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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未等她酝酿好开口,一道清冷磁性的声音传入花厅。“晨妃说的话,朕也很疑惑,到底是自己双眼被有心之人蒙蔽了还是真的识人不清。”
话音刚落,一个明黄的象征着世间最尊贵的颜色的身影映入大家眼帘,金贵威严,英气逼人,清艳精致的脸上透着一股愠怒。
一时间大家心神震惊,纷纷跪下请安,满屋子的奴才磕头问安,“皇上万岁,皇上万安。”
钟离绝刚下朝,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就直接赶来夜晨殿,想要看看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是不是还在生气。
可没想到一进夜晨殿,就听到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论,真是出乎他的预料。
月贵人怔怔的站着,看着日思夜想的男人俊美如天神一样出现,却是带着怒气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她害怕,想要尖叫,逃跑,可是双腿打颤,已经疲软无力,睁大一双妩媚大眼,惊恐而无辜的看着钟离绝,如受惊的小白兔一样,曾经在床榻缠绵之间,皇上最喜欢看她这个样子的。
“皇,皇上……”双腿一软,月贵人终于撑不出跪在钟离绝脚下,抱着他的大腿苦苦求饶,“皇上,臣妾只是听说来的,皇上恕罪,皇上……”她说了,也被皇上听见了,她抵赖不了,只能苍白无力的求饶。
“践人,滚开!”钟离绝厌恶的一脚踢开月贵人,如踢开一件没用的垃圾一样,“你辱骂晨妃,以下犯上,该向谁求饶都弄不清楚,真是愚不可及。”
月贵人不停地磕头求饶,很快额头就红了,发髻也散乱了,头上的钗饰掉了也顾不得捡,狼狈的不得了。听到钟离绝无情冷漠的话,马上又掉头跪着朝羽惜走去,给羽惜磕头求饶。
其余的妃嫔奴才们见皇上在盛怒中,也不敢轻易开口求情,而当事人羽惜就像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样,那样无动于衷,似笑非笑的看着钟离绝。
钟离绝没有等到羽惜的反应,见事态发展至此,也不能再任其继续下去,便冷严开口。“好了,今日之日就当给月贵人以及其他各宫有别的什么心思的人一个警告,就罚月贵人禁足半年,扣除一年俸禄,剥夺封号以儆效尤。”
“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谢晨妃娘娘。”月贵人不停的磕头谢恩。
钟离绝不耐烦的大手一挥,“行了,都散了吧,以后没事别扰了夜晨殿的清静。”
众人如蒙大赦,快速跪安离去,月贵人整个人如虚脱的疯婆子一般,由侍女扶着离开。
而这么一闹,羽惜渴望的低调和安静全都被打破,很快,晨妃被辱,皇上龙颜大怒,痛斥月贵人的消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传遍整个皇宫。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争风吃醋(上)
一下子,花厅里的人走的空空荡荡的,就连夜晨殿的宫女太监都退下了,只剩下羽惜和钟离绝。
钟离绝也不在意羽惜的冷淡以及见到他时没有像其他嫔妃那样行礼请安的温顺,径自走到羽惜旁边的椅子坐下,锦秋快速轻声的上茶和点心,然后又无声退下。
钟离绝看着羽惜妖娆绝美的干净容颜,与宫里头那些浓妆艳抹挖空心思穿衣打扮的妃嫔不同,脂粉未施的她看起来清新自然,美的更加纯粹,尤其是她身上独有的淡淡药香,还混着一股清新的水蜜桃味,那种就在身边触手可及的真实感让他很满足,早上造成的不愉快也就抛在了脑后。
“受委屈了?”拿起一旁的茶,钟离绝淡淡的笑着问,茶叶碧绿,全都沉在杯底,淡淡的茶清香萦绕在鼻尖,顿时心旷神怡。
