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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这是今天的新花样。
他道,“在后面。”
可惟公卿头都没回,“那不是我的衣服。”
是的,属实不是他的。
闻彻醒来那天,他的衣服被灵池的水浸透了,第二天干了的衣服就在床榻边,可是今天,却不是他之前穿来那套。
而是更华贵,更精致的款式。
惟公卿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衣服真正的主人是谁。
数千年前的东西不可能留到现在,灵池内的时间也不是静止的,这衣服很明显是新的,而且还是刚做出不久的,想必昨儿还没回到这里,否则他不会穿着自己来时的衣服。
那古朴的服饰,难懂的字符花纹,无一不在述说着这衣服象征的地位。
这是,惟九怀的衣服。
巫灵的服饰。
这衣服是给他的,没人穿过,但却不属于他惟公卿,这不是他的东西。
所以,他不穿。
面前的男人沉默的看着他,惟公卿下意识的瞄向他的手,他以为闻彻会紧紧握着拳头,青筋暴涨,随时都能扑上来拗断他的脖子,或是让他为出言不逊而付出代价。
压抑的恐惧又翻了上来。
不管他多镇定,他还是害怕闻彻。
惟公卿没有退缩,就算这事儿会激怒闻彻,他也一定要坚持己见。
他是惟公卿,他不是惟九怀。
他们是两个人。
“我不要他的东西,任何的一切,都和我无关。”
这句话让红与白看向对方,俩人的脸色一样难看,闻彻等了这么久才终于又见到他,可是他却这么轻飘飘的否认了……
所有人都以为闻彻会失控,可是闻彻只是看着惟公卿,缓缓道,“按他说的做,重新准备。”
这话让门外面的俩人再次面面相觑,只是表情转为震惊。
红没说什么,挤眉弄眼一番后,就从栏杆上翻了下去,除了准备食物,他还得再跑出去一次。
自打惟公卿来到玄灵殿,他成了专门跑腿的。
早中晚,每天跑三次,基本上才回来没多久就又要出门。
没办法,惟公卿要求新鲜,他不喜欢吃剩下的东西,更不喜欢凉了的食物。
红只能抓紧时间,早饭他刚买回来了,这个时辰再出去,快一点还赶得及午饭。
他辛苦,可惜没人心疼他,小黑干不了这活儿,而白也不会管,所以奔波劳碌的只有可怜的他一人。
白也不明所以,但这事儿既然过去了,她就没有留下的必要,看了眼趴在远处的小黑,她示意它可以离开了。
小黑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耷拉的脑袋往寝殿内看了眼,但很快又低下,跟着白夹着尾巴走了。
不管在闻彻眼里,这是闹剧还是正事儿,事情都到此为止了,他也打算离开,不过才一转身,身后那人又喊了句……
“闻彻。”
闻彻顿住,然后,惟公卿说了句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的话。
“谢了。”
惟公卿说完就回到床榻上去了,至于听到那俩字的反应,只有闻彻自己才知道。
闻彻没强加于他,他接受了他的说法。
其他恩怨不算,单是这事儿,他道谢。
寝殿外,能看到石壁上的光亮,闻彻望着那独特的颜色……
他和惟九怀不是一个人,是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止是与千年之前,现在的惟公卿,和之前他见到的都不同了。
这不是错觉,但是这个改变,闻彻却分的不是太清楚。
……
衣裳还要做几天,就算裁缝加班加点,也还是需要时间,所以惟公卿又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红带回来的,除了食物,还有讯息。
就在饭桌上,红开始汇报。
邪灵珠事件结束,江沐回到京城,与大洹皇帝一起安抚百姓,重振国家。
重华的伤势痊愈,在竹屋着火那天,善广尊者突然出现,重华伤愈也不意外,只是那之后,重华没回玲珑园。
他似乎,被善广尊者放逐了。
被驱赶出玲珑园,自此,他没有资格再踏回玲珑园一步,哪怕重华将死,善广尊者也不会再出手相助。
他们没有关系了。
重华之后就没了踪迹,人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倒是那逝修……
说到这里,红悄悄的看了惟公卿一眼,见他还不受影响的吃着饭,才又继续……
逝修还在寻找。
他在找灵池,找惟公卿。
四处打听,但凡有一点线索,他都不会放过,他没有停下。
红一直在看惟公卿的反应,可惜他什么都没等到。
惟公卿连顿都没顿。
咀嚼的模样也依旧如初。
不过心里,却是无法安静。
江沐会回到京城,惟公卿一点都不意外。
江沐原本的目的就是破案,让大洹及百姓重新过上安宁的生活。
邪灵珠的案件结束,这事儿就和他没有关系了,至于自己……
别说来救他,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江沐怕是第一个把武器对准他的,他恨不得他早点死了,他恨透他了。
因为,他杀了江尚,他最喜欢的皇叔。
重华的事情,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晚之后,重华应该看透一切了。
知道他对他只是利用,到最后,差点毁了他的修炼,要了他的命。
他应该和善广尊者回玲珑园,继续做他悠闲并被宠坏的蛇藤,可是……
重华和善广尊者怎么了?为什么他会被放逐……
还有……
惟公卿用力嚼了下嘴里的米饭,那个脾气伪劣倔强又骄傲的逝修……
为什么还不放弃?
他在找什么?
找到了,还有意义吗?
