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到雪狼,更加上厚实的落叶上积着雪被,白雪皑皑之下,很难分辨小路和沟渠,这一不小心一脚踩空,苏他可就提前和祖宗团聚了。
苏他双只手抱住一棵雪松,试探着迈出了一步,哗啦一声,大片的积雪陷了下去,露出下面阴沉沉的深坑。苏他扶着树,一步一探路,小心翼翼行走在林间。
苏他看见了一只距离自己不远的鹿,忽然扭着头朝着自己的方向抽动着鼻子。苏他的心吊在了嗓子眼儿,几乎是在公鹿奔逃的瞬间,苏他手脚并用朝树上爬。苏他站立不稳,靠在树干上,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十几丈的雪狼,心里一阵后怕。
若是方才心里一个犹豫,没能及时爬树,现在的他就是雪狼的一顿午餐。苏他警惕的注视着雪狼,雪狼像是对自己没有那么感兴趣,看了看自己的方向,扭头走出自己的视线。
苏他好容易回到了村子,村子里空空荡荡,屋外没有苏他熟悉的狗叫,没有迎上来嘘寒问暖的阿妈。苏他强忍着害怕,在村子里搜索了一番,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找到,好在行李收拾的慌忙但还算齐全,想必是村里瞧着要打仗了老小收拾东西避难去了。
苏他摸着胸口的银票,想着雪拥关里缺医少药的痛苦□□的病患,苏他把找来的两根木条绑在脚上,又找了两根细树枝保持着身体平衡,顺着雪坡居然一路划了下去。这样的举动很危险,阿爸说了苏他好多次,但是苏他总是偷偷被人家人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玩这种游戏。
“主帅!有情况!”郝副帅一脸兴奋,亲自过来与尚在病床上的萧裕纯说话。萧裕纯听闻有情况,忙不迭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情况?”
郝副帅舔着嘴唇,毫无顾忌进了内堂,干脆坐在了萧裕纯的床沿上,没有顾忌萧裕纯皱起的眉头。
“一是前些日子,有人救下一只受伤的鸽子,现下鸽子正养在家里呢,二是,今天守军拦下了一个要买成药的西夏装扮的半大孩子。”
萧裕纯凤目雪亮,亦是带着两分激动,“福起去看看鸽子,是否是顾家送出来的信,”萧裕纯顿了顿,“我亲自去见见那个孩子。”
苏他正咬紧牙关,一个字不肯多说呢,倔强的抬着头,和仿佛老鹰叼小鸡一样拖着他的士兵四目相对,不肯服输。
小兵见到主帅被人扶着上前亲自询问,既激动又惶恐,“大人,就是这个西夏孩子,非要买同仁堂小大青龙汤,还阳丹等物。”
苏他在小兵手下挣扎了几下,重新被按住制服了。萧裕纯正重新端详着苏他,不想和苏他对视了一眼,苏他极不服气的别过头去。
萧裕纯温言开口,“你从哪里过来,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成药?”
苏他恨恨瞪了萧裕纯一眼,“你们这些当官的,光拿着钱粮不做人事,你们知道雪拥关的百姓现在都快熬不下去了嘛!”
众人闻得此言都激动异常,这么多日子,消息被封锁,钱粮无法送达前线,征西军上层忧心忡忡,估摸着雪拥关也就多撑这几天了,如今好容易有了消息,怎能叫求告无门的众人不开心?
萧裕纯精神大振,“现在雪拥关里什么情况?你给我仔细说说,我也好带兵把西夏人打回去!”
