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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愿看去,两人正在不远处打的火热,不过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俩。
魏殊本欲上前,沈愿却把他拉到了树后,低声道:“别去。”
“为何?”
沈愿拍了他一巴掌:“你傻啊,人家这恩怨情仇的,你去瞎凑什么热闹?这种事情,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
魏殊摸了摸唇:“阿愿说的有道理,”
沈愿点点头。
“不过……即是如此,你为何还要追来?”
沈愿又给了他一巴掌:“你傻啊,万一解决不了呢?咱们不是能去劝架吗?再者,有热闹不看是傻子,何况还是这种恩怨情仇的戏码,要是来两把椅子,再来桶爆米花我能看上一整天。”
他后面那几句话说的极其小声,魏殊没有听得太清楚,可大多也能体会其中意思,于是挑眉:“好,都听娘子的。”
沈愿点头,两人接着把目光转向那边。
司祺起初虽然招式狠厉,身法极快,但显然未下杀手,一直多有相让。
而慕晗则像要故意激怒他一般,出的招式都是直逼向他的纱笠。
司祺当然不愿让他见到自己的面容,否则也不会带纱笠,他边抵挡便转身出击。
可不论他如何阻挡,慕晗伸出的手总徘徊在他纱笠四周,瞅准空隙,便不经意击去。
转而司祺一个疏忽,被他扯住纱笠的一角,接着一个阔步行至他身后,纱笠被扯了开。慕晗转而手上一松,纱笠几个辗转,应声落了地。
露出了司祺那俊逸的脸庞。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飞快抹了把脸,面带恨意,转身朝那抹青衣身影击去,招式比方才又狠厉了几分。
慕晗看着他熟悉的面庞,面带伤情,再无出招,而是应付般的迎击。
在司祺击出爪将要抓到他脖颈之时,随着他的步调往后退着,不多时身后便抵上了方才他见到的树上,他甘心般阖上了眼,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微风吹散,滴落在地上,晕出了一朵名为“了愿”的花。
司祺的手如愿的缚上了他的脖颈,额头青筋凸出,看着他紧阖的双眼,手上力道不由轻了轻,狭长的凤眸里隐隐溢出泪花,他低下首道:“你为何要逼我至此?见到我痛苦的样子,你很开心吗?!”
“你杀了我吧。”慕晗语气淡淡,仍旧闭着双眼,“既然你终是不肯原谅我,要留我一个人日夜惦念,蹉跎年华,还不如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沈愿心上一紧,扯了扯魏殊的长袖:“救不救?他应该就是和你接头那个人,若真是他,那他肯定是好人啊。司祺也听闻了那件事,心里也应该能猜出一点,怎么还这么钻牛角尖啊。”
魏殊见此场面,转而想到了前世,面色有些苍白,可还是安抚的拍了拍他:“稍安毋躁,若他真下手,孤自然要救。”
司祺一手扶额仰天长笑,猩红的眸子透着苦涩,转而他停笑道:“果然是坏事做尽的百毒门少主,不惜用此等下作手段让我悔恨,还真是不叫人失望。不过……我断不会中了你的计。”
话毕,他便松了手,转而又向林子的入口走去。
慕晗挣脱了束缚,瘫坐在地,重重的喘着气,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我没有如此想!你若是对我无情,又为何会悔恨?你不过是在骗自己罢了!咳咳……”
司祺闻言脚步顿了顿,转而又迈了开来。
慕晗这次没有追去,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低声呜咽。
见司祺走远,沈愿赶忙走上前去扶起了慕晗:“你没事吧?司祺这人就是嘴硬心软,你放心,我们会帮你做主的。”
慕晗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愣,接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随他站起身来:“多谢。”
魏殊也走了过来:“你便是慕仙子?”
慕晗见状立时收起了失落的神情,对他拱手道:“草民慕晗见过太子殿下。”
第60章
慕晗果真便是与他们接头那人; 事情的原委还要从几日前开始讲起。
魏殊此行看起来不过带了几人; 实则不然。
暗影卫早就在告御状之前; 便听从魏殊吩咐,乔装打扮混入了柳州; 查探情况。
而魏殊表面不关心此事,甚至在朝堂之上,对皇上的决定多番推让,实则早就派人深入敌穴搜瓜证据去了。
毕竟,这柳州贪污案中; 牵扯出的官员大约有十余人; 且个个都是容王麾下的党羽。若把他们除了,定能狠狠打击容王一番; 此等大好机会; 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于是乎; 他为了消除容王的顾虑; 找人传播谣言; 说太子被太子妃迷了心智; 不顾监国之任,日日与太子妃酒肉缠绵流连忘返。
又在这个档口; 与皇上在朝堂之上为柳州之事拌嘴。还在去往柳州之时故意把沈愿稍上; 路上还借着受伤,故意晚了几天,给了那群狗官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而这几天中,暗影卫根据告御状之人口中的描述; 寻到了那位宛如谪仙的人物,也就是如今他们眼前的慕晗仙子。
“我在这儿住了两年了。旁人都说这无魂林是不祥之地,无人敢踏足,可在我看来,这是一处极好的避难之处。毕竟那群狗官怕是到死也不会相信,他们四处搜寻的贱民,会藏在这里。”慕晗在前方边替他们二人领路边道。
“那是。”沈愿走到他身边,插言道,“不过要我说啊,他们即便能想到,怕是也不敢进来。你是没见着,刚才追踪我们的那群混蛋,鼓起胆子进到这片林子里。结果我略施小计,就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了。那模样,哈哈哈……简直能笑死个人。”
魏殊跟在身后笑着摇了摇头。
慕晗轻笑一声:“太子妃的心性爽朗,倒是与我少时有些相像。若是咱们那时候相识,定会成为知己好友。”
“是吗?我与你少时很像?”
