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晏寒江踏着浪花一步步迈上救生艇,理所当然地答道:“我也是跳过龙门的鱼,自然有呼风唤雨之力。”
第24章 第二次救援
踏上船舱之后,他便把伞交到邵宗严手里,一挥袖变成手掌长的小草鱼,从空中落了下去。
邵道长及时捞住鱼,从包里掏出最早盛他的铸铁锅,把他搁进去漂洗可能沾上的海水。这一换就足足换了四回水,最后又换了一鱼缸清水,才把他倒回小圆玻璃缸里修养。
当然,洗过鱼的水他也都好好收起来了——晏寒江海水过敏,他们两个人类可不过敏,洗漱和刷碗时都能用,万一在海上漂时间长了水不够用,这些也都是能喝的。
一直忍到他收拾好了鱼缸和水,唐虞才终于扑了上来,抓着他敞得大大的浴袍领口叫道:“那是那条鱼?你养的鱼活了?成精了?!!你、你、你……你又是什么精?你们有庙没有,要不回去我买二斤香烛供你们面前?”
邵宗严给他晃得头晕,一伸手便把那只毫无力道的小细胳膊拉开了,露出一抹专业的服务性笑容,拍着他的肩膀道:“晏兄前些日子受了伤,不方便化形,我也怕你不太能接受这些神仙中事,就没提过他的身份。不过我只是个普通凡人。我是来替你服务的,不用提什么报答不报答,你能逃出险境我就满足了。”
唐虞握着他的手连连点头。有了之前帅气无比的人形印象,他进到船舱里再看那条草鱼,顿时看出了许多和一般鱼不一样的神异之处,冲着鱼缸拜了几拜,喃喃道:“鱼大仙,之前我不知道你是大仙,多有冲撞,你可千万别怪我。以后这辈子我都不吃草鱼了,就是误买了我也会放生的!”
晏寒江浮到水缸中间摆了摆身子,算是接受了他的敬意。
周围快艇都被海浪打得不成样子,越是靠近他们那艘救生船的坏得越厉害,原本威胁着他们的保镖也都浮在水上挣扎救生。邵道长并没因为自己是个救生人员就救了他们,而是凭着绝顶轻功在翻了的快艇和他们头顶上游走,捡回了自己的桨柄和一些金属、玻璃碎片,救生圈之类,摇着桨扬长而去。
到了安全的海面后,他便用大些的金属碎片包上防水布搭起遮阳蓬,这样就能把桨解放出来,继续用双桨划船了。细小的碎片也不是完全没用,这些能反射光芒的小东西很容易吸引大批鱼儿浮上水面来啄食,有时连饵都不用下就能钓上一条大鱼。
他还用伞绳系上弯折的铝合金片拖在救生船后,到晚上再把线拉上来,就会看到一大团海草缠在上面。这些海草不能生吃,但稍稍晾干水份后编成一个类似鸟窝的形状拖在船后,再放上一块吃剩的鱼头当诱饵,就能诱到一只出来捕食的海鸟落下。
这时候只要弹出一小片碎玻璃,就能割断鸟颈,得到一顿难得的美食了。
他们已经连吃了两天生鱼片,除了晏寒江完全不腻之外,两个人类对着鸟儿都要流口水了。但是等邵宗严把海草连着那只鸬鹚似的大鸟拉回来时,唐虞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鸟咱们不是要生着吃吧?那还不如生鱼片呢,吃了也可惜了,咱要不留着上了岸再找个小店做了它?”
