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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微娜回头道:“什么《明朝野史录》啊,那是什么鬼东西?”
“……”夏子凌瞳孔瑟缩了一下,缓缓道:“那不是你家祖传之物吗?”
朱微娜“哈哈”笑了两声,道:“夏子凌,你真是睡傻了吧,我家如果有什么祖传之物,我还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夏子凌不顾朱微娜面上轻蔑的神情,继续认真地问到:“你的意思是你从未听说过《明朝野史录》这本书?”
朱微娜看着夏子凌认真的神情,倒是不敢再嚣张了,虽然不情愿,仍是老实答到:“当然没有听说过啊。”
夏子凌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朱微娜有些不耐烦了,便说到:“行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改天电话联系吧。”
她这刚一转身,夏子凌却又开口了:“等等。”
朱微娜烦躁地回头,“又有什么事啊?”
“把我家的钥匙和银行︱卡还给我。”
朱微娜愣愣地看了面无表情的夏子凌好一会,才不确定地开口道:“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是……”
这话朱微娜没说完,夏子凌却接着替她说到:“对,就是要和你分手。”
“为什么?”朱微娜一听顿时暴跳如雷,“那银行︱卡里的钱,你不是说让我拿来付接下来几个月的房租的吗?”
夏子凌心中冷笑一声,这个女人最关心的,果然是钱的问题。
“既然我都要跟你分手了,为什么还要帮你付房租?你还是找下一个男人帮你付好了。”
“不行,你都答应我了。”
看着朱微娜撒泼的模样,夏子凌心中烦躁不已。他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如果说他只是睡了两天,便在明朝呆了二十年的话,这个时间换算他伤不起,他必须尽快解决问题,回到朱椿身边。
于是,夏子凌冷冷地开口道:“我有和你签过什么协议吗?朱微娜,这几年来,我挣的钱大部分都上交给你了,我自问分手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希望你不要胡搅蛮缠,想要和警察撒泼耍赖,你还是自己掂量下后果吧。”
他本不想这么绝情,也不想拿职业来压朱微娜,但是唯有如此,才能迅速解决朱微娜的纠缠。
“哼!”朱微娜又气又恼,忍不住眼眶有些泛红,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又从钥匙串上解下一把钥匙拍在桌上,蹬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
夏子凌看着朱微娜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心下道:朱椿,其实我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吗?不过所幸你也不是善类,我两在一起,倒正好凑成一对了。
夏子凌用极快的速度缴了违约金、退了租的房子,将定期存款存到活期银行︱卡中,定了回家的机票,又订了下午从老家直飞成都的飞机。幸好现在既不是节假日也不是暑假,甚至连个周末都不是,回老家b市和飞成都的机票都还有得剩。
看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儿子,夏家老两口和妹妹都诧异极了。夏子凌没与父母说什么,就全家吃了个中午饭,留了一堆礼物,然后单独把妹妹叫到了屋里。
夏子凌的妹妹夏子冰比他小八岁,今年刚上高三。对于家人来说,夏子凌不过是大半年没回家,对于夏子凌来说,却已经太久太久没见。但所谓亲人,便是不管分离多久,见了面都从骨子里透出亲切的人,夏子凌虽然许久未见家人,这么见了面却一点没有生疏之感。
但夏子凌却没时间享受与家人团聚的时光,进了屋即刻将存着自己所有存款的银行︱卡交给妹妹。这事情他想了很久,与其和父母解释,不如向思想较为开明的妹妹透露一二。
夏子冰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接过哥哥的银行︱卡后,皱着眉道:“哥,你这是干嘛呢?交代后事?”
夏子凌被妹妹的用词弄得啼笑皆非,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说法也没错。
“对,就是交代后事。”
老哥的承认倒把夏子冰一时噎得不知说什么好了,然而夏子凌却径自接下去说到:“小冰,这个世界不时有人失踪,你知道他们都去哪了吗?”
夏子冰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家老哥,嘲讽道:“干嘛,莫非都穿越了呀?”
夏子冰的话正中夏子凌下怀,他妹妹这个年纪,正是喜欢看那种乱七八糟书的时候,虽然她这么说纯属玩笑,现下自己却正好顺着说下去了。
“你真聪明。”
“哥,”夏子冰闻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哪根筋抽了呀?”
