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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铁笑:“大嫂说得对,不若请大嫂帮忙收着吧。”
薛氏就等着这句话呢,忙不迭接过来收入袖中,心想婆婆腹中的孩子往后还不是得指望如金,她替如金拿这银子也是应当。
如铁都看在眼里,又与王氏薛氏说了会儿话,玄亮道:“公子,时辰到了,该启程了。”
如铁点点头,与玄亮出了门,恰逢二哥如银扛着锄头回来。
之前祝四误以为如铁已死,找到了颜家,正是向如银报的丧。王氏有孕在身,如银怕王氏伤心太过,硬是咬牙瞒了下来,颜老爹、如金处也未说,谁知他随祝四赶过去,如铁却不见了,如银不知发生了何事,回来再等祝四的消息,祝四却再未传来音信。
如银打听不到太子府的消息,一颗心一直七上八下,这趟回家猛一见到如铁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定了定神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好久没见,哥哥怎会突然这么说?”
如铁也不明白如银怎会有这般反应。
如银垂眸,瞥见如铁脚下的影子,放下心来,往院子里王氏的方向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前些日子,太子府侍卫祝四来找我,说你,说你……”
如铁心道,原来如此!
难怪当初祝四把他放在破院里就不见踪影了,原来是给如银送信来了。
如银道:“我怕爹娘伤心,没敢说,自己先跟过去瞧个究竟,可是你却不见了。”
后头再不必细说,如铁自然明白,不得不扯了个谎解释一下:“一场误会。我只是突然生病背过气去了,眼下已痊愈,哥哥放心。”
如银欣慰道:“那就好。”想了想把如铁拉到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只钱袋给他:“小铁,自你走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实在不该拿你和小铜的卖身银子成家,否则我这一生都良心不安的……爹娘催我成亲,我也没成,这是爹给我的,我还给你。”
颜老爹把如铁如铜的卖身银留下了五两,剩下如金如银每人二十两,娶媳妇成家怎么都够了。
如金听爹娘的话乖乖成了亲,如银却舍不得花这笔钱,后来得知如铁可能死了,更是悔恨交加,眼下如铁没事,他想着说不定把银子还给如铁,如铁能马上回来呢。
“哥……”
如铁掂了掂那钱袋,说不上是何滋味,至少如银有心了。他灵机一动,拉着如银道:“哥,这钱本就是给你娶嫂嫂的,不必舍不得用,若哥哥实在愧疚,可否为我做件事?”
如银道:“何事?”
如铁道:“我在太子府认识了一个朋友,前些日子去了,他家里也没人了,我原想为他立个牌位,可是身不由己,诸多不便,哥哥可否帮着立个牌位,逢年过节烧个香,如何?”
如银思索片刻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哥哥定为你做好了,只是你这朋友叫什么?”
如铁凑近如银,轻轻说出了许凌寒的名字,他与合欢公子相识一场,这是唯一能为对方做的了,古人都希望死后有人祭奠,在现代的清明节,许多人仍保持着扫墓的习惯,如铁很想亲自为许凌寒烧一烧纸,可是眼下他身在睿王府,且不论睿王忌不忌讳,为太子府的公子立牌位,本身就不太妥当,若如银能帮忙就好了。
如银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如铁又拿出珍藏的五十两银票,一口气道:“太子已把我送给了睿王,睿王殿下是个好人,不但不要我的银钱,还说好了一年后就让我走。眼下我不愁吃不愁穿,攒了这些也用不着,不若都给家里。不过哥哥也别轻易拿出来,留着压箱底急用。”
如银一见银票上的数目,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迟疑着道:“这怎么行,这是你的血汗钱。”
如铁道:“仅此一次,怎么不行?”
他觉得长嫂薛氏私心颇重,不敢贸然相托,方才一点碎银只是投石问路罢了。本来这钱想自己存,可万一家里有急用,也未必能马上找到他,放在如银身边最妥当不过。
如银道:“好,就由我来保管。但是这钱往后仍是你的,如何?”
如铁道:“知道啦,你也别再推三阻四,快些成亲吧!再晚一点,弟弟妹妹都要生下来啦!”
如银总算笑着应道:“嗯。”
第14章 碰瓷
如铁坐上马车,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他本没那么良善,但是回颜家一趟把钱都给出去了,这种平时想想就很傻缺的行为,他却毫不犹豫地做了,还做得相当开心,也许真是把颜家当成亲人了……
如铁走神地想,也不知王氏这一胎是男是女,若是男孩,按着颜老爹的起名风格,难不成又要多出一个如锡?
他正腹诽着便宜老爹的品味,马车蓦地一震,停了下来。
“玄亮,怎么了?”
如铁想探出脑袋来看个究竟。
玄亮的声音道:“公子,遇见了一点意外,别着急,属下来处理。”
有地方坐怎会急呢?如铁掀起了马车帘子,放眼望去,车前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干瘦汉子,正抱着腿哎哎叫唤呢。
如铁道:“坏了坏了,怎么把人给撞了!”
玄亮绷着脸道:“没有的事,咱们的车也不快,这人突然就冲了出来,还没挨到他就躺下了。”
如铁囧了,这年头,还真有碰瓷的啊?
汉子见没人理他,一使劲叫得更大声了:“我的腿,腿断了!”
如铁在现代只听说过,还没真的见到碰瓷的,没想到碰瓷古代就有,赶紧滚下车去瞅了两眼,见这汉子三十出头,手脚干净,衣服也穿得光鲜,一双眼珠子不停乱转,被捂住的地方也未见血迹,看样子还真是来讹钱的。
以前他就想过,万一遇见了碰瓷的要怎么办,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眼下遇见了,当然选择反碰瓷回去啊。
如铁忽然夸张地大叫一声,抱着肚子在汉子旁边躺下了。
本来要取令牌把人逐走的玄亮:“……”
汉子警觉地道:“你干吗??”
