛快,本君也可以给你个痛快。”
“……哈哈哈!”炎灵儿仰头大笑,嘲讽道:“原来魔君送人上路的时候还算是温柔的,至少还会问问我的意见,真是令人感动啊……哈哈哈……只可惜,有些事情,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你不会知道的……”
“我真的好期待那时魔君脸上的表情,一定有意思极了!所以,我才舍不得死呢,魔君,你打可以多折磨些时日,我受得住。”
“哈哈哈……”
谢清涯拉着手中锁链质问,可眼前这个疯子只是在笑,笑的阴森可怖:“你这个疯女人!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君!”
炎灵儿始终一句话都不说,任由身上的倒刺变得更长更锋利,刺入他的血肉,深入骨头,她依旧一声不吭。没了爱,只有恨的人,又怎会怕这点疼痛。
谢清涯转身离去,不再多看一眼,因为他知道炎灵儿绝不会说。
如今他身边,连他最爱的人都在恨他,他又能做什么,这一切虚假的让他已经懒得再去挣扎,这一场噩梦,让他心神俱伤。
……
炎灵儿一身锁链被束缚在邢台之上,满脸痛苦。
苦苦追寻半生,到头来,还是落得如此下次,身上的伤,已经不能让她感觉到疼痛,只有心里的伤,才最为痛。
入了夜。
地牢的门再次被打开,一道黑色身影走入,如同隐入在夜色中。炎灵儿心惊,血腥的味道让她分辨不住眼前人的气息,她低声哀呼道:“魔君……”
没有任何回答,只有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她捏紧了拳头,难道是谢清涯恼怒后改变主意,又想来杀了自己?
男子披着黑色的大斗篷带着帽子,遮盖起阴沉的面容,知道他走到炎灵儿身前掀开披风的帽檐,这才看的一清二楚。
“肃尘!你来了!”炎灵儿眼中希望燃起,迫不及待的说道:“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快将我身上的锁链和毒藤拿走!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不管我。”
“魔君他不相信我,他再也不会相信我了,我不能坐以待毙的死在这,你快点带我离开,我们回神羽族,虽然我被剔除了神骨,但我还是神羽族的的公主!我相信父王他一定会理解我,原谅我的。我还可东山再起……我可以的……”
肃尘冷声道:“公主,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回头吗?”
“回头?我回什么头……为什么要回头!”炎灵儿怒道:“我可是神羽族的公主,是凤王唯一的女儿,如今我失去了一切,还如何能回头?”
“我被逐出神族,被众神所抛弃!父王与我断绝父女情分,我为了花君,毫不犹豫的舍弃整个神羽族,和公主的身份!你现在同我说回头,凭什么!”
肃尘道:“若你当初安然听凤王的话,好生待在神羽族,你如今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受万人仰望,可你自己不甘心,违背天意,害人害己。”
“哈哈哈!我害人害己?”炎灵儿痛笑出声:“怎么,你今日来魔宫地牢是同本公主谈心的,还是要劝本公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如今成了神羽族的圣护法,便要卸磨杀驴,来同本公主算旧账了是不是?!”
“你是想为西竹报仇,还是为林音?你难道不觉得你虚伪至极吗!如今倒是冠冕堂皇的满口仁义了,他们会原来你吗,你配吗?”
“我不配。”肃尘毫不犹豫的回道:“我不在乎他们会不会原谅我,今日来,我只想最后一次问你,要不要放下心中执念,同我远走高飞。”
“原来你还没放弃啊?”炎灵儿嗤笑道:“没想到,你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一往情深呢,我都要被你感动了。”
“只可惜,就算我沦为如此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