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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出去时,林雪突然喊住我:“等等。”
“有什么事吗,林小姐。”我客气地问她,心想当着苏曼的面她还能怎么刁难我?
林雪道:“不够滑,多兑点奶。”
“……好的。”我上前去端她的咖啡杯,不意她却端了起来递给我,我只得伸手去接。
事实证明我低估林雪了,我真心以为当着苏曼的面她闹不出什么幺蛾子的,没想到还是着了她的道儿。她将咖啡杯递给我,却在我手指刚刚碰到杯子的同时突然松手,后果是显而易见的——哐啷一声响,我紧急伸手去挡也没拦得住自由落地的飞快去势,我听到林雪瞬间扬起的尖叫声:“啊——”
“小雪!”苏曼也被吓到了,起身便过来伸手去扶林雪,“烫在哪里了?”
“对、对不起!”我本能地道歉,呆呆蹲在一边,右手背上满满的咖啡残渍,连呼痛也忘了。因为伸手去挡,一部分咖啡泼在了我手上,余下一多半随着杯子砸在茶几沿上而溅落在林雪的腿上。虽然天气已渐渐冷了,她仍然烧包地露着大腿,只穿一双过膝的靴子,所以咖啡尽都溅在了她大腿上,清楚地嫣红了一片。
苏曼是背对着我的,我抬起脸,只看到林雪恶意地瞪我一眼,我看不到苏曼的表情,却也能猜出个大概:必然是糅合着疼惜与担忧的吧。会不会在我看不见的时候,苏曼也在怨怼我呢?她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这么做的?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思归,去医务室拿支烫伤膏,快点。”苏曼头也不回地吩咐我,语气急促。
“好。”我站起身,扭头便往外跑。我必须快点跑出去,就算苏曼没有吩咐我。因为我已经清楚地感觉到双眼的胀痛与热潮,再不转身离开,我怕我会没出息地当场哭出来。
医务室很快到了,我要了烫伤膏才发现忘记带钱包,正尴尬于怎么开口,那医生笑道:“我认得你,你是苏经理的助理。没事没事,下次再给吧。”
“……谢谢。”我伸手去抓袋子,那医生却突然按住了我的手,吓了我一跳。
“哎,你这烫的挺严重的啊。”她眯着眼睛看着我的右手背,隔着已然干涸的咖啡残渍,隐隐可见皮肤的大片潮红以及局部泛白。“我给你清洗下,回去你再用药膏擦。”
“不用了……”我也不知自己在矫情个什么劲,潜意识里就觉得苏曼那么担心林雪的伤势,我哪来的美国时间清洗伤口?
那医生却很坚持,“不行,你这里已经烫出小水泡了,你自己处理不好会化脓的。”
如此这般坚持,我只好由她弄了。先用冷水清洗了伤口,她果断拿了个消毒的针要给我挑破水泡。我这人最怕医生了,一看见针头过来就浑身哆嗦,忍着疼被扎了几针挑破了水泡,上药,再包扎好,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记得每天换纱布啊。”顶着医生的嘱咐我抓着袋子就跑。
“怎么这么慢,你想疼死我啊?”回去的时候苏曼扶着林雪刚从休息室的盥洗间出来,坐在床尾。林雪见我进来,开口便是问责,顶得我心里一闷,忍了又忍压下气来,挤出笑意把烫伤膏拿出来递给了她。“给,烫伤膏。”
苏曼接了过去,拿药的同时不知是否我多心,我发现她一直在盯着我右手看,看到我手上包裹着纱布时她紧蹙着的眉头蓦地一松,拿着药膏转向林雪:“擦完药膏就好了。”
“Vanessa……”对着苏曼,林雪便如立时变了个人,语气温软,更带点小女生般的娇嗔。她一边叫苏曼,一边以眼神示意我出去,见我呆呆站着未动,她道:“我要上药了,你先出去。”
我一怔,见林雪真的开始要准备掀裙子,赶紧一步退到门口,闪了出去。可带上门的同时心里又泛酸了,为什么苏曼要留在那里看着她啊……
好容易等到她二人出来了,苏曼眉尖微蹙,看着林雪。“自己开车来的?”
