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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白言平静了一下呼吸,冷漠地问着。
“哥,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我了。但是……但是我们家真的出事了,爹他们,他们都死了……”林轩攥紧了衣服,抬着脸看向白言哀求着,“求你了,府里还有很多下人,他们出不来了,被困在里面了。我听见他们在里面的惨叫声……真的出事了。”
白言沉默地低头看他,良久,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却能出来么?你又怎么知道,那些被困在府里的人真的无辜?林轩,因果报应,该来的迟早要来,该还的迟早要还。”
“我……”林轩紧握的手指节泛白,最后他无力道,“那你教我,教我如何辨别善恶,教我认什么是因果。收我为徒,好不好?”
啊?白言有一瞬间的懵逼,怎么林轩不是特别伤心吗?还有心情拜师。
可白言看见他一张小脸上露出的表情仍旧那么坚定,忍不住开口:“你是认真的?”
“是,我想当道士,想救该救的人。”
白言神色复杂,他着实没有料到他这个弟弟这几天思考人生得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最后,白言平淡地说道:“好。”
与此同时,林宅正宛如地狱,那在府中肆意妄为的厉鬼,正是被大房推下深井的林寒的母亲。
原本她只是怨只是恨,那可恶的女人又在寺庙里求了什么符压在井口上,让她这怨恨无处发泄。
可最近,有人来帮她了。他替他挪了符,还设了一个聚阴阵,让她日益强大,让她能为她失散多年的儿子报仇!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道士服,大概是个道士,一个离经叛道,愿意为冤鬼申冤的道士。
第72章 民国――人人都爱林道长(十七)
林轩跟在白言身后; 神情也染上了两分林寒的冷漠,他白净的脸上早已不再有白言初见他时的烂漫,仿佛突然成长; 变得让人再也无法一眼看透。
白言逆风走着; 雪白的道服在这寒风之中被扬起,尚阳剑在石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尖锐声音。
是的; 他还是来了,来了林家――已经毫无生气; 血腥味弥漫的林家。
东陵以秋本想跟着他进来; 但被他制止了; 他只带上了林轩。东陵以秋只好带着人在林宅外面等候。
白言抬头看了看天,最后一缕余晖也没入黑夜之中,已经没有任何阳光。
整座宅院风声瑟瑟; 空荡的府宅深处传来几声悲戚的哭声,既阴森又可怖,让人脚底生寒。昨日还悬灯结彩的大宅,今日却冷得好似坟场。
“你是怎么出来的?”白言右手挽起一个剑花; 将迎面而来的一团黑气劈散在凉飕飕的黑夜中。
“昨天我和爹吵了一架后,就走了,可等我晚上再回去时; 我还没进门就看见满院的人狂奔着尖叫着,他们之中好些都鲜血淋漓,他们说爹他们都死了,他们想要出来。”林轩说到这时顿了顿; 像是在强行忍耐那点哽咽,他缓了缓又道,“可我就把门打开着,他们却看不见门在哪里,然后,我便眼睁睁看着那几人被什么东西撕成了碎片。再后来,我就来找你了,可师兄说,你在闭关。”
“我知道了。”白言闭了闭眼,念一个口诀,将腰上的玉佩递给林轩,“戴好,出去。”
“可是,哥……师父你一个人?”林轩双手接过玉佩,却并没有朝门口走。
“我不是怕你有什么事,而是要你出去帮你师兄布阵,将这个宅子封好,避免一会儿厉鬼逃窜至别的人家。”白言眉间带了些被人质疑能力的不悦,“这府中有聚阴阵,你以为鬼只会有一个?玉佩就是阵心,快些交于你师兄。”
林轩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握紧了玉佩出了门。
林寒孤身一人站立在黑夜寒风之中,冷峻的面容直视着诡谲的宅子,略有些劲瘦的身躯印在了林轩的心上,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如此强大的人。
林轩一走,白言就瑟瑟发抖,颤声呼唤道:“统统,我害怕……现在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鬼屋了吧?呜呜呜……”
“看你这怂样,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系统嫌弃无比,接手林寒的身体,人狠话还多,“看,就这么简单!”
白言看着迎面而来的一个仆人,他额头像是不断磕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有一个猩红的血洞,还能见脑子里的红白脑浆,又可怕又恶心。而这么一个低级的鬼,被系统一剑斩成了两半,下手的地方正是额头,那原本还不够明显的脑浆,瞬间炸了一地。
白言不忍直视,他不知道这哪里简单了!打丧尸杀鬼的单机游戏吗?
系统还在说话:“要不是因为你的客户号和我的编号相同,我真懒得给你准备空间还帮你这么多,让你自生自灭算了。”
“那……感谢命运?”白言知道,这个时候,他要装傻。
“……”其实并不是,因为系统的上个宿主就是被它放养,然后所有世界全部失败,再然后……那宿主留在这些世界里,醒不过来了!最后还是他们组长亲自进世界将人带出来的。
他们项目组的任务是剖析人类情感,为宇宙传播爱,而不是要人命。
简而言之,它其实就怕自己再放养宿主丢了饭碗而已。
这一晚,有系统这个粗壮金手指,白言一路从提着被拧断脖子的林钟围观到这个鬼屋游戏的最终BOSS――一个白衣飘飘的长发女鬼。
系统做事的时候一向高冷,他提起剑不废话,一个跃步便朝着女鬼刺去,然而原本凶相毕露披头散发的女鬼却突然开口了:“小寒?你是小寒?”
啊?这是个什么情况?系统停手,白言说话:“你是谁?”
