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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封总都要以为白萌萌是喜欢上自己想刻意套近乎了； 用这种与众不同的方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封总的注意力始终都粘在某人的身上； 像502强力胶似的，掰都掰不下来； 实在无暇去在意别人的感受。
独自在自习室肝完一个星期作业的封总回到公寓，还没进住宅区的门口； 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个年轻人轻快而富有活力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封先生您好； 有您的快递！”
快递？
封逸疑惑道：“你们搞错了吧； 我最近没在网上买东西。”
“那应该是哪位先生送给您的礼物吧； ”快递小哥笑嘻嘻地说； “还是先请您来校门口一趟吧。”
于是封逸又只能转身跑到学校大门，远远就看到两个小哥坐在门口的石阶上闲聊，一个戴鸭舌帽，一个戴针织帽。
见封逸来，他们马上站起来热情洋溢地打个招呼，指了指撂在一边的一个超过二米长的箱子，笑道：“这玩意儿还挺沉的，封先生在前面带路吧，我们帮您把它抬到公寓楼去。”
两人作为快递小哥，实在太过热情。封逸看他们衣着休闲，也没穿制服，不由得起了疑心，警惕地问道：“你们是哪家快递公司的？”
闻言，两个人彼此对视，忽然嬉皮笑脸起来：“我们属于白夜旗下的封总专通快递部。”
封逸脸上的警惕凝滞了一瞬。
三分钟后，封逸领着他们俩走在小路上。额头上挂着十几个问号，目光仍然有点涣散。
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一位来自蓝月之光的老总，带领着两个来自白夜的手里搬着他们CEO送的不明礼物的员工，走在明都大学的路上。
封总觉得自己的霸道冷漠快要被腐蚀掉了。
正当封逸走神的时候，从暗中突如其来地闪出一个人影来，以奥运冠军百米冲刺的惊人速度直往两位白夜的员工身上跑去。
两个“快递小哥”本来就一前一后地搬着重物，躲闪不及，被来者撞了个满怀，纸箱猛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戴着鸭舌帽的小哥倒了大霉，被压住一条腿。封逸与针织帽小哥当即将箱子抬起来，可怜的鸭舌帽小哥将腿撤回来活动几下，所幸并无大碍。
“啊！”
叠放整齐的考卷抛撒在空中，白萌萌惊叫了一声，连忙蹲下来一张一张地将卷子捡回来。
考卷本来是按学号排好的，这一乱不知道又要理多长时间，想到自己今天从寝室到学工楼来回跑了那么多趟，还要被不长眼睛的人撞得那么狠，气得眼泪直往下掉。
看着斜在地上的瓦楞箱，鸭舌帽小哥掏出一把剪子在纸箱的表面划开一道口，伸手进去左右摸索一会儿，便摆出一张苦瓜脸，向同伴连连长吁短叹。
封逸眼皮一跳，顿时觉得不妙，试探道：“你们老板到底送了本大爷什么东西？”
“薇奥拉圣传的游戏舱，我们软件开发部加班加点研制出来的。”两位兼职码奴的快递小哥对视一眼，解释道，“试验成功以后，萧总当即就把第一台打包送来给您，连防撞措施都没来得及装。这一撞铁定是报废了。”
随即还不嫌封逸心疼似的，摇头晃脑着大叹可惜，恨不得把脑袋都甩下来。
到目前为止，游戏舱在世界范围之内仍只是一个理念。头盔与舱体的原理虽然相似，但研究起来却是截然不同的路子。
舱体在工作时能填补营养液并维持最为适宜人类的仰躺姿态，使得使用者能够以休眠模式进行游戏。
这可不仅是游戏圈的重大突破，对于其他领域的发展更具有全新的借鉴意义。
