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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又不敢问的话:“医院那边怎么样,陆竞在外面还存了别的照片吗?”
邵道长嘴角微微挑起,柔和了眉目,对着客户露出一丝格外纯洁的笑容:“不管找到多少电脑,删掉多少照片,你都会觉得不安吧?与其咱们自己费力去找他可能存照片的地方,不如彻底从根源解决——”
在陆诏不解的注视中,他掏出了从陆烨身上摸来的手机,稳稳地扔进他手里:“我也给他拍了同样的照片,告诉他,只要你的照片泄露出去,所有后果都会由他承担。现在最担心那批照片泄露的不再是你,而是他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我刚刚拍的这些东西修一修,让它们更容易以假乱真。”
陆诏下意识点开屏幕,一张映衬着雪白床单和背景的果照就闯进了他的视线。他吓了一跳,把手机拿得稍远了一点,恰好看到屏幕稍靠下方那条瘦得好像被削掉肌肉,只剩一层薄皮包着骨头的腿。
那形状如此熟悉,他下意识觉得是自己住院时被谁拍了这样的照片,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邵宗严对此早有预料,隔空挥了挥手让手机浮在他眼前,照片上那张脸放大至占满屏幕,赫然是陆竞那张曾经高傲自信,如今却满面惊恐的脸庞。
那个人竟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客户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按着手机屏幕不停缩小,仔细看了看图片上他的腿:“你去拍了他的照片,然后把那条腿也p细了?p的挺好啊,床和地板都没变形……咳,我不是说这样,我是说,这样p了之后他反而会说照片是换头ps的呢,还不如就拍他原本的身体,拍个那啥点的姿势……”
陆诏觉得,自己也有哪里坏了,知道这照片属于陆竞之后,他竟莫名觉得挺高兴,再看那白花花的p得跟他自己——从前的自己似的身体时,也没有之前那种恐惧到几乎不能呼吸的感觉了。
邵道长令人安心的声音响起,说出了彻底颠覆三观,却又如恶魔低语般动人的话:“那不是p的,我不会用这种高级软件,是给他喂了塑型丹后将身体塑成那样的,你看看如果和你的体型有不像的地方再微调一下。以后万一有谁把你的照片流出来,你就把这些照片发出去,转移一下别人的视线。”
“陆竞的腿……残了?你……您把他的腿弄成这样的?”陆诏深吸了口气,朝后面翻过去,竟然每一张都是相同或相似的照片,只是那两条腿的动作有细微的变化,双手都是软绵绵地瘫在床两边的。他想起来之前白晴打电话来说邵宗严打伤了陆竞的手,所以从照片上看,那么强大的,曾经可以随意伤害他,逼得他求死都不敢的陆竞……竟成了个比他还可悲的伤残?
仅仅一天一夜之间,他们的人生似乎就彻底逆转,陆竞被他握住了如此耻辱的把柄,而他成了处于控制地位的那个?
陆诏抓着手机按在胸前,忽然双腿一屈,就要跪下去给邵宗严磕一个:“救命之恩我暂时无以为报,请你们一定要接受我这点浅薄的心意!”
邵道长连忙一甩袖子托起他,咽下一大口奶茶,温声安慰道:“我本来就是做游戏救援工作的,这是我份内之事,不必言谢。你要是真想谢我,那就记着今天得救之后的心情,将来当上游戏客服之后也勿忘初心,好好对待你遇上的每位客户吧。”
“嗯……”陆诏想起初遇时邵宗严说过他未来会成为自己的米分丝,还说他未来会想当那个不能玩的奇怪游戏的客服。当时他根本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当时邵宗严的预言似乎真的字字都出自他的本心。他对这个家庭没什么可留恋的,也不用再怕陆竞用照片威胁他,还有了健康的身体和完整的双腿,从此天涯海角,何处不可去?
