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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毁掉。”手捏碎玉简,任玉简的粉末飞洒在空中,沧魇眼中满是杀气,冷酷地说,“不破陇引以为傲的东西,毁了他才会痛。”不破陇血淋淋刨走了沧魇的心,沧魇又岂会让不破陇好过,只有针对对方在意的东西,才能刺中对方的心。
沧穹沉默地看着沧魇,自从解毒之后,沧魇的脾性越来越乖戾,出手也比以前狠辣。他总有种不祥的感觉,好像沧魇要离去不再归来一样,无端地害怕,他再也追寻不到沧魇,不奢求更多,连天天看见都不行吗?
转身离去,沧魇前往议事厅和宗主长老们商议事情。沧穹虽然在座,却什么都听不进,有心想帮沧魇,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在心底叹息。
血月教,季夏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床顶,不敢睡,一闭眼就是满目的红,也不敢吃东西,无论什么样的吃食都让他想起那一盅汤。多日未睡,季夏面色憔悴,眼中血丝吓人,干渴的嘴唇裂开了几道口子,眉间的青莲黯淡,整个人呈现一种心死如灰的感觉。
门外传来‘咚咚’两声,季夏恍若未闻。门打开,萧迪迪匆匆走进来,走到床边,扶起季夏,“跟我走。”
季夏抬眼看向萧迪迪,什么也没说。萧迪迪拉起季夏,带着他离开那个房间,左穿右走,小心翼翼避开巡逻的人。季夏始终无言,默默跟在后面。
“不好,季夏跑了!”一个教众大喊,巡逻的人匆忙四散,到处寻找季夏。
萧迪迪猫着身子以毒药放倒看守传送阵的守卫,转头示意季夏上前。两人进入传送阵,萧迪迪启动传送阵,这时巡逻的教众赶到,企图阻止。
“慢着。”不破陇携林子杰赶到,嘴角轻扬,“让他们走。”
看着不远处的不破陇,季夏什么情绪都没有。传送阵发动,萧迪迪和季夏瞬间消失,教众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不破陇是什么意思。
林子杰看向不破陇,说,“就这样放他走?”
“已经崩溃的人有什么好玩?”捏着林子杰的下巴,不破陇笑言,“这个玩具太脆弱了,扫我的兴。不如放他回去,让沧魇痛不欲生。”
“哦。”林子杰点头,“少主会想杀了你。”
“没关系,我等着他,等着他与我一战。”吻上林子杰的唇,不破陇轻言。
启唇让对方的舌头进入,林子杰定定地看着不破陇,少主真的会杀了教主,不,也许少主也会选择让教主生不如死。
通过传送阵,萧迪迪和季夏到了魔兽森林。看着眼前茂密的森林,季夏觉得恍如隔世。
“有办法联络其他人么?从这里到沧宗路途可不近。”萧迪迪转头问季夏。
季夏摇头,自己唯一的传送卷轴当初用了,身上除了生活用品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联络。萧迪迪无语地看着季夏,一般人出门不带联络工具吗?“魔兽森林很大,要弄清楚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你先休息下,我去前面探探路。”
点头,季夏没有什么意见。萧迪迪叹口气,认命地选一个地方往前走,救季夏是计谋,让自己进入沧宗的计,不能多想,不要多想。
萧迪迪离开后,季夏站在原地四处望,花草树木,清新自然,却挥不去季夏心中的尘埃。抬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一点雨水滴落在季夏脸上,季夏伸手触摸,真的下雨了。
雨很快下大,噼里啪啦,为森林洗了个结结实实的澡。季夏站在雨中,脸庞承受雨水的敲打,雨水打湿季夏的衣裳,宛如小小河流般从衣角垂落,雨水肆意,不理凡俗红尘,只顾跌落人间。睫毛颤巍巍,眼睛因为雨水有点睁不开,但季夏不想闭眼,闭上眼睛就是满目的红,还不如眼前森林的绿,至少不让人惊恐。
玄武猛然转头看向一边,微微沉默后起身,“羽洛,你先自己修炼,我去去就回。”
说完,玄武消失在羽洛面前,羽洛撇撇嘴,说走就走,哼。
议事厅中,沧魇和众人正在讨论攻打血月教的队形,一个人影出现在大厅中央,原来是玄武。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此人来干嘛,玄武直视沧魇,开口,“他在魔兽森林。”
一句话,让沧魇差点失了冷静,当即挥出一个法阵,投入其身。看着沧魇已经前去,玄武瞬间又消失。这一出众人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总算反应过来的时候,玄武和沧魇都消失了,就剩其他人在,商量的事宜怎么办?
