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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白一把抱住池冶敬,两人滚落在长长的陡坡上,一路翻滚下去,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只有满山坡的血迹,也不知是谁撞出来的。
……
朝桐和禹峰都怔住了,呆立在那里望着他们滚落的方向,突然那里闪过一道黑影,从他们消失的地方窜了回来,然后往另一个方向飞去,速度极其的快。
“!!!”朝桐眼尖,竟在那一抹残影里看到了他此次亲自出马的目标——两个锦盒!
禹峰不用他再下令,立刻追着黑影而去,由于黑影还在飞上陡坡,禹峰成功拦截住了他,二话不说直接出手抢东西。
禹峰是正使,现在状态也极好,不像当时被擒时受过重伤或被喂了半月湾,像是为了一雪前耻、在少门主面前证明自己似的,禹峰一出手就是拼尽全力,那黑衣人一时脱不开身。
居然只是脱不开身……禹峰有些吃惊,这绝不是外来者,没有神兵,只靠身法就能躲避他的攻击的这等功力,而且这身法还如此诡异,他到底是?
朝桐也扬起鞭子加入战局,显然看出这对手并不简单。
二对一,黑衣人立刻就吃力了,他并不打算硬抗,一直在寻找机会脱身,但他不仅要对抗两个绝世高手,还要一手护着两个锦盒,眼看是越来越招架不住。
黑衣人啧了一声,怀里突然溜出了一个锦盒,像是失手没抓住一样。
禹峰和朝桐两人本就一直盯着锦盒这个目标,黑衣人突然来这么一手,两人竟是齐齐分神,黑衣人立刻逮到空隙,化作一道残影脱身而去,只留一个锦盒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朝桐捡起了锦盒,两人继续追着黑衣人而去,这两个锦盒,无论哪个都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那黑衣人的轻功甚是了得,即使刚刚中了朝桐和禹峰联手的一掌,竟然还能跟两人拉着一段距离。
不过只要不跟丢,那黑衣人受着伤,迟早得被追上。
但此时,道上又闪出两个身影——
莫雨、穆玄英。
朝桐猛地缩了下瞳孔,两人都停下了脚步。
四人一时间全静了下来,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冷冷地对峙着。
朝桐和禹峰两人的实力到不至于害怕莫雨和穆玄英,但要再追那个黑衣人却是不可能了。
而且,莫雨和穆玄英同时出现在这里,护下了锦盒,这其中的深意……
朝桐向那两人一拱手,转身走了。
“少主!”禹峰皱眉。
朝桐不理会他,走远了之后,才把揣在怀里的锦盒拿了出来,打开锦盒,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株药草,他小心取出来放在鼻子底下细细闻了闻,才说道,“莫雨……穆玄英,呵,没想到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影……也坐不住了。”
影!竟是影出手夺回了锦盒!影的轻功,谁人能及?大概也就只有他的同胞兄弟烟能齐肩了吧?难怪即使受了伤两人也追不上。
朝桐得到的锦盒是药草,那么另一个就是浩气盟要交给恶人谷的证据了,也难怪影会选择扔掉那一个——他可能不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少主,需不需要派人去搜那两人?”禹峰看了一眼岁白二人消失的地方。
“此峡谷通往何处?”朝桐问。
“这……”禹峰迟疑了一下,竟是想不起这地方有个峡谷。
“罢了,随便派点人搜一搜吧,搜不到也不要紧,反正他们内力尽失与普通人无异,这样摔下去必死无疑!”朝桐拿着锦盒转身离开了,看都没看一眼那陡坡。
“……是。”禹峰应了一声,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血迹斑斑的不见底的陡坡,转身跟上了朝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幕四不四很眼熟?
没错,就是上演了一次毛毛坠崖双人版【喂。
第七十七章
滚下去的两人,消失在凛天门的视野里之后,齐齐失去了意识。
所以他们错过了那神奇的景象——那峡谷盛满了雾——那不是轻飘飘的雾,而是厚得把两人都承载起来的雾!
两人的身前都快速出现了一行字体——
【是否进入'红枫谷'副本】
没人能点确定,但那系统面板又很快消失了,两人被包裹着,消失在了漫天山雾之中……
池冶敬被手臂一股尖锐的疼痛痛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岁白被自己垫在身下,仍旧昏迷不醒。
满地的枫叶像是岁白铺开的血。
“喂!师兄!醒醒!没事吧!”池冶敬立刻什么疼痛都顾不上了,紧张地喊着岁白,而他的手还紧紧环着岁白的脑袋,被压在头下没法动作。
“唔……”池冶敬紧张得眼泪都快逼出来的时候,岁白总算有了反应,慢慢睁开了双眼。
池冶敬揪着的心立刻跌落回去,还活着就好,还能醒过来就好。他们现在没有内力,又跌出了地图外,如果不能回营地、又没法使用复活技能……想到另一种可能,池冶敬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
当时岁白看见池冶敬带着两个锦盒摔下山坡,不管不顾直接扑了上来把池冶敬抱在怀里,池冶敬从来不知道,原来师兄的力气竟是如此之大,岁白却死死地搂着他,根本不容他挣开,一路都不曾松开过,那长长的山道,大部分的伤全落在了岁白身上……池冶敬只能用仅剩的力气,用力护住了岁白的脑袋,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坠落。
本来他们都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知道那山雾裹着他们送到了很低的高度,才没有粉身碎骨,但在最后落地的时候,岁白居然强行恢复了神智,还撑着最后一口气把自己垫在身下……
即使是铁打的心肠也不能对此无动于衷,更何况、更何况……
两人四目相对,岁白显然还在状况外,刚醒来的混沌让他分不清情况,浑身的疼痛又让他无法集中起理智,池冶敬抿了抿唇,突然低下头去。
岁白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骤然看到池冶敬的脸在眼前放大,然后感觉到嘴唇有个软得不可思议的东西贴了上来,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浑身的剧痛瞬间飞了出去。
一触即离,池冶敬抬起头,微微红着脸,却很认真地盯着岁白的眼睛,然后问:“你对我,是这个意思吗?”
