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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觉得成长了不少,就一路追过来了。”
钱亦尘眼睁睁看着他从一只狗变成了成年男子,世界观受到冲击:“这哪里是成长,明明是进化啊!”
蓝终化形成的男人身形挺拔,收起明朗笑容半真半假的抱怨:“大老远从丘县过来找你,道友就如此对人吗?”
钱亦尘离他远了一些:“咱们先来讲道理,妖物化形何等困难,你在遇见我之前就已经成妖,还有……对了!孙文君只是怨魂不愿离体的异类,怎么可能会在酒窖里画遮掩气息的咒文,一定也是你教的!”
“哎呀,真是冷淡。”一身黑袍的蓝终被拆穿后也不露怯,单手抚过自己的胸膛,脸上飞起可疑红晕,“在华娘酒肆时,你可是摸过我这里还有那里来着,还有那里也摸过了。”
“……”钱亦尘想到从前,立刻萌生剁手的冲动。
早知道那是个妖怪,他说什么都不会碰的,为什么要有这种多余的爱心!
“被人蹂。躏过一遍的妖孽,*之后就该去找个古井跳进去了断此生。”贺兰玖神态威胁的站在两人之间,“他是不会对你负责的,滚吧。”
钱亦尘无力的打断他:“闭嘴,被你说的我简直就是个人渣……”
“那更混账的事情我来帮你做好了。”贺兰玖掌心一翻击向蓝终,轻飘飘的话音还没落地,已经带着他退开几丈,“先前我竟然没察觉冲天的妖气,你也用了某些手段掩藏味道啊……”
蓝终的长相非常讨喜,站在原地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这不是上古的大妖赤炣么,按照年纪我还该叫你一声前辈。只是赤炣的妖元早就消散,躲在里面的人魂,配不配得上这句称呼?”
“……谁。”贺兰玖脱口而问,黑发遮住疑惑的眼神,宽大赤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蓝终不愧是犬妖化形,将那个轻声的单字收进耳朵里,远远对峙的解释:“狐妖赤炣……把别人的身体用得如此顺手,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又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他边说边笑:“哦对,你的家人早就死了,恐怕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些。”
“真抱歉,不想知道。”贺兰玖脸上的错愕一闪而逝,很快调整出冰冷的模样拒绝。
蓝终满意的拍拍手:“那就好,反正我追上来也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些,而是为了灭口……或者合作。”
钱亦尘不假思索的在掌心画出一笔,抢先打断他:“谁同意跟你合作了?青州当铺和上山采橡子的人都是你支使傲穹杀掉的吧!我先为民除了你这个害,省得回头还得让封梵过来打一遍怪……”
“不要逞强。”贺兰玖刚把手搭在他肩头,却像触碰到沸水激起一阵灼痛!
钱亦尘画在手上的图案造型奇特,既像符咒又像文字,明明没有用到任何颜料,形成后却开始幽幽的闪起微光。
与此同时,周围的空气震动了一下。
平和游离在天地之间的木系灵气仿佛被激活,急匆匆的彼此催促着向某个方向涌了过来,无比疯狂!
“太古驭灵!这东西居然还没失传?”蓝终不慌不忙调笑的面具终于崩溃!
钱亦尘的指尖萦绕着淡淡华光,倨傲地抬起右手:“去吧。”
青色的草木之灵绞成绳索向蓝终缠去,在山中将优势发挥到最大。
这是刚才与那个“他”达成的交易。在最初了解到五行的存在时,仓颉造字将其记录下来,这个字的含义,就是木。
但因为太过简单已经被世人所遗忘,就像连孩子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却没有人知道原因。
仓颉字的存在,就是为木之灵做出定义,明确了“为什么这是木”的简单问题,如果能掌握“为什么”,就有召唤五行的力量。因为是借来的力量,完全不需要施术者苦修就能使用。
钱亦尘曾经怀疑,哪怕他灵力低微也可以使用吗?
最早的法术,就是凡人在水深火热中为了生存,用某些仪式复制了天神的力量守护家园。最后天神隐去,只剩那些仪式留在人间,不如说需要修为的法术才不正常。
至于一个文字能调动多少五行之灵,就要看施术人的意念有多强烈了。
……只是很可惜,钱亦尘目前拯救苍生的意念,还不太坚定。
他在片刻后捂住不断颤抖的右手,半边身体都因为充满了难以承受的灵力而几乎爆炸!