“皇上言重了,月贵人说的也是事实,想来……受委屈的应该是皇上才对。”羽惜冷淡的回道,反过来暗暗的讽刺钟离绝的确是强抢良家妇女,月贵人说的破鞋并没有错。
钟离绝脸上舒适满意的笑容一僵,深邃凌厉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郁,手中的茶杯重重呃放实木方桌上一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安羽惜,你给朕记住,如今你是朕的晨妃,最好给朕安分守己的,别再想着别的男人,也别再奢望这辈子还能逃离朕的身边。”
好心情就这么被羽惜简单一句话给破坏了,钟离绝如沐春风的俊脸顿时沉下,阴郁的骇人,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羽惜视而不见,心中虽然对钟离绝的话不屑,但是眼下她确实没有能力为君凌他们报仇,也不能想离开就不顾一切的决绝离开,所以迫于无奈,她只是冷着脸沉默坐着。
钟离绝见羽惜不语,知道自己抓住了她的弱点,一双深邃厉眸强势的迫着她冷声开口,“晨妃,以后你就安分的待在夜晨殿,这世上再无安羽惜。”简单的一句话,饱含着无限的威胁,钟离绝并未多说,眼见羽惜冷淡也就没了心情,很快拂袖而去。
侯在外头的奴才们战战兢兢的恭送钟离绝离开,羽惜这才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钟离绝信誓旦旦的话像无形却坚固的牢笼,让她倍感压抑又无处可逃。
花厅的两扇大门大开,从羽惜坐着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院子里的一切,高耸入云的琼花树,白色淡雅的茉莉花,窗下一株生气盎然得的美人蕉,池塘一角随风摆动的柳条,细细倒垂的枝条已经没了叶子……来来往往做事的奴才们,在整理入库皇上的赏赐和各宫送来的贺礼。
平心而论,如果这里不是皇宫,如果不是在钟离绝的掌控之中,羽惜会觉得这里也不错。
然而她更向往自由广袤的天空,想念羽惜往后后山大片的梅林和熏衣花海,她要君凌活着……
可是,这一切或许今生都再也见不着了,都见不着了……
羽惜只觉得心里空的厉害,迷茫和无助让失去武功的她变的脆弱,敏感,烦躁。
再也忍不住,抓起方桌上的茶杯茶壶,点心果盘,一股脑的扫到地上,用力的扔出去。
“乒呤乓啷”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后,吓了一跳的奴才们又匆匆清扫干净,地面除了一滩淡淡的水渍印记什么都没留下。
“羽惜……”等了许久的也不见羽惜回来的紫蝶跑出来找她,却看到她在发泄,担忧的问,“是不是刚刚有人欺负你了?”
羽惜神情麻木的摇头,她没事,只是还没习惯,沦为阶下囚的现实,只是还没习惯被奚落了却无法还击的弱势。
“我没事,我会适应皇宫的生活的,勾心斗角我也会的,以前我只是不屑而已。”羽惜麻木而无意识的轻声说完,然后起身游魂般的离开花厅。
当夜钟离绝没有在驾临夜晨殿,而是留宿在了皇后宫里,依照典制,皇上每月初一十五必须留宿在皇后的凤凰宫里。
第二日天还未亮,锦秋就唤醒羽惜,伺候她洗漱更衣。
“这天都还没亮呢,起这么早干嘛?”羽惜不解,站着任由锦秋和挽琴挽画伺候穿上繁琐的正装。
“娘娘,每日晨起,各宫娘娘都让上皇后娘娘的凤凰宫去请安,各宫见见面聊聊天联络感情,这些虽然不是强制性的,但这是自前朝历代就是这么流传来规矩,从没有人提出废除,而且皇上登基以来,也曾推行这个礼数,说是各宫增进感情的好法子,所以一般辰时之前,就在凤凰宫候着等皇后娘娘召见,许多娘娘还特特赶早,伺候皇后起身漱洗梳妆呢。”锦秋将这一规矩的由来在梳妆打扮的过程中娓娓道来。
羽惜一边听着,一边来到寝殿外殿的偏殿里用膳,听着锦秋的语气似乎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皇后娘娘还是挺敬重的,便好奇道,“每一个宫的人都会去吗?”