邵宗严拎起鸟丢进锅里,把那只沾了血的海草巢远远地扔向海里,拍拍手道:“没关系,我前两天看救生指导手册时发现包里还有固体酒精,不过只够吃一顿两顿的。咱们现在离着大陆只有一天多的路程了,吃顿好的也不为过。”
他就在船里杀了鸟,控出的血加一点水和盐,搅搅放在锅里等着凝固。
拔毛的时候要先烧热水,前日从魏凌保镖那里打劫来的救生圈就派上了用途——这种泡沫救生圈能耐热,切断开拼成台子,再在上面垫个大瓷盘,用铝合金片扎进救生圈里,上部弯成锅架,把固体酒精放在瓷盘上点燃,就成了一个简易炉灶。
可惜固体酒精的火太软,到底不能煎炒烹炸,邵道长掂排着鱼和鸟肉,决定还是做火锅。
他用总裁家的顺来的薄底煮锅烧了一锅海水,待水沸了便提着鸟腿扔进锅里,趁热捞起鸟薅毛。
鸟毛、头、脚和肠子之类的都跟着刷锅水倒掉,剩下的肉和肝、胗他都留下切成了薄片。海鸟身上没有什么脂肪,他就把皮撕下来搁到锅里煎出油,再搁上剔掉肉的鸟架子小火熬煮。
固体酒精的火小,这一熬就足足熬了一下午,邵宗严支着伞继续划船,把换固体酒精的任务交给了唐虞。这么一块块换到了晚上,汤已经熬得稠了,汤面上浮起一层黄色的油脂,中央点火的地方咕嘟嘟冒着泡,香气浓得让人流口水。
自从水开后,唐虞每次换固体酒精就要问一次能不能吃饭了,可是这个回答被足足拖了三个小时。直到太阳落山,整个海面上只剩下这点火苗的光芒,管做饭的人才大发慈悲地说了句:“行了,吃吧。”
唐虞抄起筷子就去捞鸟架,啃了一口又觉着顺序不对,连忙往另两个碗里捞了几块,讪笑着说:“宗严,你跟鱼大仙也吃啊。”
晏寒江已经变过一回人,也就不再掩饰身份,从缸里爬出来,坐在自己的小碗里等吃饭。邵宗严把凝好的鸟血划成小块倒进锅里煮,鱼片和鸡片摆在炉边让唐虞涮着吃,自己拿小碗倒了干辣椒、麻椒和盐,剔下鸡架上的肉蘸着料喂给晏寒江。
他还是有些遗憾,边喂边感叹:“就是火太小了,要不然炒炒料做个辣锅底涮着才好。”
小草鱼就着他的筷子小口吃肉,先是剔成小块的白煮鸟肉,再来就是刚刚涮得断生的鲜嫩鱼肉片和鸟肉片。这只海鸟的肉不如鸡肉嫩,却有着家禽难以比拟的紧实口感和天然香味,再蘸一点香辣的调料,更是叫人胃口大开。
邵道长还给他涮了点鸟胗和心肝,内脏口感脆嫩,配上煮得入味的碎血块,满满含着做菜人的精巧心思。吃完再喝一勺醇厚的肉汤,整个身体就自内而外的温暖起来。
鱼类到底都是冷血动物,就是变成人形之后也无法像真正的人类那么温暖。所以他就更喜欢热腾腾的辣味食物,因为吃了这种东西,会让他感觉自己更像人类。
就像眼前这个温暖的人类。
晏寒江伸出小小的胳膊,双手握住温暖得让他向往的手指,拍了拍指尖,劝道:“你也快吃吧,别光顾着别人。”
邵宗严点点头,却没立刻吃东西,而是拿清水投了投手绢,给他擦掉脸、胸口和尾巴上粘到的油渍。之后又拿洗洁精替他搓干净了尾部鳞片,用手帕擦干再套上小袍子,自己才坐过去吃饭。
唐虞那边已经不动筷了,端着碗傻愣愣看着草鱼精。邵道长轻咳一声把他的魂儿叫回来,带着点儿自己并没查觉到的不悦地问道:“看什么呢?”
唐虞惊醒过来,把目光挪到他脸上注视许久,忽然问道:“男神你缺儿子吗?上过大学会演戏会唱歌的那种?”
……
“我已说了,我只是个凡人而已,并非神仙。至于娶妻生子,那要看缘份。”邵男神奇怪地看了唐虞一眼,随口敷衍着,低头在锅里捞起肉来。
男神真冷淡!
