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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哥哥不喜欢我,当时在血族也是故意说那些话引我犯下那些错事的,跟别的世界比起来,哥哥怕是最不愿意见到我吧。”法夏轻声道。
“别担心,我这次就是来看一眼你的,不会把你怎么样……”
“没有。”于辰昏打断他,“我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不愿意见到你……”
于辰昏接近崩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见到他们,可他们对他的爱,埋怨,误解,自己除了否认之外,根本给不了他们多余的解释。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愿意。
他无法和他们在一起,无法用时间来证明自己的心,就连“再见”也说的这样仓促。
“那是因为任务,我有……有任务,所以才骗了你,我是想……是想和你好好过一辈子的。”于辰昏再也受不住,把头埋在法夏怀里崩溃大哭。
他是第一次后悔,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去死,反而接受了系统的邀请,穿梭在各个世界,遇见他们。
遇见了,在一起了,却不能善终。
不该是这样的,他骗了他们。
太不应该了……
于辰昏哭了许久,像是把脑袋里的水也哭了出去似的,他在抬头之前就道了声,“段承栩。”
果不其然,他抱着的人轻声道:“是我。”
“还以为你真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傻子,没想到被骗的居然是我。”段承栩故作轻松。
“你要是想让我不搅得武林腥风血雨就直接跟我说啊,你说想和我归隐山林不就好了,我还能不乐意?做什么自己一个人扛着,白遭了那么多罪……”
“心疼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于辰昏不停的道歉。
段承栩见不得他这样,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别伤心,我不怪你。”
于辰昏摇头,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严辛冬是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哭的比于辰昏还厉害。
他本就精神有所缺失,虽然在后续治疗中几乎恢复到正常水平,可一见到于辰昏立刻就犯了病。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就不应该把你放出来!”严辛冬气急败坏,可哭红了的双眼却让他一点也没有架势,像只好不容易找到主人的大狼狗,拼命抱住于辰昏。
“对不起……辛冬,你……你别哭了。”于辰昏见他哭的厉害,自己一时间忘了伤心,只顾着安慰他。
“我就哭!你就是个大骗子,你骗我把你放出来,还骗我说要和我好一辈子!”严辛冬用拳头砸着床,再怎么伤心生气也不敢对于辰昏犯浑。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的……唔!”
于辰昏的唇被严辛冬用嘴狠狠的堵住,两人身子贴得不留一丝缝隙,严辛冬更是想要把他拆穿入腹般亲的猛烈。
久违的情愫从于辰昏身体里苏醒,他的手贴在那人的胸膛上抚摸,灼热的温度在他手心里缓缓流淌。
两人的衣服眼看着就要脱干净了,那人压着他向后倒去,可于辰昏坐在床边,这样一倒,两人就摔倒了地下。
于辰昏后脑勺着地,“咚”的一声摔得清醒。
“啊——”于辰昏猛地坐了起来,衣服被冷汗打湿,头发也凌乱不堪。
眼前依旧漆黑一片,却没有别人,没有炙热的温度,没有温柔的声音,他摸了摸脸,也没有一滴眼泪。
怎么会这样?
“系统,系统!”于辰昏叫道。
话音刚落,床头的蜡烛就被凭空点燃,一束微弱的火光缓解了于辰昏些许的不安。
“在呢在呢,怎么了,做噩梦了吧?”系统正和其他系统一起比数据,听见自家宿主的声音,连忙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这是你的府邸,你的房间,应粱栖在隔壁,我在你心里……哦不!我在你脑袋里,别害怕!”系统近日为了勾搭主事学情话学多了,张嘴就来。
于辰昏没说话,一个人坐在床上大口喘气,缓解着心脏跳动的频率。
那一点烛火照亮了整间屋子,一目了然,除了于辰昏自己根本没有别人。
太荒唐,太荒谬了,刚才的梦境太过清晰真实,于辰昏到现在也缓不过神来。
他用手抵着自己的脑袋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心里如翻倒了五味杂瓶,不是滋味。
外面大风呼啸的声音凄厉,于辰昏突然被冻得抖了两下,看着地面上自己影子,怎么也清明不起来。
他随手拿了件外衫披在身上,刚从床上起来脚下就是一软,跪倒在一边。
胸口一阵刺痛,他面容灰败,精神也有些恍惚,手死死地抵着胸口一阵咳嗽,竟呕出一口血来。
“唔……”于辰昏痛苦的窝在地上,扶着床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格外分明,泛着白印。
“于辰昏,于辰昏!”系统着急的唤着他,可除了心跳过快之外,他这里显示的宿主的身体状况没有问题。
于辰昏用地撑着床边给自己翻了个面,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这一口血吐出去,除了过程有些难受,现在感觉倒也还好。
“我没事……没事了……”于辰昏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来踉跄着几步打开了门。
一夜风雪悄然而至。
他用脚尖轻点了点雪面,冰凉的触感渗进皮肤,让于辰昏清醒了不少。
外面的月色与雪色交相辉映,把周围显得更亮了些。风雪已停,可大雪的痕迹却映在这天地之间的每一处。
就像那几个人在于辰昏的世界里一样,都是挥之不去的记忆光景。
朔风凛冽,梅花破冬,残雪压着枝芽,压低了冬日里那寂寞的一缕颜色。
于辰昏又将门合上,屋子里的气息已被换过一回,再没有那几人的温度。
他用帕子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又随手丢进小炉子里烧干净。
他上了床,蜷着身体躺下,重新把被窝捂热。
另一边的永清王府,同样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赵成山实在没有想到当今皇上会这么狠心,竟然要把他唯一的弟弟送去突厥做质子。
眼下弘国不是没钱,打不起仗,而是无人领兵,皇帝不肯重视武事,居然还一味的退让,作践别人。
赵成山看着自己怀中的小王爷,矜贵又乖巧,他怎么忍心舍得让人远赴边疆,寄人篱下?那样的苦,他怎么吃得下?
