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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环境,可不像现代那样受污染严重,小虫想活下来都各种不容易。
留心寻找,屋里屋外的,壁钱十分之多。
郁容也没造太多杀孽,等蜘蛛的数量差不多够这一回制备的药线所需,就没再继续捉逮了。
将这些壁钱炮制了一番,当即取芫花根等药材,加入制备药线所用的生丝,一起放入锅中慢慢熬煮。
直待药汁被丝线尽数吸收,药线初步即制成。
再去药材浸泡烈酒,药线入其中封闭静置,留待备用。
“公子……”
唤人的是一名侍药者,观其神态,明显有几分古怪。
郁容敏锐地察觉到其语气的不对劲:“怎么了?”
侍药者有几分踌躇,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郁容见了,不由温声道:“有话直说罢。”
侍药者终是下定决心,语气隐带着几分不忿:“有个媒公登门要给您说亲。”
郁容愣了愣,极是意外——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上聂昕之的别苑,给他说媒?不怕被兄长打死嘛!
等等。
郁容犹疑地问:“媒公?”
媒公是什么说法?
是他孤陋寡闻了吗,只听过媒婆……
侍药者低下头,小声道:“老头给人说亲,不就是媒公?”
郁容闻言失笑,侍药者也就十三四岁,到底有些孩子气。
转而,他吩咐:“劳烦看一下炉子,我若没及时回来,待烧开了就封火。”
侍药者连忙应诺。
郁容遂朝着前厅行去。
兄长不在家,当家做主的只能是自个儿。有客人登门,理当去招待一下……绝不是好奇,不知哪来的媒公给他说亲什么的,咳。
然后……
猝不及防的,郁容看到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容,太过意外害得他险些没忘了礼节——
“官、官家?”
该不会,这就是侍药者说的,给他说亲的“老头”,亦即媒公咯?
第154章
好些时日不见; 圣人看起来无甚变化,笑意盈盈的; 一副面软和气的“好人”样。
意外之余; 郁容好歹没真忘了规矩,赶紧揖首:“郁容见过陛下……”
礼尚没施完,圣人虚扶着阻止:“都是自家人; 私底下不必多礼。”
被天子称为“自家人”,郁容不由得压力山大。
恍若没觉察到年轻大夫的窘迫,圣人紧接着便喊——
“贤婿啊!”
猛然听到这一声称唤,雷得郁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太销魂了。
圣人表示:“你和勺子这一路走得也太久了,我在禁中等了足是半年。”
郁容有些汗。事实没得辩解; 自他看到“赐婚”的密旨,都过去了好几个月。因着聂昕之说不着急; 他就真的磨磨蹭蹭到了今日。
听得官家这一说; 心里遂有小小的紧张……咳,有些怂。
郁容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陛下恕罪……”
“我没有怪责你的意思。”圣人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依旧好言好语; “就是有些等不及,便眼瞅着这会儿有了空; 我只好亲自寻上门。”
等不及什么?
郁容暗觉疑惑; 却不好开口询问,看官家显然言语未尽的样子,便安静地等待其接下来的说法。
圣人没拐弯抹角:“贤婿且看可有甚么不足; 回头我再着人增添些物什。”
努力忽视某“雷人”的称呼,郁容将目光投向搁置在案上的小木匣,迟疑了一下下,到底将其打开看了,是……礼书?
正儿八经的,在双姓结亲之时,用以记录着女方的嫁妆之用。
兄长的“嫁妆”清单吗?
郁容瞬间囧了,甚者一时无心细看礼书的明细,满腹一言难尽的心情。
和着官家当真是来当“媒公”的?
尽管对旻朝繁琐的昏仪,其间具体的流程,郁容有些搞不清楚,但至少知道,官家的做法没按照规矩来。
别提自己这一方连个媒人都没,聘礼什么的也根本没准备。
居然早早就收到了聂昕之的“嫁妆“……
莫名有种自己“渣”了兄长的感觉,囧。
“贤婿以为如何?”
圣人的问题,让郁容当即敛回神……不知道怎么应答。
却不得不回话。
他只好硬着头皮道:“让陛下费心了,郁容愧不敢受。”
“世俗之礼皆如此,有甚么不能受的。”圣人言语含笑,“合昏以后,贤婿与勺子既是一体,这一点东西就当补贴家用,居家过日子不容易啊。”
说完这般接地气的话,这位天子转而叹息了声:“可怜勺子双亲俱不在,只好由我这个做叔叔的,给他操持大事了。”
郁容听着,感觉特别微妙……官家这家长的角色,代入得够彻底。
圣人充分发扬着话痨的风格,叨叨了好半天,忽问:“我听说,贤婿唤阿旦‘小叔’?”
郁容愣了愣,遂小心应:“是郁容冒昧……”
“哪里冒昧了。”圣人摇头,直言,“也是时候改口了,贤婿不如就叫我‘小爹’罢!”
小爹……
郁容觉得难以启齿。
他确实在风俗志上看到有说,京中人唤亲叔叔为“二爹”“小爹”什么的,莫名让人联想到后爹什么的,咳。
再则,喊天子“小爹”,真的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力。
见年轻大夫呐呐不语,圣人笑了笑:“来,叫一声‘小爹’。”
郁容黑线。
官家这语气,真的特别像是在调戏人啊……不愧是聂旦那个神经病的哥哥。
心里活动特别多的某人,只敢腹诽,嘴上像是封了胶,想要张嘴,实在太难了。
偏偏,圣人一副兴头十足的姿态:“贤婿为何疑虑?可是勺子哪里做得不对,让你这般踌躇?”