“你真的带了好多人,能把西夏兵挡回去?”苏他犹豫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带着两分倦意,看着比边塞常驻将军斯文得多的主帅。
“相信我!”萧裕纯简短的说,口里却是不容置疑的果断。
苏他小小的脸上重新燃起了希望,像是深夜里被点亮的一盏灯,暖融融照亮了黑夜中的一片。
苏他知不无言,言无不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从雪夜城破,再到连日来的僵持战,城里粮草缺乏,老弱妇孺有多病患,军营里也很缺伤药。
不过苏他毕竟是个毛孩子,宋明哲为着他的安全,也不敢让人传信,只是买些药还好,若是携带军事机密穿越封锁线,那被西夏军捉到的苏他可就没有半点生路了。
说到后半段,苏他也支支吾吾了起来,他对于自己不大清楚的东西,也实在说不出来什么。萧裕纯摸着下巴陷入了思考,忽然又开口,“那个让你买药的土郎中,是个什么模样,也是顾家军里的人么?”
第五十八章 圆月
苏他懵懵懂懂不太明白萧裕纯的意思,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不是军里的人,外地来的郎中,救过很多人。”
萧裕纯闻之不是顾家军里的人,那么这个让半大孩子伪装成西夏人的郎中,肯定不知道多少顾家军的布置。萧裕纯打算把这条线索放一放,等另一边信鸽的线索出来再说。
“现在我们就准备,给你带些成药回去,你也等等,我们有话带进雪拥关里。”萧裕纯咳嗽了两声,被扶着现行离开了。苏他对着萧裕纯的背影坐着不服气的鬼脸,小兵一个眼错看见了苏他的龇牙咧嘴,用力摇晃了两下,把苏他晃得两眼冒金星。
再说另一边的郝副帅,认认真真钻到人家的鸽子笼里,沾了一头的鸽子羽毛,还险些被拉了一脸鸽子屎。主人面对京里来的高官事必躬亲也没有话好讲,一边陪着笑脸,一边打着眼色,让家里人手脚轻些把那只混入自己鸽群的鸽子捉了出来。
被捉出来的是一只灰羽的寻常信鸽,腿上小小的金属环儿上刻着一个顾字。郝副帅心里大喜,脸上也毫无芥蒂表现出了大喜,他捉着鸽子上下左右一圈看下来,恨不得立刻找出什么信件书信,来个精彩反攻才好。
但是事与愿违,他把鸽子毛细细捋了一遍,却是找不到除了腿环以外任何的字样。郝副帅愁眉苦脸,嘴里自言自语,“怎么会呢,怎么好好的信鸽不送信了呢?”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慢动作回放,把手里的鸽子交给手下,一个饿虎扑羊把收留了信鸽的养鸽人扑倒在地,勒着人家脖子大声质问,“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小人,从未,咳咳,动过那只鸽子呀——”小老头憋红了脸,断断续续分辨着,郝副帅一脸狐疑,终于站了起来。“先把人押走,连人带鸽子一起,等萧帅审问。”
“副帅,副帅,您不先多问问?咱出趟外差不容易,寸功不建,回去也没脸见人不是?”郝副帅的手下是个有责任的好随从。
“你有脑子吗?”属下摇头。
“爷我擅长这种动脑子的活吗?”属下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位从小跟到大的爷,能把字认识全了,看得懂兵书召令家里已经是激动的拜谢祖先了。
“这不就结了,”郝副帅活动了一下胳膊脖子,发出了卡拉卡拉声,“爷只负责出力气,费脑子的活儿吃力不讨好,不干!”
萧裕纯果然心细如发,顾虑全面,对顾明冲的了解要比郝福起深得多。萧裕纯表示顾家从来都是白色信鸽,况且着大雪天里,怎么看都是白色信鸽比较有隐蔽性。萧裕纯拿过了雪拥关附近的地图,拿过火烛看了又看,在雪拥关身后东南位置,有个□□凸起的岩石台,叫做灰雁留。
但是这个地方和雪拥关隔着深深的悬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从雪拥关爬上去。萧裕纯在地图上比划了又比划,问当地驻军,“这个地方距离雪拥关有多远。”
驻军忖度着主帅的脸色,小心回答,“数百丈吧,中间的沟渠极深,莫说人,就连野鹿都极少上去,大概也就是鸟儿能飞过去了。”
萧裕纯听到一个鸟字,心内一动,正要回身吩咐西风。郝副帅一张圆脸已经凑了过来,“主帅有什么吩咐,尽管让我去,咱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却是有的。”
萧裕纯像是下定了决心,附耳在郝福起耳边说了句什么。郝福起连连点头,丝毫不耽搁,人像是一阵风一样旋了出去。
那郝福起的年长长随并未跟去,此时此刻正拉长了脖子兀自张望呢,萧裕纯瞧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禁失笑。
“郝副将这么大的人了,家里还不放心呢?”