慕晗颔首:“心性几乎如出一辙。”
“那你是怎么……”
魏殊咳了咳。沈愿瞅了他一眼,想到什么,登时住了嘴。
瞥见慕晗面容上那失落的神情,沈愿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好不容易从方才的伤情中走出来了,自己这嘴真欠!
他安慰了慕晗两句,便缓缓放慢了脚步,退到了魏殊身旁。
魏殊揉揉他的发顶,以示安慰。
沈愿叹了口气,究竟要怎么帮他才合适呢?
慕晗带着他们来到了竹屋,方才在房中嬉闹的孩童们,见他们前来瞬间一涌而上,抱住了慕晗,嘴中还叫嚷着“先生”。
见到孩子们,慕晗的面容也在一瞬之间柔和了下来。
他向孩子们介绍着沈愿与魏殊,孩子们非常井然有序的行了一礼,稚嫩的孩童音齐齐喊道:“参见太子太子妃。”
魏殊上前抬手笑道:“小爱卿们平身。”
孩子们面有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转向慕晗,迟迟没有作答。
慕晗笑道:“日后想入朝廷为官的话,便说臣……谢殿下。”
孩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都面露欣喜,最后喊道:“臣……谢殿下。”
话毕,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又玩做了一团,嘴中喊着“当大官喽……”。
唯有一位少年,仍旧一动不动的在那儿站着,想上前,却踟蹰不定。
魏殊起初没注意那边,与慕晗打听着孩子家人的情况。沈愿却注意到了少年的视线,扯了扯魏殊的袖子,他才看了过去。
入眼的少年,大约十三、四岁,身形纤瘦,面色略黄,带着些许憔悴,五官却精致。特别是那双大眼睛,灵动又不失有神,那眼里仿佛装着星辰大海,只是眼眶略红,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魏殊走上前:“你有话与孤说?”
少年仰起头,缓缓道:“你当真是太子殿下?”
魏殊莞尔,蹲下身来:“怎么?孤不像吗?”
少年触及到魏殊的视线,陡然低下首,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魏殊揉了揉他的头:“不妨事,孤没有怪你,你可是有何冤屈?不妨直说,孤定会帮你。”
少年怔怔地看了看他,随后点了点头。
原来这个少年,名叫庄卓,本是柳州的一名富商之子。
按照柳州官员制定的规矩,凡是富商每年除了必要的税款,还要给官员进贡一笔钱。
打的是朝廷的名声,实则那笔钱都落入了那群狗官手中。
庄家老爷,是一位大善人。在知道缘由后,不想助纣为虐,助长其风气,便领头做了第一个拒绝之人。
谁知道那群狗官,收不到钱,竟然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洗劫了庄府。甚至把他年仅十七被百姓们誉为“柳州第一才子”的哥哥庄良抢入了府衙,至今都没了下落。
庄老爷被那群混账活活气死,庄夫人也抹了脖子,整个庄府三十多口人,逃的逃,死的死,一夜之间仅剩了庄卓一人。
但他知道他不能死,他还要找到哥哥,他要让那群狗官得到报应。
他这几个月找了许多方法,可终究都没能近那几个人的身,更是找不到哥哥的下落。
庄卓觉得自己很没用,可他仍旧不甘心。终是天不亡他,让他等来了太子,让他终于看到了希望。
庄卓的眼眶里荡漾着重重的恨意,那是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几人看着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魏殊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孤一定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下场。”
庄卓收起了狠厉的神色,点了点头:“我信您,多谢太子殿下。”
沈愿也走了过来,揉了揉他的头:“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庄卓拂去眼角的泪,吸了吸鼻子,道了声“嗯”。抬眼之时,无意瞥见了沈愿藏在衣襟里的面人,他微微一怔,把手伸了过去。
魏殊见状面色一沉,以为他要轻薄阿愿,刚想出手,便见庄卓一把拿出沈愿胸口处的面人儿。
他拿出面人,正反打量了两眼,抬眼面露欣喜道:“娘娘,这是你从哪儿得的?”
沈愿茫然:“这个怎么了?”
魏殊面色稍缓,大约也能猜出一二,于是问道:“这是你哥哥做的?”
庄卓重重的点了点头:“绝对没错,这便是哥哥的手艺。我爷爷年轻时靠面人起家,哥哥自小便爱随他摆弄面人,练就出了一个好手艺。可他做的面人和别人总是不一样,他做的面人面貌虽灵动,可脚部总是少了一块,之前我还拿过这种事情笑话他,他说那是特色。你们看……”
庄卓把面人倒过来,果然在脚部那块,有一块小小的坑,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魏殊与沈愿心里是既欣喜,又担忧。
欣喜的是,庄良如今还活着,如今也应当被林熙救了,少年还有一丝希望。
担忧的是,之前见到庄良那骨瘦嶙峋的模样,显然是受了不少苦。
皮肉的苦尚能度过,若是精神上的苦呢?
那他还能活下去吗?
一切还未可知。
第61章
两人把遇到庄良的事情与庄卓讲了; 并答应他稍后便把他哥哥送过来。
庄卓闻言激动的潸然泪下; 不顾二人阻拦; 当场便对着他们磕了三个头。
随后,两人随着慕晗下了山; 去了几处他安顿难民的场所,得到了百姓们联名所作的罪状书,傍晚之时,才打道回了府衙。
甫入府衙,府尹立马舔狗似的迎了过来。沈愿想起那些难民的处境; 此时见到他这恬不知耻的模样烦厌的紧; 便没有给他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