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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没,你家这汉子还是口醋坛子哩!”
我的老脸,终于也着起火来,心里却涌出一股股暖流。
那个呆头愣,原来是和我怄这个气啊!在乎你就说嘛,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一阵微风拂过,扬起我和他的发。我们都在这一刻,偷眼看对方。目光相撞,却又都如受惊的小兔一般,慌不择路地逃开。
旁观者了然,笑而不语,就任凭那蜜一般的滋味,在我和“栓子哥”的心头化开来。
公子如玉,佳人渴慕。两情相悦,千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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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植物人哥哥醒来了——”
横空出世一声喊,蓦然惊碎了我和栓子哥之间粉红色的气泡。可怜我们那刚刚萌生的少男少女情怀啊,就这么还没破土就见光死了。
栓子的脸,一瞬间就黑得通透。扬起的嘴角,也僵硬地定了型。二牛婶子见状不妙,撩起衬裙就冲进了那植物人修养的小房。无可奈何
35、左右情郎右手糟糠 。。。
的我们,也只能悻悻地跟了进去。
一撩帘子正对着的,就是某人的床铺。此刻,那个木头桩子一般一直保持植物造型的家伙,已经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直勾勾地,见我进来,也无多大反应。
二牛婶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抬手扒了扒“植物人”的眼皮,又伸出手在他面前抖了抖。那人表情木讷,嘴角居然还淌出了哈喇子。
起身,二牛婶面向我们,沉重地叹了口气。
“唉,果不出我所料,这好好的小年轻,就这么变傻子了……”
变傻帽了啊……我和栓子哥对视一眼,却都是噤若寒蝉。
二牛婶见我们半晌也没个话,面上有些恼了。
“我跟你们说啊,照现在这情形看呢,这傻子你们是管定了。也甭管你们和他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总之,这人是随你们来的,你们照看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那是那是,二牛婶收留我们已经是菩萨心肠,怎敢再劳烦您来照料他呢!”我陪着笑。
二牛婶瞪我一眼。
“这不是谁照顾不照顾的事儿,现在这档子事儿让咱大家摊上了,咱就得认头啊!我说阿花啊,你就把他当你大夫君那么伺候得了。”
我惊悚了。
哪知她又转头瞅着栓子哥。
“我说栓子啊,现在这情形你也看到了。估摸那个傻帽对你家阿花也做不出什么来,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拉他一块儿过吧,啊!”
蠕动着小红唇,栓子微微红了眼圈。
“婶子,就都听你的罢~”他点了点头,看着床头坐着那个傻子,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好么,你们大家都是活菩萨,心地好。可就把我这么不明不白地嫁了一个傻子,我找谁说理去啊?
慈爱的二牛婶望着床上流着口水的傻帽,母亲般地伸出手去,揉着他黑亮的发。
“好孩子,你命苦啊!以后啊,婶子就叫你傻柱子得了吧。”
像是感受到了二牛婶的关爱,那傻帽便真的咧开嘴冲她一乐。
“嘿嘿,傻柱子。”
二牛婶一惊,转头看着我们。
“你们快看,这孩子多聪明啊~一教就会!”
我……
兴奋之余的婶子,也顾不得我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扯过我手就往傻柱子手里塞。
“柱子,这是你媳妇儿阿花,以后饿了冷了的,都找她,记住没?”
“柱子记住了!”傻帽仰起脸,漆黑的眼睛锁住我。原本木讷的眼珠子,间或一转,却发出异样的光亮。
“媳妇儿!”嚷嚷着,忽然一个前扑,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脸在我衣服上一顿乱蹭,“媳妇儿媳妇儿~”
我心里这个苦啊,却更担心身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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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力地扭过头,看那刚刚红了眼圈的“小兔子”此刻正眼巴巴地望着我,那一副吃味却故做无事,受冷落却佯装不介怀的模样,着实揪疼了我的小心肝儿。
“栓子哥……”
被傻子紧勒着腰,我扭着脖子憋着气吃力地喊了“红眼兔子”一句。本是想安抚他,想表达的意思也就是妹妹我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却不料他便再也绷不住,转过身,撩起门帘就跑了。
唉,泪奔都奔得这么惹人怜爱,我低下头,对上傻子漆黑漆黑的眼默默道,傻子啊傻子你说,这两个相公里,你让我如何不偏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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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孩儿他爹孩儿他娘 。。。
第三十六章孩儿他爹孩儿他娘
原以为这档子事儿传出去后,我这个外来户起码要威震牤牛村,不料一上街后却被大家无视个彻底!好么,看来“拉帮套”这样的事,确实很常见很常见。那那个女人们啊,你们还等什么?如果谁还想要个二老公三老公的,还不赶紧举石头砸断你自家相公的腿?再不行动起来,好男人就都被二牛婶这样的给抢走咯~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人家地盘,就算再是潮流时尚,我也不敢得瑟~
我和栓子哥并肩走着,可都不敢放太开,甚至都不敢靠对方太近。若路上迎面走来男男女女,就更是要分得老开。虽然人家压根都不正眼瞧我俩,但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吧,我们却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如芒在背!
而那个没心没肺的傻柱子,就跟在我俩身后。他可不管那套,揪着一根狗尾巴草,嘴里叼着二牛婶给塞的一小块糯米糍,手舞足蹈地玩耍着,就顾着自己傻乐呵。
唉!真是郁闷呐!很想快走两步,将这傻子甩得远一点。可这厮却该死得很是机警,别说甩远,就连你有一丁点加快脚步的企图,他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往往是,你快走两步,他就紧跟着跑三步,离你不远,反倒更近了……
而身旁的小栓子哥,更是心软。看得出我恼怒的神色,他就一个劲儿在一旁碎碎念地劝。
“你就等等他嘛,和他一起走。”
大老公都发话了,我还能如何?只得认命……
菜地里,一片绿油油。我和栓子本就是被二牛婶一家收留,自然不能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吃闲饭。平时的农活,我们跟着也都学了不少。今个儿,就是替他们家浇菜。
菜地不远处,就有一口自压井。栓子哥负责压水,担水,而我负责用葫芦瓢,一瓢一瓢地舀水浇菜。
说实话,农活确实不是一般人干的,累啊,晒啊!
