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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师兄,我悟到了。”
……
接下来的交手,谈乔显得越发僵硬笨拙,面色如同被泼洒了染料一般艳红欲滴,时间久了,饶是场内修为最底下的孟彩蝶都觉出了不对劲。
对上谈乔那双水汽氤氲明显动了情的眸子,临炎心中暗暗诡异,他从未听说蛇皮制成的鞭子会有这等功效。
可事已至此,如果谈乔不认输,他根本不可能停手。
临炎咬牙道:“你是想死还是想在各位同道的眼皮底下丑相百出?”
他实在想不通谈乔在发什么疯,宁死也要和他较劲还是坚信出事前凤梧真君来得及出手?!
不过很快,临炎就知晓了答案。
就在他耐心耗尽,一鞭将谈乔抽飞至擂台边缘时,围观修士皆面露动容之色,却也知道不能干预,唯独一个人走上了前。
“谈乔,下来。”
面容不过十五六的少年表情阴沉如水,站着在擂台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谈乔,直到他颤颤巍巍爬起身。
无数遍蛇妖气息的叠加,早将媚毒的效果累积到了爆发的极限,谈乔的大脑宛若一团浆糊,却仍反射性地退后了一步。
“你走出来,我才能碰你。”少年脸色慑人,话音却柔和非常:“谈乔,过来。”
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混沌,听觉还勉强没被热浪吞噬。
舌尖早被咬的伤痕累累,谈乔含糊不清地开口:“你…还要和他结…契么…?”
…不对,他明明想问的是狐狸会不会跟临炎回去。
虽然看不清楚,但谈乔隐隐感觉到盛昭似乎压抑什么般深深呼了口气。
“不结,再不过来,我就走了。”
啪嗒!
碧水剑掉落在地,谈乔朝前踉跄走了两步,终是虚脱一般软倒向前。
暂时压制媚毒的方法有两种,一是师尊的灵泉之水,而是境界高于蛇妖的内丹气息。
迈出擂台,凤梧真君的水流还未飞至,谈乔便选择了后者。
看着擂台下不躲不闪,任凭谈乔贴上嘴唇的盛昭,临炎眼底猩红一片,手中的长虹剑传出阵阵颤鸣,半晌之后,终是无力地颓然垂落。
他还未知晓七十年前那人的名字,如今竟好像也不用知晓了。
七十年后,竟又有一个人,斩断了他的大道。
…………
月华如水,夜色无边。
十三岁的临炎自床榻上撑起身,傻了一般看向悄无声息出现在床边的人。
“你…”
饶是浑身浴血,衣衫狼狈,对方的容貌仍玉盘明月都无法比及,恐怕月上的嫦娥也只能比之三分。
“你是…月亮上的神仙么?”临炎天真恍惚地问。
“我是妖,最喜欢吃吵闹的小孩,所以闭上你的嘴。”
盛昭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重新注意回屋外的追兵。
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都是那人带进来的,临炎看向他的手心,忍不住说:“那颗珠子是我家的。”
盛昭没理他。
“你拿他做什么?”
盛昭还是没理他。
“姐姐,你拿它做什么?”
“…小崽子,闭上你的嘴!”
得到回应,临炎眼睛亮了亮,他虽然怕死,但一根筋的性格却是自小如此。
“你是要偷走聚灵珠吗?我爹会生气的。”
“你们道士不自诩修善修德么。”
像是想起什么笑话,盛昭勾了勾唇,嘴角溢出一抹讥诮:“我拿这珠子去救人,你爹说不定还要感恩戴德。”
临炎虽然年岁不大,心智却足够成熟,视线移至盛昭鲜血淋漓的腹部,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昨日学堂上老师教导的内容。
“你伤势这么重,一定会死在我爹手里,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契,我就保护你。”
临炎心中暗自庆幸,如果盛昭早出现一日,他都说不出这个无与伦比的提议。
“死?”
谁知闻言,盛昭突然笑出了声,一张笑脸秀丽脱俗,好似新月清晕,又如花树堆雪。
然而很快,如画的眉眼便由嘲弄渐化为凄戚,误闯此处的妖,忽地跳入夜色消失不见。
红衣拂过窗沿,只留下一道暗色的血迹,至今还刻在临炎的心畔。
“我不怕死,只怕又救不活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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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撩不动的博爱师尊(13)
一时间; 无论是九重山上的诸多子弟,还是山外虚空之中的旁观同道,甚至是隐匿于浓雾之中窥伺的妖魔邪怪; 无不面露惊愕; 瞳孔震缩。
踏入修真界后,凡间种种古板苛刻的枷锁会随着心境的开阔而脱落,但这并不表示伦理之争就此消弭,同门之间结成道侣的修士其实大有人在; 但师徒之间耳鬓厮磨就有点惊世俗了。
“师兄。。。”蓝茶掩住半张的小嘴,原本粉嫩的小脸上微微泛白:“他,他们不是。。。”
苍平同样一脸惊诧; 下界之中早有传闻; 九重山的谈乔真人苦苦思慕凤梧真君,就连民间都流传出好几套关于两人爱恨纠葛的话本; 但其中可从未出现过一个年岁稚嫩的少年。
更何况先前那少年和一少女比试时,少女曾提到他是谈乔真人新收的弟子。
除去来自点苍山的苍平师兄妹,其余灵山的弟子不约而同在传音密语; 视线直直落在场地中央半拥半抱着的两人身上。
乌云之中恍然出现一只眼睛; 偌大的眼珠首先瞪向阶座之上的凤梧真君,而后又转回到浑身浴血的谈乔身上,似乎很愉快一般眯起了眼皮。
如果谈乔此刻还能抬起头; 就会发现那只眼睛与他在禁地外所看到的是同一双; 可惜媚毒减弱的同时,他身周的力气也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很快软趴趴地晕厥了过去。
