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摇了摇头,郁闷的叹息着:“怕是现在只能先用在江南了。”
她的指甲狠狠的掐在眉心,痛的她眼睛直冒泪水,沉声说道:“让严峻熙将大船上的那些钱,全数换成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她拿过纸笔,开始给李智宸写奏折。
“砰…”的巨响,让她恍惚了一下。
她无奈的将泅了一大团墨水的笺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不满的看着慌张闯进来的李寒。他的身上湿漉漉的,雨水从他的衣服上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安大人,余杭郡怕是保不住了。”他砰的一声跪倒在地,着急的说道:“还请大人赶紧想想办法,救救城里的百姓。”
“怎么说?”安雅放下笔,扶起跪在地上的李寒,淡淡的问道:“你先将这一身湿衣裳换了再说。”
“来不及了。”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一个劲的催促她救命,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安雅倒了一杯茶,让他暖了暖身子,安抚道:“你是不是要说水祸的事情?”
“原来大人已经想到了。”他猛地将水吞到腹中,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被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图纸来,铺在桌上,给安雅看。
------题外话------
在这里需解释下,竹子并不是认为古代的建筑工法不好。
而是在科技水平,和坚固程度上,古时的建筑的确无法和钢架结构的相提并论。
这两天,竹子的眼睛好疼,睁都睁不开,有点眯眯的,难受死了。
☆、【045】危机
她敛了神思,缓缓的看去,只见平江县四周皆是洼地,唯独平江,如同一座山峰伫立其中。这样的地势,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细细的思索着,越想越是惊恐,叹息道:“李寒,危险的恐怕不是余杭郡,而是我们身处的这个平江县啊!”
她指着地形图上,平江县所在的位置,解释给他听:“一旦溃堤,四周的灾民,势必会涌入这里。”
她踱了几步,步伐显是有些慌乱:“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大量需要食物的灾民,还会将疾病,带入平江。”
她想了想,尽量用李寒能够听懂的词语解释:“若是病患增多,到时候人传人,只怕会是一场难以阻挡的瘟疫。”
“瘟疫?”李寒重复着她的话,面上急的通红。
安雅很能够理解他的惊慌,即便是在现代,一场也足以造成全国性的震动,何况是在这里。
“霜儿,你现在就去找严峻熙,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在明日天黑之前,将粮食运到平江县。”
她又从腰间取出一枚令牌,抛给李寒,说道:“拿着我的令牌,去找余杭郡守,护堤的事就要指望在你的身上了。”
“大人信我?”李寒疑惑的问道。
“本来兴修水利,远非一日之功,需因势利导。架高堤坝,绝非良策。”她无奈的叹息道:“只是如今已是来不及了,只能量力而为,拖得一时是一时,救得一人是一人吧。”
“是…”李寒拱手行了一礼,拜道:“必不负大人所托。”
她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尽人事,听天命。”
李寒笑着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外面跑去。
屋外,依旧是雷声不断的滂沱大雨,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她不知道,一旦溃堤,饥饿的灾民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来。
但是她知道,首当其冲的必是这平江县中的首富——赵家。
她皱着好看的眉头,向着窗外看去,精美的亭台楼阁,别致的庭院,比之她曾经见过的苏州园林,毫不逊色。
假假也是她住了多年的地方,真的要任由其变成一片废墟吗?
她突然有些不忍心,她的手指贴在门上,粗糙的木质带给她的触感,就好像是在摩擦着她的心。
凉飕飕的……
“张妈妈…”安雅突然开口唤道,自从她回到平江以来,张妈妈就一直在她的院子里伺候着。
只不过顾念张妈妈的年岁大了,倒是鲜少吩咐她做事。
听到声音的张妈妈急匆匆的赶过来,问道:“表小姐有什么吩咐?”
她看着张妈妈的脸,曾经身段妖娆,相貌标致的妇人,不过几年,就苍老成了这般模样,她心中有些不忍。
开口说道:“府中还有多少余粮?”
张妈妈愣了愣神,疑惑的问道:“表小姐怎么好好的想起这事来了。”
话虽这样说着,却还是答道:“府中各院佣人本就不多,库里的余粮,少说也够维持个三五年的了。”
“三五年?这么多啊。”她有些不解,一般府宅,屯个一年的粮食就算多的了。一向都会把往年发霉的陈米贱卖掉,哪里有人会把米大量的囤积在家中,就不怕全饱了粮仓里的老鼠?
“表小姐怕是不知道,这两年,老爷和夫人开了善堂,收养了不少无家可归之人,多备点米粮,倒也不光是为了府上自己花销。”
张妈妈抬头看了安雅一眼,接着说道:“虽说,送到善堂的,都是往年的陈米,可总好过没得吃,活活饿死不是?”
“哎呦嘿…”她冷冷的想着:“那个打碎了一个破杯子,就和要了她命似的守财奴,居然还会开善堂?”
她的手指揉了揉额头,记起她刚到平江县时,赵静曼似乎也正在施粥,“莫不是真改邪归正了?”
“张妈妈,反正现在无事,带我去善堂看看吧。”她想了想,说道:“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还要下几日,还是去看看才好,别出了什么事,连累了赵家的名声。”
“这样大的雨,表小姐还要出去吗?”张妈妈看了看屋外的积水,犹豫的问道。
“总不能让姨妈过去,养了我这么些年,也该尽尽孝心了。”她披上蓑衣,又拿了柄雨伞,言不由衷的说道。
若有选择,她此生再不愿踏入赵家半步。
街道上的积水,早已漫过了安雅的鞋面,浑身上下都湿哒哒的,难受极了。
她郁闷的摇了摇头,原来城市内涝,是每个时代都有的无可避免的病症。照这样下去,怕是很快在这青石板的街道上,也能淹死人了。
前世还能吐槽,“看人家的下水道都能跑人呢?如今…”
她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个时代,真的有排水渠这样的东西吗?”
