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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顾长清试图以神识控制它,将它继续拉回到体内的循环中,却丝毫没有反应,悠悠然飘向一个地方,正是萧珩阖眼打坐的地方。
顾长清心中微微一动,凝神感应,发现散出后的灵气有的直接散入了天地间,但还有一部分,竟然有意识一般,缓慢而明确地向萧珩的方向聚拢。他把神识放到萧珩身上,发现以神识观察又与之前直接接触探查不一样,现在感应过去,萧珩的身上散发的就是一股杂乱无章的气息,有的极其霸道,有的虚弱之极,有的地方充塞不堪,有的地方极度匮乏。
萧珩调息的过程中,感受到一种打量的意味笼罩在周围,敏锐地睁开眼,缓缓四下扫过,最终落在顾长清身上,愣了愣,继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再次闭上了眼。
像他们这一类人,从来最忌讳的便是旁人的探察,自己的情况被人了解得一清二楚,无异于让自己暴露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更有甚者,会将这种观察当作挑衅和不怀好意,从而先下手为强。
但这个人换成顾长清,似乎他自然而然地就觉得无所谓,仿佛笃定对方一定没有恶意一般。
顾长清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只不过感到萧珩那边的气息稍稍波动了一下,他毕竟对江湖规矩不甚了了,压根没有自己逾越了的认知。倒是看到许多灵气缓缓聚集到萧珩身上时,心中一动。
当初他身上出现发热的情况时,便是五毒道人祭出引毒金蟾,那时一部分灵气极快地从身上流失,似乎有什么在极度地渴求它们一般。再之后,就是听容青说,萧珩毒发时一般会神智全失,除了杀戮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次还记得将他们先送开了。难不成?
反正白白散去了也是浪费,顾长清决定赌一把。睁开眼,蹬蹬蹬地跑到萧珩身边,看对方没有拒绝,便挨着他坐了下来,尝试着将无法吸收的灵气输向他体内。萧珩微微一震,继而从善如流地大开门户,将灵气接纳了过去。
两人间缓缓出现一股极其浓郁的灵气,源源不断地从顾长清身体里流向萧珩。顾长清中途稍稍睁眼,发现萧珩满头大汗,但气息倒是稳定了不少,心下稍安,更加全神贯注地引导起多余的灵气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变回了人身,索性盘膝而坐,双掌抵在萧珩背后,他体内灵气泛滥,而萧珩体内却是大片枯竭,自然如流水一般,不间断地通过搭接起来的渠道流了过去。
他的体内不再忽冷忽热地变幻了,萧珩的状况也越来越稳定,倒是一举两得。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萧珩的身体接收暂时到达了极限,顾长清回过神,舒了口气,缓缓撤回双掌。萧珩睁眼,浑身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般,转过头,黑沉沉的眼睛盯了他一会,露出一点复杂的表情。
距离极近,顾长清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浓密修长的睫毛。
萧珩很快又转了回去,背对着顾长清,喉咙里嘟囔了几个字。
声音又低又模糊,顾长清凑近一点:“你说什么?”
萧珩的耳根不知为何有点发红:“我说谢……有人!”
顾长清一惊,侧耳一听,才发现他们两人刚才太过投入地修炼,竟然有人靠近了都没发觉。
三个人已经到了他们房间门口,掌柜和伙计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很重,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和呼吸声却极轻,几乎微不可闻,显然不正常。
只听得掌柜轻声道:“您老亲自过来巡查当然要配合的,但小店真的从来不敢收留什么不明不白的人,哎,明白,不多说话,这就敲门。”
叩叩叩,下一秒,他们的房门被敲响了,伙计的声音响起:“客官,您用餐结束了吗?小的来收拾收拾可好?”
萧珩和顾长清面面相觑,同时提起了手掌,又不约而同地放了下去。外面这一人不难对付,怕的却是打草惊蛇。
一个犹豫之下,伙计又敲了敲门:“客官,客官您在里头吗?”
