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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皱了皱眉头，“唱歌？”
“你要给我唱歌？”
小白111：“我给你唱歌。”
小白111：“我不是很会唱流行歌，我尽力吧。”
我回过头来，想在背光的环境里看清评论区里他的文字。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我认真地说：“你要给我唱歌？你怎么唱？不是，我现在是在游戏里，你怎么给我唱？”
“难道你要穿进来？”
小白111：“不是。”
“那不就好了。你在评论区里只能打打字而已，怎么唱歌？别说傻话了。”
小白111：“我可以黑进你的电脑和主机。”
我顿时噎住了。
…
小白111：“我去问一下咩羊你的详细资料，等我十分钟。你应该不介意我远程操作吧？我可以帮你的。”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干什么：“不，诶？那个？小白？你真要黑进我电脑？”
小白111：“嗯。”
我说：“你要进来帮我通关？”
小白111：“嗯。”
我又说：“你还要给我唱歌？”
小白111：“嗯。”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小白不说话了。
…
我上下左右，忐忑不安地等了十分钟。
期间评论区里炸了一次又一次，到处都是腐女粉色的泡沫。
哎，这些小姑娘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呢？小心爆痘痘。
三文鱼沙司：“我的天，现在什么情况？真人cp？”
世界第一可爱爱：“没错了，灯这回真的找到cp了，啊啊啊灯要嫁出去了qwq”
和路雪草莓味：“……我是被朋友叫起来的。真劲爆啊。”
橙汁鸡翅：“……劲爆大象部落”
胆大个卵：“2333劲爆大象部落”
入门级士大夫：“劲爆大象部落”
请开始你们的搞基：“……”
请开始你们的搞基：“劲爆大象部落。”
胆大个卵：“hhhhhhhhhh楼上又改名了我真的要笑死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皮皮爱跑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理智爱皮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楼上是不是皮吹！”
皮皮爱跑步：“w”
百无聊赖，我随口和他们说：“你们啊，也早点睡觉。明天是周六，该出去玩出去玩，该吃吃该喝喝，别在我这儿消磨时光。说实在的，我这也没什么好看……”
“喂？”
突然，有一个清脆冷冽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机里。
“喂？灯？你听得见吗？我是小白，我进来了。”
我的一个“的”字，就这么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口。我瞪大双眼，说不出话。
卧槽。
他真的进来了！！！
…
咳咳。
这个进来你们别想歪。
是他黑进了我的电脑，在通讯软件上用语音和我对话。
我平时直播的时候会把电脑开着，PS4里的画面是通过电脑里的直播软件投放到网站的，所以电脑里的声音也都听得到。
所以我才能听到他说话，大概是他在远程操作吧。
我靠在窗边，等待他说话。
过了半晌，小白这才吞吞吐吐，怯怯弱弱地说：“……那个，你要不继续游戏？”
嘿呀！这人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不依不饶：“啥？啥啥？我记得某人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
“哦，那我不玩了。”
“哎别！”小白急了，连忙说，“我记得我记得。给你唱歌。”
好，可以确定他是喜欢我的了。
我“嗤嗤”地笑了：“好的，等白总唱小曲儿。准备唱什么啊？”
小白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在疯狂地点击鼠标，应该是在找歌。
“那我唱个《被遗忘的时光》？”
…
记得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我还很小。
已经不记得是几岁了，反正还不懂什么情情爱爱，成天想钻进老爸老妈屋子里看电视。
但他们总是把屋子锁起来，我做完了作业，总会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慢慢就瞄上了收音机。
我是在动漫和武侠的包围下长大的。但由于父母总觉得这两样东西分了我的心，所以从来不让我多看。自然而然，我就学会了怎么用可怜巴巴的老旧收音机找自己喜欢的节目听。
那个时候，省台总是会在晚上十点之后放一个小时的恐怖或冒险有声书，中间会放一到两首经典老歌。
听了无数老歌，印象最深的还是《被遗忘的时光》和《女人花》。
所以，当小白说起要给我唱这首曲子的时候，内心还是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就当是偶然吧。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番（也不知道在收拾什么，反正我是看不到），又喝了点水清清嗓子，这才问道：“那我唱了啊？”
“唱吧唱吧，等好久了。”我说。
他又清了清嗓子，犹豫着唱了起来。
我在背景中听到了吉他声，他好像是在用吉他伴奏。厉害了，小白还会弹吉他啊。
“是谁 在敲打我窗”
“是谁 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是谁 在敲打我窗”
“是谁 在撩动琴弦”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小白的声音不算低沉也不算高亢，是很普通的男中音，却在普通中带着一丝清冷。我听得出，他不经常唱歌。就算音准不错，但在歌唱技巧一直中规中矩，一两处地方还有些生硬。