“本场比试; 是临炎胜了。”
这是谈乔晕厥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眼中看到的却是盛昭张张合合的嘴; 看嘴型似乎在说。
‘睡吧。'
谈乔中过蛇妖媚毒之事,除了凤梧真君和晏明臻外,九重山的弟子都不知晓。
一场堪称闹剧的比试随着凤梧真君的发声而落幕,临炎在台上简单行礼,明明赢了,却好像也赢得一肚子火气,下台的背影比被抱走的谈乔还要悲戚。
“你的弟子还真难缠,不过。。。”
紫月真君眼中异色逐渐褪去,似笑非笑地看向身侧,转过头后,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凤梧真君所修的是仁爱之道,仁爱的根本就是众生平等,以善修心,但方才一刻,她恍然间似乎看见了凤梧真君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
如积水乌云一般的压抑气息淡淡掠过,那种深入骨髓的负面情绪是魔族独有的,紫月真君手握佩剑警惕环伺,当她抬起头时,乌云之中的眼睛已经不见了。
“后面的比试摆脱师妹代为监管。”
凤梧真君清清淡淡的嗓音响在耳畔,紫月真君一愣,正要开口,却发现身侧的人已经不见了。
哑然半晌,紫月真君摇了摇头,神情似忧又似叹,冲着桃林洞府的方向轻声低喃:“阴错阳差,竟是又回到了原点。”
三日之后,九重山门派内的比试结束,一切当时的场景很快被人以各种类似‘留声镜’,‘绘形云’等方式在下界之中流传开来。
在琅琊福地开启之前,诸多修真大能竟也有闲心八卦一把,四处打听起谈乔和临炎的恩怨过往,以及当日那模样妖冶的小小少年身份来。
上一次在下界呈如此盛况还要追溯到岳阳真君和雪狐妖,不过这次相较以往,凤梧真君反倒成了不起眼的角色。
其他人眼中,即便是一场惊世骇俗的多角恋,凤梧真君也始终处于神圣高洁的地位。
起初他被几个同门小辈苦苦追恋,现在小辈之中感情动荡,他仍旧是朵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谈乔则反之成了一切八卦的源头。
“谈乔真人苦追凤梧真君不成,终是心灰意冷落了俗世,呜呜呜,好一段旷世虐恋。”
“什么啊!我明明听说谈乔真人和临炎真人相杀几十年后逐渐相爱,从敌人逐渐变做情人!”
“你们都从哪瞎听的!分明就是那谈乔变了心,看上个新鲜可口的年轻弟子,他太可恨了,明明凤梧真君那么好,他怎么能变心呢!”
“哎哎,听说谈乔真人的新弟子刚刚及笄,是不是真的啊。。。”
种种说法不一而是,而事件的主角却恍若未知,一昏睡就足足昏睡了一个月有余。
这一觉谈乔睡得很香,醒来的也太晚,好不容易睁开黏着的眼皮,透过模模糊糊的视线,入目所见竟是水华殿的摆设,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凤梧真君。
“。。。师尊?”
。。。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在和临炎打架么?
谈乔撑着床铺想要坐起来,刚一用力,直刺神经的抽痛从全身上下传出,硬生生让他又摔了回去。
凤梧真君见状,飞快捏出一道法决,淡淡的萤光闪落,温和滋润的暖流流遍四肢体骸,谈乔这才逐渐松开咬紧的牙关。
大脑沉得如同烙铁,谈乔有些痛苦的捂住头,记忆里逐渐闪过与临炎的比试,媚毒发作,师尊训斥的声音,以及盛昭嘴唇的温度,再之后就成了一片漆黑。
“师尊,我。。。输了?”
既然不记得了,肯定是他没有打赢临炎了。
谈乔眸色黯了黯,在想起盛昭好像说过不会结契之后,僵住的神情又骤然一松。
“对不起师尊,那天没听你的话。”
比试当天,即便思维烧成一团滚烫的浆糊,他还是听到了师尊饱含关切的劝诫,只不过当时不知怎的失了理智,和临炎打出了真火,想停都停不下来。
谈乔敛下眉眼,从凤梧的角度看过去,他面容苍白,平日里粉嫩的嘴唇都泛着白,此刻那嘴唇微微咬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打下一片轻颤的阴影,如同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分外惹人怜爱。
很久以前,凤梧曾看过他这副模样,那时是自己委屈了他,谈乔一副想发脾气又顾忌什么的样子,接着还毫无预兆的流了眼泪,那时着实将凤梧吓了一跳。
可如今。。。
放下思绪,凤梧将目光落在他紧攥这床单的手指上。
“为什么那么想赢?琅琊福地对你来说,未必是机缘。”
谈乔抬起眼,表情有些讶异怔愕。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冷冽,凤梧真君缓下声音说:“如果你想要什么宝物,可以和为师说,为师替你取。”
如果说谈乔一点都不想进入琅琊福地,那绝对是在胡说。
整个下界都为之动容,五百年一开的福地,谈乔心底里总是有些好奇的,但他好奇的不是机缘也不是什么宝物,而是过去。
似乎琅琊福地里有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冥冥之中,这个念头总会在他脑子里转上一圈,尤其在那次去过禁地之后。
谈乔不敢对上凤梧真君陌生的审视眼神,他低头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镂尘镜。”
凤梧真君表情一僵。
“师尊,我想看看镂尘镜,我只记得这三年的事,心中总是很不安。”
“你想知道什么,为师可以一一告诉你。”
“不一样!”
听出凤梧真君隐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