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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曜与祝琮对视一眼,祝琮忧心忡忡,“这下子,阿池对北萧怕是深痛恶绝了。”
“阿曜,你这次疏忽了。”
“是我低估了父皇的野心。”陆曜牵住祝琮的手,“现在先去看看阿池。”
永乐殿偏殿
陆曜进去的时候,江池已经醒了,满脸泪痕,眼睛有点肿,已经恢复了理智,现在很平静。
“皇兄,这两年来多谢你和皇嫂的照顾,阿池感激不尽。”
“阿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陆曜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你现在的身体,怎么经得起。”
“皇兄,我想见见父皇。”
方才还试图阻止江池的陆曜,声音莫名轻了。
“皇兄应该也猜到了,对吧。”
“我派人带你去。”陆曜出了门,从里端传来江池清晰的声音,“皇兄,你不必愧疚,皇兄带我不薄,阿池永世难忘。”
陆曜的步伐一顿,紧接着出了殿。
很快,便有宫人进入殿内,向江池行礼,带着江池前往临松殿。
中规中矩的院子,不过于奢靡,也让人挑不出错,临松殿外有专门的侍卫守着,江池迈步进入殿内的院落中。
江池看着紧闭的殿门,平和的眉眼被冷峻所覆盖,江池推开门,厚重的大门嘎吱作响,江池迈步走了进去,一步一步朝着寝殿走去。
太上皇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壶酒,看见来人是江池,不甚在意的倒了一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久没这般畅快的喝酒了。”
江池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几乎与陆曜如出一辙的脸,在太上皇身上,江池只觉得无尽的违和,这张脸,他不配,白瞎了这张面皮。
“参见父皇。”江池行了礼,微低的头颅也阻挡不住满腔的恶意。
“在朕面前装腔作势,朕喝过的酒比你喝过的水还多。”砰的一声,酒壶砸在地上,江池纹丝不动,碎片溅的四处都是,其中有一片砸在墙上然后从太上皇的脸颊滑过,淡淡的血痕,有血珠渗透出来。
“你果真是个灾星,天生便是来刻朕的,皇后就是硬要生下你才难产而死,明明前头已经有了陆曜与陆弘,硬是拼死也要将你生下,那时候的皇后身子本就弱,坏了你后更是虚弱。”
“六个月的时候,皇后小小的身子,肚子那么大,朕不要你,她偏要,结果,朕早就猜到了。”
回忆起皇后,太上皇的神色好上不少,似乎想起了皇后以前的姿态,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像是沾染了胭脂,只是,落在太上皇那张脸上,显得有些不协调起来。
“都说虎毒不食子,在皇室,怕是没有这种说法。”江池冷笑,“父皇,别再卖弄你的那些虚情假意。”
“你闭嘴。”
“若真有情,岂会在南祁攻入之时抛弃母后独自逃离,暗地里同姨母私相授受,说到底,你只是冰冷皇室下的产物,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父皇你,不配拥有情。”
太上皇怒目圆瞪,江池毫不在意,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片,攥的极为用力,有血珠滴落下来。
“今日设宴,是你布下的局,父皇果真深谋远虑,将皇兄所有人都变成了棋子,以此成全你的野心,我这本就是被父皇厌弃的废棋,没想到还有一丝涌出,西越皇帝翟煦为我而来,父皇回归,设宴所有人定会前来。”
“我来了,翟煦也就来了,关于我和翟煦的关系,想来父皇是调查的清清楚楚。”
“父皇肯定是沾沾自喜,没想到一步废棋还能有这般大的用处,表面突袭于我,实则是翟煦,你算准了他会保护我,那箭矢上的毒药,应该也是父皇特意准备的,父皇当真好心思,翟煦死了,西越一日无君,攻打西越不过迟早之事。”