他是个叛徒。
还是说,逝修在履行当初的承诺,他说过,一定要帮他摆脱闻彻……
“决定了。”
在惟公卿沉思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听着的闻彻突然开口。
他呵呵笑着,在手里把玩的酒杯重新落回桌面,他道……
“第一个,就决定是逝修了。”
然后,他又说。
“让黑去。”
第一九三章 去透透气
每一个人都在悄悄观察他的表情,他们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反应?
掀桌?惶恐?担忧?还是哆哆嗦嗦的摔了碗,或者干脆跪在地上求闻彻?
很可惜,这些反应都没有,惟公卿吃饱了。
他一抬眼,闻彻也在看他,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代表什么惟公卿很清楚。
闻彻在问他,那是他最在意的逝修,他都不担心吗?
闻彻要让小黑杀掉逝修。
“闻彻,”红领命离开了,屋里只剩他和闻彻,惟公卿迟迟开口,但却不是为了给逝修求情,他道,“我吃饱了。”
闻彻嗯了一声。
“这个菜很好吃,这么多天,红终于弄了点像样的东西。”看着面前那道菜,惟公卿嫌弃的皱了皱眉。
如果红在这儿,恐怕会气出一口老血。按照惟公卿的指示,他要准备最新鲜的食物,他又不是大罗神仙,有通天的本事,每天来回折腾好几趟,他能准时把东西送回来就不错了,可是惟公卿没有一次不嫌弃。
以前没说,惟公卿这还是第一次提出来。
闻彻跟他一起看着那菜,惟公卿现在变得很挑剔,任何事情。
不过这次,惟公卿不是找麻烦。
“所以,你要不要试试?”顺手拿起自己刚放下的筷子,惟公卿将那肉丸夹到闻彻面前,他示意他张嘴,“红准备的东西,我真不忍心推荐。”
闻彻不和他同桌用餐,印象里除了喝酒就是一些水果,他还没见闻彻吃过东西,不过,凡人的身体,无论在灵池冻的多久,闻彻也得吃饭不是。
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吃的,又吃的什么。
他相信红不会给他开小灶,同时他也相信闻彻不会吃他剩的东西。
闻彻看了看那肉丸,在汤汁落下,张口吞掉,惟公卿放下筷子,随口问道,“味道如何?”
闻彻嚼的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他的嘴缓慢的动着,那一颗肉丸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咽下,“还不错。”
“是么……”惟公卿突然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什么飞快掠过,但在被人发现之前,他又重新转了回去,继续看着那被他称为不错的肉丸,“闻彻,我想出去。”
“出去?”
“嗯。”惟公卿点头,“到外面走走,这里很美,不过也很闷,有些无聊……所以,我想出去。”
逝修包括那几人的事情惟公卿绝口未提,像是没有听到,话题突然转到这边,肉丸的香味儿在口腔弥漫着,惟公卿喂食的模样就在眼前,闻彻顿了半晌,道……
“好啊。”
……
怪山里的景象再美,也不过是个华丽的囚笼罢了。
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闻彻的痛快倒是让他意外,惟公卿本来已经准备好说辞,他想问他,你把我接来,是打算在这里关我一辈子?
可惜,没用上。
闻彻带他出去了。
只有他们两个。
红与白守在怪山中,小黑去做闻彻给他的任务。
祈国时,怪山附近是禁地,除了驻扎的兵马,没有村落人家,当那块神秘土地不再神秘,人们将历史遗忘的同时,开始开垦土地,建造家园。
所以怪山附近是有村子的,不过村子里没什么可玩的东西,就像红准备吃的要到更远一些的城镇一样,闻彻带着他去了最近的城。
自打邪灵珠消失以来,惟公卿还是第一次看到灾后的大洹。
没有民不聊生,没有怨声载道,人是一种顽强的物种,经历的越坎坷,越能更快站起,重新面对一切。
虽然元气大伤,到处都能看到崭新的坟头,可这城里和往日也没什么区别,依旧欢笑嬉闹,热情洋溢,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人少了很多。
没了那熙熙攘攘的程度,但也不至于整条街都空空荡荡的,人还是很多,稍不留意就会被人挤走。
俩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会儿正巧赶上晚市,这里的晚市没有胡羊城热闹,也没有祭祀活动,就是单纯的买卖,自然没有什么杂耍,不过新奇玩意儿不少,惟公卿看的也乐呵。
放出笼子的小鸟不过如此。
闻彻就在他身边,打从出来他就没怎么看他,惟公卿正兴致勃勃的扫视周围,突然看到一个摊位上放着各种玉器。
他对玉器了解不算太多,但是在那摊子上,他看到了个翡翠扳指。
翠绿的颜色,和当初逝修送给他的有几分相似。
只是逝修那个,让他砸了。
惟公卿顿住脚步,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向那摊子走去,而那翡翠扳指就在他面前。
小贩看出惟公卿的兴趣,连忙推销起来,他把那扳指递给惟公卿,示意他戴上看看,小贩巧舌如簧,各种专业的词汇都蹦了出来,惟公卿只是看着那扳指,对小贩的话并没上心,其实他根本没太留意他都说了什么。
直到那冰凉的触感碰到了他的手。
那小二正要帮他戴。
惟公卿突然缩回了手,然后,转了身。
他身边,哪还有闻彻的影子。
不过在人潮进过的间隙,他看到了闻彻的衣衫。
那男人无论在多么杂乱的场面,都一样的显眼。
没再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