如铁也学他的样子叫唤:“肚子,我的肚子被你撞得好痛!!”
玄亮:“…………”
汉子道:“少睁眼说瞎话,你自己走过来的,我何时碰着你了?”
因这汉子一直躺在地上撒泼,也惹来了不少路人围观。
如铁可不惧被人看,故意大声道:“我家的马车都没挨到你呢,你就被撞了,那我没挨到你,也可以被你撞啊。”
只可惜古代没有行车仪,要不然查一查录像断是非忒容易!
这汉子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经常瞅准了有马车路过就躺下来装被撞,讹些钱财。一般坐马车的地位如何,从马车装饰上能看出些门道,比如用纱帘珠帘的必是达官贵人,他不敢拦,也就欺负欺负一些用布帘的人家。这些人坐马车都有急事在身,不会专门停下来与他理论,甩下些钱,骂一声晦气就走了,汉子屡试不爽,倒是头一回碰了钉子。
如铁已过十六了,可是十六之前经常饿肚子,身形矮小,瞧着倒像是十二三岁,汉子也没放在眼里,张口便骂:“你这小孩,分明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如铁道:“我没有,肚子真的好痛,大叔你可不能跑,各位走过路过的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帮忙把我们送去官府吧,我与这位大叔都受了伤,听说官府会破案,会验伤,帮我俩验一验吧!”
汉子一听要验伤,汗毛都竖起来了,恼羞成怒道:“我才不去!谁不知你们这些有钱人与官府穿一条裤子,你想耍赖就直说!”
说罢仰天大哭:“天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腿伤成这样,往后可让我怎么活啊!”
他哭得大声,如铁这个戏精一点都不肯认输,比他嚎得还伤心:“我一个人坐车路过,也不知怎么了,无缘无故他就被撞了,还要我赔钱,我、我爹娘知道我闯祸了,一定会打断我的腿,我往后可怎么活啊!”
反正汉子打滚他也打滚,汉子哭天喊地他也哭天喊地,围观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着汉子鼻子骂:“赵大,你连人家小孩子都讹,还要不要脸了?”
也有人道:“该!成日作妖,就只许你讹别人,不许别人讹你?我可瞧见了,你根本没被马车撞,反而是你撞了这孩子!”
人们骨子里对弱小者都有一种天生的怜悯,以前赵大讹人,路人一般不会主动说什么,他们觉得坐得起马车的人至少是殷实人家,不缺这点钱也不会在意,带了些许幸灾乐祸的心理,权当看热闹了。只是当赵大欺负到小孩子头上,路人更同情小孩子,一个个正义感爆棚,就觉得赵大所为令人不齿,这会儿反而帮着如铁训斥起赵大来。
玄亮一声暴喝:“少啰嗦,赔钱可以,先随我去见官验伤!”
他本来是要亮出睿王府令牌,吓退这个不长眼的汉子,眼下形势大好,索性也想让赵大吃点苦头。
赵大迫于压力,爬起来啐了一口道:“你们全都是一伙的,欺负我一个,都给我等着!”
一扭身,他自己却溜了。
玄亮把如铁扶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着道:“公子真聪明。”
如铁摸了摸后脑勺,自己也笑了:“哎,失礼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这大叔有手有脚,竟平白讹人钱财,一点都不知羞。”
玄亮道:“若知廉耻,怎会去做无赖?”
还以为赵大这事儿就算完了,谁知如铁还没来及回到车上,围观的人群忽然让了个道出来,赵大引着一个锦衣公子又回来了。
赵大理直气壮一指如铁:“主子,就是这个人,他……”
被称作主子的眯眼一瞧,原来是个弱鸡少年,便把赵大往旁边用力一推,大骂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废物!”
赵大悻悻地退到他身后,扯着嗓子对如铁示|威:“哼,小孩,你知道这是谁吗?”
“谁呀?”
如铁呆了呆,总不至于是传说中的李刚吧。
赵大得意地道:“这位可是诚王府七公子,当今皇上的亲侄子!”
哦哦哦!如铁严肃地点点头,诚王府不就是葫芦娃家?可他……仿佛只记得六公子。
如铁老实地道:“不认识。”
皇上亲儿子他加起来都见过俩,亲侄子真算不得什么。
赵大被不识抬举的小孩气得半死,还欲再说,穆公子已不耐地抬了抬手,令他闭嘴。
穆公子皮笑肉不笑地道:“就是你撞了本公子的小厮?”
如铁向他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您弄错了,周围路过的叔叔伯伯可都瞧见了,我的马车根本没碰到他。”
明明这位穆公子瞧着也不比他大多少,却喊赵大做小厮,可真有排场。
穆公子道:“若你没撞,他身上怎会有车辙印?”
“……什么?!”
如铁吃惊不小,诧异地去看赵大,才一会儿的工夫,赵大衣服上竟凭空多出两道灰印子,如铁明白过来,心想这人真是卑鄙无耻,为了讹钱,连伪证都做了!
他想了想,又仔细看了一遍自己坐的马车,扬起唇道:“穆公子,车辙与车辙可不一样。我这车轮子上头刻了一圈蝠纹,可他身上的印子却是笔直没有纹路的。哎,还有呢,我刚从城郊过来,那儿的泥土又湿又黑,瞧这车轮上还沾着不少泥点子,可赵大身上……恕我眼拙,只是蹭了点灰吧?”
如铁再一次感慨古代的不方便,也不能验一验痕迹。
他很有几分急智,反应也快,马上就有路人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