他将那支手机收进口袋里,朝着邵宗严和晏寒江深深鞠了一躬:“以后我会跟两位老师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考下执照,做一个合格的客服!”
不愧是修仙版玩家,本体还没接触到元泱苍华游戏呢就有这么深的考试意识!邵道长击桌赞叹,让他拿着笔记本一边儿修图去,自己走到晏寒江身边,低头看向他面前文字光标闪烁的屏幕,蹭着他的头顶问道:“晏兄在写什么?”
“写几份稿子——豪门养子挤占亲子之位成为集团继承人,却暗中成立公司转移财产,这么大的新闻不发出去简直对不起世人。娱乐版金融版都能发,我已经查好了几家报社的印刷地址,先排好稿子,到印刷时随便替换一份新闻就行。”
龙族修长秀致的指尖在键盘上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敲击声,看得邵宗严眼花缭乱,心中又涌现出更新鲜的崇拜。晏寒江空出左手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行云流水地单手打下一串字句,淡淡一笑:“我以前是给淡水鱼养殖杂志供稿的专栏作家,这种新闻稿写得不多,可好歹也懂一点。”
嗯,晏兄懂得可多了。邵宗严与有荣焉地弯了弯眼角,把他那只文化人儿的手放回键盘上,自己坐在桌边歪着身子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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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晴在医院里住了一夜,一夜没合眼地守着陆竞。自从下午那个奇怪的邵宗严爬窗户跳进病房里,还把她和医生、管家都锁在门外不知干了些什么,陆竞就像受了刺激一样,眼里总含着几分惶恐。
他甚至不愿意洗澡,不许别人给他擦身、换睡衣,就穿着沾了一天汗水的脏衣服躺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许别人看他的身体。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测,想趁他睡着了看看那里是否真的受了伤,可是陆竞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敏感,直到深夜也没入睡,稍稍一碰他的身体就像炸了毛一样从床上弹起来,又慌乱又坚决地拒绝任何人看他。
她守在床边苦熬了一宿,最后熬不过趴在床边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只见陆竞苦苦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眼圈都是浓浓的青灰。
陆竞仍然是坚执地拒绝任何人接近,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也不肯洗洗,短短一夜之间就变得憔悴枯槁,活像是换了个人,她心疼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可如果真是她想象的那件事,为了陆家和陆竞的名誉,她偏偏不能跟任何人说。
她给陆竞倒了杯水,托着他的脖子喂他喝了下去,匆促地躲出病房,掏出电话不顾一切地拨给了刘律师:“我要报警!我受不住了,我的竞竞怎么能受这种苦……我要让伤了他的那个姓邵的进监狱!”
电话对面的人劝了她几句,白晴看着远处步履匆匆路过的医生,神智也清醒了几分,低声说:“……但是不能牵扯到陆诏,他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生的,他上法庭,我们白家和陆家也要跟着丢人,不能让他出现在案子里,不能让他被媒体曝光!”
刘律师支支吾吾地答道:“这件事之前不是已经有定论了吗?而且现在……呃,您还是打个电话给陆先生吧。”
他没多说什么就匆匆挂了电话,留下一脸莫名的白晴。她对着电话簿看了一会儿,再度拨通了丈夫的电话,这回却是足足响了十几声也没人接,她又打给了陆家大宅,问留在家里的佣人陆烨去了哪儿。
陆烨昨晚竟也没回去。女佣的声音也像是绷着根弦,充满了担忧和不确定,说了几句就想挂电话,最后在她的逼问下才含含糊糊地说:“陆先生昨天带着诏少和那个邵宗严去了公司,一直到现在三个人都没回来。”
邵宗严!陆烨竟然跟那个害了她儿子的人在一起过了一夜!不,不止一夜,还有整整一个白天,难道这人根本就是陆诏为了讨好他父亲弄来的?说什么大师,其实就靠着一张脸混进陆家讨好男人,帮陆诏把她完美的好儿子挤出陆家……
白晴越想越气,恨不能把手机摔了,可是想想自己心爱的养子还躺在床上,需要她找来更多资源救治,便暂且忍了这口气,又给自己家里打电话。
她父亲已经过世了,家里是关系不很亲近的大哥掌权,若在平常她能用陆家资源的都不会用到白家,可是如今陆烨可能出轨,她再和兄长不亲近,也只能找他撑腰。白晴强忍着泪水拨通电话,刚想诉一诉儿子受伤,她自己却在这时候被丈夫背叛的委屈,电话另一头的白家家主白颢却用一种颇为嫌气的语气问她:“你到底在闹什么?今天一早六份报纸都登出来了陆家的乱子,你不嫌丢人吗?当年你们把陆诏接回去的时候我说过什么,陆竞再好,那也不是你们俩亲生的骨肉,你爱养着他给他笔钱送出国就得了,干嘛非得养在身边,还弄得像要把陆家都给这个养子似的?”
