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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公喜得见牙不见眼,领着如铁去了澡房。热水早备下了,也没什么人在旁盯着,如铁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昨日涂的药膏很有效果,原本要两三日才消的红疹已退去不少,想起这东西早晚都得用,便趁着沐浴又涂了一回。
蒲公公重新为如铁备了崭新的衣物,笑着道:“都已按殿下的吩咐改过了,若仍不合身,再改便是。”
这个蒲公公,还真是不遗余力替主子刷好感哪,哎,可惜却不知道自家主子是个钢铁直男,不会对男人有兴趣的。
如铁一边腹诽,一边听话地换上新衣,这一回大小不差,且料子摸着十分舒服,心里感激,想着要不要道个谢,随口道:“睿王殿下人在何处?”
蒲公公道:“云将军请殿下去永昌侯府议事了。”
如铁对传说中的王公贵族仍是一头雾水,蒲公公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刻意提点了一句:“云将军乃永昌侯与荣安长公主之子,与殿下年纪相仿,平时常有来往。”
如铁晕乎乎地想,公主前面再加个长,貌似是皇帝姐妹,一个长公主之子,一个皇帝之子,那不就是表兄弟?
如铁好容易理清这层关系,蒲公公又道:“还有敬王府世子与殿下关系也不错,至于诚王府就比较复杂了,他家共有七位公子……”
“……”
如铁脑袋都大了一圈,一府一个柿子(世子)就已经够头疼了,还有什么七位公子,葫芦娃吗?
如铁忙道:“这些我不必都记得吧?”
蒲公公道:“公子总该知道的,往后说不定会遇上。”
如铁只好认命地听蒲公公气沉丹田,把诚王家的葫芦娃们挨个念叨了一遍。
蒲公公见他生不如死,怜爱地道:“若公子实在记不住,那么就只记六公子。六公子与云将军最亲近,也时常来咱们睿王府。只有一样,六公子耳不能闻,若是公子见到了,也别太奇怪。”
如铁内流满面,怎么不早说啊,这么明显的特征,总算能记住这个六娃了!
蒲公公念叨完,早膳已送过来了,因要忌口,都是些清粥小菜,如铁几口吃完,便想着趁穆承渊不在,偷偷溜出去看一眼。
蒲公公道:“殿下早有吩咐,公子想去何处都可以,但是要令玄亮远远跟着,免得公子找不到路。”
蒲公公招了招手,一名黑衣男子无声息地出现在三丈远的地方。
如铁见他的面容与玄明如出一辙,好奇地问:“玄亮,你与玄明是何关系?”
玄亮道:“属下是玄明的双胞胎弟弟。平时他负责殿下安全,属下负责府中事务。公子今日想去何处?”
如铁想起玄明对他总是吹胡子瞪眼的,倒是玄亮安静许多,笑着道:“我也不知呢,先带我四处转转吧。”
这便算是向蒲公公报了备,玄亮领着如铁,大摇大摆出了睿王府,守门的侍卫都认得如铁了,本来他还想试一试通行令牌,结果连令牌都没用上。
出了府,如铁便有些摸不着北,只在府门前的路上逛了逛,在临近的包子铺试着买了两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便回了府,一直吃包子喝茶,安分地呆到了晚上。
穆承渊这一夜并未过来。
如铁睡得无比踏实,第二日又去点心铺转了转,买了些点心。
第三日是酒馆小店。
第四日则是首饰铺与杂货铺,还买了点时鲜的果子带过来,分给了蒲公公等人。
……
第七日,如铁的过敏症状已都痊愈了,睿王府周遭也溜溜达达逛完了,与蒲公公玄亮他们混得极熟,穆承渊算了算日子过来时,如铁壮着胆子恭敬地道:“睿王殿下,我想回家一趟。”
第13章 回娘家1。0