我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挺奇妙。
这首曲子，本是一首恬静温暖，略带遗憾的曲子，适合回忆的时候歌唱，嗓音太冷唱出来就不好听了。可我听小白唱，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就好像他虽然是个冷冰冰的人，却也经常看夕阳一样。和什么人一道，或是被什么人拉着，一起看过了夕阳和噼啪作响的炉火。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
“不时地回想过去”
“是谁 在敲打我窗”
“是谁 在撩动琴弦”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就连冰冷的石子也能焐热了，想必是很美好的过去。
我看向窗外的树木，整个人短暂失神了。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这首曲子，到底是唱给谁听的？
我并不是那一个，和他拥有过如此美好回忆的人啊。
…
我在说什么呢。自大二之后从来没这么文艺的张灯，醒一醒！
现在不是瞎想八想的时候！
小白唱完了这首曲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把手里的吉他放下了。
我歪了歪头，对他说：“我听你这吉他弹得并不是很熟练，怎么，最近刚学的？”
小白回道：“我很久以前开始尝试的。但一直没什么时间练习，工作比较忙，所以有点生疏。”
哦，真是个老实人。我摸了摸脖子，心想要不要再套他一点话？
听声音应该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我当主播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是不草粉，平时男女朋友都谈过，生性浪荡散漫。父母离世早，自小在孤儿院，无拘无束的，也从来不羡慕其他人的家庭。最亲近的人有是有，但不会像别人的爸爸妈妈那样罗里吧嗦，所以我才能轻轻松松长到了二十五岁。
反正主播的签约也快到期了，这种日夜颠倒的日子我也不想再继续，谈个恋爱正好能调整一下作息。当然前提是我能从这个游戏里出去。
反正我渣惯了，多一个也不算什么。实在不行，就当是约一炮好了。
我看着评论区里大家的粉红色小心心，不由得扬扬眉毛。他们可能也不会意料到张灯是这样的人吧。
…
随便调戏了一会儿小白，感觉他快要窘迫死了，我这才哈哈一笑，放过了他。
已经快三点了，评论区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他可能还是不相信我，但至少现在我有玩下去的心情了。
“诶小白，我上一轮不是死了吗？我总感觉自己是陷进了死循环里，游戏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在剧情模式里设置怎么都过不了的关卡。这又不是最惨绝人寰的难度，顶多补给少一点。”
小白说：“的确是的。如果按照你刚才杀过去的模式，下面房间里的蜘蛛只会增加不会减少，那就太不合乎常理了。你想想，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关键点？”
我想了一会儿：“……是什么关键钥匙吗？”
“不是。”
“补给？”
“不是。”
“武器？”
“不是。”
“护士姐姐的美腿？”
“……不是。你再想想。”
我挠了挠头，开动小脑瓜仔细思考。
别放弃，别放弃。想一想出去之后就能吃吃喝喝了！就能和漂亮的小姑娘小伙子约炮了！人生无比美好！只要打完游戏！
“时间也不早了，直接告诉你吧，是瓢虫。”
“……什么？？”我诧异地说。
…
“是瓢虫？”我惊讶地问道，“怎么可能？吃了瓢虫之后怪只会变多不会变少吧？而且时间还会加速流动，我可不想作死啊？”
“不是的。你还是没发现，”小白叹了口气，“‘明处’和‘暗处’并不是简单的怪变多的表里世界，更是乔安娜视角的切换。”
“有阳光的明处象征着常人的视角，而破旧黑暗的暗处象征着她内心的视角。这么多昆虫人就是她的自我认知，你想为什么怪都是人类身体，昆虫头颅，单单她才是人类的上半身，昆虫的下半身？”
“嗯……你的意思是她觉得这些昆虫脑袋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人？是伪装成人的虫子？她自己才是人，虽然身不由己，还有着昆虫的习性？”
小白拍了拍手：“聪明。乔安娜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会这么想也不奇怪。现在你还是吃一只瓢虫看看明暗两处的不同吧。”
得令，我立刻照办。
吃完之后的一瞬间，屋外的光线就暗了。我把手电打起来，想看看周围的情况。
存档点还散发着温柔的金色光芒，其余地方也没什么改变。
等一等，我还是能感觉到不同的。
是哪里？
“怎么样？你发现哪里不一样了吗？”
我说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不如直接告诉我啊，别吊人胃口。”
“没有。往后的关卡我没怎么参与，细节都不记得，所以现在也算是半个新人玩家，你好好加油。”
我撇撇嘴，有些不甘心地把手电筒的光往四处晃了晃。
哎不对。
我的手电停在了心跳监测仪上，顿住不动了。
“小白，是这个啊。”
…
我用手电照着仪器，对评论区说：“心跳监测仪开着，虽然病床上没人，但我们就假设这里是乔安娜的精神世界，那么就算没人，仪器开着也是合理的。”
“这里原本躺着的‘人’心跳大概是一分钟七十次，但是进入暗处之后，心跳速度慢了很多。至少慢了一倍。这种情况下人根本活不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不是心跳变慢，而是时间变慢。”
我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那这样通关的时候等于是进入了子弹时间，完全可以在敌人变慢的时候秒杀掉她们。”
乔安娜的精神世界比我想象中要奇妙。开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