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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皇后的冷漠眼扫得僵了一下,但很快调整过来,大笑道:“白家主的帖子是本皇亲自派人送出去的,想当年白氏的双儿是何等风采,见!要见!我与皇后一起去见见白家主,想必隔了这些年风采更胜当年了,否则又怎把萧武王吃得死死的。”
皇后用鼻腔轻哼了一声,就皇帝这好色之徒又怎能理解萧武王对白家主的感情,就凭这二人十几年来互相扶持不离不弃,皇后就对二人的印象好得很。不过他也没干涉皇帝的行动,由着他跟在自己后面,随大皇子往白易与萧锐扬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看到这行人向自己这边走来,白易就算心里对皇帝有意见,面上也不会显露出来,而是面带恭敬之色,与萧锐扬一起迎接他们。萧锐扬身为武王自然不需要遵循俗礼给这对晋国最尊贵的夫妻大礼参拜,白易身为白氏家主又因为身体原因不方便行动,所以也只坐着对二人及明王拱手见礼。
“二位不必多礼,本皇远远见着心里就感叹了,十多年没见没想到白家主还是昔日的风采,将本皇宫里的这一众美人都比下去了……”皇帝的嘴巴没把门,将用在他那些美人身上的一套也拿来放到白易身上,还没赞美完白易,皇后与大皇子就齐齐咳了几声打断了他的话。
皇后直接不客气地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白家主乃堂堂一家之主,岂可与你那些美人混为一谈?你倒是敢在秦氏族长面前如此妄言?”
萧锐扬也是不客气地冷眼刀子飕飕地往皇帝身上扔,白易则淡淡笑道:“陛下这些年倒没什么变化,只可惜我白氏族人没福分享受陛下的夸奖,昔人已逝,陛下可还记得我那在宫中消逝的族姐?”
皇帝顿时尴尬脸,他宫里来来去去多少美人了,早将十多年前的旧人忘得一干二净,大皇子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将当年的事普及了一下,着重由后宫的争斗引发的前朝的两个家族的互殴,最后白氏败退去了正好是安城主所在的南安城,这下皇帝更歇了欣赏美人的心思,毕竟如今丽妃是他宠妃,二皇子的生母,而范家作为皇子外家也得他重用,干笑道:“不如找个机会让本皇做个和事佬,请白家主与范家主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再将丽妃叫上。”
结果皇后与白易直接冷笑一声,皇后继续不客气地喷道:“你这面子还真大,那么多白氏族人的性命还有大半的白氏产业,被你几杯酒几句话就可以一笔勾销恩怨两清了?你还是找你的丽妃和那些美人去吧,别打扰我与白家主说话。”
皇帝尴尬地站在一边,可大皇子与萧锐扬没一个同情他的,只是白易也很好奇,没想到帝后二人之间是这般相处的,而且他也感应到皇后的修为,想想当年皇后是什么情况?可他发现竟然想不起多少画面,更别说对皇后的真实情况能有多少了解了,不过他现在看得出,皇后眼里对皇帝没有半点情意,反而与大皇子默契得很,二人之间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吗?这也是大皇子一直放心待在边关军队里的原因吗?
只怕皇后志不在皇宫里吧,以皇后的气息,想来一粒水离丹就可以让他晋级成为灵王了,堂堂灵王又何必拘束在皇宫中与那些后宫佳丽勾心斗角。
于是破例地,白易与皇后相处得竟十分融洽,二人撇开了皇帝有说有笑,仿佛认识多年似的毫无隔阂,让不肯离开的皇帝陛下看得牙疼,原本应该赏心悦目的画面,此刻竟看得有些碍眼。
而边上萧锐扬与大皇子也在聊有关西隋的话题,西隋方面的事务一直是大皇子负责,皇帝陛下同样插不上口,大概除了西隋的皇帝,大陆上就属他这个皇帝第二憋屈了。
皇帝的那些美人倒想凑过来,可大皇子一挥手就让侍卫将他们隔开了,不仅皇后,就是白家主与他都不想让这些人坏了兴致,并用眼神示意皇帝,真心疼他那些美人可以过去陪他们,但就是不能过来打扰他们。
范家的家主与丽妃坐在一起说话,看到那边的情形皱了皱眉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当年就没对皇后有过丝毫兴趣,怎现在偏爱往皇后身边钻了?难道在宫里也是如此情形?”
丽妃脸上带着薄怒:“还不是安家跟大皇子搞的鬼,让我皇儿在南安城吃了大亏,还有鹤家那个小贱人,从我皇儿手里得了那么些好处,现在居然跑去了南梁,让我皇儿成了整个皇城的笑话。”
特别是之前还因为萧锐扬这个男人追去南安城,她早跟皇儿说不必动用这么多心思,只要把人弄到手上,那臭丫头还能不把心放在他身上?偏偏摆出一副痴情皇子的模样,最后却让脸面被别人往地上踩。
“那丫头的事再说不迟,赶紧将二殿下的正妃确定下来,有个好的外家帮助也能扶持殿下的威望,否则这风头全被大皇子抢走了,现在就连陛下也对大皇子器重得很,再不动手如果让皇位落到大皇子手上,那我们范家还有你会有什么好结果?”范家主冷酷地说。
丽妃点点头应下来。
两方人都在说着说,忽然花园里某处的动静将其他人都惊动了,包括皇帝皇后以及范家主丽妃,他们纷纷向发生争执的地方看去,丽妃最先听到熟悉的声音,嚯地站起身:“是香儿!