这几天玄亮一直跟着他,如铁直觉这是睿王的试探,相信睿王对他的表现应是比较满意的。
这么一点小事,穆承渊并未放在心上,这个如铁有点意思,每日只去一两处地方,也不多作停留,想来他在试探如铁的同时,如铁也在小心试探他的底线。穆承渊对机灵的人向来宽容,随意道:“你想回就回吧,记得早些回来。”
如铁应了,隔天起了个大早,睿王府离颜家挺远,蒲公公已命人备好了马车,如铁原想试着骑马,但到了鞍前就绝望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连马镫都踩不上,玄亮倒是表示可以把他直接拎上马,如铁瞅了一眼玄亮高大笔直的身板,又比了比自己的,郁闷地去坐马车了。
算起来,他离开颜家小半年了,不知家里过得如何。颜老爹虽把他和如铜卖了出去,到底也是迫于无奈,在古代待得久了,以前在颜家的经历总是历历在目,也许是原来的如铁想家,也许是他自己想,已不必再刻意区分到底是谁的心意。
颜家住在城郊的一处小村落,附近有田,道路狭窄泥泞,睿王府马车到了村口就不太方便入内了。
如铁下了车道:“玄亮,你在此处等一下,我看看就来。”
他至今仍只是个伺候人的,实在没必要带什么随从,搞得好像衣锦还乡似的。
“不可。”玄亮想都未想便道:“殿下交代过,公子在府中一日,就得保证公子的安全。”
“我不过是回个家,能有什么危险啊……”
如铁好说歹说,玄亮执意相随,如铁只好让他先把马栓好,两人一起改了步行,饶是如此,身形魁梧一身黑的玄亮,仍引得附近村民频频注目。他们中有不少认识如铁,心里猜,莫非颜老爹家的小儿子发达了不成?因玄亮板着脸,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他们不敢贸然上前,只远远打着招呼,然后一起聚在颜家外头看热闹。
如铁时间不多,也没心情与人叙旧,一路直奔自家破落的院子,王氏正在院里坐着,与一个女子轻声说着话,忽然见如铁来了,连忙站起来相迎。
“小铁怎么回来了?”
王氏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只是稍一起身便露出了水桶般的腰腹,如铁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
他不在的日子,王氏竟有了身孕。
“娘,快坐下。”
如铁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又让她继续坐着。
王氏拉住他的手,细细看了一回,含着泪道:“瘦了些,也高了。”
如铁笑而不语。
他之前在太子府养伤时还要更瘦,因要侍寝,太子府并不准男宠吃太饱,且大多数时候是进的流食,如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稍微拔高一点,就瘦得很明显。到了睿王府,开头因他的病症需忌口也是清粥小菜,过敏好了之后蒲公公倒是由着他爱吃什么便吃什么,如铁头一次把肚皮都吃得滚圆,差点把蒲公公吓死,愣扯着穆承渊给他诊了一回脉,当精通医术的睿王殿下抖着唇忍笑说出“吃撑”两个字时,那眼神,那语气简直让如铁无地自容,不过一转身他还是照吃不误,反正在睿王面前,他早就没什么脸面可言了。
王氏近旁的女子缓缓道:“婆婆,这位可是小叔?”
如铁瞧这女子眼生,想想既梳着妇人髻,又唤王氏为婆婆,定是家中为如金或如银娶的妻子,想不到这小半年的工夫,连哥哥们的婚事都错过了。
他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颜老爹将他与如铜卖了,本就是为了如金如银娶妻,这不是必然吗?
