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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不小心踩到了陷阱上,那就大大不值得了!
当然了,青手匪并不觉得凌氏兄妹做出的陷阱能让他怎么样,可是他的手下毕竟并不是个个先天,后天的武者要是折损在这里,也是亏本的。作为一个小头领,手头的人要是不多的话,在匪帮里可就说不上话了。
在石山上,巨石后面的公仪天珩微微一笑:“这卑劣之徒倒是仔细。”
但青手匪可以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就算要下毒,他也不会下在这么个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
果然,有个武力值最低的匪徒被迫迅速上前,冲进窄道里,那藤蔓和泥泞都触碰到他,但并没有任何差错。
那凌氏兄妹在这些时间的缓冲下,则是逃得更远,眼看着,就要从那窄道里冲出去了!而一旦他们离开窄道,到了那后方,躲避的地方,就可以更多!
青手匪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既然前面没有陷阱,就绝不能让他们逃出窄道天高海阔!
因此青手匪一声令下,所有的匪徒们急冲而去,那三个先天武者更是径直往前飞行,迅速地穿过窄道,以绝强的速度,堵在了那窄道的另一端!
匪徒们蜂拥而上,又将窄道的这一头也堵了起来。
如今的情形,就正是之前他们所想的“瓮中捉鳖”了。
青手匪狞笑道:“凌家小儿,你将东西交出来,还能保住你妹子一条小命,否则的话,我青手匪可不管那什么凌天恩,要把你妹子给我的手下们快活快活了!”
凌子奇一声叱喝:“无耻!”
凌子薇也道:“我宁死也不让你们得逞!”
然而即使两兄妹再不甘心,再怎么警惕,匪徒们还是一步步接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窄了……
青手匪见他二人插翅难飞,眼里的恶意更深。
可就在下一刻,眼看着匪徒们距离两兄妹只有几步之远的时候,凌氏兄妹竟然同时出手,打出了好几粒圆溜溜的珠子!
那些珠子被砸到地上,顿时就冒出了股股黄烟,瞬间往四方弥漫。
黄烟的范围,很快就将所有闯入窄道的匪徒们包裹,而匪徒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就已经身躯发木,七窍流血!
青手匪完全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正是目眦欲裂,立刻就要冲进窄道去。只是那黄烟还没有消散,毒性剧烈,要是去了以后,反而中毒——
而紧接着,他就没空想这些了。
因为高空之上,猛然有一道恐怖的力量狠狠击下!
青手匪大惊。不好!
他立刻躲避起来,但是他的反应再快,也比不上那早有预谋的攻击快。
刹那间,青手匪只来得及偏开头,可那股力量依旧将他的身子打碎了半边,他的左臂被炸断,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疼痛席卷。
可青手匪更明白,如果此时他不能及时动作,等待着他的,就只有死亡了!
青手匪瞬间后退,而后他眼前一花,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楚这青年的面貌,只感觉到一股可怕而灼热的力量,再度从前方而来。一旦被打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也不想,手持武器,直接斩出。
可惜的是,青手匪的动作快,那青年的动作更快。
那把长刀挥了个空,之后青年从他面前消失,他的后背出现了更强烈的痛楚,随后他胸口一凉,胸前居然冒出了一个如玉般莹白的拳头。
紧接着,青手匪脑袋一懵,他只感觉到强烈的轰鸣从脑中炸开,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公仪天珩落在地上,在他的身前,是一具被打烂了脑袋、击碎了心脏的匪徒尸体。先天四重的青手匪,在照面之间,就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他生生打死了!
窄道里,凌子奇看到公仪天珩的举动,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太、太恐怖……
青手匪自打出现后,给他带来的威压就是压倒性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恐怕在这样的威压下连逃跑都难。
可就是这样一个恶匪,在他的恩公公仪天珩手下,死得竟如此轻易!
一时间,凌子奇对公仪天珩的观感,就更加敬畏。
而凌子薇,她却看向那窄道里胡乱堆积的尸体们。
后天武者们早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他们的尸体在毒物的作用下,几乎已经腐烂,散发出腥恶的臭气。先天的武者还没死去,这对于后天武者来说是剧毒的东西,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些会导致他们晕迷的药物,他们虽然也栽倒在泥泞中,却还能满面恶毒,盯着凌子薇兄妹二人。不过因为他们刚才看到了青手匪死在公仪天珩手中的惨状,此时在他们的眼里,也带着一丝恐惧。
凌氏兄妹是早已服食了解药的,在公仪天珩走过来后,两人齐齐行礼:“恩公,这里还有三人,不知如何处置?”
公仪天珩挑了挑眉:“既然是你等的仇人,就由你等亲自将他们宰杀了罢。”
凌子奇和凌子薇对视一眼,都是大喜:“那就再好不过了,多谢恩公!”
随后,凌子薇猛然抽出了腰间的匕首,来到那三人的面前。她深吸一口气,就在那三位先天更加惊惧却无法说出一句话的表情前,用力刺下——
“哧!哧!哧哧!”
几度猛刺,几度搅动。
三个先天在凌子薇的仇恨下,没花上一分钟,就死在那匕首之下。
他们的头颅,他们的心脏,全部都给搅了个稀巴烂,他们的性命,当然也是再没有幸存的可能了。
凌子奇也觉得解恨,他看向公仪天珩,激动询问道:“恩公,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公仪天珩道:“先去叫天阳出来。”
公仪天阳就在那个之前公仪天珩躲藏的山洞里,此刻走出来后,就先问道:“大哥,事情顺利么?”
