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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被点名,二皇子满脸菜色,像个没完成作业的小学生似的拘谨起身:“大。。。。。大哥,我们还未读到这一章。”
“嗯?没读到?”大皇子眉间风雨欲来。“作为皇子,文采武功需样样精通,岂能固步自封,只自满于当前?这么多年的圣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二皇子被训的点头哈腰:“大哥教训的是,是我过于自满了。”
“哼,没一个省心的。”大皇子冷哼一声,话锋一转。“我看国师热爱读书,勤奋好学,敢问国师对这句有何高见?”
低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商瑾:???我能有什么高见?。。。。。不对,你从哪里看出我勤奋好学了?
他抬头与大皇子对视,果不其然在他的眼中看出一抹戏谑。他顿时明了,这厮果然就是想看他出丑。
妈的,你们这群皇子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商瑾身上,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本国师以为,嗯。。。。。以为。。。。。”
以为不出来QAQ
就在商瑾表面和大皇子大眼瞪小眼,暗地里却让系统赶紧帮他百度时,太傅适时出来解围:“好了,子清,何必为难一个小朋友呢我今日该教授的课业还未完成,你不如改日再来。”
太傅真是个大好人!瞬间得救的商瑾眼泪汪汪地看着太傅,恨不能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顾黎川开口了:“此句出自大学第五章。讲的是获取知识的途径在于认识,研究万事万物。想要获得知识,就必须接触事物而彻底研究他的原理。天下万事万物总有一定的原理,只不过因为这些知识还未彻底被认识,所以知识显得很有局限。”
“不错。”大皇子满意点头。“老七倒是用功了。”
“学海无涯,不求贯通,但求精进。”顾黎川不动声色装逼。
“甚好。”大皇子被顾黎川一通操作哄得心花怒放,也不继续提问了。“你们所有人如果有老七这个态度,文韬武略,下笔如神,指日可待。”
众皇子连连点头称是,一边庆幸于大皇子这次高抬贵手,一边又对老七出风头感到不满。
其中以三皇子尤胜,论辈分他是兄长,论地位他是太子,几时轮得到这身份低贱的七弟说话?
还有大哥,天之骄子又如何,满门显赫又如何,从前他从不正眼瞧自己,现在没了这太子之位,依然处处跋扈,为所欲为。即便自己当上了天子,他也没施舍给自己一个多余的眼神。
好似他视权势地位如粪土,自己却把这些当宝似的。
甚至于这小国师,明明是他把自己送上太子之位,现在却每天围着老七转。。。。。
可能他打量的眼神过于露骨,正在跟顾黎川讲悄悄话的商瑾猛地回头,直直与他对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因嫉妒和怒火而微微扭曲的脸,似乎他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双慧眼前都遁于无形。
大意了。他连忙收起那露骨的目光,装作不经意般四处打量,放在腿上的拳头却微微捏紧:再等等,只要再等等,等到。。。。。到那时候,这些人,全部都要付出代价。他眸色微暗,很快便沉溺于自己的幻想中。
商瑾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他天性懵懂,却不代表会任人揉捏,他早已为这伪君子准备了一出好戏。
只待天时地利。
作者有话要说:
崖底副本回来了,今天是一发日常,大皇子出来打了个酱油。
商瑾:进入记仇模式
第11章 摘星
开春,滴雨未落,又三月,天下大旱,民不聊生。
皇帝心急如焚,下令摆祭台,宰牲畜,择一良辰吉日,令国师祈雨。
其实皇帝大可不必这么着急,作为熟读剧本的外挂玩家,商瑾知道数日后便有一场大雨。但原主当时知道自己没什么真才实学,所以对皇帝的委托只能一拖再拖,根本不敢祈雨,但商瑾决定好好利用这次机会,甚至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前一晚老国师对他千叮万嘱千万不要答应去祈雨,一露陷咱们整个移星楼都得跟着一起完蛋。商瑾满口答应,却在第二天皇帝来询问时改了口径。
“皇上爱民如子,臣甚为感动,亦当尽绵薄之力。”
两句话把老国师说的脸都绿了:你尽你妈个头,就你那三脚猫技术,你小子是诚心想害咱们移星楼倒闭吗?
皇帝倒是龙颜大悦,连夸商瑾为国为民真是个好国师。
最终他与皇帝约定好于后天午时开坛祈雨。
皇帝前脚刚走,后脚老国师含威带怒的目光便直冲商瑾而去。
抢在老国寿开口之前,商瑾俯身下跪:“师父莫怪,弟子本不欲接这桩差事,可昨夜雨神入梦,对弟子指点一二。请师父放心,如果没有完全把握,弟子决计不会如此铤而走险。如若有任何差错,弟子愿一人揽下所有责罚”
老国师满腹抱怨都被他一句雨神入梦全堵了回去,虽然心里不悦,可圣旨已经颁布下来,再没有挽回的余地,加上商瑾保证会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便也没有多说,只等着两天后看这小孩有什么手段。
转眼便到了祈雨那天,商瑾身穿白色狩衣,宽袍大袖,在一众神官的簇拥下登上了祭台。
其余神官开始演奏古朴庄严的祈福乐曲,带着青面的巫祝在祭台周围燃起炭火,跳起了姿态古怪的祈神舞。
商瑾在高台上气定神闲,越发显得深不可测。
说起来,这倒算是他当众起的第二卦,第一卦助三皇子直上青云,可这第二卦,便不会让他那么好受了。
他拿起早已备好的龟甲,丢于熊熊燃烧的火盆里。接着虔诚跪下,深深叩首,似乎真在像上天祈愿。
等待的时间百无聊赖,商瑾深刻觉得,穿越过来别的没学好,演戏倒是学了十成十。这姿态,这做派,谁看了不得觉得他真是心诚则灵,才感动了天上神仙。
十几分钟后,火盆里的余火完全熄灭,商瑾起身捞出龟甲,双手合十的同时念念有词。接着仿佛受到感召般跪下,冲着西边叩首:“多谢神君指点!”
