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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羽惜一愣,这种没完没了的纠缠让她深深的厌烦。“明日她再来你就带她来见我吧,没完没了的,我倒是要听听她见我到底所为何事。”
“好吧。”紫蝶看了一眼羽惜在黄昏橙光中寂寞的神色点头,见见也不见得是坏事,羽惜已经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跟外面的世界接触也并非坏事。
“紫蝶,你预备这样多久?”羽惜神色淡淡的看着屋外温暖的景色,突然莫名飞来一句。
“什么?”紫蝶有些不明所以。
“清河王,你真的不打算见他了?”羽惜回过头,看了一眼紫蝶,然后重新看着窗外。离赴水第投。
“我为什么要见他?他出卖你,要不然也不会……”紫蝶欲言又止,眼中闪动着沉沉的悲痛,“再说,我跟他之间本来什么都不是,何来见不见的烦恼。”
“我想他也不是有心的。”羽惜低下头,静默片刻才有缓缓道,“这段时间他也不好过,你不见他,这对他而言已经是最残忍的惩罚。我知道,他这大半年来过的并不好,跟钟离绝也闹着脾气不见……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瞒着钟离绝私下出宫替我寻君凌,我想他是很努力的想要弥补对我们造成的伤害吧。”
可是,就算找到了君凌又能怎么样呢?君凌还会要她吗?就算君凌要她,可她还能心无旁骛、心安理得的享受君凌炽烈浓厚的爱吗?
她,不配了啊。
“不管怎么样,他是她,我是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做什么都于我无关。”紫蝶坚定的开口,如果当初她的犹豫导致了羽惜的伤害,那么她以后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舒夹答列
羽惜皱眉,紫蝶激烈的反应只不过说明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还在介意,介意清河王的告密。可是介意,那也只能说明,她深深的在乎,所以过不了心里的那一道坎。
不再想纠缠这个话题,羽惜起身淡淡开口,“翩翩呢?又出宫了?”从绿珑水榭阁后山出发,沿着太液池通往宫外的主干河道的沿岸,路线已经摸清了,翩翩也顺利出宫好几回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没呢,在给你弄好吃的。”紫蝶的注意似乎被转移,唇角带着一丝愉悦的浅笑说道。
“好吃的?”羽惜露出诧异,在这皇宫什么好吃的她没吃过,前世今生,又有什么美食她没见过?怎么见紫蝶的神情似乎很期待也很愉悦呢?
“是啊,你先漱洗一下,估计再过一会儿翩翩就该弄好了。”紫蝶给羽惜打水拧了湿毛巾递给她拭面。
羽惜看紫蝶这个样子,倒也隐隐多了一丝期待。一直到看到翩翩一向娇艳妩媚的脸上被熏得黑乎乎,一向注重外在形象的她满头大汗,不顾衣衫浸湿曲线毕露,饶是见了羽惜兴高采烈的展示她今天捣鼓了一下午的战利品。
一只在后山抓的珍馐山鸡,被她拔了毛剥了皮除了五脏腌渍好包上新鲜现采的荷叶埋进土里——两个时辰的煨烤后出炉。
新鲜喷香的叫花鸡是也!