“没。”涉及到兄长,郁容当即辩护道,“兄长极好。”
圣人闻言,露出放心的表情,语气遂是一转,问,“既如此,贤婿怎的不愿改口?”他一脸可惜,道,“好久没听勺子叫‘小爹’了,何不让我这般老人家一偿心愿?”
默默瞅着官家数年没怎么变化的“老人家”面容,郁容在心里疯狂呐喊——
兄长怎么还不回来?!
他着实快要招架不住了。
圣人长叹一声:“贤婿啊……”
郁容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一个没忍住,脱口喊出:“小爹。”
圣人当即应:“哎——”
郁容被雷得外焦里嫩。
圣人看着却是心满意足,便拉回话题,指着礼书问:“这上面写的,可觉得有甚么遗漏?”
陡觉一阵心力交瘁,郁容无心再推辞啊甚么的,有气无力地摇头。
圣人见状,欣慰一笑:“甚好,我这便回京,着人准备昏仪。”
郁容吓了一跳:“陛下……”
圣人“欸”了声:“怎么又叫陛下?”
“小、小爹。”郁容勉强叫出声,一时之间顾不得什么敬畏了,赶紧道,“昏仪之事,尚未与兄长商议。”
官家的美意,他心领了,但涉及到结契,还是希望与兄长商量妥当了,再如何如何。
圣人笑:“贤婿想左了,你与勺子的昏仪,不是一两日的功夫就能措置妥帖,现在着手准备,早也得来年,甚者更晚上好一段时日,才能正式行礼。”
郁容愣了愣。
圣人继续说道:“具体日子,得司天鉴推算了才好确定。”
也是。郁容默默想着,他怎么总是忘了他家兄长的身份很不一般。
“贤婿可还有甚么疑虑?”
郁容下意识地摇头。
圣人舒展着眉头,笑意盈盈:“如此,便决定了。”转而又唤,“贤婿啊。”
郁容头皮发麻,陛下小爹能别这么叫他吗?
感觉太奇怪了。
每每听到“贤婿”这个称呼,不由自主脑补了穿红戴绿的女装兄长……画面太辣眼了。
“我近些时日,不知怎的总觉胸闷。”圣人说,“食欲也是不振,得嗳气便觉舒畅。”
郁容听罢,敛起杂念,便问:“敢问陛……小爹,”含糊地唤了声,道,“可觉胃脘疼痛,或是气滞胀塞?”
圣人回:“不痛,确是气滞不畅。”
郁容松了口气,道:“陛……小爹可是最近又服食了肾气丸?”见对方颔首,说明,“地黄等补虚之药,却是滋腻碍胃。”沉吟了片刻,“如是气滞不严重,以后换在饭后服药,可饮含陈皮、砂仁的茶汤,以化解地黄之弊。若无好转,则须停药,需得同时调理脾胃。”
“原来如此。”
圣人了然应答。
好奇心却一如既往地强盛,又细细地问了好些个问题。
说到医药相关,郁容坦然得多了,一一回着话。
话题从补肾之药延展,谈及到儿科,乃至妇产的方方面面。
说到接近一个时辰,直至一名甲胄侍卫有事禀报,圣人才意犹未尽地中断了交谈,带着一脸的满意,离开了别院……也不知是回禁中了,或者去了什么别处。
郁容独自一人坐在厅室,抱着茶杯默默想道,官家还真是对医学挺感兴趣的。
不经意地,目光扫过装着礼书的木匣。
郁容微微一怔。
少刻后,倏而有种恍悟——
话说,他与兄长的婚事就这样彻底定下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吧,但到底没真正落实。
如今,兄长的“嫁妆”都被他叔叔巴巴地送上门了……
怎么诡异有一种被倒贴的错觉?
错觉错觉。
郁容忍不住盘算起来。
得准备聘礼啊,否则,自己就完完全全沦为“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忆起礼书上闪瞎眼的金银珠宝……
郁容计算着自己的身家,默默有了认命感:得,他即便不想吃软饭,在事实上就是吃软饭了……囧。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绪波动。】
【触发特殊任务“包养聂普”。】
郁容:“……”
系统抽了吗?
包养兄长什么的……听着好带感的感觉?
郁容当机立断,点开任务详情——
废话就不说了,光看要达成任务,所需的金钱与贡献度……
阿拉伯数字后面是一长串零,他不由得数了起来。
百万、千万、亿……
顿时眼前一黑,感觉把系统卖了,他也挣不了这么多。
郁容不由得哑然,久久、久久不能言语。
兄长他,可真真的金贵啊。
这个任务想是完成不了啦。
郁容很没出息地想道:比起包养兄长,果然还是吃软饭更轻松点。
反正任务失败素来不会有什么惩罚。
这样想着,他漫不经心地瞟了眼任务奖励,不自觉地怔住。
任务成功,兄长既可与他灵魂绑定……什么意思?
莫非,是指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
听起来挺恐怖的感觉。然而……
特别心动。
就是一点,让郁容纠结:
所谓灵魂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没有记忆,前世与来生真的能算一个人吗?
“容儿。”
一边在研着药粉,一边分神做哲学思考的郁容,听到这一声唤,发自本能地扬起笑:“兄长回来了?不是说得要三五天吗?”
这才第二天,这家伙居然从雁洲到京城,跑了一趟来回吗?
该不会又是两天两夜没合眼吧?
郁容心生些许担忧。
不待他再询问,满面风尘的聂昕之递过一个木匣:“看看。”
好熟悉的场景……
郁容默了默,心情略诡异,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眼眸,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