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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神示意,李思贤憋着笑,把睿王妃的喇叭偷偷藏起来了。
如铁一口气喝了三盏茶,回来也没想起喇叭,乖乖找了张椅子坐下。
蹴鞠比赛到了至关重要之时,双方分数咬得极紧,鞠球飞到了睿王斜前方,这个位置有些高了,如铁正猜他要如何应对,睿王却忽然往如铁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如铁不解地与他对视。
睿王朝如铁眨眨眼睛,勾起唇,纵身跃起,凌空一脚将鞠球踢入风流眼(球门)中。
“……”
如铁惊掉了下巴,殿下你这是在故意耍帅吧?!
两队终究战平了,皇帝望着底下一排英气勃勃的青年,龙心大悦。
“有尔等栋梁,实乃我大楚之幸!”
皇帝在这些年轻人里,见到了自己的儿子睿王,睿王请战北燕,他想都没想便驳了,不是对睿王不放心,而是舍不得睿王以身犯险。
这场蹴鞠很精彩,睿王是个能干的,有这么多人相助,以后应当无忧了。
皇帝想,朕都一把年纪了,还是不生气了罢。
皇帝道:“朕有一件事,趁着我军大捷一起宣布,朕决定立承渊为太子。”
众人齐齐跪下,“皇上万岁”的呼号响彻天际!
“父皇……”
穆承渊不太敢相信,一直以为皇帝还要再生他几年气的。
皇帝微微一笑:“承渊怎么还不谢恩?”
穆承渊立即跪下道:“多谢父皇!”
皇帝亲自来到他身边,手刚挨到睿王的肩膀,突然轻微地晃了一下。
“父皇?!”
穆承渊睁大眼睛,伸手扶住皇帝,他颤抖着去摸皇帝的脉,皇帝仍是笑着,并未拦他。
稍远一些的如铁和皇后,沉浸在深深的喜悦之中,暂时都未看出异样。
穆承渊眼里涌起了热意。近几年,皇帝一直没犯过病,太医院一直道皇帝身体不错,脉相却并非如此,皇帝龙体实际已很孱弱了。
皇帝笑道:“朕的身体如何朕自己心里有数,是朕压着太医没让他们说,你也别告诉你母后,免得她担心。朕累了,想歇歇了,以后也该交给你了。”
“朕以前不许你抢承澜的太子位,其实朕一直都知道,皇子中数你最出色,这位置不是你抢的,是朕真心想要立你。”
皇帝拍拍他的肩,只是寻常的动作饱含了千言万语。
“是,父皇,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穆承渊哽咽着,磕头谢恩。
第119章 太子妃之争
被立为太子可是天大的喜事; 如铁以为会有一辆缠绵悱恻的车,早早回傲霜院兴高采烈地等着; 穆承渊却一直未来寻他。后来还是蒲公公过来了一趟。
“王妃; 殿下让您先休息。”
蒲公公揉揉怀里的招财欲言又止。
“……”
如铁眼皮一跳; 心想该不会睿王当上太子就嫌弃他这个糟糠男妻了吧?
他都不必问睿王身在何处; 就果断把傲霜院与无极院之间的门推开。婚后如铁从未主动打开过这扇门; 门后的无极院其实是穆承渊理事之处; 也藏着睿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如铁一直觉得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该贸然去打扰,可被立为太子还要躲起来,分明不对劲; 此时对睿王的关心就超过了一切。
他来到穆承渊以前的卧房,首先发现桌案上放了几只空了的酒坛子; 睿王殿下平常不太饮酒,就算喝再多都很情形; 只是据说心情不好才会醉; 这么久如铁拢共就遇见到过一次。
莫非……
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如铁; 伫立在窗前。
如铁尝试着唤道:“殿下?”
穆承渊回头; 困惑道:“你是谁?”
“……”如铁有过一次经验了,尽量维持脸上的笑意不变,友善地道; “殿下今年贵庚?”
穆承渊:“十五。”
如铁兴奋地搓搓手; 真的是承渊弟弟呀!
“我今年二十了!比殿下大多了; 该轮到殿下叫我哥哥了!”
穆承渊:“……你是谁?”
如铁道:“殿下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我是……是殿下很重要的人。”
十五岁的承渊弟弟还没成亲呢,订婚对象还是过两年就要逃婚的顾小姐。如铁怕直接说自己就是妻子,吓到对方,睿王殿下这时候,显然还是个笔直的小直男呢。
穆承渊有些醉意,迷迷糊糊想不了太多,只觉得眼前之人非常熟悉,可他偏就叫不出名字来。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
如铁灵机一动:“我乃长公主和云侯新认的义子,叫如铁。论辈分,你该叫我什么?”
穆承渊与长公主夫妇感情极好,不觉便道:“表哥。”
“诶,表弟!”
如铁忍笑上前,大大方方牵住他的手。
“你只是喝醉了,忘记了一些事,不过不要紧,明日就会好起来的。”
穆承渊想抗拒,可潜意识又觉得该是如此,一时间竟让如铁近了身。
“我……醉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摊开的双手。
如铁大爱他这副纠结又乖巧的样子,按捺不住狼血沸腾,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低声呢喃道:“你是醉了,还醉得不轻,都忘了你没和顾小姐成亲,你娶了我……”
穆承渊大惊失色,推开他道:“你……休要胡言!”