羽惜一看云翩翩的模样就乐了,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她这么掉形象的一面,随即打趣道,“要是我有相机,一准把你此刻的形象拍下来,然后一一寄给那些对你念念不忘至今的恩客们,保管让他们大跌眼镜。”
云翩翩没好气的将叫花鸡的外层泥土敲碎,然后剥开烫手的叫花鸡,顿时香飘四溢。“你再拿姑娘我开刷,今晚你就喝白开水吧。”难得见羽惜心情好,云翩翩娇嗔的回敬,想着一整天的忙碌和辛苦没白费,就心情畅快。
“是,我只知错了,你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吧,这儿我跟紫蝶来弄。”
山鸡是山里纯天然自个儿长大的,不经人工饲养,吸收了天地灵气,肉质相当的鲜香肥美。加上紫蝶的秘制作料,三个人围在一起,抢的不亦乐乎。
第二日,蔺贵妃如约而至,羽惜不想被她没完没了的叨扰,就耐着性子见了她。
一见面,衣着淡雅素面朝天的蔺贵妃就获得了羽惜的好感,看着她温婉娴静,优雅淡然的模样,不知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蔺贵妃,不知道非要见羽惜有什么要事?”羽惜精神不济,也没有费心打扮,只是换了件颜色清爽的薄纱罗裙,淡雅纯净的天蓝色,衬得白发红颜的羽惜越发容颜如雪,美丽惊艳。
只是苍白的神色,黯淡的眼神,少了几分较之以往的灵动与出尘。
“晨贵妃气色不太好,身子还不好吗?”蔺贵妃也不急着说是,脸上挂着浅浅的关怀和笑意问候。
“有劳蔺贵妃挂心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身子不爽利而已,不碍事。”羽惜淡淡的回应。
“晨贵妃,有些事过去就过去吧,老是放在心上于己于他人都不好,放宽心了身体才能养好。”蔺贵妃也不在意羽惜的冷淡,语气依旧柔和真切。
“蔺贵妃一向深居简出,独善其身,想必在这深宫深谙生存之道,既是如此,又何必淌进浑水里惹祸上身呢?”羽惜清冷冷的一笑,那种疏离和不悦表现的相当明显。
“羽惜,我能这么叫你吗?”蔺贵妃看着羽惜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也不在意,直了直坐着的身子靠近几分羽惜,含笑怜悯道,“或者,我该叫你晨曦,安晨曦?”
清清淡淡,和和气气的语调,蔺贵妃似乎一点也惊讶,而是沉静和笃定,自信和优雅的气度,唇角如花般柔和的弧度让她普通的容颜娇美上三分。
羽惜一惊,睁大了一双震惊的眼睛,身子不由自主的坐直,整个人绷得很紧。“你怎么知道?”
不,不可能,那是她上一世的身份和名字,蔺贵妃怎么可能知道?除了钟离清她谁都没说,照上一次钟离绝的态度,他应该也不知道才对,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对她?
蔺贵妃轻轻一笑,从内而外的优雅自信,“不只是我知道,皇上也知道。”
羽惜更加震惊,或者说震惊之余还有隐隐的愤怒,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怎么能这么对她?上一世,明明是“他”对不起她辜负了她的深情。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安羽惜,我再也不是了……”羽惜噌的一下站起身,不住的后退,喃喃自语之下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了。
蔺贵妃也起身,快走几步来到羽惜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炎热的七月,十指却冷如十二月的寒冰。“其实,不能算说皇上知道,应该是梦靥给的预示。”
羽惜缓缓的看向蔺贵妃温柔清秀的脸,想要看到一丝捉弄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她的眼睛纯净透澈,认真万分。“梦靥?预示?”
蔺贵妃点头,用自己温热的手暖和着羽惜冰冷的手,“大约四年多年前,皇上开始梦靥了,时不时的会梦到一些血腥的片段,以及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梦里,那女子哀怨的控诉皇上的薄情以及绝情,最后她躺在漫天的血光中死去。皇上刚开始很困惑,也很不安,所以他常常会来找臣妾倾诉,一直到他遇到你,爱上你,前不久,甚至梦到你跟梦中的那个女子重叠了,甚至他还知道了那个一直在梦中困扰他的女子叫安晨曦。皇上说,他可以肯定,安晨曦就是你的前世,而他就是前世的钟离绝。”
“不可能!”羽惜猛的推来蔺贵妃的手,情绪激动难以自抑,“不可能,他不是他,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羽惜以为钟离绝是根据钟离清提供给他的信息才会这么认为的,但那是她为了让他帮忙找君凌而强行设定的情节,事实不是这样的,她一直坚信,前世的他跟钟离绝只不过拥有相同的脸和名字罢了,可他们的本质和灵魂是不一样的。
可是眼下,突然有人告诉她,他们是同一个人。上一世伤害了她的那个绝情男人,这一世他再度残忍的伤害了她。
不,她怎么都无法接受!