太上皇任由江池说着,眼看着他逼近,有些醉了的太上皇喜意弥漫,“能为北萧做出贡献,是你的荣幸,身为皇室,这是你应尽的义务。”
江池一步步走到太上皇身边,碎玻璃滑在太上皇手上,他的血和江池的血融合,隐隐渗透到伤口之中,江池退后一步,脸色阴冷,“父皇,你忘了,我从未享受过北萧皇室的权利,这义务从何而来。”
“对了,想来皇兄还未告诉你,回北萧之前,我中了蛊毒,这意味着我的血是有毒的,刚刚我划破了父皇的手,血液已经渗透进去了。”
太上皇立即甩手,用酒冲刷掉手上的鲜血。
“你找死。”太上皇说着便要冲下来。
江池后退几步,笑意款款,“父皇,若是翟煦中毒身亡,我要你为他陪葬,这蛊毒,沾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还有,父皇不要奢望皇兄,您可以试试,皇兄是否会站在你那边。”
从临松殿出来,江池的脑袋有点眩晕,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苍白,现在只能希望借着太上皇酒醉脑子不太清醒的时候诓骗到他了。
只要太上皇做出一点反应,皇兄就有把握将解药弄到手。
江池醒来的时候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祝琮坐在一旁,见他醒来,朝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里面盛满了愧疚之意,江池知道他是因为陆曜愧疚。
“阿池,翟煦没事,你不用太担心。”江池撑起身子,手上的手承受重量,缠住绷带的手渗出血水,江池攥紧了手,掀开被子,穿上了鞋,“我想去看看阿煦。”
第85章:大彻大悟
祝琮同江池走到永乐殿主殿,祝琮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意思,江池朝祝琮点头,“皇嫂,阿煦的事就全然摆脱皇兄了。”
祝琮命人关上了门,轻轻叹了口气,太上皇做出的事是他与阿曜始料不及的,太上皇的伪装过于强盛,哪知千防万防,太上皇竟将手伸到了翟煦与阿池身上。
翟煦还处于昏迷中,他是趴着的,绷带一根一根缠绕在他身上,脊背上有淡淡的血色印记,江池蹲在地上,看着翟煦薄如蝉翼的睫毛,很平静,他在睡着。
江池伸手摸在翟煦脸上,从额头往下滑过脸颊,落在他的唇上,唇上毫无血色,还带着淡淡的乌青,翟煦身上的毒还没解,江池由摸转为捧,左手捧住他的半张脸,泪姗姗落下,缓缓,缓缓地亲在他的唇上。
“阿煦,你真是个傻子,为我挡住这箭矢,是为了还我在围场我中的那一箭不成。”江池将脑袋靠在床畔,定定的盯着翟煦的侧脸,“果然是我看中的男人,就连侧脸都这么迷人。”
江池笑着笑着就哭了,“你也真是蠢,明明知道我中了蛊毒,命不久矣,还拼死要凑上来,看吧,现在我们两个都成了伤残人士,要是有坏心眼的人要你的命,你就要同我一起死了,这一点也不值得。”
“你是西越的皇帝,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置所有于不顾呢,真是个傻子。”
“可是,我好开心,你选择的是我。”
江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将脑袋枕在没受伤的手臂上。
“那天在北院的厢房,你送给我的那个木偶娃娃,其实我挺喜欢的,他穿着深红色的喜袍,那个颜色好耀眼,就是没看到你的木偶娃娃,我想,他应该跟我穿的是情侣装,你的小心思我可明白了。”
“要不,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吧,只有我们俩,或者去找个类似于河深村的地方,那里只有我们,然后在天地之间,我们成亲。”
江池絮絮的说着,将脑袋贴在翟煦脸上,“你还欠我好多好多呢,在西越的时候,苏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还有在河深村,我也没跟你算清楚,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欠的我,翟煦,你可别想赖账。”