“不是胡言!”如铁仍不依不饶地缠上去:“承渊,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我们成婚四年,是一对神仙眷侣。还记得床前那面镜子吗?记得房里的紫玉屏风吗?记得招财和旋风那两只猫吗?记得你生辰我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你吗……有很多开心的事,我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别说了!!”穆承渊痛苦地捂住头,“我只记得父皇,父皇他不要我与皇兄争,他要我自己去挣王位,我哪怕战死了,他都不会在乎我……”
如铁忽然有些明白,为何承渊弟弟一直是十五岁,这大约是睿王人生的第一道“伤”,他没办法与任何人倾吐,只能默默忍受着,一直埋在心里,唯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不小心爆发出来。
那年他才十五,那时的他还未想过要争储,却仍是要承受被父亲明言放弃的痛苦,哪怕心里再明白这是为了保全他,可放弃终究是放弃。哪怕他后来成为了独挡一面的睿王,最终成了太子,这伤依旧是存在的。
如铁再没了逗他的心思,紧紧抱住他道:“殿下不是的,父皇心里也有你,他和你一样,总是什么都不说。你还有母妃,还有我……”
“真的吗?”穆承渊满头大汗,抬起清澈的眸子注视着他。
“是真的。”如铁道,“接下去你可能还会遇见很多痛苦的事,你记住,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把苦都过完了,就会只剩下甜了……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
穆承渊在他怀里安静得听着,慢慢闭上双眼。
如铁以为他睡着了,欲起身扶他回榻上,穆承渊却误以为他要离开,反手将他搂住,迷迷糊糊道:“你别走……别离开我……”
如铁一愣,重新回抱住他,试探道:“殿下,还记得我是谁吗?”
穆承渊睁开眼睛看了看他,轻声道:“小铁。”
“承渊!”
如铁眼睛有些湿了,心里却很高兴,这是终于想起来了吗?
“究竟怎么了?你为何心情不好?”
“是父皇。父皇他……已病入膏肓,没几年了。”
如铁怔了怔,道:“我明白,我以前,有两位至关重要的亲人去世……”
穆承渊的手爬上来,摸了摸他的脸颊,似要拭去他的泪。
如铁其实没有哭,抓住那只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穆承渊道:“我不是不明白,生离死别人之常情……”
如铁接着道:“可轮到自己,还是会难过。”
穆承渊点点头。
如铁道:“可是难过没什么用,不如抓紧时间多想想办法,宫里有太医,有你,咱们还可以去民间寻厉害的大夫试一试……”
“嗯……”
如铁的主意特别多,穆承渊听他说着说着,真的睡过去了。
之后,两个人尽心尽力为皇帝寻医寻药,穆承渊酒醉时的事本也记不大全,只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如铁再没见过承渊弟弟,这也代表,睿王能控制住心情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坚强的人,皇帝的病虽没什么起色,可是至少,他们两个都努力过了。
过完这个年,便是太子册封礼,皇帝当着奉先殿列祖列宗、满朝文武以及各位宗室的面,正式立睿王穆承渊为太子。
群臣和宗室等这位新太子等了三年,若是刚废太子之时公布,免不了还有人要替废太子——如今的怀侯说道两句,可是这三年睿王积威已久,群臣和宗室都心里有数,睿王如今算是嫡长,德才兼备,六皇子才多大,皇上不立睿王立谁?
唯一的不足是睿王暂时还未有子嗣,可是睿王府里有侍妾,有子嗣是早晚的事,皇帝和睿王都不急,他们急什么呢?
群臣和宗室皆无反对意见,但是接下来太子妃的人选,半数的人却嚷嚷起来。
睿王既当了太子,太子妃按理就该是睿王正妃,可坏就坏在,睿王妃是男妃。以前睿王只是郡王,他的王妃是男子终究影响不大,即便升为亲王,仍不是储君,朝臣们还不至于要去争议王妃人选,可就是因这一点始料未及,睿王当上了太子,而且十有八九会登基,这太子妃再不拦着可就真的不行了。
毕竟谁都清楚,太子妃之争,正是未来的后位之争。
反对的大臣统一拧成了一股绳,以礼部尚书为首,跪求皇帝“为太子殿下另立太子妃”。
皇帝还气穆承渊当年拒了他千挑万选的唐国公府小姐呢,只一股脑往穆承渊身上推:“太子,你觉得如何?”
穆承渊早有准备,不动声色道:“若是另立太子妃,王妃要居于何位?”
礼部尚书道:“自然是退居侧妃之位。”
这位尚书姓董,正是继顾珍之后任礼部尚书一职的。
穆承渊嘲道:“众所周知,太子妃必得是正妻。本太子已有正妻了,董大人身为礼部尚书,莫非要我停妻再娶?”
董尚书道:“臣并无此意,恕臣直言,太子妃一位关系重大,需有德者居之,这德其实是女德,太子妃合该是女子才对。”
董尚书忍不住瞧了睿王妃一眼,因是在奉先殿中,睿王妃也是在场的。他极希望这位王妃能有点眼力见,自行让出正妻之位,免得太子殿下为难。
谁知这位王妃居然向他挑衅一笑,朝天翻了个白眼。
如铁心声,殿下多好啊,为了劳资侧妃侍妾都不要,劳资干吗还要把殿下让给别人!劳资王妃都当得,太子妃如何当不得!
只是穆承渊叮嘱过他,叫他矜持一点,全部都交给自己,免得如铁一开口,把大臣都给怼死了。
虽如铁什么都未说,董尚书仍气得够呛。
穆承渊无视了如铁的嚣张,对董尚书道:“董尚书日日上朝,可知如今上朝路上的电灯,便是王妃与工部做出来的,我大楚如今有银行,有邮局,也是王妃的主意……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有王妃一份功劳,莫非这般功劳,还比不上闺阁女子,当不得太子妃一位?”
董尚书道:“臣亦承认睿王妃于国有功,但他毕竟不是女子,不能为太子殿下生儿育女,恐会影响殿下的子嗣。”
穆承渊道:“本朝也有数位皇后未能孕育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