王氏拍了拍女子的手,对如铁道:“这是如金媳妇,你的长嫂薛氏。”
如铁与薛氏互相见了礼。
薛氏面皮白净,容貌一般,身形富态了些,据说这样的女子易生养,王氏与颜老爹是巴不得早些抱到小孙子的,给如金相媳妇,头一件就要找家中兄弟多的,图个好兆头,这便相中了同村门当户对的薛家姑娘。薛家本来不大乐意把女儿嫁过来,只是听说颜老爹把两个小儿子卖了得了不少钱,聘礼颇丰,薛家看在钱的份上便点了头,盘算着颜老爹年迈又疼爱长子,没了两个小的往后分家也能多占一些,谁知薛氏过门没多久,婆婆王氏竟老蚌怀珠又有了,只怕这个孩子,往后要靠如金来养了……
薛氏心里有股子闷气,却也不能发泄出来,她嫁过来后,眼见丈夫如金忠厚老实,对以后没个想法,经常她说了半天也没反应,只能自己为自己算计了。
薛氏知道颜老爹卖了两个儿子,却不知究竟卖去了何处,颜老爹在家中也不许人提。而今如铁一回来,薛氏只觉眼前一亮,这位小叔带着随从,穿的虽非绫罗,却也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好料子,比她身上的粗衣强上太多,薛氏就以为如铁必是发了迹了。
薛氏满脸堆笑道:“难得小叔回来一趟,不知小叔在何处高就?待你大哥得了空,我们也好常去看你,都是自家亲戚,也该时常走动走动,相互照应。”
若是这位小叔能拉扯她丈夫一把也好啊,如金就知道闷头种田!
薛氏还不知如铁做了男宠,王氏却是知道的,怕如铁脸上挂不住,暗中扯了扯薛氏的袖子,想让她少说两句,薛氏却没理。
如铁将她们两个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面不改色道:“大嫂说笑了,我谈不上高就,原也是帮人做工的,被之前的主子撵了,才刚找到新的落脚之处。”
他这一答,倒把薛氏给噎住了。
王氏寻了个借口把薛氏支了出去,攥着如铁的手连声道:“怎么了,可有受什么委屈?你从小就没离开过我,如今却要去伺候别人……”
那些贵人主子,岂是好相与的,如铁打小呆呆笨笨,连句讨喜的话也不太会说,王氏在家里想起来提心吊胆的,生怕小儿子吃亏挨打,可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如铁是去做男宠,住在内院身不由己,她在外头,等闲也见不到面。
王氏哽咽着道:“被撵了也好,往后再别做什么男宠了,家里再穷,总有你一口饭吃。”
如铁温声安慰她:“都过去了。我刚去太子府有些不适应,惹得太子殿下不悦,后来把我送给了睿王殿下。我如今住在睿王府,睿王殿下待我挺好,还说一年之后就放我走……”
王氏被太子睿王什么的绕晕了,总之都是老颜家惹不起的人,听如铁这意思,以后还能回家来的,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如铁的目光落在王氏挺起的小腹上,穷苦人家孩子多,一来怕养不活,二来也是想着以后多个人养家,只是拉扯一个孩子长大谈何容易,王氏与颜老爹年纪又大了,孩子往后恐怕要靠哥哥嫂嫂,说不定还是会被卖出去。
这个孩子,应是他在这个时代的弟弟或妹妹。
如铁想起现代把他养大的亲戚,亲戚家也有小孩,会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他“哥哥”,他内心深处很喜欢小孩子,得知王氏怀了身孕,除了担忧,也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起了一点恻隐之心。
如铁从怀里摸出一点碎银,塞给王氏:“弟弟妹妹生下来,总不能饿着肚子,也给娘补一补身体吧。”
王氏咬着唇死活不肯收,如铁当初入太子府是签了卖身契的,他们已拿了如铁的卖身钱,又怎能再拿走如铁自己辛苦攒的银子?
薛氏在外头瞧这动静心急得不行,走进来劝道:“婆婆这是怎么了,小叔一片心意怎好推却?他也是心疼家里,心疼未出世的弟妹啊。”
如铁笑:“大嫂说得对,不若请大嫂帮忙收着吧。”
薛氏就等着这句话呢,忙不迭接过来收入袖中,心想婆婆腹中的孩子往后还不是得指望如金,她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