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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的媒人啊。
“我才想起来你送我的那个香囊好像不见了,可能是不小心丢在哪儿了,”虞笙道,“你陪我去找找吧。”
“可是外头马上就要下大雨了。而且不过是一个香囊,二哥若是喜欢,我让我娘再做一个送你便是了。”
“那怎么能一样!那个香囊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是要带进棺材里的。”
虞麓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你真的要去?”
虞笙笃定地点点头,“是的。”
虞麓默默地转过身,留了个背影给他,“那二哥去吧,我先睡了。”
“……”看来自己的宠弟计划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虞麓都被宠得敢于说“不”了。只是他这个“不”字,说的有点不是时候啊。
虞笙思来想去,为了弟弟的终身幸福,他只能牺牲自己,先豁出去了。
“三弟,你这几日脾气见长了,竟然还敢违抗我的命令。”虞笙奶凶奶凶的,“你知不知道,同我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虞麓愣了愣,缓缓地坐起身,“所以二哥要给我怎样的下场?”
虞笙被问住了,思考了一会儿,凶巴巴道:“想想我以前对你的所作所为,我就问你怕不怕!”
“怕。”虞麓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吧。”
虞笙:“???”
“你不是要去找香囊吗?”虞麓道,“我陪你。”
虞麓这样子不太像是屈服在淫威之下,虞笙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小小地宠了一把。
两人穿好衣服刚出门半步,天上又落下了一道惊雷,震得虞笙耳朵发麻。紧接着,黄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了下来,且有倾盆之势。虞麓撑开伞,“走罢。”
虞笙正要钻到伞下,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你们要去哪里?”
虞策身上的衣服湿了一片,显然是冒雨赶回来的,手上还抱这个酒坛子。
虞笙狡黠一笑,“哥,佛门圣地,你怎么还喝酒啊?”
虞策看了一眼怀里的酒坛子,忙把它藏到身后,若无其事道:“你说什么?雨太大,我听不清。”
“那你回去歇着吧。”
“等等。”虞策拉住虞笙,“你们两个要出去?没看见正下雨么。”
虞麓淡淡道:“二哥说他丢东西了,要出去找。”
“现在?”虞策哈哈一笑,“小笙笙,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这不关大哥的事情。”虞笙没好气道,“大哥快回去吧。”
“正所谓长兄如父,父亲不在,我有职责照看你们两个。说吧,二弟究竟是丢了什么宝贝,要半夜三更地冒雨寻找?”
虞麓道:“我娘做的香囊。”
虞策:“……什么囊?”
虞笙忍不住替自己分辩道:“那可不是寻常的香囊!那是三弟送给我的,里面装着的除了香料药材,还有我们浓浓的兄弟情啊!”
虞策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笙儿,你还好吗?来,给哥哥摸摸脑袋,看看有没有发烧。”
“我就是要去找!”虞笙梗着脖子道,“你们都别拦着我!”这个时候,大皇子差不多已经遇刺了,他再不带着虞麓去救人,《侯府哥儿》的男主角恐怕要轻伤变重伤,最后失血过多,死在竹林里了。
虞笙也想过要不要把刺客的事情告诉虞孟青,再让虞孟青转告大皇子。可是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此事,虞家也会因此陷入夺嫡的漩涡之中,更重要的是,透露出去后虞麓就不能救他老公了!
虞策见虞笙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弟弟他知道,一旦骄纵起来谁都管不住,除了惯着没别的法子。“那我叫些人来帮你找罢。”
“不用了。”虞笙气呼呼道,“我和三弟去就可以了。”
虞策拿虞笙没有办法,“那等我藏好酒,陪你们一起。”
虞笙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先答应了下来,想着到时候见机行事。
雨更大了,如丝线一般,落在房顶,掀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雨雾。虞策独自撑着一把伞,虞麓和虞笙两人合撑一伞,一人拎着一个灯笼,走进了雨幕之中。
虞笙先装模作样地先去佛堂里找了一遍,之后带着他们往竹林的方向走。
虞策提醒他:“笙儿,你再往前,就到竹林里了。”
“对哦,竹林!”虞笙打了个响指,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肯定是我今日在竹林沐浴的时候不小心忘在池边了。”
“竹林?”虞麓蹙起眉,“现在是晚上,又在下雨,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吧。”
“麓麓,你别听那个老秃驴胡诌,这片树林又没多大,走走就走出来了。”
“笙儿,别闹。”虞策道,“这不是好玩的事情。”
“你们怕的话,就在这里等我吧,我自己去就好了。”说完,虞笙伞也不遮了,一头扎进了雨里,朝竹林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虞笙觉得自己就像是玛丽苏文里的女主角,就喜欢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去做些脑残事,然后等着其他人来善后,然后被一众读者骂个狗血淋头。
弟夫啊,我为你付出太多。
虞笙这波神操作来得猝不及防,虞麓和虞策都被他搞懵了,等他们反应过来,虞笙已经跑进了竹林里,不见了踪影。
虞策都快疯了,他发誓等他抓到虞笙,一定要狠狠地让他抄上一月书出气。他转向虞麓,道:“三弟,你先回房,我去带他回来。”
虞麓显得有些惴惴不安,“要不要我去叫人来?”
