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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便是拿了一件袍子,披在了何柱儿的身上。无论他富贵还是落难,陪在他身边的从来都是这个奴才,无微不至的照料着他。承受着自己随时而来的怒气,依旧是不离不弃。从年少的巅峰一直到他壮年的落寂,他眼里的敬意,却是不曾减少过半分。
世上最难有一人温柔待之,然后温柔相待。他想要温柔相待的,却始终逃不过一个权字,而温柔待之的,却是抵不过一个权字。兜兜转转的一生,都是围绕在这金碧辉煌的宫墙中,虚无缥缈的追求着。
唯真心待他,不夹杂半点阴谋利用的,却恰恰是个最卑微不过的奴才,想到便是可笑。太子只是自嘲的摇了摇头。
却是惊醒了何柱儿,看见自己身上披着的袍子,也是诧异了片刻,揉了揉眼睛,便那是着急的寻找太子。好在,他并没有出去,只是一直站在窗前,发呆着,赶紧跑到他身边,“爷……”那愧疚的声音,似是想要请罪。
太子却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累了一天,下去歇着吧。”轻拍了拍他的肩。
这关心的话,从太子这高傲的嘴里说出来,是怎么听怎么怪。何柱儿也只是疑惑的看着他,太子却只是挥了挥手。
何柱儿见状,也只是叮嘱了太子一句,他就在门外候着。便要退出去了,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便对太子道了句:“皇上来过,好似出了急事,夜里刚走的。”
太子背对着他的脸上,明显起了一丝涟漪,却终究是没在说什么。待到关门声响过耳边,他才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着“来过……”
他遇见那么多人,经历过一番又一番的风雨清洗。却是不知为什么明明最应该是避忌的人,却是在他的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位子,让他放不下,又抛不开。
终究是个不眠夜,任他再怎么不愿,刻骨的冷风,从脸上划过,从衣袖中钻入。他却是浑然不觉,下意识的便走到了久违踏足的乾清宫外,却也只是在外围望着那依旧灯火通明的殿内。
除却,他不愿走近,更多的却是这个时辰,没有康熙的旨意,乾清宫周围都是不得靠近的,四周都有侍卫巡视着,走得太近了,指不定就被当成刺客给灭了。
这好歹是康熙的地盘,他还在发愣之际,康熙却是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黑夜中望着他的目光,似是有些无奈。
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握紧了他的手腕,便没有说一句话,强势的便拉着他从乾清宫内走去。
突然从寒冷的地方走到了温暖的殿内,衣衫单薄的太子,瞬间便打了个喷嚏。康熙那板着的脸,这才缓了缓,碰上他那有些微凉的额头,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便要去请太医。
太子却是拦住了他,摇了摇头,眼中似有着一丝祈求。许久不曾见到如此的太子,康熙稍稍楞了片刻,却还是唤来了梁九功,让他备姜茶去了。
各坐一边的两人,瞬间便陷入了尴尬,似乎是无话可说。良久,康熙才低着头,轻敲着茶沿,状似无意的道:“这佟家有着佟半朝之称,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佟家到了,这朝里朝外势必要重新清洗一番,近有黄河水灾,远有葛尔丹蠢蠢欲动,势必会卷土从来……”
他的解释看似如此的有理,实则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太子只是复杂的看了一眼他,终究只是轻“嗯”了一声。
这让康熙十分的无力,颇有些疲惫的抬头盯着他“朕也不知道朕到底还可以忍你多久。”他的轻语声,却是惊住了太子。
“罢了,喝了姜汤之后,朕让人送你回去。”康熙只是有些无力的道了句。转身便予离去。
这让太子颇有些失落,更有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下意识便拉住康熙的袖子,不愿松手,眼中的
受伤的是如此的明显,低着头,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开口,似是在跟他赌气。他很清楚,他若是放手了,那么康熙心中这道隔阂便会一直埋藏下去,他日爆发,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见他那副样子,又不肯松手,只好俯身,却是看见他的眼眶中似是有泪水在打转,这让康熙有些意外。慌忙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保成,怎么了?”
他却是抱住了康熙,“别不要我吗?”