“抽不抽你日后便知道了,总之你老哥的经历比你看的那些个歪书更加离奇,”夏子凌叹了口气,继续说到:“小冰,原谅哥哥的自私,爸妈以后就托给你照顾了,过几天会有哥哥的朋友给你们送东西过来,你们只管留着用,不用客气,你只要知道哥哥不管人在哪里,都过得很好就行了。”
如果他不是有个妹妹,断然不能下定决心抛下这里的一切。夏家是一个非常幸福和谐的家庭,父母从小便未逼迫他做过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觉得他的生长环境比朱椿要幸运许多。所以他相信,比起留在家人身边郁郁寡欢一生,他的家人会更加支持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哥……”夏子冰有些担忧地看着老哥,说实话,他的话自己没完全听懂,可是哥哥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了,小冰,如果以后在明史上看到‘夏子凌’这个名字,记住那就是你哥哥我了,”夏子凌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离去之前又叮嘱到:“照顾好爸妈和自己。”
在妹妹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中,夏子凌不再回头,离开了家。他相信,夏子冰虽然短时间无法消化自己所说的信息,但时间长了,总能悟出真相的。他夏子凌的妹妹,就算不及他聪明,也总有个七八分吧。
到达成都之后,夏子凌不敢耽搁直接乘车赶往郫县,奔望丛祠而去。当时他在望丛祠中感觉到的异样感觉,加上师父去世前提示自己真相在西南方,他相信这望丛祠中就算没有他要的真相,也去之不远了。
这次回到现世,最让他起疑的事情莫过于那本《明朝野史录》的失踪。如果说那本书尚在家中,他还可以理解为自己看书中了魔,做了一个离奇古怪的梦,但现世的记忆不可能有误,他明明在穿越之前看了那本书,那本书的突然失踪,甚至朱微娜都不再记得有过那本书,就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了,一定是有人想要刻意掩盖。
到达望丛祠的时候,时间已近黄昏,夏子凌等到景区关了门,四下无人之时才携一根铁棍翻墙入了祠内。
身处望丛祠之内,夏子凌仍然忍不住心底生出几丝熟悉感。然而,这样的熟悉感似乎来自他自己,又似乎是源自于别人,很是奇怪。实在要形容的话,他只能说……那种感觉似乎是来自于身体之中的另一个灵魂。
“望帝、丛帝,出来吧!”夏子凌清朗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古迹之中,在夜幕降临时分显得非常诡异。他不知道作祟的究竟是望帝还是丛帝,但此事绝对与这二位古蜀王脱不了关系。
一声过后,望丛祠中依旧一派平静,夏子凌唇角微扬,抡起手中的铁棍,走近望帝丛帝并肩而坐的塑像,喊到:“你若不出来,我便要砸了这两座金身了!”
夏子凌话音刚落,他便明显感到身体深处涌起一丝异样,随之而来周围的空气也有了波动,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那是一种称之为“杀气”的东西。
☆、第110章 真相大白+尾声 。。。
夏子凌屏息凝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将手中铁棍握得死紧,随时准备抵挡未知的危险。
然而几秒后,他却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便被人扼住了咽喉,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子凌,你果然厉害,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掐住自己脖颈的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对方动作如此之快,果然不是凡人,然而夏子凌却没有半丝胆怯,轻轻一笑道:“如此拙劣的手段,若不是用计之人太逊,便是想要主动引我过来吧?”
“哼,我倒没想引你过来,说实话,你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不过你和那朱椿,居然坏了我的大计,简直可恶!”身后之人愤愤出言,手上力道又收紧了几分。
夏子凌浑然不知恐惧,径自挑衅地回道:“我们坏了你的大计这话我相信,但是……我若对你无用,恐怕我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吧,丛帝。”
压在自己颈上的手轻轻动了动,身后人冷冷道:“你怎知我是丛帝?”
“我当然不知道,猜的而已。”
扼住自己脖颈的手闻言更紧了一些,然而虽然生疼却控制在不会伤害自己性命的力道之内。无论他怎么挑衅,丛帝都能忍住不杀他,夏子凌便更进一步证实了自己对他还是有用处的。
于是,夏子凌直言到:“丛帝,鉴于你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想您老人家能不能放开我的脖子,我们面对面好好谈谈。”
“谈?”丛帝的声音有些压抑,“因为你的从中作梗,我这几千年来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夏子凌怎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把这尊大佛得罪了呢?不过,从短短几分钟的相处来看,夏子凌发现丛帝此人心思并不算深沉,他所怨恨的是何事,并不难猜到,“丛帝所指的莫非是我并未按您的布置辅佐蜀王登鼎一事?您既然一路看得清清楚楚,应当知道我一直兢兢业业秉承辅佐之道,这蜀王最后选择放弃,实在不是我能左右的呀。”
“你敢说他最后放弃皇位,与你无关?”他一路在暗处观看事态发展,自然知道夏子凌所言也是实情,但朱椿没有按着自己布置的路走下去,最终原因却也是为了夏子凌。
“感情之事,岂由人心,”夏子凌叹了口气道:“丛帝你纠结千年之事,莫不是也与这‘情’字有关?”
丛帝闻言终于有些震动,扼住夏子凌的手松了力道,夏子凌趁机一闪身,脱离了他的挟制。这么面对着丛帝,夏子凌打量了一番,才发现丛帝的长相英俊邪魅,又是一个不亚于朱椿的俊美男子。古蜀国距今已经三千多年了,自己面前的丛帝究竟是人、是鬼,还是神呢?不论他的身份是什么,为了套个近乎,夏子凌还是决定把他暂且当做神仙。
“丛帝仙君,其实我此番到望丛祠中引您相见,实在是有求于您。如果我能够帮到您一二,为您解决困扰千年之事,我也会竭尽全力,可否请仙君先为我解疑释惑。”
既然放开了夏子凌,丛帝索性斜斜倚在望丛两帝塑像前的供桌上,倒带了几分痞气。夏子凌说罢,丛帝冷冷一笑,开口到:“我不是什么仙君,倒是仙界的叛徒一个。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丛帝的话让夏子凌怔了一怔,他这么随便用上的称呼,没想到还真猜对了一半,这丛帝果然曾经是神仙。现下难得丛帝不再敌视自己,肯坐下来与他好好聊聊,他断然不能浪费了机会,遂敛了敛心神问到:“我想仙君大费周折所图之事,定然与望帝有关吧?敢问望帝现下人在何处?”
丛帝眼眸一挑,露出几分兴趣,他以为夏子凌首先要问的是他为何会穿越到明朝或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