“选秀进宫的秀女一旦承蒙皇上御幸,那么就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女人了,如无重大疾病理应前去,但若前一夜陪王伴驾的话,第二天则可免除这个礼。”锦秋给羽惜动作利索的布菜,一边给她细细解释。
“是吗?”羽惜低下头动作优雅的用膳,心里却在想着,是不是该让紫蝶给她弄点什么不致命,却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病”出来,这样不仅省了麻烦,还可以避其锋芒,修身养性。
一个女人再美,但是她失去了能够伺候君王的健康身体,那么也就变得没有威胁了,大家不用再绞尽脑汁费心对付,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把她忘了。最主要的是,她就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少了许多陷害设计。
“其实这也是个好机会,娘娘今天就可以看到大部分皇上的妃嫔,心里也可以有个数。”锦秋知道羽惜不愿,便温和的劝着。
“大部分?还有不去的吗?昨个儿皇上不是歇在皇后宫里的吗?”羽惜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古怪的词。
“是啊,宫里还有一位常年病着不见客的玉贵妃,当年小产伤了身体,见不得风,所以常年不出来。还有些受罚禁足的妃嫔,以及那些居住在冷宫里的。”锦秋倒也不相瞒,她在这宫里当差已经快十个年头了,很多事也都知道内幕。“昨个儿皇上歇在皇后宫里,按照惯例,皇上会陪着皇后用了早膳去早朝,所以今天很多妃嫔都会干早去皇后那儿,没准儿能见着皇上一面。这次皇上出宫时间太久了一点,许多娘娘已经三年没见到皇上的面了。”
“是吗?那皇上接下来今日应该很忙吧。”羽惜轻轻说道,柔嫩的唇角勾起一起嘲弄的弧度。
“应该是这样的,至少平日里几个得宠的娘娘那儿肯定会去安慰,其次是几个诞下皇子公主的娘娘那儿,不看母亲的面总要看孩子的面。”锦秋虽说这样说的,但也是照着人之常情猜的。
可是,钟离绝不是一般的常人,他是一国之君,更是一个野心极大心怀天下的男人,冷酷嗜血残忍。
羽惜不以为然,但是并没有出声反驳锦秋的观点,而是默默的低头用膳。下荡也妃厅。
用完膳,羽惜由锦秋和挽画陪着一起去了皇后的凤凰宫。出于保护紫蝶的想法,加上之前钟离绝用紫蝶威胁她,为了怕紫蝶出错被其他宫的娘娘故意刁难,加上紫蝶对这皇宫里的规矩也不熟悉,羽惜就没带着她。
到了皇后的凤凰宫,由主事姑姑做了通传,羽惜被带进凤凰宫外殿的大厅,果然如锦秋说的,今日很多娘娘都起了大早,精心打扮来到皇后这请安。
其实羽惜都知道,这些深闺寂寞的美丽女人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到有人喊“晨妃娘娘到!”满屋子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都停下动作,脖子转动看向同一个方向,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一头白发,紫色宫装,盛世妖娆的羽惜款款进门。
偌大的花厅一下子变的很安静,那些投射的眼神中,有嫉妒,有好奇,有猜忌,有防备。
可是羽惜全部无视,淡定从容的走到属于她的座位坐下,凤凰宫的主事姑姑笑的礼貌客气,“晨妃娘娘请坐,待皇后娘娘跟皇上用完早膳就会过来。”
羽惜微微颔首,表示知晓,沉默寡言,冷艳高贵的姿态让人不敢放肆小觑。
“晨妃妹妹今日来的也好早呀,是不是昨晚没见着皇上就开始想念了?”坐在羽惜对面的庄妃笑着掩口打趣,那言语间的暧昧意思污秽不堪,令旁人听了嗤嗤的闷笑。
庄妃虽然年长,又仗着是大皇子的生母,可是为人愚钝,并不是多聪明的人,反而常常嘴拙又不够端庄老是被皇上训斥,幸好有个后台强硬的娘家依靠。
“姐姐真是爱说笑,姐妹们来这凤凰宫当然都是为了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哪敢存了什么旁的心思呢。”羽惜言笑晏晏,一番话圆了所有人的面子。
当然,即便庄妃再笨也听出来了,也明白自己着了羽惜的道了,可是碍于两人同是妃位,而且羽惜还是皇上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