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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秋满脸通红,她愣愣地仰望着江寻意的面容,不由再次想起了,当初她会被从小爱慕的云歇屡次拒绝,一定就是因为云歇顾虑到江寻意喜欢自己,不愿同好友争抢;而她**于宣离魔君,并不得不委身下嫁,却又发现自己夫君心中最心心念念的人却竟然也是这个男人,封秋一向知道,从云歇屡次态度冷淡地拒绝自己开始,她的心目中实际上是很恨江寻意的。
可是即便如此痛恨,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富有魅力的男子,她享受着被这样一个人爱慕着的感觉,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江寻意也会对她变心!
思绪急转之下,一股怨气油然而生,在胸臆中徘徊不去。
江寻意开了个无差别攻击的地图炮,把厅上的人都骂了进去,而后莫名其妙地后退了两步又走上前来。他跟着毫不留情地抬脚一踢,封奇的整个身子就被足尖挑的飞起,重重撞在墙上。
江寻意受伤的左手依然负在身后,右手凭空一招,原本最上首那个为宣离预留的空椅就好像活了一样滑到了身边,他一掀袍角,悠悠地在椅子上坐下。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能善罢,黎姬终于从男色的漩涡中挣扎上岸,怒道:“真是反了!外面的人都死光了吗?还不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你行事这么嚣张,不过是仗着现在得宠,可我告诉你,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君上回来了也不会保你!”
江寻意内心呵呵,他可一点都不指望宣离回来“保他”。如果云歇那边给力,或许宣离就没机会回来了,但假如宣离真的能再杀回来,估计就是发现那块玉佩没有了找他算账,所以说时间很紧迫,江寻意得快点找出那四个箱子的位置。
随着黎姬的下令,大厅的门“砰”地一下开了,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两队护卫冲了进来,同时被江寻意踹出去的封奇也一跃而起,恨他恨的咬牙切齿,也不顾自己的身上还有伤,大喝一声拔刀砍下。
江寻意恍若未见,反倒自斟了一杯酒看向窗外,笑叹道:“今夜却有好月光,可惜、可惜……”
齐十九失声道:“公子小心!”
他话没说完,封奇已经到了近前,江寻意猛一扬手,那杯酒就准确地泼在了封奇脸上,“当啷”一声长刀落地,封奇竟然被一杯酒泼的惨叫起来。
酒里有毒。江寻意意味深长地看了封秋的方向一眼,然而他已经看不见对方了。
因为从门外赶过来的一百多人已经将他团团围在了中间。一连串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数枚银光闪闪的刀刃向他兜头砍来。
封秋低头去扶自己的兄长,抿去了唇边不受控制的一抹笑意。
江寻意也不起身,只就着宽大的椅背向下一滑,让开了最先看到的几柄刀,紧接着他单手在椅子上一撑,以此为支点飘身而起,借力急旋,双腿轮番蹬出,速度奇快,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唯见半空中衣摆翻飞,似一朵灼灼桃花乍然盛开,冲上来的人不是被踢飞就是倒地不起,无一漏空。
江寻意旋即落地,眯眼扫了下后面接踵而至的敌人,反手一掌将面前椅子拍了出去!
喀嚓嚓!
椅子被他击成碎块,每一个碎块上都有火焰倏然烧了起来,满天花雨一般尖啸着迎上了袭来的刀锋,这一百来人加起来,在连长剑都没有出鞘的江寻意面前,竟然没有一合之力,而打空的木块余势未歇,在后面的白墙上钉出了一个“卍”字型。
封秋倏然站了起来,厉声道:“还有没有人!把所有的人都调到这里来,绝对不能让他走了!此人是灵台双璧之一,他是江寻意!”
与此同时,附近突然隐隐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紧跟着又是三声响起,威力之大,似乎连整座山都摇晃了一下,紧接着,无数哭号声一波又一波地传了过来,方才还是明月高悬的夜空,转眼间被遮天蔽日的黑雾掩盖。
江寻意精神一振,凌空一指向墙上的卍字点去,整面墙上顿时化出万丈金光,同时他刚才步步精心踩出来的脚印从地面上凸现出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漫天戾气全部吸了进去。
江寻意一把拎起齐十九道:“功成身退,咱们走了!”
齐十九应了一声,却发现身边抓着自己肩膀的人迟迟没有动作,他有些纳闷地转头望去,江寻意却猝然一晃,单膝跪在地上,他胸口的地方,一抹血色正不断扩大。
之前被自己的兵刃当胸砍了一剑,内伤外伤都十分严重,自然不是那么快就能好的,江寻意之前忍了那么久都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强撑着启动了阵法,偏生在提息欲走的那一刹那,胸口伤处骤然一麻,瞬时间一股尖锐的刺痛从外层一直刺入心脏,他眼前一黑,勉强忍下一口鲜血,却还是有血丝从嘴角流了下来。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偏偏是在这里!亏他每每自命不凡,可什么事都是这样,到了关键时刻就功亏一篑!
江寻意突然觉得,其实不用费那个力气激怒别人,他自己的阴暗情绪比谁都多。
他努力压下愤怒烦躁,咬紧牙关想要努力平复疼痛,可只要稍稍一调动内息,转瞬之间就是满头大汗,前胸后背的衣服顿时湿透,连呼吸都哽在喉间,差点转不过来。
齐十九大惊失色,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助江寻意,转眼却见到封奇支撑着抬起身子,摸到旁边的一把刀向江寻意捅过去。他愤怒地跃起身来,奋不顾身地抱住封奇的手臂阻止了他,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然而江寻意勉强凝聚视线,却看见封奇虽然被拦住了,封秋带着冷凝的表情,玉指并拢,如刀如戟,向着自己的太阳穴点过来。
他暗叹一声,闭目不语,手却不动声色地在腰间摸索着什么——这人一生好强,纵然穷途末路也不肯轻言放弃,而“救命”二字,更是断断不会出口的。
说来各人神色反应各异,实则种种事情均发生在一瞬之间,封秋的手指未到,黎姬已经又惊又喜地叫道:“君上!”