“要是你赖账了,我就在北萧找个喜欢我的人,然后跟他在一起,逢年过节就去你墓地炫耀,我要你死也不瞑目,看看谁更狠一点。”
江池抬起脑袋,看见翟煦微颤的睫毛,心也跟着战栗起来,那一丝丝,就像是梦一般,翟煦瞬间恢复了平静,江池懒懒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滚进了里头,想要靠近翟煦一点,又怕弄伤他,脑袋与翟煦贴近,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阿煦,等你醒来了,第一眼看见的肯定是我。”
洋洋得意的语气,在翟煦耳际低喃私语,翟煦一直没有反应,江池有点挫败,将脑袋磕在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竟是睡了过去。
一连三天,翟煦都没醒,江池心里很平静,左不过和翟煦一起罢了。
翟煦昏迷着,这几天都是江池给翟煦喂得饭,嘴对嘴喂的那种,一开始江池还有点害羞,但在闯破那份底线后,江池发现自己越来越没节操了,喂完粥后还会在他嘴角亲了亲,似乎这般下一秒翟煦就会醒来一样。
江池将碗放在桌上,又趴在翟煦身边,他手上的伤已经结痂,那绷带也不知被江池放到哪去了。
每每给翟煦换药的时候,看见他脊背的伤口,江池总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莫名的想笑,现在他和他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他胸前有个疤,他背后有个疤。
江池甚至还自己对比了下,翟煦伤的位置和他一样,只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就好像这是他们前世留下的,相拥抱住,然后被箭矢穿破,江池想想都觉得有些悲伤。
“阿煦啊,你再不醒我都不想亲你了,皇兄都将解药拿来给你喂下了,还给我一直装。”江池戳在翟煦的唇上,“你嘴上的痕迹都没了,还想骗我,真当我那么好骗。”
江池左叨叨右叨叨,像只蜂蜜在耳边嗡嗡的叫,江池看着翟煦的侧脸,站起身朝他欺身下去,唇准确落在翟煦的唇上,“真受不了你,睡美人也只要王子吻一下,我都吻了你好多次了,你都不醒。”
江池闭着眼,没发现翟煦颤抖的睫毛,麻木的手掌在江池起身的瞬间攥住了他,啃咬住他的唇,江池为了不伤到他,双手撑在翟煦脑袋两侧,呈现山拱形状。
伴随着手臂触目惊心的战栗感,翟煦整颗心都是暖的,像是包裹在蜜糖里,齁甜齁甜的,脊背因为他的动作传递丝丝缕缕的疼痛,疼与酥麻融合在一起,翟煦吻的更深,从没有这一刻,他这般想要将他融入怀中,揉进骨子里。
“你对我说的我都记住了。”一吻毕,翟煦放开了江池,江池被吻的迷迷糊糊,看见翟煦裂开的伤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躺好,伤口都裂开了。”
“值得。”为了你都值得。
江池眼眶一热,仰起了头,“谁让你说话了,好家伙,竟然在我面前装,翟煦,我以后都不要信你了。”
翟煦趴在床上,也没忘记抓住江池的手,一松一弛间,翟煦整个人都变得软软的。
“阿池说要和我成亲的,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和阿池解释,我还有木偶娃娃没给阿池,我还要和阿池白头偕老……”翟煦每说一个,江池的眼睛就热一分。
在翟煦话音落下的片刻,江池闭上了眼。
“你知道就好。”
江池靠着床边坐下,一转头就能看见翟煦凝视着他。
“阿煦,等你伤好了,我们回西越吧。”
“好,回西越。”翟煦伸出手,江池与他十指紧扣。
翟煦醒来后,江池便同陆曜商议将翟煦送回了明月山庄,陆曜几番劝阻无果,便派人护送翟煦和江池回去。
当夜,陆曜前往了临松殿。
第86章:落叶归根
太上皇在知晓自己被骗后,殿内的东西尽数被太上皇泄愤摔在地上,陆曜去的时候,太上皇刚刚摔了一波,没办法,临松殿内全是陆曜的人,就连近身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