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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惜被钟离绝的话弄的莫名,有些不解,“考虑什么?处理什么?”
钟离绝阴鸷的眼神盯着羽惜的小腹,“当然是你腹中的孽种,难道你还预备把他生下来让朕坐实戴这个绿帽子?若是儿子,岂不是要混淆我钟离家的纯正血统?朕已经给了你几天的时间准备,你打算什么时候堕掉孩子?”
钟离绝的话恶毒而充满嘲弄,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其实他的本意并不是这样,他听到有孩子时的确很不开心,但是经过这几天的冷静他已经能接受这是事实。今天他只是过来想看看羽惜,几天没见了,他过的很不好,思想上不断的撕扯挣扎,他很想过来看看羽惜。可是当他见到她,发现她没有他过的更自在舒适,这样的意识让他觉得不公平,心里一失衡,就想找茬,让羽惜比他过的还要不痛快。
羽惜惊愕,下意识的伸手护在自己小腹前,戒备的站起身后退两步,紫蝶扶着她护在她前面。
“你想对我的孩子干什么?”羽惜冷冷质问,“这是我和君凌的孩子,是我们期盼下到来的孩子,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孽种,他是我的宝贝。没人逼人戴这顶绿帽子,这是你自己强求的,我也从没想过要让我的孩子待在你的皇宫,混淆你的血统,这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只是我的孩子,与你无关。”
这一刻,母亲的天性使然,自动的竖起全身的刺防卫,抵御着外界一切有可能能伤害到她孩子的危险。
看着羽惜紧张的模样,那种自然流露的母爱,让钟离绝深深的觉得,若是这个孩子真的是他跟羽惜的孩子,那么该有多好,他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幸福无忧的孩子。
这一刻,心里的恨意和愤怒似乎消退不少,人也变的冷静理智起来,想到之后会有一段日子不在宫里,便淡淡的警告,“你知道,为什么宫里这么多妃嫔怀孕,最终能顺利生产的没几个吗?”
可是人一旦生了嫌隙和芥蒂,就是根深蒂固的偏见,轻易不能扭转。钟离绝的话让羽惜更加的警惕,像是受惊浑身竖起刺的刺猬,愤怒的冷冷盯着钟离绝深不可测眼,“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样浑身带刺的羽惜让钟离绝感到一阵心痛和无奈,脑子里在很短的时间里闪过很多念头,也组织了很多的话想要解释,但是最终却变成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仰天无声长叹,然后迈开矫健的长腿快速离去,只留一个略显孤寂萧瑟的背影在夕阳里。
他只是来道声别的,但是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罢了,罢了,不如就此离去。
羽惜紧绷的身体一直到钟离绝的身影消失在夜晨殿还依然无法放松下来,心里的不安,因为钟离绝那句语意不详的警告而变的更加脆弱敏感。
“羽惜,没事,有我在呢,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生下来的。”紫蝶见羽惜眉心紧蹙,护着小腹久久不语,便忍不住柔声安慰,以自己的医术打保票。
可是这句话说出去还没超过三天,就在钟离绝出征的第二天,羽惜一大早起来就觉得小腹阵阵坠胀,伴随着胸闷气短,腰部一阵阵的酸痛无力,心悸冷汗。
紫蝶把脉可以看出胎像不稳,有小产之兆,奈何开了药吃下去不见效,到了午后就开始见血了,羽惜卧床动都不敢动,冷汗淋漓,一直抓着紫蝶的手求她保住孩子。
羽惜意识陷入昏迷后,就开始大出血,殷红浓稠的血液浸染了厚厚的锦被,生命无声的流逝,怎么也挽留不住。
半夜,羽惜醒来的时候,满屋子点亮着烛火,看着紫蝶带着泪痕红肿的眼,羽惜知道一切已经过去。
睁大一双茫然而空洞的眼,怔怔的流着泪盯着屋顶看,“为什么我留不住他,我那么努力也留不住他……我没有了君凌,也没有了孩子……为什么,我倾其所有,最终什么也留不住?我只想有一个人能永远陪着我而已,为什么就那么难?”她已经没有爱情了,她只想要一个温暖的人永远可以陪着她,不抛弃不放弃,那样她就永远不会孤单了。