这让康熙有些错愕,却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轻拍了拍他的背,“朕不过是说了一句,保成的反应还真大啊,若真怕朕不要你,就少给朕惹点事。”调侃的语气,却是带着怜惜。
深感被调戏的太子,瞬间便脸红了起来,冲着康熙的肩旁,便是狠狠的咬了下去,给了康熙个措手不及,还没等康熙说什么,他却是发现康熙脖子上的红痕。
颇有些不高兴的推开了康熙,“皇阿玛,这又是流连那个美女那里去了。”满满的不屑啊。
这让康熙十分的郁闷,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被一只猫给抓的。”
这让太子颇有些尴尬,打了个哈欠,颇有些无所谓的朝着康熙的床走去,躺了下来,只是道了句“我困了。”
康熙还没说些什么,太子却是丢给了他一个枕头,“儿臣是病人,未免连累皇阿玛,皇阿玛就去榻上将就一晚吧。”
说完,便无视了康熙的黑脸,直接躺下了,康熙是颇感郁闷,他发觉这家伙属于那种给种阳光就灿烂的主。
三更半夜,越想越不甘心的康熙,还是蹑手蹑脚的偷溜到床上,却是被刚好翻身的太子给狠踹了一脚,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康熙赶紧捂住了嘴,揉着胸口。好不容易终究蹭到了一亩三分地的康熙,这才松了口气,能同床共枕也不错了。
而那黑暗中的太子,却是忽然睁开了眼,嘴角却是挂着一抹笑,似是有些苦涩,他还是吃这套,哪怕他已经那么大了,康熙依然是拿他当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兔兔的地雷(红烧烤兔味道不错,你值得拥有哦)
谢谢蛋蛋哥的地雷。(好吧,反射弧太长了,才发现)
☆、晋江独家发表
太子醒来的时候;身边依旧是那空荡荡的;早已冰冷的另一边。纵使阳光照耀下,暖透了那边。却似乎不曾暖过他的心。
生命中记忆中;他的心里住了那么一个人;却又无法真正的触碰到他。入了谁的梦;他是那不能缺少的部分;却又似有似无间折磨着他。
伸开手,放在那人曾躺过的地方,阳光穿透过他的手,眼角缓缓滑下的终究只是那一滴泪。他不确定这样的温暖的阳光,他还可以享受多久。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不确定;他亦有着太多的迷茫。
“爷……”似是听到了殿内的动静;门外的人轻叩了门;轻声的唤着他,似乎是带着一丝的不确定。
“进来吧。”迅速的拭去那眼角还未流尽便已干涸的泪,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
看着鱼贯而入的人,无论此时的他是如何的迷茫,最终,都要起身踏出那一扇门,迎接这暗潮涌动的一天。
“皇阿玛,上朝去了吗?”洗着脸的太子,随意的问道。
梁九功也是难得松了一口气,笑着对他道:“是啊。”毕竟这乾清宫已经低气压好长一段时间了,康熙今天的笑容满面,着实让他们松了口气,可以安生过日子了。
太子也只是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颇有些不太乐意喃喃道:“怎么不叫醒我。”
虽是轻声,却是没逃过梁九功的耳朵,赶紧回道:“皇上说太子这些日子怪辛苦的,看您今儿个睡的沉,便让奴才不要唤醒您。”
梁九功话里话外都是为康熙说着好话,生怕这位爷又不高兴,倒是倒霉的又是他们了。哪怕心里是满满的不屑,他的脸上还是不显,复又想到了什么“谙达怎么没去伺候皇阿玛?”太子颇有些
疑惑的回头望着梁九功。
“皇上让奴才先伺候着太子。”梁九功依旧是谦恭的带着笑意道。
虽然怪怪的,却终究是没在意什么。洗簌了一番,便打算回自己的毓庆宫去了,乾清宫始终不是久待之地,哪怕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可终究是长大了啊。
无论梁九功怎么劝他,都是拗不过这位爷,只好亲自送他回到了毓庆宫,又找康熙复命去了。
一踏进的毓庆宫的太子,便看到了在门外来回镀步着的何柱儿,似乎是有些着急。
见他那副慌张的样子,太子只是看了看四周,微微的皱起了眉,似是有些不满,只是轻咳了几声,示意自己的存在。
何柱儿看到回来的太子,这才露出了笑,急匆匆的迎了上去,刚想说些什么,太子却是挥手拦住了他。
直到进到了书房,太子这才往桌上丢下自己的暖帽,颇有些不悦的揉着额头,“瞧你那样子,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哪有半点毓庆宫总管的样子,旁人不知道,还当出了什么事。”
何柱儿也是连连请罪着,太子这才收回了训斥的口吻,缓了缓语气道:“说吧,出了什么事?”
“纳兰侍卫昨儿个参了明相一本,今天满朝都在议论这件事,好些个大臣也跟着上本了;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仗着大阿哥欺负到爷的头上来了。”何柱儿窃喜道。
看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挑着眉,微仰着头,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眼中满满的骄傲之色,太子见了都想笑。终究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他还是明了的,自是没什么在意,毕竟这其中定有康熙的授意,却也少不了索额图的推波助澜,但凡没太出阁,他都是报以无所谓的态度,毕竟明珠贪污是铁证如山的事了。
却是好奇纳兰容若究竟上了什么奏本,竟是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靠在椅上的他,手捧着茶,晃着脑袋,轻吹着那杯里冒出的热气,颇有些悠闲的问了句:“这儿子参老子,这纳兰容若果然非同一般啊;他参了明珠什么?”
何柱儿见他家主子那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颇有些泄气了,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可是高兴了一夜的呢。可看见太子那一副不关心的样子,那叫一个挫败,都打算灰溜溜的走人了,太子又问起了他,这让爱好到处收集小道消息的何柱儿,瞬间有了动力,开启了他的话痨模式,噼里啪啦的开始从头到尾的讲了起来,兴起之处还配上一些动作。
这让太子是哭笑不得,本就没什么耐性的他,却愣是没打断何柱儿的自娱自乐,他知他是真心对他的好人,能让一心对自己好的人,乐呵一下,何乐而不为。毕竟这何柱儿讲了老半天愣是没有讲到关键处,若是曾经的太子或是换了其他人,怕是早被他的怒火给喷灭了。
一直等到他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了,何柱儿才轻唤了他一句:“爷……”
差点趴在桌上的太子,赶紧正了正了脸色,“哦,那个,你讲完了啊。”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何柱儿却是傻傻的点了点头,眼里依旧是慢慢的期待望着他;见他那副样子,太子只是尴尬的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