“那不然呢?”林雪撇着嘴,“你想是谁和我一起来?夏叡庭?”
苏曼的脸色登时沉了下去。“别胡闹了。”
“你也知道是胡闹。”林雪悠悠地笑,突然看似无意地开口:“下礼拜,真的不来?”
下礼拜?我耳尖地注意到这件事,赶紧望向苏曼。
苏曼叹口气,“不去。小雪,生日礼物我会送上。”
“呵。”林雪撇嘴,“什么礼物都可以?”
苏曼淡淡地笑,眉目间是旁人抹不去的宽和与纵容,却让她面前的林雪越发地紧张不安起来。片刻后,她吐了口气,摸出墨镜戴了起来。“你知道我只想要什么礼物。”
说罢,转身便走。
“我送你。”苏曼跟了上去,“你腿受伤,不便开车。车子让司机来取就好。”
林雪嘴角微扬,和苏曼并肩走了出去,经过我时她看也没看我一眼,昂首阔步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开导,洛忽感惭愧,朋友说得对,不该在文下讲太多私事,看文本是消遣,抱歉了大家。
最后,谢谢大家的关心,目前的形式比之前阵子已稍感稳定,一切的一切,洛都交给命运了。尽人事,听天命,不必太过勉强!
☆、第一百二十章
晚上苏曼带我出去吃饭,特意避开了煎炸类的食物去了日本料理。“手还痛吗?”点餐时她抬手轻轻按一按我藏在膝头上的手背,语气中满是怜惜与歉疚。
我不由一怔,先前注意到苏曼格外留意我的手,但打我被烫伤起她可是只字未提,全程只盯着林雪看的好吧?“嗯……不疼了。”我有点闷闷的,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还在生气?”苏曼倒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情绪,淡淡一笑。
“我生什么气啊……”我想起林雪那被烫得红红的腿,貌似是她更惨吧。可是,可是……心里到底又是不甘心的,她有意打翻咖啡连累我和她都被烫伤,这件事我知道,她知道,可是苏曼呢?苏曼知道吗?要不要再解释啊?
“林雪她从小就是这性子。”苏曼一脸的心知肚明,对上我满含委屈的小眼神儿。“我知道是她故意的。”
“那你——”我一听好嘛,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那你当时看都不看我一眼,满脑子就只想着那个林雪!
“我不是叫你去医务室了么。”苏曼趁着服务生没注意,轻轻掠一掠我脸颊,指端是柔淡的一丝暖意,如沐春风。“你今天做得很好,思归。”
做得很好是怎么个意思啊,我被林雪使绊子没当场喊出来没给她下不了台就是表现很好?我承认我有点心堵,可其实也知道苏曼她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有些事情它就不是个道理能说得清的,争得了道理却输了人心,何必呢。
“那做得很好,有没有奖励啊?”这么想明白,我心情也松了,不管林雪她怎么蹦跶,我知道苏曼她心底是向着我的,这不就够了么?再说的玄乎点,中国人不都这样么,越是自己人才越最后考虑,只对外人更客气礼遇。我成功地阿Q了自己,于是立刻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本性。“我要吃沙西米,要最贵的。”
“……”苏曼斜我一眼,“你什么时候爱吃刺身了?”
看不起人了不是!“我怎么就不能爱吃沙西米啦?你别欺负我们穷苦大众没见识,我知道象拔蚌贵,就点这个!”