她倒是不介意造一个出来,可是,她真心不会啊。
早知道有穿越这茬,她就学点农业,搞点水利工程什么的。
再不济也要学点技能,吹个玻璃玩玩,造个香水、洗发水什么的,那也是百分百的赚钱营生。学点啥,不比工商管理靠谱啊!
“不过搞商业倒也并非完全无用…”她脚下步子不停,脑子里却一直想着怎样赚这天下钱,憧憬着富可敌国的美梦。
“表小姐,善堂到了。”若不是张妈妈的这一声唤,她怕是这一整天就要将“拯救万民”的大业抛在脑后,先满足了她贪财的私欲才好。
“真是惭愧。”她在心中哀叹了一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院子。
只见这院子倒也还算气派,高墙朱门,确实是个好住处。
除了那块书了斗大的“赵家善堂”的牌子,差点亮瞎了她的眼睛,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真真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啊!”她无语的在心中点了三十二个赞,忧愁的踏过门槛,湿透了的鞋子,在地面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院子里原本正准备开饭的众人,看到进了个生人,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张妈妈赶紧上前几步,喝道:“这是赵家的表小姐,还不快过来行礼,白养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了。”
“张妈妈。”安雅解开身上的蓑衣,止了她的怒斥,笑着说道:“咱们赵家不是那种施恩望报的人。”
她在心中对自己狠狠的“呸”了一声,暗自想着:“真他妈恶心。”
------题外话------
咱家安雅小朋友,打心眼里是个好人啊!
☆、【046】善堂疑云
“张妈妈且先回去吧。”她从袖中掏出个金裸子递给张妈妈,笑着说道:“你也知道,霜儿年纪越发的大了,总不能老在我跟前伺候,在这里寻个人,总比外头的牢靠些。”
“那是,那是。”张妈妈收了金裸子,连声答道,“还是表小姐想的周到,这些人哪能不感恩戴德的。”说完,又呼喝了几声,这才走了出去。
安雅眼见着张妈妈没了影,便缓缓的向院子里走去,还没等她走近,就闻到了一股子酸腐味,她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你们在吃什么?”
她尽量放缓了语气,又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绷得她的脸有些僵硬。
她从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自然知道,聚集在善堂中的人,长期受人接济,心理上大多都很脆弱,稍有不慎,便有“擦枪走火”的可能。
等了半晌,院子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她,并不答话,她郁闷的走近了几步,蹲下身子,对着一位看起来还算和蔼可亲的小朋友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一旁的妇人,忙捂住孩子的嘴,慌张的将他拉到一边,不满的说道:“难为小孩子做什么,你不会自己看吗?”
安雅点了点头,想到:“也对,既然不告诉我,我自己看看也就是了。”
她走到院子中的那口大锅前面,四周围着的人逐渐散去,她小心翼翼的揭开了锅,看着里面的东西。胃里直冒酸水,止不住的上下翻腾,几乎就要当场呕吐出来。
“这么看来,赵静曼对她果真还算是极为大方的了。”她又想起赵静曼曾经无数次对她说过的话。
“这个东西好贵的,你知道吧,以后记得要报答我,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收了思绪,再次闻着锅中因为沸腾,而不断飘到她鼻子里的怪异气味。
她终于忍不住冲到院子外面,“哇”的一声,抱着门口的柱子不住的呕吐,直将今日吃的糕点、果子,喝的甜米酒,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那里面煮的都是些什么啊?
要是她没看错的话,不,她怎么可能看错。再不分五谷杂粮的人,想必也是认得的。
皮都没有剥的蛇;还长着绒毛,粉色的小老鼠;黑乎乎的蝙蝠;依稀看到好像还有地里常见的蚯蚓,混合着不知是树皮还是传说中的观音土,拌着早已散发着酸腐味的馊饭。
这样一锅东西,煮出来…
“呕…”不要说是吃了,就是稍微想象一下它们的样子,安雅的胃里都在不住的叫嚣着。
好容易才将那股子恶心劲缓下来,又接了点雨水漱了漱口,她慢慢的直起身子,再也不敢往院子中的那口大锅靠近一步。
想她在西北战场上杀人无数,尸横遍野,血溅三尺,尚且谈笑风生,全然不像个第一次杀人的女子,倒似一个无恶不作的匪徒。
如今竟会对着一口大锅望而却步,不知道被严峻熙那小子知道了,会不会轻蔑的嘲笑她。
“他敢!”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谁敢笑话我,我就让人炖上一锅这玩意,活生生的塞到他的嘴里。”
她转过身子,看着院子里那些人,脸上便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点怜悯的神色。
不成想,就这不经意间,露出的一点不恰当的神色,却让屋子里的人愤怒了起来。
安雅明显的感觉出不同于方才的气氛,她犹疑的揉了揉脸,暗叹道:“还是那么容易被人看出来吗?这面瘫的功夫,想来修炼的还是不到家。”
她想了许久,终于张了嘴,可还没等她说话,就见到刚刚的那个孩子,不顾一切的挣脱了拉着他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