“对不起,对不起,羽惜,别哭了,我会永远陪着你,流泪会伤眼睛,你别哭了……”紫蝶自责而无助的抱着羽惜哭的泣不成声。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梦中,两张脸重叠
这一夜,夜晨殿一个小生命的陨落,伴随着风声呜咽,把心碎绝望的哭声传送到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宫每一殿都知道了,皇宫里又失去一位未出世的皇嗣。
之后羽惜变的更加沉默不爱与人来往,小产后身体虚弱,怎么也调理不好,又患上风咳,身体反反复复的总也不好。刚开始皇后还派人来探望,嘱咐好好养病等安慰,到后来,派了人传了懿旨,让晨妃在夜晨殿好好养病,不要外出受惊了。
这也等于变相的禁足,一瞬间,众人猜忌的炙手可热的夜晨殿几乎等于冷宫。
钟离绝出征的第二天,行军赶路的夜晚,突然再度梦到那个充满血腥的可怕梦靥。梦中沉重的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和虚无让他无法挣脱,他愤怒嫉妒的占有了那个不断哭泣的女子,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女子的第一次。当他看到女子白希的肌肤布满青紫以及床单上的落红时,他心痛,震惊,怜惜,满足。他能情绪的感觉到内心对女子的爱,那样炽烈,浓郁到足以焚烧一切。可是最终他为了一些逼不得已的原因,只能放弃她时,感受到女子的伤心绝望他也心痛的无以复加,可是他却只能抱着其他的女人假装无动于衷的任她离去,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全,拥有下半生的幸福。
可是女子的刚烈和决绝超乎他的意料,画面一转,女子苍白着闭着眼安静的躺在冷清清的房间里,身下是浓稠的猩红不断铺散,如妖冶的盛世红莲,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夺目绽放。
那么多那么多的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把他淹没在充满血腥的可怕梦靥之中,更为可怕的是,就在他最绝望心痛的时候,女子突然睁开眼,然后披散着长发赤足从染满鲜血大大床走下来,一直朦胧看不清的脸渐渐变的清晰,露出一张如瓷娃娃般精致的脸,她对着他笑,那么哀伤,绝望,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睛无声的诉说着对他无尽的哀怨,深爱,以及恨意……
随着女子的笑容渐渐的扩撒朦胧,她突然张口,大声的说着什么,但是他听不见,从她的唇形可以分辨得出,她在不断重复的说着,“钟离绝,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渐渐,笑声穿透遥远的距离进入耳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继续,而女子的脸渐渐在变化,越变越美,越来越出尘,越来越妖娆,一头黑发也在变,从发根,一寸一寸的变的苍白如雪……
梦里,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在重叠,那张精致的瓷娃娃脸渐渐变成了安羽惜的脸。
他惶恐而心痛,双腿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而后,他听到自己声嘶力竭、心痛绝望的大声吼出来,“安晨曦,我爱你,不许死,不许死……”
“钟离绝,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声音在不断重复,渐渐远去,带着刻骨幽怨的恨,渐渐消失。
“啊……”钟离绝大喊着从梦靥中挣扎醒来,大汗淋漓,大口喘气,伸手捂住狂跳的心脏,梦境那样真实,就连心痛的感觉都是那样的真实。
钟离绝想不明白,今夜怎么会再度梦到这个梦靥,而且他竟然还看清了梦中女子的脸,可是最终却变成了安羽惜。
但是,梦里,他那样痛苦的喊着的名字却是安晨曦。
安晨曦,她是谁?她跟安羽惜又有什么关系?
