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身手如何,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那就有的看了。”
“……”
将周围人的议论听在耳中,祁昭对这个名为不夜的人大抵有了点了解。
这人是一年前突然出现的,刚来演武场时就是这身打扮,凭一己之力将当时纵横演武台的人一一击了下去,手段狠辣,干净利落,从无败绩。
是为无冕之王。
见到他,台上方才还意气风发的那人眼神掠过畏惧,但还是咬牙道,“请。”
不夜看都没看他一眼,唤出藤蔓,二话不说直接压了下去,同样是火属,但他伪装的太彻底,藤蔓上都颤上了黑色的布,若不是周围燃着的灵力火焰,什么都看不出来。
藤蔓带着火红色的光,稍稍一弓后击下,对面的人挡的很辛苦,脸色瞬间白了。
不夜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动了动手指,前面的藤蔓顿时换了轨迹,在那人周围缠绕起来,而后表面掀起利刺,往前一探,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人周身的火光突然散了,须臾间,血肉瞬间被藤蔓上的尖刺刺透。
“嗤——”
而后就是一声尖利惨叫。
带着尖刺的藤蔓是缠绕在他身周的,如此一来,他身上已经没了任何完好的地方,鲜血顺着刺缓缓淌出来,眨眼的功夫,身上的衣袍就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了。
他双手无力垂下,喉咙间发出痛苦的声音。不夜却还觉着不够,藤蔓向上提起,那人被提至半空,沙哑的惨叫出来,血液源源不断落下,很快在脚下集了一滩。
这根本就是下死手了。
被藤蔓围着的人脸色已经趋于青白,六阶修者,居然毫无还手的余地。
不夜觉着无趣,终于将蔓着火光的藤蔓收了回去,那人无力倒在地上,很快被演武场的人抬了出去。
片刻的寂静后,四周人声沸腾。
不夜站在喧嚣里,眼神还是淡淡的,之后又有不少人接着上去了,阶位都不算低,但在不夜手里依旧连一刻都没能撑过去。
他下手还是狠的,演武台的地面很快覆上了一层难看的褐色。
祁昭被空气里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晃的眼晕,脸色看着比下方败的人还要白,元崎担心的看了他一眼,“祁昭,你还好么?”
“还好。”祁昭摇了摇头,更担心徐岩和秦慵,“不夜他如此……徐岩和秦慵能熬得过去么?”
“不夜是修者,徐岩和秦慵是灵植师,演武场里这两种分得很清楚,不会对上的。”
元崎说,“说来也是事先没给你说,修者的比试向来血腥,你见的不多,可能习惯不了,灵植师这边就要平和许多了。”
毕竟浮生界灵植师很重要,若真的伤及性命,演武场这边也是担待不起的。
祁昭点了点头,突然间觉得很羞愧,同样都不是凤凰城的人,没见识的却还是只有他自己。
他这么给元崎说了,闻言,元崎一顿,幽幽叹了口气,“没办法,从前我不好好修炼的时候,老师总威胁我要把我丢到凤凰城演武场来,慢慢的,也就知道了。”
“……”
祁昭忍不住笑了。
元崎又叹了口气,“好了,继续看吧。”
但演武台上却没人敢上去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明摆着去送死的事,谁愿意去。之前的几人只听说过不夜的名声,没真正见识过,觉着不服,凭着意气就去了,下场如何如今已经明了。
周围就这么静了下来。
按着演武场的规矩,只要是下来的人,无论愿不愿意都要强制推上去的,观看的人的视线齐齐朝那边聚集过去,良久却也没见到任何动静。
不夜一人站在演武台上,还是从容的模样,片刻后,目光淡淡朝下瞥了一眼,突然转身朝藤木墙后走去。
他不再继续迎战,边上看着的人有些失望,但对藤木墙后的人自然是好事。
不夜走的很慢,黑色的斗篷把他笼在其中,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
祁昭看着他,快要走到藤木墙时,不夜突然回头,祁昭来不及收回视线,瞬间与他对上,那双眼睛波澜不惊,沉沉郁气藏在眼底,荒冢一般,半晌,微微眯了眯。
眼睛里的感觉立即就变了。
就像是在沼泽附近的毒蛇,司空见惯了死亡,目光冷漠,带着满身腥气在边上蛰伏,稍不留意便会缠上来,而后一击成杀。
祁昭手指一颤,再看过去时,不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藤木墙后。
但方才他眼睛里的恶意实在太过浓重,即便人已经不见,但那也是散不了的。
祁昭身子僵直,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元崎偏过头,“怎么了?”
“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祁昭心思很乱,不太想提这件事,他说话的时候,周围人声重新喧嚣起来,底下演武台上有人上去了。
演武场内的比试分为两个阶段,今日修士的切磋阶段已经结束,剩下的都是灵植师比试的时间,元崎对这有几分兴趣,确定祁昭没事后点了点头,低头看了过去。
祁昭将心神缓了缓,不过到底也是什么都看不下去了。
不夜临走前的一瞥在他脑海里翻转了无数次,撇去那抹令人胆战心惊的恶意后,祁昭突然感觉到,这样的眼神,他以前似乎也看到过。
是在植灵幻境时的池木身上。
想一想,池木自凤凰城试炼退出后就没了消息,再加着他之前的不对劲,祁昭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会是池木么?
