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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吃的并不是鱼，而是……
闻列突然全身抑制不住地抖了抖，心脏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游走，伴随着强烈的烧灼感，让他痛得大叫了出来，脸色瞬间刷白！
“刺啦……刺啦……滋滋滋……原始改造激活……野蛮值10000……惩罚……强制改造……”
好痛，那是什么？居然在他的全身乱窜，心脏、五脏、四肢、头……
太痛了，像有人在他头里面拿着刀在挖他的肉。
倒下前，他朦胧听到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阿母的，这么不经吓？”
那语气里的鄙视让他想锤爆对方的头。
…
“你妹！！！”
两天后，一个又破又小又漏风的兽皮帐篷里，传来非兽人沙哑的一声怒吼。
正在帐篷外面处理咕嘎兽的非兽人听到声音，立马拎起剥皮剥到一半的咕嘎兽，起身篷。
“你醒了？”
非兽人不算光滑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来，带着点局促。
闻列看了对方一眼，发现是个上了年纪的非兽人，“嗯。”
库欣越发局促起来，“是格和陌叫我来照顾你，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把咕嘎兽做出来，可以把肉煮得很小，那样你就能吃下去了。”
库欣的手艺，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的伴侣维还能狩猎的时候，是经常被人称赞的，只是长年的缺少食物让他渐渐没有了展示这项天赋的机会。
这次被和他们关系不错的陌和格叫来照顾闻列，作为交换，陌和格会提供给他和伴侣维一日两顿的食物。
照顾闻列多久，就提供多久。
这是他们盼也盼不来的事情，库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部落里的人谁不知道，就在两天前，这个叫闻列的非兽人带着格和陌捕获了几十头无骨兽！
那些无骨兽，足够他们毫无顾虑地吃过整个泠冰季。
所有人都开始蠢蠢欲动，在向陌和格打听到具体的方法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跑到安全林里，企图寻找到闻列所说的，那种无毒的无骨兽。
就连衣食无忧的部落勇士都不例外。
但这对于从来没有关注过寒季里无骨兽去向的兽人们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库欣格外珍惜这次照顾闻列的机会，至少它不用让他和维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出去，和全部落的人竞争寻找无骨兽。
在闻列醒来之后，尽管意识到这可能让他失去食物，但善良的库欣还是很高兴。
“我去叫陌和格！”
“不，等等。”
闻列叫住他，“我没事了，等吃点东西自己去找他们，你先去做嘎咕兽。”
库欣有些犹豫。
在库欣和好多人眼里，闻列对待陌和格与众不同的态度，以及三人的亲密关系，俨然已经是被追求与追求者的关系。
虽然陌和格都是残兽，但闻列也不能生育，找这样的两个兽人做伴侣，也说得过去。
而且陌和格虽然是残兽，但比起其他残兽来，可厉害多了。
就是陌家里有个小崽子要养。
不过亚是个受兽神诅咒的原兽，只要过了这个泠冰季，亚还没有化形，陌也就该死心，让亚回归兽神的怀抱了。
想到亚，库欣既怜悯又心疼，他和维一直没有孕育崽子，所以很是羡慕别的人家，因为和陌的关系好，也是看着亚出生成长的，亚这个样子，自然让他们着急，但也只能跟着格和陌发愁，一点办法都没有。
抛开这些，不管怎么说，闻列他们这三人组合在部落里的人们看来，都觉得是很般配的。
而闻列莫名原因的生病不醒，陌和格不惜用大量的食物和库欣做交换，也要库欣照顾好闻列，更是佐证了这一传言的真实性。
所以库欣不明白，闻列一醒来为什么不想要第一个看到他们。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去外面继续处理嘎咕兽去了。
闻列不知道刚刚出去的那个非兽人已经脑洞开到宇宙苍穹去了。
他躺在自己的兽皮床上，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才摸着左胸口，轻声道：“开！”
很快，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块半透明的薄板，类似现代科幻片子里的水晶屏。
屏幕简单干净，最上面只有三行字，第一行是“原始改造指南”几个鎏金大字。
第二行是属性列表，有三个属性，从左到右分别是：人物、野蛮值、奖惩。
再一行，下面的人物属性列表里，只有一个缪字，对应的野蛮值中，红灿灿的10000刺人眼球。
左、右下角各有三个图标。
左：说明、任务、书包。
右：解答、抽奖、交易。
其中，只有说明一个图标亮着，其余的都是灰色的。
“说明”的图标下角有一个红点，闻列点开，只见上面写着：
“本指南旨在为服务者提供改造原始星球兽人之方法、建议、工具等，所有服务皆为有偿且义务，选定改造者野蛮值超过或低于预期值，默认绑定者方法有误改造失败或改造有成，将给予一到三级不等奖惩，望绑定者认真对待，热爱奖品，珍爱生命。”
“一到三级”被标红了，闻列点了一下，冒出来一行字：“因服务者客观激活人物缪野蛮值，值高10000，特给予一级惩罚，当场执行，以资警告！惩罚每上升一级，痛感翻倍，望服务者认真施行改造计划，真爱生命。”
闻列被吓到了。
一级惩罚就让他痛晕过去恨不得当场撞头去死，二三级惩罚他觉得自己可以直接自喂野兽了。
他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凭什么让他去作苦力改造这些野蛮人？他不干，指南爱惩罚就惩罚好了。