“羽惜,我知道你恨皇上,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但是皇上爱你,他有许多的逼不得已,他也不想伤害你。或许从一开始,他下意识的就把你当做了梦中的女人,从他给你晨妃的封号还是,他就潜意识里把你当做了安晨曦。”蔺贵妃语重心长的劝慰,眼中又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一丝艳羡。
她是羡慕羽惜能得到一个帝王的真爱,曾经她也有拥有过,只是那份纯真美丽的爱情如昙花一现,很快凋零了,消失了,再也没有了。。
“不是,他们不是,不是……”羽惜眼中的痛不加掩饰,就这么不期然的全部倾泻而出,不知是上一世的,还是这一世累积的。
晶莹的泪水一颗颗落下,渐渐的,汇聚成小溪,潺潺而流。
“羽惜,都会过去的,但是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皇上对你的真情都不曾变过,他的爱从不曾褪色。”蔺贵妃怜惜的替羽惜拭去眼泪,“他说……”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羽惜突然情绪失控的大声打断,凡事有关钟离绝的一切,她都不想听。
他是骗子,所有的一切都骗人的,他是负心汉,她再也不会相信他。
“羽惜,皇上他上一世不是有意辜负,只是他的身份是毒枭安插在警局的线人,他为了你准备脱离黑道组织,可是他们却拿着你的性命威胁,他为了你……实在是逼不得已。等他从你父亲口中得知你带着孩子一起选择了结束生命之际,他懊悔不已,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选择为你灭了黑道组织,然后追随你一起轮回。”蔺贵妃无视羽惜奔溃的情绪,她依然选择将所有的话快速说完,是非曲直,只等羽惜冷静下来后自我判断。
“他是骗子,上辈子那么虚无飘渺的话你也信?真是天真。”羽惜含着泪冷笑。
“如果是真的呢?我一直以旁观者见证了这件事足足有四年的时间,我凭什么不信?”蔺贵妃知道羽惜今天一下子受到的冲击太大,也不再逼迫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她想,羽惜需要的是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她是聪明人,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羽惜浑身虚软,再也无力支撑,就这么跌足在地。想着蔺贵妃的话,想着前世今生她的执着,她的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个性,她要强不服输的个性……最终让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与幸福擦身而过吗?
这一刻,悲伤逆流成河,眼泪泛滥,羽惜坐在地上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羽惜,羽惜,你怎么了?”闻声而来的紫蝶和翩翩慌乱的看着奔溃大哭的羽惜。
印象里羽惜一直是坚强的,无所不能的,可是这样把脆弱毫不掩饰的表现的出来的样子还真的没见过,所以都慌了。
羽惜只是哭,撕心裂肺的哭,就在紫蝶她们不住所措的时候哭声突然戛然而止,羽惜软软的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云翩翩着急的上前抱起羽惜,“紫蝶,你快来看看。”
紫蝶也慌了,这样的羽惜是从没见过的,她忙起身跟着云翩翩身后,“快,把她抱到床上去。”
两人带着羽惜匆匆到了内殿,放在床上一检查,紫蝶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阴郁的可以滴出水来。“羽惜中毒了。”
“什么?”云翩翩震惊之余错愕,“羽惜的身体百毒不侵,怎么可能中毒呢?是不是那个蔺贵妃?我去砍了她……”
说着就要冲出去,被紫蝶眼疾手快的拉住,“你别冲动,你现在是乔雪,不要轻易曝露了身份。再说……羽惜身上的毒应该跟她无关。”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翩翩蹙着眉头退回床边,看着羽惜病怏怏的紧闭双眼躺着,心里很着急也很不是滋味,“羽惜怎么中的毒?我就瞧着她这段时间气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