但不夜是修者,这一点却又和池木对不上。
祁昭皱起眉,边上的元崎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秦慵和徐岩出来了。”
祁昭回神看过去,说来也巧,切磋的人明明是随即的,这次秦慵和徐岩倒正巧对上了,二人属性一是水属一是暗属,是共生的属性,说不上谁比谁占优势。
他们都是有许多对战经验的人,在这方面算势均力敌,暗色和湖蓝色的光纠缠在一起,分毫不肯相让。
周围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祁昭的心神也被分了过去,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时间一点点的走。
这场比试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末了,还是徐岩赢了,秦慵差在了阶位上,一阶的差距,最后是力竭败下的。
徐岩没有继续,和秦慵一起走了上来,看着有些累,眼睛却是亮的。
他擦了擦汗,看向祁昭,“真痛快,不过我还是想和你比试比试,无奈今日不赶巧,只能等下次了。”
说完,徐岩摸了摸下巴,一笑,“不过啊,祁昭,谢城主今后真的还能给你机会么?”
元崎也笑了。
秦慵还不知道祁昭的事,听他们这么说,疑惑道,“祁昭和谢城主怎么了?”
徐岩也不多说,只一挑眉,“你懂的。”
于是秦慵还就真懂了。
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当即就凑了过来,观察半晌后啧了一声,“看来谢城主是挺厉害,祁昭,来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酸,痛,窘迫。
祁昭幽幽看了他一眼,“想打人。”
“那也得等你好了再说。”秦慵耸了耸肩,“不过谢城主究竟还能不能让你好,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祁昭:“……”
祁昭决定不再接他的话,重新朝演武台看过去,看了一会儿后倒也觉着不错,底下的人切磋时各自有各自的套路,多看看也能学到不少。
就没什么心思再去想其他了。
……
傍晚的时候,四人出了演武场,几人都在兴头上,暂且还不想分道,就先回了元崎住的客栈。
元崎又变成了惯常昏昏欲睡的模样,无精打采托着腮,秦慵和徐岩在边上说着演武场的事,三言两语就约好了今后要时不时过去几趟。
生性好战之人的想法,祁昭是不懂的。
祁昭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和元崎说了几句话,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应该是叫的饭菜来了,我去开门。”徐岩先站了起来,转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站在门边的却不是客栈小二,而是谢慎。
这是来接人了。
他缓步走进来,在祁昭身边停下,眼神缓和得特别温柔,轻声问,“今日怎么样?”
祁昭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干咳了一声,“还,还好。”
而后就听着徐岩在背后凉凉开了口,“嗯,说这话时你可以考虑先别扶腰。”
祁昭手一僵。
谢慎却笑了,手覆在他的腰间,“难受?”
“……没有。”祁昭说,说罢,又用只有他和谢慎能听到的声音说,“其他的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他是丢不起这人了。
“好。”谢慎应了一声,目光要多纵容就有多纵容。
徐岩之前是见过谢慎一次的,晚景城城主,天阶修者,性情冷淡不苟言笑,那时是有人蓄意在晚景城挑事,谢慎只字片语都未曾说,只站在城楼上长剑一挥,雷霆般的威压汹涌而来,便再没人敢吭声了。
他当时现站人群里朝上一瞥,离的太远看不大清楚,但也清晰记得那双眼睛记得冷淡。不曾想一去三年,再见居然是温柔的眉眼。
有道侣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么想着,徐岩笑了笑,“祁昭,你这是要回去了么?”
“出来一天了,也是时候回去了,不过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祁昭看向秦慵,“之前我听元崎说,你在长老府附近见过背后有黑色凤凰纹的人?”
“好像是有过一次。”秦慵想了想,“看的不清楚,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到他背后有一只黑色的凤凰,挺惹眼,就记住了,怎么了?”
祁昭把之前给元崎和徐岩说过的话简略一说。
“如此……我听旁人说,近日他们也在长老府附近见过,若是不对劲,你们可以去看看。”
祁昭和谢慎对视一眼。
之前这些人是极其隐蔽的,如今突然变得如此明目张胆,看来是长老府信了聂槃重伤,按捺不住了。
他点了点头,“好……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早点回去吧,好好养着,我还等着和你战个痛快。”
说着,徐岩促狭一笑,“不过之后一定得注意些,我是不想欺负一个腰酸腿软之人的。”
祁昭:“……”
祁昭今日被他调侃了许多次,只有他时也就罢了,但现在当着谢慎的面,祁昭摸了摸鼻子,耳根滚烫。
徐岩注意到,摸了摸下巴,“祁昭这是害羞了?”
祁昭没理睬他,抬头偷偷看了谢慎一眼,看到后者眼里笑意盎然。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祁昭看了一会儿,莫名觉得心里有了些底气,那边徐岩已经开始和秦慵小声说话,内容很不正经,元崎还时不时凑凑热闹。
祁昭只听了一句,耳朵就更烫了,“秦慵,徐岩,你们……”
话只说了个开头,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秦慵和徐岩知道他是个老实人,不会怼人,根本不把他的炸毛放在心上,齐齐挑眉笑着看过来,“嗯?怎么了?”
祁昭支吾了片刻,也不知该究竟怎么说,眼看着他们面上的笑意越发明显,祁昭顿了顿,脱口而出四个字。
“死单身狗。”
会心一击。
元崎:“……”
秦慵:“……”
徐岩:“……”
三人沉默半晌,悲愤欲绝朝谢慎看过去。
谢慎,你管不管?!
作者有话要说: 单身狗小分队:“谢慎,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