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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恤有点大了,直接盖到了大腿根。
原本应该没过膝盖的驼色短裤穿在身上则直接成了七分裤,还好这个裤子是系带子的,才不至于从身上滑下来。
干净的衣物上满是洗涤剂的味道,但是依靠着敏锐的嗅觉,仍然能闻到一股很淡的、混杂着烟草味的薄荷草气息。
卫生间里倒是有准备好的崭新的洗漱工具,放在很显眼的地方,连拆开都没拆开。
洗漱完毕后,他把手机塞到宽松的裤兜里,推开主卧的门,循着昨晚的记忆下了楼。
男人果然在客厅里,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翻看着,旁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男人抬起头来,然后将手中的文件往茶几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
男人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数秒,灰蓝色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不明的意味,而后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
他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对着何晏温声道:“过来。”
何晏听话地走过去,在男人身边坐下了。
虽然沙发很软,但屁股着力的一瞬间,那个被使用过的地方还是传来一股酸痛。
男人见他皱起了眉头,主动伸手,用温热的掌心给他揉了揉腰,关心地问道:“很疼吗?”
然而何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视线落在茶几上,陷入沉思。
……茶几上扔着的那玩意儿他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白底黑字,上面赫然写着“贴身助理合约”几个大字。
何晏:“……”
这不是——他和谢图那份还没来得及销毁的包养合约吗?
第129章 这个绿帽送你了
谢时章垂眼看着脸上带着一抹僵色的青年。
青年个头不高; 坐在沙发上也比他低了一头; 因为低头的动作露出纤细的脖颈; 似乎伸手一捏就能轻易断掉,后颈上还有着一片昨晚留下的斑驳痕迹,印在白腻的皮肤上,颇有几分触目惊心的意味,情不自禁地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施虐欲。
如果将领口往下拉; 还能看到更多靡丽的痕迹。
看着青年全身都被自己的衣物包裹; 清清瘦瘦的,他灰蓝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暗色。
他今早醒来的时候; 确实是故意没有在房里给青年留下能穿的衣物的; 就是想看看这人会怎么处理。
果然如他所想,这个机灵的小家伙从衣柜里翻出了他的衣物; 穿着溜了下来。
倒也挺有眼光,他的大部分衣服青年穿上应该都是不伦不类的,也难为他能找出一套穿上找不出违和感的了。
青年纤瘦的身躯被宽大的素色上衣包裹着,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黑发上沾着一抹洗漱留下的水汽,更显出几分瘦弱。
他昨晚也切实地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脆弱,除了屁股上两瓣肉之外,几乎满身都是硌手的骨头; 只要手劲稍微大上一点儿,就会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久久不能消散的印迹。
青年的视线呆呆地在那份合同上停留了半天,然后恍然抬起眼看他。
他笑了笑; 语调很温柔的叫他的名字:“苏遥。”
苏遥,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签在那份合同上的字迹也是十分秀气,一点儿没辜负了这个名字。
……
盯着那惊悚的六个字看了一会儿,然后抬眼对上男人包含着一丝不明显的晦暗之意的眼眸,条件反射性的,何晏觉得自己的屁股更疼了。
虽然生着这样一双颜色温柔的灰蓝色眼眸,但是男人的本性显然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无害。
他谨慎地往旁边挪了挪,“谢先生——”
我能解释!真的!
原身和谢图之间根本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那一份合约也可以解释为情势所迫。
男人决不至于为此和他生疏,最多是也是就是再身体力行地教训他一顿罢了。
——何晏决定提前悼念一下自己的屁股。
但是在他开口解释之前,男人温和却不失力道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是不是没告诉你我的全名?”
未说出口的话被噎了回去,何晏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不知为何,他心中忽然浮现出一抹不祥的预感。
“介绍一下,我叫谢时章,是谢图的叔叔。”
“……”“啪”的一声,何晏感觉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
刚刚想好的解释话语堵在嗓子口,不上不下地噎着,有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说怎么回事,昨天听到男人介绍自己姓谢的时候心里忽然慌了一下,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该怎么说——
亲爱的我和你大侄子之间是清白的?
这场景光是想一想,就让他呼吸困难,整个人都快被尴尬两个字淹没了。
男人见他愣住不说话,神色依旧是不变的从容,淡淡道:“关于这份合约,我已经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介意和我详细说说吗?”