萧知鹤在他怀里拱了拱,睡得安稳,小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赵成山喜欢得紧,恨不得把心挖出来,将人塞进去护一辈子。
皇帝不仁,他也改变不了皇帝的想法,唯有从别的地方下手,此事才会有转机。
边疆大将死伤无计,无人领兵,兵部下令招兵买马,自己曾经的同僚在离德州最近的一处招兵府衙任职,他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有名额。
他把人轻放在一边,再将被子塞严实,自己轻声下地穿好衣服,拿起重剑,舍不得的在萧知鹤的头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开。
赵成山牵了匹快马,飞身一跃,将身形隐没在茫茫大雪之中。
第二日早起,于辰昏一开门就见了个门神——雪做的门神,上面还有黑豆点缀的眼睛和嘴。
“更亭,下雪了!”应粱栖从一旁伸出头开心道。
于辰昏很久没见着他这样开心了,也跟着笑笑,双手也不嫌冷,捧起一把干净的雪,放在手里捏成了团。
“更亭,你也要做雪人啊?”应粱栖毫无防备的走了过来,“我俩一起做好不好?”
于辰昏看了看他,点点头,可应粱栖越看越觉得他眼睛里带着一抹狡黠。
不出所料,于辰昏一扬手,那雪团就进了应粱栖的脖子。
“啊!更亭,更亭你……跟谁学的!”
应粱栖一下子跳了起来,躲到院子里抖雪,样子滑稽极了。
于辰昏身子不好,应粱栖不会还手,他便得了便宜追着人打。
应粱栖见他玩的开心,自然不会在意其他。
于辰昏玩累了便回了屋子坐在软塌上歇着,朝着应粱栖招手。
应粱栖坐在他身边,于辰昏给他拍掉身上的雪。
“去换件衣服吧,省的着凉了。”于辰昏道。
应粱栖点点头,说着就脱下了外衫。
“谁让你在这脱了,小兔崽子!”于辰昏那起他的外衫做鞭子,打了过去。
“就外衫湿了一点,你屋子里比我屋子暖和,我在这晾晾衣服怎么了?”应粱栖无辜道。
“就不应该心疼你!”于辰昏隔空点了点他,任他怎么撩拨也不动心。
应粱栖泄了气,在他身边道:“更亭,我们去堆雪人吧。”
“那不都有一个了吗,真想做对儿门神啊。”于辰昏不为所动。
“你再陪我堆一个,一个雪人多寂寞啊,双数才好。”应粱栖继续劝道。
于辰昏被他念叨的没法,只能点了头,不过他实在是懒得上手,只会在一旁指点江山。
“做大了吧,左边不圆,你再修修。”
“哎,你到底会不会做啊,右边扁了,扁了!”
“你看你,手是后配的吧,那多出来一块,赶紧修下去!”
应粱栖被他指使的手忙脚乱,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堆雪人了。
但他侧头一看旁边的那个“门神”,自己被于辰昏说的竟也开始恍惚起来。
这……是他今早起来堆的吧!?
不过他一看正捧着热茶的于辰昏,便觉得自己乐在其中。
“你怎么拿红豆来做眼睛啊,血淋淋的多吓人!”于辰昏道。
“没有黑豆了,厨房里就剩了那么几颗,做不了什么菜,不然那扣门的厨子才不会给我呢。”应粱栖也觉得红豆点上去不吉利,“那我再去厨房里找找别的东西。”
“去吧去吧,随便找点什么就行。”于辰昏道。
他伸了伸胳膊,看着那两个雪人颇为满意。
果真是自己教导的好!
长安大雪天,鸟雀难相觅。
于辰昏已经很久没有接到信鸽了,也不知京城那里怎么样了。
“魏宗广被下狱了。”系统道。
于辰昏听了轻哼一声,有些凄凉落魄的感慨。
“感同身受?”系统问。
“当然不了。”于辰昏看着打着旋儿的茶叶,“魏宗广鱼肉百姓,是奸臣,而我赤心一片,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不过最后结局没什么两样罢了。”
“那皇帝让你回去你不回去,你回去了你俩的结局不就不一样了吗?”系统问。
“他让我回去我就回去?继续给他卖命,开什么玩笑……”于辰昏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才最不招人待见。”
“所以你要怎么抗旨才不会被治罪呢……”系统为他担心。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办法。”于辰昏道。
应粱栖没找到黑豆,只好拿了些花豆子来充数。
管他是什么豆子呢,点上就行。
于辰昏隔着窗框问他,“开春就要走了吧,怎么样,不会拿不回功名吧。”
应粱栖身子一顿,道:“不会,好歹也是你教出来的,寒窗苦读了这么些年,不怕考不上。”
“那就好,也没几月了,紧着些时间,有什么不懂的,勤问着我些。”于辰昏似乎感觉到他兴致不高,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书上有什么问题不解?”
“没,跟读书没关系,只是我这一去就是一年,你身边也没个照顾着你的,我不放心。”应粱栖道。
他这不是故意在跟于辰昏纠缠不清,他心里确实放心不下这个人。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