台下围观众人:???真有这么神的吗?
商瑾从祭台缓步往下走,面露难言之色。
皇帝问他:“我看国师卜卦,似乎有所感应,不知上天有何指示?”
商瑾欲言又止:“我的确收到了水神的指示,可这条件太过刁钻,臣怕。。。。。”
“国师但说无妨,若朕力之所及,即便赴汤蹈火,也必定使水神满意。”
“这。。。。。好吧。”商瑾迟疑片刻。“皇上可记得当日我在移星楼卜的那一卦,说那日帝星降世,落在三皇子寝宫。”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三皇子: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帝点头。
“水神告诉我,他在天界时素来与帝君不睦,现在看帝君下凡历劫,所以故作刁难。。。。。”
话还没说完便被老国师喝止:“胡闹!”
他在一旁脸都快被气歪了,早知道这小鬼有主意,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三皇子头上,他刚与三皇子势力结盟不久,现在被这捡来的便宜徒儿一通操作,恐怕这盟也结不下去了,这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那边皇帝也是面沉如水,商瑾却恍若未见,继续说道:“水神告诉臣,想要他降雨也行,除非使三皇子三步一拜九步一扣,走上登天台,在台上跪上一夜,虔诚认错,他自会降下大雨。如若不然,景国将大旱十年,滴雨不落。”
此话一出,人群骚动。
先帝对求仙问道达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便命无数工匠在宫里修筑起万丈高台,足足九千级石阶。他想达到”手可摘星辰“的境地,故名“登天台”。可惜登天台竣工不久,他便染上重病,没几天就一命呜呼,倒成了真正的“登天”了。
“国师此言太过极端。”皇帝语气有些不善:“登天台千余级台阶,正常登上已是奇难无比,何况三拜九扣?”
商瑾朝皇帝作了一揖:“我亦认为此法太过极端,可天君降旨,不得不从。商瑾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如若三皇子按照此法登上登天台后,必降大雨,润泽天下。”
敢拿自己人头做保的实属不多,皇帝觉得此言太过荒谬,可看到商瑾如此自信的态度,不禁对这荒谬的条件又有了一丝信任。
鬼神之事,难有说法。
“对了。”商瑾补充。“水神给出的期限是三日,若皇上三日后还不能做下决断,将再无转圜余地。”
“一派胡言。”皇帝没有给出答案,只恼怒的拂袖而去。
但商瑾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一边是天下苍生,山河社稷。一边是一个自己还算喜欢的儿子,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被动挨打是弱者的做法,而商瑾从来不属于这种人。他不主动招惹,不代表就怕事,三皇子送他一份“大礼”,他自然要还。
众人看够了热闹,都逐渐散去,只剩三皇子站在原地,面如死灰。
他同样很清楚答案。
他早该想到的,那天尚书房里这小国师看过来的眼神毫无热度,当时只觉得自己用老国师便拿捏住了他,谁曾想这人不惜以自身为饵,也要让自己付出代价。
好心机,好手段。
当然他并不知道商瑾早已熟读剧本,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他抿了抿微微发白的唇,自知最后一根稻草不日就要到来。
两天后,皇帝下旨:奉水神之命,令太子于明日行三拜九扣之礼登上登天台,并在台上静思一夜,为万民祈福。
等这旨意传达下去之后,三皇子那位美貌的母亲端妃,气势汹汹去了金銮殿,梨花带雨差点哭晕在了皇帝面前,也被皇帝一句天意不可违挡了回去。
他不敢赌,这种位置坐久了,就算赌得起,也输不起。
不提那天商瑾回去后如何被老国师骂的狗血淋头,他只一口咬死这就是水神的旨意,结局三天后便能见分晓。
老国师直到此时才知晓他与自己已是貌合神离,却已无可奈何。
那天一早,当三皇子赶到登天台时,商瑾已早早再此等候。
他白衣如云,端庄肃穆,眼神却冷得看不到一丝温度,仿佛是早已透过这件温文儒雅的外衣,将自己疯狂的内里看的一清二楚。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来而不往,岂非君子?
这是三皇子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如此惧意。
一人不言,一人亦不语,两人间诡谲的气氛也感染到了其他神官,他们大气不敢喘,只当是两位神仙斗法。
良久,商瑾先开口了:“三皇子为国为民,能做到如此地步,在下实在感佩不已。”他冲三皇子行了一个大礼。
三皇子冷冷开口:“国师如此托大,日后若仍不下雨,你又当如何?”
“没有如何。”商瑾微微一笑,“上天之事,不容你我置喙。你今日只须做好你该做的,结果如何,自有分晓。”
“人在做,天在看。就是不知国师打着上天的名号行一己私欲,会不会遭报应了。”
“人在做,天在看。三皇子记得便好。”他再次冲三皇子行礼,“时候不早了,再聊下去,恐怕误事。此举艰难困苦,万望三皇子多加保重。”
三皇子深深看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亦愿不再多说,转身踏出了登上登仙台的第一步。
商瑾瞧了一会,没什么兴趣,便打道回国师府补眠。
第二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