下一秒,房门被从外头一掌打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房门大开的一瞬间,萧珩一把搂住浑身尚自赤果的顾长清,将他压在床上,一口亲了下去。
顾长清猝不及防地倒在大床上,眼睁睁看着萧珩的脸在视线中越放越大,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第43章 搜查
在顾长清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以及穿越后没几个月的狐生中,还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当然,也没有机会这样对过别人。
而现在,他却眼睁睁看着萧珩的脸越凑越近,脑子有点蒙了。
上一刻,他们还在十分和谐地哥俩好地练功,自己还想问问他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呢,下一刻,不明人物已经到了他们房门口。正想着是不是要经历一场殊死搏斗才能跑出去,萧珩却莫名其妙地凑过来要……强吻自己?顾长清被最后一个词惊得一个激灵。
什么叫神转折?顾长清觉得自己现在就经历了一场神转折。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正要挣扎,萧珩却似乎先一步预料到了他会有的行动,手下一个巧劲制止了他,无声地做了个“嘘”的口型。加上房门破开的声音传来,顾长清稍稍分神,于是萧珩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便落在了他的唇畔。
极轻极轻,他的嘴唇有点凉,但意外地柔软。
两人脸对脸,顾长清正好直直地看进萧珩眼中,发现他漆黑的眼睛中似乎有一抹亮光一闪而过。仿佛一道流星闪过漆黑的夜空,虽不起眼,却让人无法忽视。
于是顾长清整个人都愣住了,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浆糊。
下一秒,左肩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茫茫然地转头看去,却是萧珩飞快地在他的左肩狠狠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真狠,整齐地留下了两排牙印不说,还带着周围一片都飞快地红了起来。
紧接着,萧珩转向彻底洞开的房门,怒道:“什么事那么着急?晚点收拾会死吗?”声音有点嘶哑,呼吸有点急促,于是房内便悄然带上了浓浓的情/欲色彩。
一边说,一边用被子将顾长清的脸蒙在了里头。顾长清感到他的手上沾了什么东西,在被窝中油腻腻地尽数抹在了自己脸上。
终于回过神来,知道萧珩要做什么的顾长清:……妈……的……
原来真有人会选择上演这种言情小说中俗透了的剧情?当其他人都是傻的吗?忍住狠狠抹一把嘴唇的冲动,顾长清恨恨地想,老子的初吻啊。
本该非常有纪念意义的初吻啊。从此之后便不能直视了。
李庆是沙海派的一名小头目,每日里大概的工作不过是对上溜须拍马,对下督促他们收保护费。顺带将附近十里八乡的信息汇总到上头,虽然绝大多数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偶尔干一票趁火打劫的事儿,但这里不是什么商业要道,难得有小商小贩路过也难榨出几两油水。总之,日子过得相对平稳,低收入低风险,唯一的不足大约就是……稍嫌清贫。
李庆并不满足这样的生活。他面冷心狠,下手黑,是个真正狠得下来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加入以狠辣闻名的沙海派。还机缘巧合之下跟人学了一身不错的功夫,更是雄心勃勃想要闯出一片天地来。奈何沙海派就没一个省油的灯,李庆一直想往上爬也没个机会,以他的身份,派中干大票的时候他只有在大佬们身后摇旗呐喊的份儿。心下郁闷,便只好变本加厉地折腾乡里,让乡里乡亲叫苦不迭。
前一阵他听说外地有一队行商经过,油水还不错,咬咬牙,这不咸不淡的日子过太久,无聊透了,哪怕是跑到别人的地界上也顾不得了,便带了一帮小弟劫了下来。那头的人竟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由让他感慨,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以后还是要多扩大地盘才行。
谁知回到了自家这头,猛然发现派中大批人手聚集,顿时懵了,那么多人来自己这穷乡僻壤是做什么?兴师问罪吗?也用不着那么多大佬出马吧?
待得弄明白前因后果,不由地一阵捶胸顿足,自己不过离开两日,地界上竟然出现了魔教教主?自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拿下他?丢了西瓜捡芝麻,错过这么一次往上爬的好机会,李庆简直觉得痛不欲生。
他功夫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因为长期混迹偏僻处,没人惹得起他,便自然而然地有了个自以为是的毛病。觉得天老大,地老二,他的直属上司勉勉强强算老三,自己怎么着也能排第四。至于派中其他小头目,他只听说过那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从没有交过手,心中却也是不大服气的。至于更高级别的,他还没有机会见过。
待听到派中长老全部出马,仍然出师不利让人砸了场子,李庆先是心下打了打鼓,随即一挺胸膛,那帮人从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谁知道是名副其实还是胡吹大气呢?说不定养尊处优惯了,手底下早就不怎么样了吧?否则那魔教教主萧珩就算三头六臂,一人一刀也得砍成泥,一人一棍也得砸个稀巴烂了吧?
这么一想,心顿时怦怦跳了起来。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顺利抓住那劳什子教主——据说不止派中,整个江湖都在找他——那还用担心前途吗?届时恐怕沙海派都庙小容不下大佛了吧?
想入非非地寻思半晌,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格外积极地参与了搜索工作。听人说,那萧珩还身中剧毒,打斗中发作了一次,现在恐怕行动都困难。李庆便更有底气了,心下更是有几分不屑,派中连一个半废的家伙都搞不定,估计气运是要到头了。
在小地界上,强龙难压地头蛇。其他人都在吭哧吭哧挨个儿搜索,李庆却是凭着多年的地头蛇经历,不过一时三刻便成功汇集了各种生人的信息,在派里分给他的地片上针对性很强地亲自排查了起来。没有生人的地方也没落下,派了手底下的人过去一一细细确认。
走了几家,李庆用狐疑的目光细细打量了所谓来“走亲戚”的若干人,试图慧眼如炬地从中发现可疑的痕迹,奈何那些蓬头垢面战战兢兢看着他的人实在不太符合魔教教主的形象。
接着便是各大小客栈酒楼,明娼暗窑中。这些地方可疑人士是不少的,有的还是江湖上流窜的亡命徒。见到排查,不乏奋力抵抗者。李庆长年混迹,早就预见了这种情况,自己亲自上门,安排一群小喽啰在底下候命,一旦有人动手,马上一拥而上按倒了五花大绑,拉走了待事后第二遍排查。
半日下来,已经抓了好几个疑似魔教教主,李庆愈发志得意满起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悦来客栈”。
掌柜一见他便立刻陪着笑迎了上来。不管在什么地方,开店总要白道黑道的都打点打点,混个脸熟,求个安安稳稳。作为十里八乡的大混混,掌柜自然是认得李庆的,即使心里打鼓,脸上也要笑出一朵花儿来。
待听得他的来意,掌柜安心了,打包票地说,您还不知道我这儿么,有一点可疑的人物绝对不收。李庆没搭理他的话,这帮做生意的,一个比一个滑头,话说十分能听的不过四五分。
掌柜也知道,今天不让他亲眼看一看,大约是过不了关。只得苦哈哈地招了个伙计陪在一边,让伙计来敲门,免得这位大爷一上去便得罪客人无数。有惊无险地走过了一排排房间,终于到了最后一间,总算稍稍安心,觉得马上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