试想，一个学生如果能将睡觉时间用来学习，科学工作者将休息时间用来科研，那么人类社会的发展就能提高整整一倍的速度。
这样一台具有跨时代意义的仪器竟然就这么被撞坏了，不说白夜的员工，连封逸这位竞争企业的总裁都觉得肉疼至极。
假使这两位小哥是真的人类，那么现在他们掐死这个突然从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都不为过了。
然而，有些人总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你们这些人怎么走路的，看见我过来干嘛不避开！你们知不知道这些资料有多珍贵，就没眼睛地往我身上撞！”
一个清脆的女声怒冲冲地响起来。
三人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白萌萌身上。
少女穿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半蹲在地上，抱着一叠纸张的手指掐得指尖颤抖且泛白，柳眉倒竖，澄澈的眼里泛着泪花，活脱脱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
封逸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向她，白萌萌瞪着这个慢慢地靠近自己的少年，突然觉得可怕，下意识往后退却，手掌却碰到落在地上的卷子，向后一滑，坐倒在地。
“白同学，我不喜欢以势压人。”俯瞰着这个烦人又可恨的白萌萌，封逸难得阴了脸，“可人的忍耐也有极限，你要是再来招惹我，本大爷也不介意麻烦一点，动用你最看不起的那种手段，把你踢出明都大学的大门。”
白萌萌气极，站起来，指着他说道：“我白萌萌的骨气从来不是像你们这些蛀虫一样能够用金钱买到的！”
就算她穷，就算她走投无路，也别指望她向这些傲慢无礼的家伙低头！
说完，掉头就走，脊背挺得笔直，似乎是为印证自己的话一般。
封逸懒得和她计较，和两位小哥一起把游戏舱抬上公寓，请他们坐了好一会儿，将他们送下楼去。
他从窗边向下望，目送两人离开住宅区，犹豫片晌，还是拨通了柯斯玛的号码。
一秒接通。慌得封总差点没拿住手机。
“你还是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呢。”男人笑了笑，“礼物喜欢吗？”
柯斯玛越是这么饱含期待地问，封逸越是难开口跟他解释。
“那个，你给我的游戏舱……坏了，”封逸吞吞吐吐地说，“被那个叫白萌萌的女生撞坏了。”
柯斯玛的感官遍布明都大学每个角落，早在意外发生的时候他就已知悉一切。
虽然说，制作游戏舱对他与他手下的这些AI而言，并非什么难事。
可他就是喜欢看大兔子着急地跳脚。
“那确实糟糕了。你打算怎么赔我？”
封逸一怔，疑道：“你不是送我了吗？而且又不是本大爷弄坏的……”
“抱歉，我那两个手下传达有误，应该是‘送过来给你看一看’哦，”柯斯玛笑起来，“封总，别忘了我们两家至少也是竞争对手，哪有把研究资料给你送上门去的道理。”
封逸被此人厚颜无耻的程度惊到了，深吸一口气，徐徐地呼出来。
平静，息怒，不要生气。理站在死冬瓜的一边，对他不利。
他沉声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样好了。我这里还有第二部游戏舱，明天送过来给你，这一次可别弄坏了。”柯斯玛温温柔柔地放低声音，“否则够你喝一壶。”
柯斯玛将最后一句话的每个音节都压得极其暧昧，仿佛是俊美的吸血鬼趴伏在耳边低笑着倾吐诱惑的言语，完了还稍稍地往耳垂上一舔，弄得封逸心脏一滞，旋即怯怯地加快了跳动。
从被撩的状态迟迟地回神，发现柯斯玛已经挂了电话。而后，一个个黑人问号亮起在封总的脑门上。
？？？