宗主出来主持大局,继续讨论,等沧魇回来再告知于他,由他定夺。众人没有意见,于是说到哪里接着说,只有沧穹心思深重,能让沧魇紧张的还有谁?他要回来了?
魔兽森林,萧迪迪刚走不久便开始下雨,下雨根本无法探路,没办法只好回来。一回来就看见淋雨的季夏,萧迪迪张开口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走到一颗树下,萧迪迪看着季夏,以免出什么意外。
沧魇到达魔兽森林才发现这里在下雨,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会不会被打湿。匆匆按照魔兽的指引往前行,沧魇感觉到自己狂跳的心,每一次跳动都在呐喊着季夏,季夏,季夏,季夏……
看到季夏的时候,沧魇几乎停止呼吸,那虚弱的身子,那苍白的脸,那落在眼角犹如泪珠般的雨,无不让人心疼。缓缓走向季夏,沧魇一步一步带着虔诚的眷恋,那是自己捧在手中,放在心里的珍宝,那般小心翼翼呵护,恨不得给他世上最好的,如今却成了这般摸样。从后面怀抱住季夏,犹如抱着整个世界,沧魇声音嘶哑,“对不起。”
“沧沧?”转头看向沧魇,季夏向后靠近他怀里,让两人之间再没有距离。“沧沧……”
紧紧怀抱着季夏,任雨水在两人之间蜿蜒,沧魇头埋在季夏脖颈间,贪婪着久违的肌肤之亲。“不会再弄丢你,绝对不会。”
“沧沧……”伸手握住沧魇抱着自己的手,季夏轻声低语。
这一声声的柔弱呼唤让沧魇的心更痛,季夏从来没有这般软弱的神情,不破陇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手箍紧季夏,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为什么自己保护不了他,为什么让他受到残酷的待遇,为什么……咬牙哽咽,沧魇承诺,“不会的,再也不会有下次。”
“沧沧……”轻轻低喃,季夏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缓缓闭上。
季夏手无力地垂下,沧魇伸手握住季夏垂落的手,凑到嘴角轻吻,好好睡。
萧迪迪始终站在旁边看着,沧魇,沧宗少主,把季夏看得那么重,不好好护着,这样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
挥手打出法阵,沧魇打横抱起季夏,斜眼瞄一眼萧迪迪,说,“先回沧宗,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
说完,率先进入法阵。萧迪迪沉默跟随,那个人就在沧宗。
沧宗,沧魇抱着季夏走进自己的房间,走进寝室,先为季夏脱去湿漉漉的衣服换上干净的,才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沧魇坐在床沿细细打量季夏,瘦了,憔悴了。伸手抚摸季夏的脸,划过季夏开裂的嘴唇,沧魇手微抖,绝对不会放过不破陇!
站起身,沧魇走到外屋,宫墨染等人早已等在那里。关好房门,沧魇坐到主位上,冷眼扫过萧迪迪,开口,“不破陇对季夏做了什么?”