“我是谁……”那女鬼拨开自己的长发,露出一张被水泡得发胀惨白的脸来,她流着血泪,“我是娘啊!孩子,你还活着,你已经这么厉害了……真好真好!林钟那老东西一定追悔莫及吧……哈哈哈!”
这笑声凄厉无比又带着疯狂,听得白言耳膜发疼。他没想到,将林家毁灭的厉鬼竟然是林寒的母亲。当年的事,他仿佛也能猜出一些了。只是,看她的模样,像是已经死了很久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出来报复?
白言淡漠地看了她片刻后盘腿而坐,冷漠地开口:“仇也报了,你也看见我如今过得还不错,我送你走吧。”
“小寒……你这是在怨我吗?可是娘没办法,娘被那贱人推到井下,出不去……”女鬼猛然凑近,又害怕自己身上的尸气侵袭到那一身雪白的人,又小心地拉开了些距离。
“我曾经是恨过,怨过。但现在林家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也不该再留在这里。”白言不为所动,林寒母亲已经是厉鬼,她还能和白言说话只是她仅存的一点愧疚记忆,再过一会儿她仍然又会个残忍嗜血的鬼。
“我不要!我不要!”女鬼甩着头,又长又湿的长发朝着白言的脖子缠去,竟然是想要将他也杀了。
白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扔出一道符将她制住,用尚阳剑在手上划出一道血迹,用血在冰凉的地面上画出一个阵,坐在阵心,朝着女鬼念了一段往生咒。
女鬼哀嚎着,她不甘心,她的仇恨还没有得到祭奠,还不够,还不够……
白言看着女鬼一点点消散在黑夜之中,可这林宅的阴气仍然未散,他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找到那个聚阴阵,否则,这附近的阴鬼会被吸引来,然后再变成一个个的厉鬼,无休无止。
“系统,那阵在哪儿啊?开个金手指好伐?”白言眨着眼,厚着脸发问。
“就你事多!开了之后你得再让我给你化妆玩!”
“……”大佬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呢?咱换个游戏好不?
系统的金手指一开,白言眼前就变为一片灰色,他随便选了个方向走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可疑。他又换了个方向,去了后院,他发现那口陈旧的井正散着诡异红光,那红光在这灰白色的背景中尤为显眼。
应该就是这了,林寒母亲被杀的地方,以及那个聚阴阵。
那阵心在井底,很红很暗的光。白言往下瞧了一眼,那水里还泡着林寒母亲的尸体,整个井恶臭难闻。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我能出去让东陵以秋进来帮忙吗?”白言捂着鼻子,看着左手手掌简单包扎伤口的白布已被鲜血浸红一片,脚下有些虚浮,大概是尚阳剑用得太久了,他有些透支了。
“时间快来不及了,等到太阳升起来,即便拿走阵心,也破不了阵。”
白言疲惫地瞧了一眼天色,大概再过三十分钟,太阳就会从地平线升起来了。他咬了咬牙,纵身从井口跳了下去。
他忍耐着被泡了十多年的腐烂尸体,忍着冰冷刺骨的井水,一直朝着井底游去。
很近了,那红光。可是白言被这水冷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喂喂喂!撑住啊!我给你屏蔽……”白言听着系统的声音有点迷糊。
就这一会儿,他又再次回想起路痕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幕。对,他要撑住,东陵以秋还在上面,他要是不把这阵破了,整个城的人都会遭殃,包括东陵以秋。
白言瞬间恢复了一点力气,没了感觉他便快速将浮在井底泥土之上闪着红光的玉佩拿在手中。
心里想着东陵以秋,白言便感觉爆发了小宇宙,一路游了上去,顺着绳子一口气爬上了地面。
白言瘫在地面上咳了很久,咳得有些干呕。歇了会,平缓了呼吸后,他才看向手中的玉佩。
那玉佩,是青乌观亲传弟子特有的,和白言之前让林轩带出去的那块一模一样。而,这样的玉佩,林寒有,林寒的师父有,姜修――也有。
他师父已经不知道云游到哪去了,结合之前姜修暗恋林寒的事情来看,白言觉得是姜修。
白言这会儿被系统撤了屏蔽,又冷又痛的感觉严重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也不知是不是他神经错乱,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朱家处理的那个猪胎盘,那上面下的术法就有几分青乌观道法的影子,再后来芬芳岁月阁的那张障眼法的符咒,和那个聚阴阵,还有姜修能驾驭鱼妖的笛声……
等等!林寒小时候被林家抛弃,曾向一户人家要过吃的,被人贩子抓过,落水后渔民们见死不救……
莫非这一切,都是姜修做的,只是为了――替林寒复仇!
白言皱着眉,将左手的白布拆下,用力捏了捏手掌,几滴血掉落在玉佩上。那玉佩上的红光摇曳着,最后,消失在第一缕阳光之下。
白言疲惫地闭上双眼,心中有些酸涩,他知道,那是林寒的感受。不同于之前的世界,这次的这具身体怨念太强,白言总觉得林寒还藏在这具身体里。
一体两魄?嗯,大概他太累了,又开脑洞了吧。
第73章 民国――人人都爱林道长(十八)
白言醒来后; 映入眼帘的便是东陵以秋的睡颜。
那人张扬的眉角微微有些下垂,像是疲惫,像是担忧。即便熟睡; 一双剑眉也拧着; 抿紧的唇,仿佛是在不安是在害怕。
这样有些脆弱的东陵以秋让白言不由得心中一片柔软; 忍不住伸出手,去抚平他的眉头; 除去他所有的不安。
白言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 有些怕吵醒身边的人。他不知道他睡了多久; 但他看见东陵以秋青色的胡茬和眼圈下的青黑色,大概能判定出是东陵以秋将他带了回来并照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