而且虽然都带着大草帽,可是露在衣服外面的胳膊腿儿,还是晒得秃噜皮。更搞笑的是栓子哥,前几日还是白里透红面如桃花的贵公子,如今却已经快成半个庄稼汉了。不过么,这单薄的小身子骨,倒是有日渐健硕的趋势。
倒干净瓢里的最后几滴水,我撑起身,边捶腰边望向不远处担水而来的栓子哥。
瞅瞅,这晒得通红的小脸,多么别具风味。我啊,最爱看他挂着汗珠子,紧抿着小嘴发力的样子。男人么,横竖还是阳刚味儿最勾搭人。
“怎么了?干嘛这样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他甩了一把汗,在我跟前放下扁担上的水桶。
我还没看够呢,舍不得收回眼。他这边,却又害羞起来。
“怎,怎么了?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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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晒得很红?”他胡乱用手抹了几把脸,我知道他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真庆幸我爹妈把我生成个厚脸皮的,不然怎么有福气看见栓子哥这么可爱的一幕?
“看你,手上还有泥呢,都抹脸上了!”我借着由子,抽出自己早就藏好在胸襟里的手帕,踮起脚给他擦汗。
他一愣,看着我的眼,开始闪啊闪,我心里头这个乐啊!哪知,手里的手绢还没碰到栓子哥的脸,一个大脑袋就忽地横在了我俩中间。
“媳妇儿媳妇儿~柱子也要擦脸,柱子也要香帕子!”
我抬起的手,就这样石化在风中。而那可怜的,还没吻到心上人的手帕,就像所有还来不及做就已经破灭的梦一样,随风飘远……
罪魁祸首却急了,嗷嗷地喊呐!
“香帕子!香帕子!飞了,飞了!媳妇儿~快!快逮住它~”
他像脱了缰的野马,横冲直撞地就冲手帕奔去。可怜那些绿油油刚喝饱了水的菜啊,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任意践踏蹂躏。
我大惊失色,栓子哥也急得跳了起来。
“柱子!快回来,莫要踩坏了菜啊!”
可那人事不懂的家伙又怎能乖乖听劝?他冲着飞起的帕子,又是蹦又是跳。神色惶恐,手舞足蹈地冲着我继续嚷嚷——
“帕子!帕子!媳妇儿的香帕子!”
转眼不到的功夫,半亩的菜地被他踩得一塌糊涂。
我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二牛婶非杀了我们不可!我们这哪里是寄居在人家啊,这分明是白吃白拿还搞破坏。我要是她,早抄刀砍死几个了!
栓子哥见我如此,心里也是火上浇油。他蹲下来,慢慢地伸过手臂,揽过我的肩膀。
“花,没事的。大不了,我们向二牛婶道歉,然后走人。”
走,走去哪里啊?天下这么大,我们现在又都是没有过去的人,靠谁谁乐意?而且,还跟着这么大一个拖油瓶!
见我没吭声,栓子哥也没了主意。嘴唇翕合着,估计也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我的泪,就噙在眼眶,却因为心里堵得慌,死活掉不下来。可那该死的二傻子,却偏要来惹!
“媳妇儿媳妇儿~这个~这个~”
他欢天喜地地蹲在我跟前,扯过我僵硬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帕子放在我手上。见我没有反应,就又弯起我的手指,将手帕扣在我手里。
我看了眼手里一文钱不值的帕子,又看了一眼满目狼藉的菜园,最后再将视线定格在他那张兴奋地直发光,一脸的讨好等赏相的脸上,怒气忽然如火山喷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让你傻!我让你疯!我让你跟我一起落水,我让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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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妇儿,我让你成天粘着我们,我让你踩坏菜地!”
我发了疯一般,挥舞着拳头,也不管打没打着他,打没打疼他,索性就是一通乱挥。
栓子哥见势,赶紧搂住我的肩膀,可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哪里还管这些?箍着我的肩膀,我也要打!我就在他怀里大力地挣扎扭动,说什么也要向那个二傻子挠上几下!
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耳朵和眼睛也失去了功效。
等我的怒气和体力,一起耗尽时,便如被抽去了千丝万缕的裸——露蚕蛹,苍白而又无力。
软在栓子哥怀里,我大口喘着粗气。耳中,是断断续续傻柱子的啜泣声。
那种带着不解,含着委屈的哭泣声,不像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该有的。倒更像是,懵懂无知的孩童。
这一刻,我的心才狠狠地抽痛了起来。
我刚刚都做了什么?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这多日来,失忆后的迷茫,那种无依无靠如海上旅人一般的惶恐,还有寄人篱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担忧,却因为菜地被毁这么导火索,让我将毒手伸向了傻柱子。
我觉得,我差劲透了。
看一眼柱子,他正抱着头,蜷缩在我身前。嘴里哼唧着,却还透过手指缝在偷偷看我。
他可真傻,傻到家,被人打都不会躲!
栓子哥俯□,试图拉起傻柱子。可他不肯,就那么赖在地上,脚乱踢腾。
我知道他的心思,和所有同娘亲闹别扭的小屁孩儿一样。
我去拉他,他先是抗拒,以为我要再打。
我笑着骂他,他自然听得出我已经气消。于是试探着拉我的袖子,我没躲。然后再拉我的手,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