白晴被他骂懵了,连忙叫屈:“大哥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家竞竞怎么会闹出乱子?都是陆诏那个没良心的小混蛋,他竟然从外头领来个男狐狸精勾引他亲生父亲,这是要断了我在家里的根基,要把咱们白家甩下陆家的船啊!”
白颢懒得听她废话,冷冷丢下一句:“你自己看报纸,各大报纸都出了这种新闻,居然没人提前跟我打招呼!这件事你要是还向着那个假儿子,弄出有损白家形象的事,以后就不用回白家了。”
白晴根本不知出了什么事,又是半宿没睡,脑子里晕晕的,挂了电话后也没想明白大哥什么意思,给徐管家打电话也没接通,无奈下只好发了短信,吩咐他捎早餐和一份报纸上来。
——徐竖章今天也有些不像话,怎么到了这时候还没带早餐来,而且外面报纸上登了连兄长都生气的消息,他却一句话都没跟她汇报过呢?
可陆竞还在房里等着她,他双臂都有伤,她不能抛下他一个人在外面待太久。白晴从紧急通道出来,想赶回陆竞所在的病房,对面却恰有一队警察匆匆忙忙地夹着书包朝这边走来,领头的是她以前曾见过一两面的刑侦队长。
她连忙上去打招呼,憋了一夜的委屈和愤怒像火山爆发一样猛烈,轰轰烈烈地倾泄出来,把昨天有一个狐狸精似的男人闯入陆家大宅打伤了她儿子,在陆竞入院后又闯进病房二次伤害了他的事都说了出来。在场的警察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白晴却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一边说一边推开了病房大门,含泪问道:“你们是来录口供的吧?小竞的身体支撑不住,有什么问我就是了,我去把他的验伤报告拿出来。”
房门打开,雪白的病床和屈着腿躺在病床上试图靠摩擦裤腿换上新病服裤子的男人都暴露在了众人眼前。病房里有股很明显的臊味,一团湿漉漉的裤子扔在地上,床边也沾了几处可疑的痕迹,陆竞半歪着身子在床单上蠕动,裤子套到大腿弯下,正对着众人露出的是一条细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的残缺大腿。
陆竞脸上笼罩着一层不似活人的灰气,白晴的神色也和他相同,既灰暗又绝望,却又因为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而带了几分麻木。
刑侦队长最先恢复了神智,把目光从他的残腿和湿掉的裤子上挪开,从包里掏出一张逮捕令来在陆竞面前晃了晃:“今早我们接到陆氏集团所有人陆烨报案,控诉你非法转移、占有公司财产,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第167章 请假
陆竞竟然被她丈夫报警抓了!陆竞竟然转移陆氏集团的财产到自己私下开的公司里,想要把集团蛀空!陆竞竟然不信任她的拳拳爱子之心,以为这些钱比他这个人还重要!陆竞那条腿竟然变得又细又瘦,远远看着就好像陆诏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