站在他这个位置,自然不可能对陌生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即使这个陌生人在初次见面的一瞬间就牢固地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让他毫无警惕心地打破了许多原则。
昨天带着青年乘车回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短信给让人去查苏遥的身份了,而那边给来的反馈也很快,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发给了他苏遥的基本资料。
年轻内向,经历简单,一个不温不火的小艺人,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昨晚面色潮红地出现在那种地方,不外乎就是被人暗算下了药,再加上运气好些,就慌不择路地逃了出来。
他虽然不关注娱乐圈,但是那些腌臜事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多少也能了解一些。
于是他就放心地顺从自己的心意,把人带回家睡了。
……结果证明他还是放心得太早。
到现在他还能回忆起昨夜凌晨,他看到青年手机上“谢图”两个字的时候,那种宛如被人用铁棍当头一棒敲下的感觉。
简直比两年前丢了一个十几亿的案子的时候还糟心。
而今天早上,私家侦探传来的更详细的资料也表明,苏遥这几天确实是跟他侄子走的挺近的,到现在为止至少已经见了两面了。
而昨晚谢图也正巧在他遇到青年的酒店附近,在KTV里和一群富二代喝酒聚会。
一切已经很明了了。
心情极度糟糕之下,他就让人去苏遥家中翻找,果不其然找到了那份冠冕堂皇的“贴身助理合约”,并且在上面看到了苏遥的签名。
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这份合约显然还没来得及完成,上面只有苏遥一个人的签名,并没有他那个大侄子的名字。
而昨晚苏遥那副狼狈逃离的模样,大约他内心也是有过挣扎的。
何晏:“……”
虽然内心十分想跳过这个危险的话题,但同时他也清晰地知道,如果避而不谈,造成的麻烦会更大。
当然,就算正面谈,也是需要技巧的。
于是在男人看似温和的注视下,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谢图先生还没有见过这份合约,而我也不准备把它拿给谢图先生 ,这件事是一个错误,我不会将它延续下去。”
听到青年果断的表态,谢时章眼神微动,调整了一下坐姿。
他听到青年继续说道:“昨天的事是一场意外,很抱歉给您带来了麻烦,请您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我能把那份合约带走吗?”
到了后面,青年的语气已经明显变得急促了起来。
察觉了不好的苗头,谢时章微微皱起了眉头,再次打断他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伸手按住青年的肩膀,将他往后倾的身体扯回来。
他微微弯腰,平视着青年,重复道:“我没有想拿这个威胁你的意思。”
但是青年只是沉默不语地看着他,一双通透的黑眸定定地看着他,仿佛是在判断他话中有几分真意。
被这样看着,谢时章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细微的慌乱,他松开青年的肩膀,拿起被扔在茶几上的合约,干脆利落地把这几页纸从中间撕开,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看着那份包养合约在男人手中化成碎片,何晏默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从一开始就让他感觉不妙的鬼合约,终于彻底退场了。
然而他还是开心得太早了。
男人将他和谢图的包养合约撕碎后,转手又拿出了一份相差无几的新文件,显然也是一份合约。
何晏目瞪口呆:“……”
等等,这是什么操作?
男人将文件递到他手里。
何晏假装镇定地接过来,在发现并不是刚刚那份包养合约的复印版后,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没有急着打开,他对着男人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男人握住他的肩膀,灰蓝的眼瞳落在他身上,鼓励道:“打开看看。”
何晏便打开了。
他粗粗翻看了一遍,不意外地发现,这本质上这也是一份包养合约。
这份合约的甲方是谢时章,乙方是他,结尾处甲方已经签上了名字,黑色的笔迹潇洒肆意地落在纸面上,泄露出主人强势的性格。
这一份合约做的可比之前那一份走心多了,其中的条款也宽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按照这上面所说,他只要住在谢家“陪”谢时章五年,就能拿到三千万,签下合约后预付一千万,剩下的均分到每个月打进他的账户,并且上面还细致地说明了,只要他有意愿,每年谢时章都必须为他争取到一定的演艺资源。
最后一条还特意标明了谢时章不能以任何方式伤害他的身体和精神,可谓是面面俱到,十分贴心,多角度全方位地保证了被包养人的权益。
这哪是一份金主给艺人的包养合约,简直就是一份圣光普照的慈善合同。
何晏非常入戏地露出既震惊又欲言欲止的表情,完美地契合了一个被钱砸昏了头还要瞎几把矫情一下的十八线小明星的身份:“谢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时章放在他肩头的手暧昧地往下滑,握住了他没有多少肌肉的细弱胳膊,微微笑道:“就是上面写的意思,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他知道苏遥一定会答应的。
据他了解,苏遥的家境相当不好。
像苏遥这种透明度的艺人,扣除了经纪公司的分成后,每年能拿到的钱最多也就是五六十万。
可能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这一笔钱也许能维持还算不错的生活。
但问题在于苏遥有一个患了尿毒症的母亲,每个月都要花费几千块去做透析,再加上各种各样昂贵的药物,自然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日子不说过不下去,但紧巴巴倒是真的,根本攒不下什么钱。
所以青年才会连衣物都穿得那么廉价,到现在都没有自己的房子,还窘迫地住在公司租的公寓里。
对于这种挣扎在困境边缘的人,没有什么是比绝对的钱财更有吸引力的。
那份“贴身助理合约”会出现在苏遥家中,并且被签上了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最后苏遥在最后关头反悔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动过这个念头的。
既然会动心第一次,当然会有第二次。
欲望一旦被撬开了一个口子,就再也不会有停息的机会。
况且他自认为自己的魅力也不至于逊色于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且开出的条件不知道比他那个侄子强了多少倍。
当然还有一项很重要的是,他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