跟着“砰”地一声,封秋竟然被突然赶到宣离魔君一巴掌挥了出去,他怒斥一声:“贱人,你要干什么?!”跟着扶住江寻意的双肩:“你怎么了?”
在这个当口赶回来,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江寻意终于颤巍巍地在腰间的荷包里摸到了云歇让柔柔捎给他的那枚碧玉指环,悄悄戴在手上,咳嗽了两声,没有回答宣离。
第67章 似不似傻
他咳嗽的时候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宣离看着满厅狼藉,又是愤怒又是痛惜,拿江寻意没有办法,憋闷之下突然转身给了封秋一个重重的耳光,森森道:“你这女人果然是活腻歪了。”
封秋太熟悉宣离魔君残暴无常的性情,见势不妙连忙哀泣道:“君上!君上!是他先动手的啊,我只是……妾身是因为太在乎您了才会心生嫉恨,求您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
宣离魔君冷笑道:“你在乎我?别以为本君什么都不知道,你在乎的不是云歇吗?可惜啊,还提什么你父亲,你父亲已经被云歇给杀了!”
江寻意一侧头,封秋也猛地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不可能!”
宣离魔君冷笑一声,再不与她废话,直接探手出去捏断了封秋的喉管:“那你就去地下问问他吧!”
江寻意这时候已经稍微缓过了劲,用手撑着地慢慢直起腰来,见齐十九料理了封奇,正想过来,于是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点,轻轻一踢他,齐十九立刻不动了。
宣离魔君杀了封秋,更不迟疑,丢下众多妻妾属下,右手一搂江寻意的腰,带着他从窗子翻了出去,疾向侧峰奔去。
江寻意只觉得冷风刮面,就像冰刀子似的,起初还有些头晕,到了后来,却觉得宣离的速度似乎越来越慢了下来。江寻意被他架着,反正也使不上劲,索性闭目养神,想了想刚才这一串的事,渐渐反应过来——这恐怕是宣离已经同云歇交过手了,恰好自己又在这边破了对方赖以维持能量的法阵,因此宣离多半在云歇那里吃了亏,想要逃跑。
他正想着,宣离魔君忽然停了下来,将他放在地上,自己也在旁边坐下,重重喘了两口气。
江寻意一言不发地睁开眼睛,只见四下尽是枯黄落叶,头顶上光秃秃的枝干直指夜空,看起来应该是一处树林的深处。旁边的宣离魔君衣服凌乱,脸色灰败,已经渐渐显出一丝死气来。
江寻意知道那是因为他的余气已经不能支持魔力运转的缘故,但宣离魔君成名百年,可不是平常人,他自己伤势不轻,更加不敢懈怠,因此只是静静地坐着运气疗伤,并没有趁机偷袭的意思。
宣离缓了一会,转头看江寻意安静地靠在树干上调息,笑了笑道:“江公子真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而且十分懂事,实在是让本座不得不喜欢你。”
江寻意闭着眼睛,淡淡地道:“你都沦落到了这个份上,还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要是你真的不说话能死,倒不如和我说说洗髓玉在哪里,我师尊到底是怎么死的,陈立的心脏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他本来没有多大感觉,结果这样一连串的说下来,突然发现宣离竟然干了这么多的缺德事,真他娘该死啊。就这样可着劲作的,不炮灰他炮灰谁,再换八百个身体也当不成终极**oss,搞来搞去就光剩一张脸长的霸气了。
再赶上本书的主角是云歇这样的千年狐狸,又奸诈又不要脸,估计宣离活不过二十集。
江寻意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微带了一丝笑意,突然感觉肩头一热,宣离魔君忽然凑了过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江寻意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你干什么?”
宣离魔君低声笑道:“阿、寻?你觉得我说的那些都是没用的,那么云歇平日里都跟你说些什么?本座心仪于你,你如此抵触,那么为何云歇对你抱有绮念,你就可以接受,还甘心情愿与他同生共死?”
他头两个字一字一顿,说的极轻,活像叫鬼似的,江寻意刚要骂他,便听见了后面那几句话,顿时一愣,怀疑自己收听的方式有问题:“你、你说云歇什么?”
宣离魔君看他表情震惊,也是一愣,端详了江寻意半天,见他神色不像是作伪,半晌才忽然大笑起来:“原来你竟不知道?原来你竟不知道!哈哈哈,亏我还道云歇早已与你……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竟然也是单相思!”
可能云歇这番暗恋史实在是太苦逼,跟他本人的人设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宣离魔君越想越是好笑:“江公子,江寻意,云歇心悦你多年,恐怕你们身边稍微亲近一点的人都能看出来,你竟一无所知?你……哈哈哈,你莫不是傻罢?”
江寻意:“……”
他在现代的时候从小多病,性格有些孤僻,和人接触的也少,到了这里更是修仙之人,清心寡欲惯了,对感情上的事的确不怎么敏感,宣离那一番话就恰若云破天开一般,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云歇俊秀的面容霎时浮现在眼前,平日里那种种言行笑语一一闪过,原以为古怪胡闹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却不知道他那样从来不肯委屈自己的人,究竟是抱有怎样的心情忍耐了那么久,又是抱有怎样心情陪同出逃,刀剑相向,苦苦守候……一路走到了现在。
江寻意只觉得心如擂鼓,种种过往来了又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