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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回忆的空当,那黑色的颗粒在空中凝聚,男人的模样再度浮现,不同于刚才百姓打扮,那一身长袍尽显华贵。
闻彻的衣衫,比江沐的服饰更为华丽。
也更加繁琐。
每一个细节都十分精致,就连针脚都有所讲究,那绝对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可以穿着的。
大洹的衣衫,是有区别的。
这点惟公卿初到宽阳时就有所听闻,那时他在布庄实习了一下关于服饰的知识。
古时,龙乃帝王之相,寻常百姓不得穿有龙凤图案的服饰,市街店铺也不准织、出售有龙凤图案的布匹,违禁者将被施以重罚,在大洹,同样如此。
不止是龙凤图案,这衣着款式,织布走向都是有说头的,寻常人家不管家财如何,都不可触及。
惟公卿希望这突然冒出的念头只是他多想而已,闻彻的衣服就是夸张一些,并没有什么寓意地位……
不然,江沐不会没有发现。
闻彻站在空中,那衣摆轻轻摆动,他笑看众人,那模样犹如慈爱的帝王。
街头傀儡跪坐一片,闻彻在跪拜中微微扬起下巴,最后那视线落在仍旧站立的几人之上。
“只差一点了……”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明所以。
没头没脑。
然后,他展开双臂,那模样似有让众人免礼的架势,可是这手一扬起,与其变化的并非这些跪拜的傀儡,而是漫天邪气。
邪气从这些百姓胸前涌出,炊烟一般,那些还保持着跪拜姿势的人,在转眼间变成灰土,散落满地。
江沐的瞳孔收缩了下。
青白在下一瞬扑向闻彻,青白那可以焚烧灵力的灵焰对闻彻毫无用处,灵焰穿透了闻彻的身体,消失之后,闻彻那带着笑的模样又很快拼凑。
不管青白怎么做,闻彻都杀不死也弄不伤。
“就算他只是灵,也总会有削弱的时候。”
逝修提着刀,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那流光砍出圆月形阵法,紫色灵光闪动,上面依稀有文字浮现,可在看清之前那阵法已经劈向闻彻……
闻彻的身体再一次被打散。
他们明白了逝修的意思。
打仗这东西,心理也是战略之一。
闻彻始终给他们不伤不死,所向无敌的印象,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厉害,他也在这三界之中,他也会有损耗削弱。
冥冥三界,有强有弱,万物相符皆相克,没有所谓的无敌,也不可能存在。
闻彻在笑,但这笑容是否由心而发,就不得所知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闻彻的城府及耐性绝非一般。
猛烈的攻势再度展开,空中绚烂,若一团团炸开的烟花,那光不时照亮大地,原本嘈杂的环境只剩静谧,人群变成堆堆灰土,随着激烈的战斗飞向远处……
惟公卿坐在小黑身边,他不知该摆出什么姿势或是表情面对这一幕,他只能木然的看着天空,可是那折射着绚丽光芒的眼睛突然瞪大,惟公卿蹭就站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都在闻彻被他们打散的身体上,他没发现,那些邪气在闻彻头顶弥漫,好像一张黑色的锅盖,将这里整个笼罩。
惟公卿惊愕的看向周围,那黑色一直延伸到地面,他暗叫糟糕,刚想提醒,眼前突然一黑。
邪气笼罩一切。
那一瞬间,周围变得虚无。
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他站在一个独立的空间内。
惟公卿正惊愕的看着,黑色的画面一动,闻彻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下意识的反抗,但动手的同时,他被闻彻摁倒在地。
闻彻扯着他的头发,逼迫他将头抬起,他一口咬住他的下巴,惟公卿再度看到了那主宰一切的笑容。
“也许你说的对,是我太过心急。”手放在惟公卿心跳的位置,邪气将彼此的身体相融,“比起尽快恢复力量,不如稳扎稳打,凡人的身体,属实太弱。”
闻彻的手在向下,惟公卿惊讶的发现它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手掌之下就是心脏,比起惊恐,此刻更多的感觉是恶心。
内脏被碰,单是想象,胃就跟着翻腾。
“虽然不够,但这些邪灵作为引导之力也够用了,呵呵,我小瞧你,我多虑了,你和过去不同了,为了变强,你什么都会做,你不会为他们担心,更不会替他们考虑,任何影响能够你变强的,都是阻碍。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想办法驱除,这个,才是现在的你。”
闻彻收回了手,惟公卿的背跟着一耸。
他这一动,那下巴又是一扬,闻彻看到了自己的牙印,他觉得喜欢,就在上面亲了一口,甫抬起的眼中,依旧是洞穿一切的犀利。
“和善良仁慈无缘,你那里,也没有感情,你变成了和过去完全不同的人,啧,有些为难啊……费了这么大劲儿……不过呢,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闻彻欢快的笑着,他又在惟公卿的下巴上落下个清脆的吻。
但转瞬,那轻松的表情又转为肃然。
“这样的你,和我,倒有些相似,这样,我们才更般配不是。”
薅着他头发往上一扬,闻彻对着那露出的耳朵说……
“别着急,没有人阻碍你了,就快了,还差一点……”
眼瞳向耳畔气息移去,可男人的表情他还未等看清,周遭的一切全然消失,那虚无的感觉,还有旁边的男人……
他还躺在地上,只是现在,头顶是三张熟悉的脸。
第一六六章 再生变化
惟公卿麻利的坐了起来,头顶是稀云淡月,哪还见一丝邪气。
一切都归于宁静,仿佛刚才惨烈的战役并不存在。
惟公卿没往周围看,他能想象胡羊城此刻的模样。
一夜之间,胡羊变为死城,全城百姓,无一生还。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重华的声音打破这死气沉沉的氛围,惟公卿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小黑,他这才用力点了下头。