尽管岁白不知道池冶敬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是这个时候却不需要任何经过,他只要知道结果——
他从现世,从池冶敬只有14岁的时候就喜欢他了,穿越后命运把池冶敬送到了自己面前,岁白一步步的接近,到现在与他成了知无不言的好兄弟,岁白并不满足这个定位,但他却不急,乱世当前,他本只决定保护好他的师弟,等回现世后再……
可他早该想到,他的师弟比他想象中的聪明多了。
“是。”岁白的声音很沙哑,但却非常的肯定、非常的认真。
“……”池冶敬脸更红了,嘴角的笑意完全压不下去,心脏满得似乎要爆炸开来,他咧开嘴笑,然后又凑近岁白的脸庞,嘴几乎要贴上岁白的嘴,“好。”
这次的吻比刚刚的持久一些,不过对于池冶敬这种小白雏来说,接吻也就止于唇与唇的相贴,岁白静静地等了一会,突然伸出舌头舔了池冶敬的双唇。
池冶敬吓了一大跳,猛地抬起身,结果两人痛得都呻吟了一声。
两人翻滚下坡的时候互相护着对方的脑袋,结果刚刚醒来的时候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然而一路的翻滚把两人的手臂都撞得惨不忍睹,池冶敬的一个动作拉扯就足够他们痛得撕心裂肺了。
“……你,你先起来吧。”这种时候实在顾不上什么风花雪月了,岁白无奈地开始关注眼前的困境。
两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按理说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摔得粉身碎骨的,哪能像现在这么完好?但现在岁白也无心去思考这些问题了,就算没摔死,他们两个仍然受了重伤,再不采取什么措施,流血也能把两人的命流走。
岁白微微抬起头,池冶敬忍着强烈的剧痛把手臂小心翼翼地从他脑袋下抽出来,发现两只手都是鲜血淋漓,而且被压在底下不知道多长时间,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池冶敬惨白着脸深呼吸,双手的血液开始流动的时候才是最要命的,那种抽痛和麻痒让人无法忍受,池冶敬背过身不让岁白看到自己痛得扭曲的表情,手垂在两侧,用平生最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不满地打滚——这只会让伤势更加严重。
岁白也撑起身,沉默地打开背包拿出伤药,不敢去看池冶敬颤动的肩头。他的师弟享受战斗,甚至满身伤痕时也能笑着舔血,现在却疼成了这副摸样。
岁白皱着眉头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臂完全不听使唤,像是根本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似的。只能颤抖着用皮开肉绽的左手,配合着用嘴咬开塞子,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猛地把药水倒在胳膊上。
“唔!!!”岁白闷哼一声,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仿佛倒在手上的不是疗伤的药水,而是腐蚀骨肉的化骨水,药水渗入两只手的伤口里,几乎能看见伤口在冒烟一样的抽动,岁白额上的青筋直跳,豆大的汗珠沁出脸颊,他把头深深地低下去,不想让池冶敬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表情。
池冶敬不忍地别过头,他的师兄什么性格他很清楚,他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疼痛,才能让他的师兄低了头。
岁白终于缓过劲来,像是憋在水里总算露出水面一样,肺在拼了命地呼吸,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池冶敬伸手,想接过岁白手里的伤药。
岁白让开了他的手,把药丢进了背包,又拿出另一瓶药来,倒了一颗药丸给池冶敬。
池冶敬不疑有他,拿过来就吞了进去。
……岁白单手接住池冶敬晕倒下来的身体,轻轻地把他放在地上。
右臂被药刺激了一番之后,恢复了些许知觉,却仍然不能动弹,但另一只好歹是能正常动作了,岁白不再去理会右手的伤,只是盘了腿,立刻打起坐来,感受体内的内力。
也不知他们摔下来之后晕了多久,体内似乎感觉不到迟滞的感觉了,内力竟有些许的恢复,只是……还不够。岁白沉着气,一遍又一遍地运转起心法,不顾全身上下满身的疮痍和剧痛,竭力地回复内力。内力冲刷过受着重伤的五脏六腑,强烈的抽痛刺激着他,但他却没有停下过一分一秒。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对于岁白来说是那样难捱。他一头冷汗地睁开眼,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早被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动了动手指头,一阵一阵的疼痛立刻袭上来,把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尽了。
不过好歹内力回复了许多,岁白咬紧牙关,不管手有多痛,却还是拿出了一只毛笔——万花的武器。
青色的光华慢慢亮起,在岁白的手间晕开清柔的墨韵,嫩绿的细叶凭空出现,随着翻转的毛笔一圈一圈慢慢地飘动。
不同于游戏,缝针的运功时间视对象的受伤程度而定。两人皆是重伤,缝起来自然要很久、很久。
那伤药刺激性太大了,岁白切身体会了一遍,就绝不会让他的师弟也体会一遍。
手的疼痛无法忽视地刺激着岁白的大脑,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了额头,黑发全都湿透,胡乱地耷拉在岁白的脸上,让他连视野都有些模糊,但他还是有条不紊地按照心法活动着五指和手臂,直到大脑都感受到一片剧痛,眼前一阵白光,他竭力做完最后一个动作,然后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