现在可好，被改造者只要一个数据不稳，指南就会惩罚他！
他点一下那个丑陋的“缪”字，冒出了一串说明，“野蛮值超过五千！超出位面承受范围！强制改造！”
三个标红叹号昭示着人物的危险性。
闻列愤愤关掉，倒在床上。
他这是倒了什么霉造了什么孽，居然被绑定了这么个破玩意儿！
强买强卖，强买强卖！！
他冲着空气喊道：“你该冲着和平大使去绑定，他们肯定愿意满足你变态的欲望！而且一定任务满级，完美改造。”
过了很久，空气中依旧一片安静。
指南并没有理他。
闻列泄气。
想起和那个野蛮兽人缪的短短接触，闻列不由汗毛冷竖。
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着顶多中二凶残了些，没想到野蛮值这么高。
不愧是个狼人。
他想起当初第一眼看到缪时对方的眼神，才终于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虚伪！披着羊皮的狼！
他没有办法，摸着胸口，说道：“那你总得告诉我要怎么改造吧？如何减少人物野蛮值，至少给个建议的方向吧？”
指南又他妈不说话了，闻列暴躁得想砸头。
“不会是个残次品吧？”他怀疑道。
“咔咔咔。”
脑子里响起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
很快，闻列眼前浮现一行字，“服务者各项生命指征修复完毕，改造计划实施难度降低，可给予一次解答机会。”
闻列看到面板上的“解答”图标出现了一个红点，他跟着点开，“改造人物改变原有破坏性行动、计划，或一切发自内心的不求回报的救助、付出、奉献等，均可一定程度上减少人物的野蛮值。”
闻列倒吸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数据所迫，作者君要开始压缩字数了……
明天木有更新，望知，鞠躬。
第13章
前面改变破坏性行为还好，“破环性”三个字标红了，闻列点点，冒出一串解释：“不以生存为目的的杀戮、毫无理性的劫掠、没有节制的索取、不遵理法不事生产等一切野蛮行为。”
说白了，还是逼着他进行原始改造，设礼法、搞基建。
但是后面一句才让他真正头痛起来，这句话看上去简单，实际上细思极恐。
发自内心的不求回报，就是大善人恐怕都做不到。
无论人们做什么好事，都有一个预期的回报值。
普通人求的可能是心安、自我提升、积赞阴德。
善人呢？
也有所求。
甚至求的更多。
他们希望世界和平、人人平等、公平正义……
所以在做每一件善事、帮助每一个人时，他们内心都极度渴望被帮扶者的反馈，期望用自己的一切感化对方，达到人人做善事的目的。
闻列自问，如果要他毫无所求地去帮助一个人，不可能。
所以，他追问道：“不求回报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指南再次沉默。
闻列这才想起来。
他只有一次被解答的机会。
深吸了一口气，闻列放弃追问。
看来只有找机会试验试验，才能弄清楚。
从兽皮床上下来，他发现自己身上的隐痛果然都消失殆尽，甚至，健康程度远超他前世长期锻炼的水平。
他伸展手指，抿了下嘴唇，虽然绑定了一个坑死爹的系统，但至少他还不是毫无所获。
而且，对指南里的奖励，闻列还是有着期待的。
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原始世界，指南随便漏点奖励品，估计都能甩这里的东西好几条街。
而那些东西，对他改造那些该死的野蛮人应该很有帮助。
但最关键的第一步，还是想办法怎么降低兽人缪的野蛮值。
通过指南界定的野蛮值，能想象到这个兽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对方也绝对不会因为他的劝说或者苦求什么的而改变自己的步伐，放弃搞破坏的。
闻列相信，只有绝对的利益，才能打动这样的人。
但是，如果他就这样跑到对方的面前，告诉对方自己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只要让他放弃野蛮行为。
闻列也相信，对方绝对会把他当傻子，最大的可能是阴谋论，进而解决掉他。
而想要不动声色地接近对方……
闻列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不一会儿，库欣再次进来了。
两手端着石锅。
里面是去了骨头剁成很小的咕嘎兽的肉块。
他将嘎咕兽的血放干净后，仔细处理了嘎咕兽，才端进来打算在闻列的帐篷里将其煮好。
见闻列已经从兽皮床上起来，忙问：“你要不要喝咕嘎兽的血？”
闻列摇了摇头，他的身体已经被指南改造，不再需要这种东西了。
而且他不喜欢喝血。
“我睡了多久？”
库欣见闻列摇头，有些惶恐，担心自己照顾不好闻列会被格、陌他们责问。
但他看着闻列“苍白”的脸色，又不忍心勉强对方。
他们非兽人虽然也吃肉，但更多的是喜欢吃一些果子和野菜野根，兽人习惯的生肉和生血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难接受的食物，他们对此毫无兴趣。
库欣没有办法处理血，觉得对不住格和陌给的那些食物。
他回答闻列的问题：“两天了。”
闻列看出了库欣的不安，安慰一笑，道：“阿叔，我就是太累了，睡了这一觉已经好多了。”他想了想，道：“你帮我把陌和格叫过来吧。”
库欣见他愿意见陌和格，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连答应，匆匆走出了帐篷，连闻列还没吃东西的事情都忘了。
闻列等人走后，将石锅放在了已经点燃火的石灶上，加上雪水慢慢炖着。
没一会儿，格和陌还有小狼崽亚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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