他们仍旧回到重华的府宅,与以往不同的是,没有训练有素的下人,也听不到那毕恭毕敬的称呼,整个宅子都静悄悄的,静的让人不敢放松呼吸。
不过现在,就算大声喊叫,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了。
闻彻来的突然,走的同样如此。
邪气犹如浓雾,将整个胡羊笼罩,驱散不了,也脱离不开,就连彼此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他们以为这是闻彻另外的把戏,他们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可最后却是什么都没等到……
邪气迅速消失,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带走,眨眼之间一切恢复如常,周遭是变成灰土的百姓,而惟公卿就躺在小黑身边,那模样像是在做噩梦。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几人的表情都不算好,他们再一次被闻彻算计。
费尽周章,江沐还是失了满城百姓,而他的皇叔江尚,等于间接的造成了这一惨案,他们都难辞其咎,可是,他们又没有其他选择。
在告知逝修的一刻,江尚和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一城的百姓,也许要成为牺牲品。
江沐在尽量保全,可惜,失败告终。
而这几人的努力,也全部白费。
“还是被利用了。”不想承认,但逝修还是道出了真相,流光在他的身体里,他的力量终于全部恢复,但这个过程,却被闻彻利用的彻彻底底。
经历了今晚的一切,他们才看透。
闻彻不是故意设下陷阱,等着他们来跳,胡羊百姓身上的邪灵珠也绝非闻彻故意没有控制,而是在流光的影响下,这些珠子没办法吸收邪气。
也就是说,其实胡羊百姓的直觉没错,流光属实保护了他们。
而在天台附近的邪气,也并非全是闻彻设下的阵法,还有原本属于那些百姓的邪气,都被流光吸引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本该在百姓身上累加的邪气在天台越聚越多,所以那天台才有了一股强劲的力量。
一旦逝修收回流光,这些邪气将翻成数倍瞬间侵蚀这些百姓的身体,他们其实早就是死人了,只是流光让他们多活了一段时间。
这一切,都在闻彻的预料之内,逝修必然会收回流光,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与其说他想要阻止,倒不如说,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逝修拿回流光。
逝修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庞大的邪气。
几个男人不时冒出一句,每句话都是精简无比,比起讨论,更像是补充总结。
惟公卿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但是,有一点他们弄错了。
那就是,那些邪气并非让闻彻带走了。
那些邪气,都在他身上。
在睁开眼睛的一刹,惟公卿就感觉到了与以往的不同。
就连刚刚使用过邪气的疲惫感都已不见,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能量,仿若脱胎换骨,就连视野听觉都有所变化。
他能看清远处黑暗中的微小细节,他甚至能听到城门边风吹树叶的声响。
这有这充分与骨血相融的力量。
这一点, 闻彻应该没骗他。
这些邪气,是闻彻为他准备的。
他已经,今非昔比。
还有就是……
惟公卿的目光转向逝修。
闻彻是利用他得到了更大的邪气,但逝修不知道,闻彻曾让自己偷走他的邪灵。
一旦逝修能力不及,到最后,他会被天台上强大的邪气吞没。
闻彻没了一个劲敌。
而逝修残余的邪灵及流光与将归他所有。
闻彻这牌是双保险,无论流光被逝修收回与否,对他都是有好处的。
顺带着,他还给江沐来了个下马威。
江沐要保护胡羊百姓也不全是他体恤百姓,如今,大洹最后一块净土也没了,皇室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顾忌的太多,所以逝修等人也没有放手去做。
可惜了。
闻彻这算是一石三鸟。
“闻彻的真身封在何处?”
惟公卿愣神的功夫,问题突然抛了过来,他怔了一下,但很快明白江沐的意思。
闻彻提过一次,在宽阳第一次见面时。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说,他的身体冻在灵池。”
那时候,恐惧大过一切,他没留意闻彻说过什么,但也可能是太过害怕了,闻彻的每一个字他都没办法忽略,就算脑子一片空白,仔细回想他还是能记起来。
“灵池……”重华咀嚼着这两个字,这天地间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特别是拥有不同力量的地儿,可是这灵池,他并未听过。这一抬头,那二人也是露出思量模样,看样子,这灵池所在无人知晓。
“不管怎么说,我们得抢在他前面。”闻彻那句‘只差一点’让人无法安生,闻彻的心思不好揣摩,他们几次猜错,这一次,不知又是故布疑阵,还是闻彻有了万全的把握,不怕他们前去破坏。
逝修同意江沐的说法,他们在明,闻彻在暗,他一直占据着主动的位置,无论是先找到封着他真身的灵池也好,还是找到和闻彻有关的线索也罢,他们不能再落后,必须要抢在闻彻前面。
闻彻的力量深不可测,一旦他的目的达成,这事情就变得更加棘手。
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话,惟公卿再次陷入思考。
邪灵珠是闻彻给他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