香儿在跟谁争吵?这宫里谁会跟香儿过不去?不行,大哥,我得过去看看,香儿那性子可别让其他人当枪使。”
丽妃也是为自己两个孩子操碎了心,想她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在后宫里硬生生杀出一条路,这么多年都没有失了皇帝的宠爱,足可见手腕有多高明,可不仅仅是长了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一直盛宠不衰的,当年白氏的那个贱人生得不比她差,可终究在内外交夹下败在她手里,人死了连家族都散了。
只可惜她生的两个孩子没一个继承了她的聪明劲,一个耳根子软又看不清大是大非,一个却性子骄纵又冲动,要不是有她护着,早在这皇宫里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皇帝也注意到了,挥手叫来侍卫,问:“怎么回事?什么人在争吵?”
很快有人来报:“是香公主和从皇城外面来的丹师在争执,仿佛对天才丹师的头衔有些争议。”
“是阿文,锐扬快带我过去,卩可呵,我们初来乍到,不知怎么惹到了陛下与丽妃的爱女香公主,让香公主抓着我们白氏的人不放。”白易忽然冷笑着说,看到被人包围在中间的林文时,差点要从轮椅上跑过去,幸好萧锐扬动作也快,在白易有所动作的时候就推动了他的轮椅,速度飞快地赶去。
皇后等他们走开后才不屑地说:“香公主可真给皇室的皇子公主们长颜面,香公主和丽妃一脉对天才丹师也向来情有独钟啊,先有鹤仙子,后又有傅宜月月丹师,陛下就等着你的二皇子迎娶月丹师吧。走,我们也过去看看香公主到底要怎样主持公道,她一个外行要怎样对丹师公会指手划脚。”
皇后与大皇子一起走了,留下皇帝脸涨得通通红,生了一肚子怒气,却不知道要冲谁而去。好好的宫宴招待来自晋国各方的世家和杰出青年才俊,这样的场合也是为适龄的香公主挑选夫婿的极好机会,却怎又为了别人惹出事情来,一甩袖唬着脸说:“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林文最冤枉,好好地与狄茗说话,南安城的丹师并没有都到场,不过有其他分会的年轻丹师,狄茗为双方引见先熟悉起来,明日就可以在丹术交流会上进一步交流,对方虽说不上有多热络,但有狄茗这个年轻的三品丹师为先例,他们对林文这个更加年轻的双儿丹师也没流露出多少轻视之色,偏在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冲了过来,冲着他们先是不客气地质问谁是白晟,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丹师居然也敢在皇城里以天才丹师自居,不将皇城里的丹师放在眼里。
以天才丹师自居?
林文听到的第一时间就是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说的是他?他什么时候这样自居过的?
狄茗也反应得很快,心里暗叫一声糟,林文这是被别人算计上了,这分明是冲着他来的,立即出来声明:“香公主,到底是听了谁说出这番话的?在香公主说出这番话之前,我们自己人都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说法,各位同行丹师,你们听说过吗?”
狄茗率先叫出香公主的身份,也是在提醒林文这一位是谁,林文立即意识到这是哪一位了,不管是因别人的算计而来还是本就冲着他来的,他都没好气地冷笑起来,他们白氏还没对丽妃以及范家怎样,这位身上流淌着范家血液的香公主倒先跑过来找他麻烦了。
其他丹师也十分讶异,听过就听过,没听过就没听过,站出来偏帮着狄茗:“香公主到底听谁说的?将人叫来当面对峙,我们来到皇城也有几日时间了,却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与话,更别说……”刚刚与白歲丹师说过话,白晟本人并无半分傲慢无礼之处,他们也不会平白抹黑一个人。
结果却是有不少人站在香公主一边,声称他们都听到了,并将林文本人指出来,说就是听到他在背后这般说的,这下可好,任林文有几张嘴都分辩不过这些摆明了来找事作伪证的人,看他们一个个指着林文面露不屑之色,狄茗干着急:“这下可怎么办?你刚来皇城不可能得罪这些人,可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林文淡淡地看着这些人,脑子也在飞快地运转,并对一旁的乌霄摇摇头,没必要对这些个人使用武力镇压,他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仅仅是抹黑他的名声?可他还真有自信能将皇城的这些同辈的丹师都压下去。
“有一个人。”林文只想到一个人可能做这种事。
“谁?”
“被我叫人从白府别院里丟出去的周家公子,我想他大概恨不得我在皇城丟尽颜面灰溜溜地滚回去,才能解他心头之恨。”林文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
狄茗黑线,他其实想像不出性子平和的林文怎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事的,就算一言不和也不会这般奚落别人的面子吧,还是说那位周家公子行事太不地道?“可没有证据,我们要怎么办?,,“看他们怎么办吧,他们不会好好地跳出来说这番话,肯定还有后招。”林文淡定地说道果然没一会儿,这里的动静将丹师公会的一帮大佬们都吸引了过来,有总公会的叶会长,曾去过南安城,还有与叶会长一同来参加宫宴的鹤正分会长,以及一位站在一位发须皆白的长者身边的如静静开放的小雏菊般雅致清新的少女。
294“这是怎么回事?”叶会长一过来就看到随鹤正从南安城来的丹师,陷入了其他人的围攻之中,显得势单力薄,再一看以香公主为首的这一群人,已脑补出皇城的这些权贵子弟仗势欺人的画面了。
鹤正一看到自己带来的几位丹师和林文被几十人堵在那里,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他挑选了带来皇城的丹师品行都过硬的,绝对不属于性子嚣张会没有找事的人,所以眼下的局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人故意找麻烦了。
叶会长心说不妙,立即点明一位看上去比较中立的丹师站出来说明冲突的缘由,可这位年轻的丹师还没开口,香公主就跳出来咄咄逼人地说:“不用让其他人解释,哼,本公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