唐虞再度感到了人不如鱼,可是对着这个救了他的鱼大仙,却是连吃醋的念头都提不起来了。
小船又在海里漂流了一夜,第二天再划了半个白天,他们终于在海面尽头望见了睽违已久的大陆。而地图上象征传送阵的那一点,距他们也已经不远了。
但是要进入文明社会,一个在海上时不需要考虑的新问题又来了。
唐虞没有衣服穿。
他是邵宗严直接从床上背走的,当时两人都没想起衣服来,后来到了海上更是不需要,现在看见陆地,他们才想起没裤子的问题。
唐虞自己倒想得开,只要能离开魏凌,别说穿睡衣,就是光着屁股上街他都愿意。反正就算真上了报纸,他那时候也该穿到其他世界,根本不用管形象不形象的了。但万能的客服小哥不允许客户丢这样的脸,他包里拿出针线和剪刀,把两件睡袍都剪了,拼成一条复古的高腰洒脚免裆裤。
他顺便把衬衫借给了客户,自己空心穿着西装,托着鱼缸大摇大摆地混进了海滩的游客里。
离开海滩不远就是高速路。沿着这条路走上二十公里,在高速路入口和本地机场之间的一座纪念雕塑旁边,就是千蜃阁设在本地的传送阵了。
唐虞看着路牌,摸摸下巴,老道地说:“咱们得找人搭个顺风车,要不走到明天也走不到那儿。”
邵道长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就朝附近停着的一辆越野车走去,敲敲车门,对里面的司机露出一丝浅笑。
司机立刻打开车门,激动地问:“你们要搭车吗?”
唐虞惊诧道:“这也行?”
邵道长笑而不语,直接坐上了车子。
这要是不行的话,他们难道不能拿刀架着司机逼他开过去吗?
江湖人的思路就是这么简单管用!
20分钟后,他们就出了高速收费站,那辆被打劫的司机浑然不知自己差点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还在背后恋恋不舍地朝着恐怖份子及其同伴挥手。两人头也不回地朝广场走去,手里拿着地图,但实际上根本用不着——高大的总统像下,一个红衣黑发、肩上站着金乌的清俊男子正在围着雕像散步,身上萦绕着淡淡灵光,在他们眼里犹如黑暗中的焰火一般显眼。
唐虞脑中一片空白,强捺着激动之情一步步走向那里,邵宗严却因经历过一次有了经验,正犹豫着要不要请他一会儿做评价时别打差评。
斟酌良久正欲开口,背后却忽然响声一道饱含怒气的喑哑喊声,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唐虞!你对得起我吗?”
这声音带来的恐怖记忆仍然深植在唐虞心里,他脸上的欢喜顿时失色,应声回头,便看到了一张曾深深伤害过他心灵的俊秀面孔。
那人穿着白色休闲西装,气质高雅,风度翩翩,正是魏凌惦念了十几年的白月光苏鸿羽。在他身后站着一排保镖,离他最近的赫然有魏凌最信赖的,曾在海上堵截过他们的退役国际佣兵汤森。
两个因为霸道总裁产生了交集的男人隔空对望,眼神胶着,仿佛能这么凝视到天荒地老。
另一道饱含愤恨的声音突然响起,斥责唐虞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他这才恍然发现声音来源是在众人腰下,循着声音低头望去,便看见了脸色青黄、眼圈深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坐在轮椅上的魏凌。
第25章 第二次救援
魏凌虽然看着一副气虚体弱的模样,气性却丝毫不减,坐在轮椅上颐指气使地叫道:“过来!唐虞,我的耐心不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来!不要逼我在大庭广众下动手!”
唐虞下意识躲到邵宗严身后,攥着他的衣角低声问道:“他……你那个药效果怎么样,他现在什么情况?”
邵宗严拍了拍他的手,冷然笑道:“现在怎么样都无所谓,端看你想让他怎么样。现在不是在海上,有许多手段我也施展得开了。”
他淡淡一笑,眉眼之间傲气横流,缓缓扫过魏凌和苏鸿羽身后的保镖,竟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守在苏鸿羽身边的汤森更是当场退了两步,低着头喃喃骂道:“妖怪!”
不是妖怪,怎么能在海面上如履平地?怎么他船上突然冒出来个黑衣黑伞的男人,往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