众人齐刷刷看向萧迪迪,萧迪迪努力忽略那个人的视线,视线低垂,把不破陇对季夏做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一开始关押,然后逼迫对杀,接着控制杀人,后来灌下那盅汤,一步步击溃季夏的内心。死寂,没有一个人说话,各自心思不同,沧魇面容沉静,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场最痛苦的是他。
萧迪迪说完,观察众人的神情,越是表面冷静,底下越是惊涛骇浪。大家心情都很复杂,宫墨染、莫家兄弟、秋子浩是季夏的朋友,季倾是季夏的兄长,羽洛和安小剑虽然老是不靠谱但到底是经常待在季夏身边的人,季夏的性情他们都知道,出了这种事,不崩溃才是假的。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压抑悲伤,众人也都明白,季夏怕是要有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如果他自己不想通,谁劝也没用。
“不——”里屋传来凄厉地叫喊,沧魇立刻闪身进到屋里。床上,季夏紧皱眉头,满脸惊恐,嘴里发出惨烈的叫声。沧魇坐到床沿上抱起季夏,柔声安慰,“没事了,那只是噩梦,没事的。”
季夏睁开眼睛,眼中血丝可怖,他看着沧魇,气若游丝地说,“沧沧……”
“我在,我在。”沧魇紧紧抱着季夏,轻声安抚。
宫墨染等人站在门口看到这种情况,都默默退出来。宫墨染牵着萌萌,说,“现在季夏的情形大家也看见了,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
众人点点头,都表示赞同。宫墨染示意大家先出去,众人走出沧魇的房间。来到大门口,季倾首先离开,众人也没什么说词,因为本来跟他就不熟。宫墨染看看秋子浩又看看萧迪迪,笑着说,“萧迪迪还没地方住,如今人多,房间少,我看萧迪迪就和秋子浩一个房间好了。子浩,你说呢?”
秋子浩看看萧迪迪,回答,“我没意见。”
转头,宫墨染问萧迪迪,“你呢?”
低垂头,萧迪迪缓慢地点头。事情告一段落,众人各自回房间,秋子浩面对萧迪迪,直直盯着他。被看得很尴尬,萧迪迪皱眉说,“看什么。”
“看你。”秋子浩理所当然地回答,“你的伤好了吗?”
看一眼秋子浩,萧迪迪点头,“已经好了。”
“那就好。”摸摸后脑勺,秋子浩笑言。萧迪迪看着他的笑,默默低头。
屋内,沧魇哄着季夏,心疼他只睡一会就被噩梦惊醒。季夏抬头望着沧魇,凄凉一笑,“沧沧,吻我。”
俯下头,唇与唇相贴,沧魇动作轻柔,他不愿再让季夏受一点伤害。季夏伸出舌头舔上沧魇的唇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忘掉一切伤痛。轻轻含着季夏的舌,沧魇用唾液一点点滋润季夏干裂的唇,血气在两人嘴里蔓延,沧魇不厌其烦地舔舐掉季夏唇上流出的血。
“不想笑就不要笑,没有人逼你,再也没有人能逼你。”沧魇哽咽着说。
季夏捧起沧魇的脸,以额头和他的相抵,“沧沧,沧沧,沧沧……”
一声声,叫进沧魇的心里,这种犹如泣血般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宛若泪水淌进心中,苦涩无边。他的季夏失去了笑颜,失去了快乐,失去了满眼的喜气,整个人带着如死灰般的绝望,让人心痛到骨子里。紧紧抱着季夏,沧魇想安慰,却找不到语言,只有去做,去毁了血月教,毁了不破陇,毁了带给季夏噩梦的一切。
九十六、踌躇
如何哄季夏都不睡下,沧魇没办法只好抱着季夏躺下,陪他睡,这样,季夏才敢闭眼。沧魇往季夏体内输入灵力,让他熟睡,又用灵力滋养季夏全身。慢慢的,季夏脸色好看起来,脸色不再苍白,开裂的嘴唇也恢复如初。沧魇痴痴看着熟睡的季夏,与他四肢交缠,令两人之间毫无距离。
人的体温最能让人得到安慰,那种温暖的贴心,什么东西也比不上。
晚上,萧迪迪因为安排和秋子浩一间房,坐在房间里犹豫不决,是要等秋子浩来再商量怎么睡,还是自己霸占床铺先睡。最后,萧迪迪决定自己先睡,不过没有霸占床铺,而是留了一个位置给秋子浩。
秋子浩忙完走进房间,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