“不用。竹林里只是易迷路,没有什么洪水猛兽,笙儿不会有事的。”虞策道,“我略懂一些五行八阵之术,一定能把他带出来。”
虞笙跑进竹林后就停下了脚步,等着虞策和虞麓进来找自己。他全身上下都湿了个透,长发黏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别提多难受了,好在雨势已过了最大的时候,正在慢慢减弱,天亮之前雨就该停了。
没等多久,虞笙就瞧见了雨中一人正向他快步走来。他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计划通。现在虞麓已经进了竹林,他和他老公就能来个完美的邂逅,也不枉他一番筹谋啊。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一个人?
一个人!
当虞笙看见虞策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时,内心是崩溃的,“虞麓呢?”
虞策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发飙,虞笙倒先横起来了,“我让他先走了。”
“……”你他妈在逗我?
虞策本来想着要痛骂虞笙一顿,可现在看见他全身湿透,眼眶泛红,好像被抛弃的模样,还是心疼了起来。他把伞塞给虞笙,脱下外衣给虞笙披上,“行了,我们去找你的香囊,早些找到早些回去。你怎么了?”
“我……”虞笙吸了吸鼻子,“我有点想哭。”
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家人的好还会感动得哭鼻子。虞策温声道:“傻,都多大了还哭。”
“……”他是真的想哭啊!
渐渐地,雨停了,借着微弱的光芒,虞策低头仔细找着所谓的香囊。虞笙行尸走肉地替他撑着伞,一脸的麻木。
不管怎么样,弟夫还是要救的。那可是未来的皇帝大佬,虞家人如果曾经“不经意”地救过他,说不定能捞到不少好处。
至于虞麓……弟啊,哥哥对不起你!下次哥哥一定想办法给你和弟夫补一个美美的相遇!
虞策找着找着,忽然停下来脚步,疑惑道:“笙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如果你说的是风声,那是有的。”
虞策凝神细听,“不对,好像是脚步声。”
哦?!弟夫要来了吗!虞笙打起精神,“这大晚上的,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来这种地方呢?我好好奇哦。哥,我们去看看?”
虞策没有反对,指了个方向,“往那走。”
两人走了一会儿,虞笙早就迷失了方向,完全是跟着虞策在走。虞策也意识到这竹林是真的内含玄机,“笙儿,这个地方,我们刚刚是不是来过?”
虞笙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是我的错,不该问让你这么为难的问题。”虞策道,“我们再走走,走多几遍就能看出规律了。”
老实说,大晚上拎着灯笼走在黑漆漆的竹林里,还遇到了鬼打墙,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虞笙能吓得泪崩。可现在有个考中了探花,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哥哥陪着他,他可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两人走走绕绕,又回到了远处。虞策心中有了些计较,“我大概这竹林的玄机,我们再走一遍。”
虞笙不好意思道:“哥,我想嘘嘘。”
虞策白了他一眼,“那你去吧,别走远,我在这里等你。”
虞笙点了点头,钻进一片密林中,痛痛快快地解决了生理问题。
不知何时开始,竹林里开始起雾,不过片刻功夫,就已是浓雾飘散,虞笙的可视范围大大降低。等他摸索着回到原来的地方时,虞策已不见了踪影。
“……”
虞笙,别慌!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路痴,要自己学会迷路之后保持淡定了!
这竹林里又没会伤人的猛兽,等天亮了雾一散,自然可以轻松走出去。更何况,虞策发现自己不见了后,一定会回来找他,他只要在原地等着就好了。
虞笙顾不上脏,一屁股坐在一棵竹子下,双手抱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微微嘟着嘴,放在一旁的灯笼在他身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芒。
好饿啊,好想吃肉啊。没有肉,有点心也行,晏未岚做的点心,糖葫芦,杏仁酥,桂花糕……
虞笙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灯笼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余温。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一整夜,又好像是片刻功夫,虞笙感觉到睫毛痒痒的,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正在摩挲他的脸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像猫一样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男人看似多情的容颜近在咫尺,虞笙一下子睡意全无,“渣……怎么又是你?”
“王爷,此人深更半夜出现在竹林中,说不定是刺客的同伙,还请让属下将其拿下!”
虞笙这才发现李栾身后站了一大批人,各个都身着劲装,腰间佩刀,手上拿着火把,一看就是身手不凡之人。方才说话的是为首的一名壮汉,虞笙站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一只小弱鸡,他一只手就能把虞笙拎起来。
“他不是什么刺客同伙,”李栾摸了摸虞笙的脑袋,“他是平阳侯府的二公子,虞笙。”
虞笙扭头躲开李栾的触碰,怒道:“你调查我?”这人怎么这么招人烦。
“大胆!”那壮汉道,“你怎么说话的,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何人?!”
“知道,”虞笙不假思索道,“他是舒王。”
壮汉惊了,“知道你还这么放肆!”
对哦,不知才无罪,如果知道了李栾的身份还对他不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那我不知道。”虞笙道,“我刚刚瞎猜的。”
壮汉被气笑了,“你把我们当傻子耍呢!”
李栾警告地看了壮汉一眼,后者立刻闭上了嘴,低眉垂目地退了回去。“虞二公子,本王是哪里得罪你了吗?”李栾饶有兴趣道,“为何你每次见到本王,都把本王当成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呢?”
虞笙抿了抿嘴,“不、不敢。”
“你不敢?”李栾笑了笑,“本王倒觉得你胆子大得很。”
虞笙皱起了眉,他总觉得自己和李栾的剧情发展有点怪怪的,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