眼皮直跳,心悸心慌的厉害,钟离绝总觉得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心里有种感觉,刚刚的梦是个预兆,可能……羽惜在宫里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钟离绝再也坐不住了,梦里他对那个叫安晨曦的女子的心痛和刻骨浓烈的爱似乎影响到了他对安羽惜的感情,两者一下子混淆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而他更有一种强烈的念头,梦里经历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以至于根深蒂固的残留在他的大脑深处,而安羽惜和安晨曦,也是同一个人。
倒了一杯已经凉透了的浓茶,钟离绝仰头一口气喝尽,那种苦涩的滋味在口腔无边蔓延,冰凉的液体入喉,让他混乱的大脑有了一丝清醒。
梦的预兆,让他更愿意相信是羽惜在向他求救。
羽惜一定是出事了,钟离绝再也没有心思待在这里,三十万大军两天总共才行军两百多里,如果他骑千里马往回赶,到天亮之前还能赶回宫。他只是想回去看一眼羽惜,看看她好不好,马上就回,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主意一定,钟离绝换上夜行便服,腰间挂着佩剑,欣长矫健的身体快步步出营帐,吩咐了巡逻的侍卫去给马棚给他牵马过来。
旁边的营帐中白盈宇听到钟离绝让人牵马的声音马上走出营帐,同时钟离绝这一举动也引起其他几位将军的注意,大家都走出营帐围了过来。
“皇上,这么晚,您让人备马是要去往何处?”白盈宇迎了上去主动开口。
“朕做事难道还要向你们禀告行踪?”钟离绝皱眉,他不想说出实情,一个君王行军在外,却心系宫中的妃嫔,传出去军心不稳。
“臣不敢。”白盈宇一惊,忙跪在地上,“但是这夜深露重,皇上独自外出不安全,还请皇上三思,以大局为重,以军心为上。”
白盈宇执着的阻扰让钟离绝大怒,他冷眼扫过跟着白盈宇一起下跪劝谏的众将士,“放肆,什么时候连朕连自由的行动也不可以了。”
“那么请皇上明示什么时候归来,天一亮大军就要开拨了。”白盈宇知道他们的举动已经触犯君王的威严了,若不是在外打仗,已经是死罪。为了平息皇上的怒火,他只能后退一步。
“天亮之后你带领大军先行,朕在中午过后就能赶上队伍。”钟离绝不耐烦的开口,众将军质疑他的决定多少让他面子上过不去,心情免不了不快。“都退下吧。”
千里马被侍卫得得得的牵过来,钟离绝接过缰绳,正准备翻身上马,仍旧留在原地没有离去的白盈宇突然开口,“皇上这是要回宫去看晨妃娘娘骂?”按照皇上说的时间推算,应该刚好够来回皇宫。
钟离绝坐在马背上的身子一顿,清艳精致的脸闪过一丝不悦,“白将军,你逾矩了,做好你分内的事即可。”
“是,臣遵旨。”白盈宇谦卑敬畏的低下头,俊逸的脸面露担忧,年轻的脸历经三年俘虏生涯渐渐变的沧桑,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心高气傲的少年战将了。
钟离绝不再多做逗留,大喝一声,正欲策马疾驰而去。
突然军营里锣鼓喧天,“咚咚咚”紧张直响,“失火啦,失火啦,粮仓失火啦。”
白盈宇脸色一变,匆匆朝着粮仓的方向跑去。钟离绝勒住缰绳,千里马瞬时高高扬起长鸣,然后停住。
调转方向朝着粮仓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火光,冒着浓烟,士兵们从旁边树林的小溪里提着水在灭火,进进出出,一片杂乱。
众所周知,历来粮草是行军打仗的关键,可是说是军心稳不稳,能不能打胜仗的关键,看到粮草被人偷袭放火,钟离绝的心思也从担心羽惜上转移。
轻轻一跃,动作潇洒的下马,钟离绝快速朝着粮仓的方向跑去。
幸亏发现的早,火很快被扑灭了,只是损失了一小部分的粮草,影响不大,只要后续持续补给,并不会造成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