公仪天珩笑道:“颇为顺利。”
那些匪徒根本没有想到凌氏兄妹手里居然有诡丹那种大杀器,哪怕他们猜测这对兄妹可能会有帮手,也没想到帮手是如同公仪天珩这样强力。
有心算无心之下,匪徒们自然就是全军覆没了。
公仪天阳松口气:“那现在?”
公仪天珩道:“天阳,你去将这些尸体运送出去,托个人,丢到那安山匪帮的驻地附近。也让他们瞧一瞧自己将来的下场。”
凌氏兄妹:“……”
公仪天阳:“……是,大哥。”
说白了这就是挑衅,青手匪在安山匪帮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头领,也不知那安山匪帮接收到这些尸体后,又会是个什么反应?
公仪天珩又对凌氏兄妹说道:“下一回仍是将人引到这里来,不过若是事情有变,来人太过凶狠而无法逃脱,则迅速丢出传信之物,再自行躲避。我在这里等候,若是见到那物,自会前去搭救你等。”
凌氏兄妹听了,也是立刻点头:“我们明白。”
于是,就这样说定了。
·
三天后,许多小道消息在地下流传……
“听说安山匪帮最近倒大霉了?”
“就是,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愣子,居然弄了一堆匪徒的尸体丢在匪帮山门前了,可不是脸都给丢尽了么!”
“嘿我还听说,死的是那个喜欢掏人脑袋的青手匪!这回自己脑袋给打成烂西瓜啦,忒是恶心!”
“你们这消息落伍了吧?现在可不止是死了青手匪,那屠手匪也给弄死了,尸体也给堆回去了哪!”
“嗤,就安山匪帮那些人,老子早就说过,他们迟早要踢到铁板……”
“你也别幸灾乐祸,还是给那愣子拜拜佛吧!听说匪主大怒,这回可是让匪首带着十多个先天过来围杀,抓到那愣子以后,可没什么好结果!”
又五天。
“新消息新消息!那安山匪帮的骚娘们儿带着的人全军覆没啦!听说还是那愣子干的!”
“诶你别哄我,那娘们儿是手狠心毒的,可她那张脸可占便宜,那愣子忍心对她辣手摧花吗?”
“还摧花呢,都半老徐娘了,有什么不忍心的!”
“别说,那娘们儿的脑袋给摘下来,脸上坑坑洼洼的不知是中了什么毒,那愣子的手也很黑啊……”
“这回那娘们儿的姘头也去了,就剩下的那个匪首,说是去报仇,还带了大半的先天,这回那愣子应该是没戏了。”
“我倒觉得,这也未必啊……”
再三天。
“你们都说那跟安山匪帮作对的是愣子,但我看他不但不是个愣子,还是有备而来呢!也不知凌氏兄妹是走的什么狗运,找到这么个靠山了。”
“那匪帮觊觎人家凌家妹子,还想抢人家家传宝剑,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等等,什么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呵,安山匪帮已经没匪首,只剩下匪主了!”
“说来那愣子也很厉害啊,匪首可都是先天八重的好手!就之前那骚娘们儿,人家也不是只会毒辣,本事可是不小。难道那愣子的实力,比起那先天九重的匪主来也差不离?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
“不不不,我听说那愣子狡猾得很,从来不跟人正面对上,前面几个,都是被偷袭死的……”
“那实力也不弱,不然偷袭也死不了人啊?”
“这回那匪主,也该坐不住了……”
·
蛇尾山前。
一个彪形大汉骑在一头类似猛牛的荒兽上,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有四位先天七重,好几位先天六重、五重的武者,以及一二百后天匪徒。
这是安山匪帮倾巢出动了。
在彪形大汉身边,有个气质阴鸷的英俊青年开口道:“匪主,那厮实在太张狂了,竟敢留下这样的话来!”
原来就在山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石碑,而石碑上则书写着一行大字,极是跋扈:
【安山匪主,可敢独自入山,与我死斗?】
那彪形大汉状的安山匪主满脸横肉,神情狰狞:“那厮杀我匪徒,还想用这激将法?本尊有许多人马在手,怎会愚蠢与他单打独斗?”
另一位匪徒也嘲笑道:“那是个傻子吧?咱们是匪,又不是明门弟子,还讲究什么公平么!”
之后其余人等又是好一阵的嘲讽。
安山匪主脸上的疤痕颤了颤:“不过我倒是要感激他暗算死了那一对奸夫淫妇。他们勾结在一起,想要夺我匪主之位,却不知我早就洞察他们的诡计,正好趁此机会,清理门户!”
阴鸷青年立刻恭维道:“匪主英明,自然不会被小人蒙蔽。我们如今出动这许多人,必然可以将他们一网成擒,也宣扬匪主的霸气无双。到时候没了那两个小人和他那些吃里扒外的心腹,宝……也就不必分出那么多了。”
匪主哈哈大笑:“说得对!看本尊出马,定是手到擒来啊!小的们,给我将这蛇尾山封起来,一寸一寸地搜刮地皮,一定要将那些跟本尊作对的人,统统抓起来,凌迟处死,碎尸万段!”
众匪徒齐齐应诺,随后他们就如同一群蝗虫般,飞也似的冲进了这蛇尾山中。
他们座下的各类坐骑齐鸣,有矫健的马匹,也有低等的荒兽,在那山林之内,掀起了极大的风浪。
而那山林也如同一头张开大口的猛兽,在迎接这些匪徒的到来。
·
地下黑市。
一间破旧的酒馆里,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正在收拾酒坛。她的相貌谈不上多么美艳,但是一颦一笑间,都自有一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