所以，这就是，赔偿？
白夜公司CEO这一手操作实在打得他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笑嘻嘻的小哥再次出现在公寓楼的大门口。好在这次他们没有遇上白萌萌，给封总装好新游戏舱，运试成功后，抬起坏掉的舱体与他告别下楼。
放好营养液，封逸便跨入游戏舱躺下，进入薇奥拉圣传的初始画面。
还没看清眼前，封兔子就感觉到额头被人戳了一下。
捂住额头一瞧，果然见一位熟悉的人类剑士嘴角含笑地站在眼前。
“走，”柯斯玛说，“我带你逛逛整个薇奥拉大陆。”
第54章 冷酷兔总霸上AI小甜心
柯斯玛和封逸来到暗夜森林一处悬崖绝壁之上。
他吹响口哨； 半顷； 远远地刮来一声悠长的鸣啸。
羽翼山岭的150级boss冰冻巨鸟菲尼克斯跨越万里之遥而来； 收起垂天大翼； 恭顺地停驻在柯斯玛的跟前。
身份曝露后，柯斯玛索性用GM的架势； 将自己的游戏账号武装了一番。
实力达到主神级； 召唤几只世界boss都是小菜一碟的事。
他跨坐在菲尼克斯的背上，将封逸护在身前。
美丽的大鸟乘风而起，直上七千米的高空； 自上而下地俯瞰着若堞若穴的山脉平原。
薇奥拉并非一个简单的平面； 它的四面不是海洋； 而是无尽的虚空。其中央生长着一棵高达数十万米的世界巨树，树茎上环绕着仿若树荫似的大陆与岛屿，那里是精灵、天使与传说中神兽的故乡。
向下，无数的巨大树根通往混沌的无知之渊，那里则是恶魔和罪恶的栖息地。
其间； 千千万万条走廊仿若缀满星辰的银河般将岛与岛、陆与陆相连接。那里路通八方，是商贾走贩的圣地。
在世界的彼端有一片名为放逐之地的悬浮岛屿。就连大路上最智慧的贤者也不会知晓它的真实面貌。
玩家需要经历无数艰难险阻才得以窥见一斑的薇奥拉世界全貌，柯斯玛在一天之内； 带着封逸逛了个遍。
一个先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如何能设计出如此庞大又不失精美的全息网游，并能维持系统24小时运转不为此崩溃； 封逸想象不出来。
至少现在的蓝月之光； 乃至全球任何一个知名的开发商； 都做不到薇奥拉圣传的二十分之一。
太过于超前的游戏了。
仿佛设计者是来自未来的人类一样。
正当封逸对于柯斯玛身份的猜测已经往未来穿越到现代的人类身上靠的时候，冰冻巨鸟已然收起翅膀，伫立在世界之宫的门口。
神圣宫殿的玉阶之前，薇奥拉的二十位无上神祗齐齐跪地相迎。
“恭迎父神归位。”
瞥见身后的兔子迷惑的眼神，柯斯玛嘴边泛上笑意，朝诸神说：“别装腔作势了。公司有客人。”
诸神可不是在装腔作势。
是柯斯玛创造出他们这些附属的AI，柯斯玛原本是他们的父神。
不过，既然柯斯玛改变指令，他们自然要修正自己的行为模式了。
灾殃之神阿瑞斯以及嘲弄之神塔吉尔克最先反应过来，勾肩搭背地来到兔子跟前，乐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嗨，封先生！记得我们俩吗？”
……快递小哥？
封逸眼底疑虑一闪而过，对柯斯玛说：“你竟然让员工来当NPC？”
柯斯玛从容应答：“工作量太少，又闲不住，只能派他们来玩一玩，还能顺便修补一下随时出现的BUG。”
封逸头一次见到柯斯玛这样不会压榨员工的仁慈老板。
这一圈看下来，薇奥拉圣传的整个概况基本上都被封逸吃透了。
如果他有想法，随便录个视频回去让技术人员研究，或者让公关写篇关于剧透的长推送放到热搜上去，都能让薇奥拉圣传损失不少的受众。
他问道：“你就不怕本大爷回去倒打一耙？”
“白夜的目标并不局限于薇奥拉圣传，接下来会推出一系列其他领域的智能化产品。”柯斯玛摸摸兔子的脑袋，“虽然说这款游戏相对来说也比较重要，不过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