草木之灵化成的绳索在空中摇摆不定,离蓝终只差一点,最终无声无息的散在了空气中。
蓝终却没有恋战的意思,甚至连笑脸都难以维持,警惕地同他拉开距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一别千年,想不到还有人会用这种法术。”
钱亦尘额角滑落一滴汗珠,听什么声音都觉得模糊,勉强抬起头:“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战三百年……呃,不对……”
蓝终连续后退几步,化作黑烟冲天而起,离开前留下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你会回来找我的,一定会的哦。”
☆、第十七章
那句话当然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在提醒贺兰玖。
化形为黑烟的蓝终不一会儿就离开鸟危山,只留下犹豫要不要追击的两个人。
“你之前没开过灵脉,大量灵力灌注身体后就是这个下场。”贺兰玖拉过他的手装作号脉检查,视线却落在那个若隐若现的亮色文字上,“放心,离死还远着呢。”
就是不知道,钱亦尘到底从哪里学来的古怪法术。
至少在丘县时这人绝对不会,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在被威胁的当天就试图反抗了。
贺兰玖曾在古籍上看到过太古驭灵的传说,大意是凡人也能够召集游散在天地之间的灵气为己用,换句话说天地之灵有多少,这种法术的威力极限就是多大。
只要能够完全掌握,日后开宗立派自创法术都不成问题。
不过,那终究只是个传说而已。
贺兰玖自问不算好人,有机缘重见失传的法术,当然要做点什么邪恶事情才能对得起身份。
但当他凝神想背下文字写法时,眼底形成的图像却千变万化,全无固定形态,让人想记都无从记起。
“我,我……”
钱亦尘断断续续的出声才算歇够了,就跟刚八百年不锻炼却一朝做了几十个后空翻似的,全身筋骨猛地伸展拉长后慢慢回缩。
而恢复正常后,这个世界就有点不同。
以前只能隐约看见的东西变得非常清晰,比如鸟危山风吹不散的黑色死气,还有远处蓝终留下的妖怪痕迹。
包括身边的贺兰玖,大约因为属于五行之火,整个人在他视野里非常耀眼,黑发红衣的色彩对比愈发鲜明。
“蓝终跑了?”半晌之后,他只想到这个问题。
贺兰玖松开手点头,破天荒的大方了一次:“我的兽形原身可以腾空御风,要不要帮你去追他?以现在的速度,大概……三五天就能追上吧。”
钱亦尘刚打算同意,转念一想却拒绝:“还是算了。”
“为什么?”贺兰玖疑惑的挑眉。
看他这么毫无顾忌的同意用原身,钱亦尘反而愣了:“……我知道你不太愿意用妖体,因为化身的时候非常难受。”
不光如此,他还知道更多,原作提到的剧情几乎没有忘记。
未开灵智的凡兽,凡人,妖怪或修道者……这种力量等级的排序无法打破,也证明人的魂魄绝对无法与妖怪身体相融合,毕竟妖身太过强大,强融就像小孩子撑不起的大人衣服。
撑不起来的唯一下场,便是人魂崩毁!
而归于地府的魂魄何止千万,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画风清奇的坚韧品种,天生拥有媲美妖元的实力,如何揉捏都不会崩碎。
这种人如果修道,效果可以说一日千里事半功倍,但修真者的灵气更加无法契合妖身,所以只能以魂魄形态被召唤,用最原始的姿态附在妖物上。
多年前有人招来最强悍的人魂,又寻到狐妖赤炣意识消散后留下的躯体,合二为一,诞生了贺兰玖这个异类。
人魂入体的瞬间,也意味着巨大的排斥感将要伴随一生,要么魂飞魄散,要么在痛苦中活下去。
贺兰玖身上流转暗红色灵力的红色花纹,时不时亮起一道金光,从脸颊滑下蔓延至胸膛,看起来非常美丽,却是他强悍魂魄将妖身撑到几乎破裂的证明。
但是新衣服哪怕再不合适,没有其他选择,也总有习惯的那天。
钱亦尘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要是我自己能飞,再难受也忍了,让别人帮忙就不太好,你说是吧。”
以前一直想着该怎么帮封梵,几乎没考虑过贺兰玖的事,还是认真磨练一下驭灵术,万事不求人才最好。
顿了片刻,贺兰玖才用一个字回答:“嗯。”
钱亦尘擦干净额头上的汗珠:“那,我们先回去吧。”
知道封梵上了鸟危山必有奇遇,才会缠着那个“他”学点技术,不过主角学的好像是以剑驭灵,轮到自己就只能用肉身硬抗了。
看来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去做,结果也不同。
这提醒钱亦尘,以后再去抢别人的戏份要注意安全,指不定哪天就因为主角光环失灵,而成为用死激励封梵奋进的队友。
青州城外,饮马河边,有三间带篱笆的木屋围落在河流弯道,是鱼如水的居所。
钱亦尘下山以后按照约定直奔这里,发现自己是第一批回来的。还没跨过篱笆,就看见鱼如水倒在了木屋门口!
“你怎么了!有人袭击?”他立刻甩开贺兰玖跑过去,半跪着把那人扶起来一探鼻息……
才发现他在打呼噜。
这是撑不到回房间就睡着了吗?!
“喂,醒醒。”钱亦尘的紧张感顿时消失,很不留情地拍着鱼如水的左脸。
“嗯?你们回来的真快……把我放到床上去,谢谢了……”鱼如水勉强睁开一点眼睛看清是谁后重新闭上,梦呓一般吩咐。
“……”钱亦尘看了贺兰玖一眼,没别的办法,扛着人撞开柴门走了进去。
室内桌椅千年不打扫般落满灰尘,整个屋子唯一干净的地方,只有靠墙的床。
贺兰玖抢先在干净的床铺上占个位置,如此一来,鱼如水怎么都睡不成了。
但当钱亦尘把他放下时才发现担心纯属多余,对方靠墙坐着都睡得特别香……而且居然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那正好,我们把他分着吃了吧。”贺兰玖硬闯凤麟州留下的伤好了不少,胃口十足的打算来点零食。
“谁要跟你一样吃人啊!”
不过忽略别的,这句威胁还是相当有用。鱼如水抖了抖睫毛睁开双眼,目光灼灼十分清醒:“有什么收获?”
“竹简被烧了,只剩下一根。”钱亦尘把怀里的焦黑幸存品递过去,搬了个圆凳吹开上面的灰尘。
鱼如水把竹简贴在脸侧,反复摩挲着上面的刻字:“……凶日,原来是凶日啊,哈。”
慵懒上调的尾音让人毛骨悚然。
钱亦尘刚坐下又被他笑得身体一晃:“你好像特别高兴?”
“不,我很愤怒,但懒得发火了。”鱼如水靠坐在墙边摇头,拿竹简的手垂在身侧,“凶日……准确来说是凶日妖潮,并非什么节日,而是妖物自发聚集在一起,对凡人聚集地展开的毁灭袭击。最近真是长见识,难道他们在策划这个?”
钱亦尘就算记得设定也郑重点头,配合地提问:“找到那么多能凑成妖潮的祸害不容易,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