“行行行,你爱吃什么就点什么。”苏曼被我的小孩儿心性给逗乐了,宠溺地笑道:“等下你辣得吃不消可别怨我。”
“真的随便我点?”我眨巴着眼睛,一瞄食单,心里已然打了主意。“那我还要这个,这个这个。”
“你很喜欢吃鳗鱼?”苏曼微怔,看着我手指麻利儿地戳着鳗鱼寿司、鳗鱼手卷、鳗鱼紫菜包饭等等等等,脸色蓦地一变,“你……”她扑哧一声笑了,“有点出息没有啊?”
出息是什么?我撇着嘴,也绷不住乐了,“哎,有没有人喊过你这个外号啊?鳗鱼,鳗鱼~”
苏曼趁着服务员不注意快速在桌子底下修理了我一脚,然后扬脸优雅一笑。一切发生地太快我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就见她麻溜儿地点好餐打发走了服务生,然后才风情万种地睨我一眼,朱唇微启,清音缥缈:“你觉得呢?”
“……”我不敢再得瑟了,基本上凭我对苏曼的了解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我敢保证她被我说中伤心事儿了——这年头谁还能没个外号啊?我都能叫死鬼了她凭啥就不能叫鳗鱼?我们这代小孩子想象力还是很丰富的,苏女王再女王她也有童年,举着红果果的冰棍跟同龄孩子玩过家家的童年啊。嘻嘻,鳗鱼,鳗鱼~
现世报说的就是我了。一场美餐下肚,人苏女王是一路运筹帷幄英姿焕发,举止优雅,恭肃有度,吃寿司愣是吃出了宫廷范儿。我就惨了,被她亲手伺候的鳗鱼配芥末熏得欲仙欲死,眼泪与鼻涕齐流,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真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尤其这小人还是个女人!
“我不行了,真不行了……”好容易撤了出去,我飞速冲进超市买了一瓶苏打水仰头就往下灌,冷风中却被苏曼斜靠着车门上意存轻佻地一个斜睨弄得脑子冒火嗓子冒火,心里也蹭蹭地窜着小火苗。期期艾艾地蹭了过去,“咱们赶紧回去呗?”
苏曼一边开车门一边犀利无比地笑话我:“嗯,回去养伤,赶紧的。”
“……”我抱着受伤的右手钻进车子时简直恨死林雪了,尼玛你烫我哪里不好你非烫我右手,这不是直逼着我禁欲么!尼玛我不能接受啊,不能接受啊!
我正内心哀嚎义愤填膺,眼角一扫右手,一点灵光蓦地闪过——等等,哪里不对劲?苏曼车子已经倒出了停车场,我瞪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脑子飞快地转着。好像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苏曼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伸手去摸耳机。我看着她稳稳扶在方向盘上的左手,小指处一点透彻的晶莹——
崩溃!我的戒指!
我的戒指……不……见了?!
这事儿我打死也不敢跟苏曼说,于是这一晚上我本来抱着的伤者优越心态也不敢发作了,过得无比忧郁,心事重重。早早地就钻了被窝,脑子里不断回忆过滤白天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所有待人接物的细节——我到底把戒指落哪儿了?!手指神经质地一下下摩挲着右手小指,隐隐似乎还留着刚戴上戒指时浅浅的勒痕。戒指还算紧应该不至于滑掉,那么,是我自己摘了忘记放哪了?
摘戒指?
好吧,那只能是在医务室了。我想来想去只有去医务室擦药的时候摘过戒指,因为清洗不方便。不放心裤兜,摘完之后好像顺手就给放装着烫伤膏的塑料袋里了。所以……所以我的戒指……
我咬着被角简直无语凝噎。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小姐,请问中午您有时间么?”
第二天上班我鼓足了勇气摸出手机,拨通了半夜起床卑鄙地从苏曼手机里剥来的林雪手机号。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就要戒指,只好委婉地问她有没有空。
“呵。”林雪对于接到我的电话却似乎一点都不吃惊,这更坚定了我相信戒指就在她那里的念头。她不应承也不拒绝,却道:“晚上吧,你来曼珠沙华找我。”
曼珠沙华是本市有名的贵族会所,那些名流公子小姐最爱去的玩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