长随吞吞吐吐,“我们家将军,别的都好,能出十分力绝不出九分,就是,就是对人对事都少了几分算计。”长随面有难色。
萧裕纯莞尔,“他这个性格倒是少见。”
长随在一旁陪着笑脸,“可不是么,自家就算了,若是误了将军的大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呀。”
萧裕纯不置可否,命令人温了一碗酒等着。
众人注视下温热的酒散发着白气,在空气中扭曲盘旋而上,不多时,门外响起了得得得的马蹄声,郝副帅犹带着一身风雪,旋了进来,口里满是推崇。
“将军果然神算,末将前去那灰雁留,在石坡上果然找到一堆凌乱的木屑杂物,末将在杂物里细细寻访,找出了这个铁盒子。”郝福起一手高高举起,像是吸铁石一般,轻轻松松吸走了屋里众人的目光。
萧裕纯结果盒子,坐在炕上,左右端详,在耳边晃的一晃,确定听见了里面的沙沙声。铁盒子上一排小字,显然连着机关,只有几个字一一对上,才能打开。萧裕纯定睛一眼,分明是一排时辰表。
顾明冲的生辰?可能性比较低,除非来接应的人是他的亲随,不然知道他生辰日期的人少之又少,拿到铁盒也毫无用处;雪拥关城破的时间,也不大可能,这个具体时辰不提无法确定,就是确定下来,外人也无法得知。
萧裕纯心中一动,却是细长手指缓缓拨动,拨出元宵节众人试飞木凤凰的时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几个字拨完,听得一声轻响,盒子打开了。
盒内一张小小的纸,密密麻麻写着什么,还有小小几副简易的地图,郝福起离得近,捞了一眼,字太小,他看的眼晕也就不多理会。其他旁人却是百爪挠心无比好奇,奈何职务不够,不能往前凑。
“西风!”萧裕纯拍着桌子吩咐,“把那个西夏孩子找来,我们也好准备接应了。”萧裕纯大有深意看了郝福起一眼,“接下来就看将军的手腕了!”
郝福起眼睛一亮,把健壮的胸脯拍的震天响,“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苏他百无聊赖啃掉了第三个馒头,这里的粮草比之雪拥关当然充裕的多,他自然以补充体力为目的大快朵颐了一番。终于等到大官来传唤,他把剩下的半块馒头塞在了自己的怀里,屁颠屁颠跟上去了。
“你带着成药回去,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句话传到顾将军耳中。”苏他咽着口水,神情紧张等待着那句至关重要的话。
“知道了。”
“啥?”苏他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道了,这一句,你传过去就行了。”萧裕纯泰然自若,神情淡定,他咳嗽了几声,重复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主子,我是不是也要跟着这孩子?”西风上前低声询问,手指已经跃跃欲试按上了剑柄。萧裕纯低头,“虽然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成算,但是封锁区我们不能太冒险,若是……你再过去吧。”
苏他却是没有听明白萧裕纯的未尽之意,搓着手整装待发了,他偏过头询问,“若是我把话传到了,又怎么通知你们呢?”
萧裕纯毫不犹豫,“升起灯火吧,顾将军知道怎么做的。”
苏他皱了皱眉,这些个大官啊,怎么一个个都是谜语爱好者,就不能把话说明白喽,把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