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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公卿才从门里出去,就看到外面阳光明媚,具体的景象还没映到眼中,他就听到一连串干净利落的声音,再定睛一看,面前齐刷刷的跪了一片人。
惟公卿站在台阶上顿住了。
他后面的谢乾也愣了,不过比起他,惟公卿倒是很镇定。
只是这阵势……
这让他突然想起了闻彻。
因为面前跪着的,是士兵。
不是宽阳城的兵,也不是江沐上次带来的虎翼军,而是穿着另外一种服饰的士兵。
惟公卿没有见过,谢乾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见过。
士兵是他想到闻彻的原因,另外就是这么大的规模,恐怕只有一国之君才能调动。
在惟公卿思考的功夫,那些士兵齐齐低头。
“参见王妃!王妃贵安!”
这一声王妃,道出了真相。
其实就算他们不喊,惟公卿也能猜到。
这普天之下,除了闻彻,能有这般本事的又和他有交集的,只剩一人。
再说,闻彻如今只剩那几个属下,想要调集这么多人是不可能的,这么大的规模不管在什么朝代都叫非法集合,官府必然会在闻彻之前有所行动。
所以,这些士兵的主子,只能是……
江沐。
现在该到惟公卿不解了。
江沐来了他倒不意外,那男人的思维方式本来就和正常人不一样,江沐有无数种理由可以带兵来抓他,但是这声王妃……
就让人费解了。
士兵这一跪,辛掌柜连同店里的伙计都跟着跪下了,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随大流都跪了,所有人都低他一等,放眼看去只有脊背和黑色的头颅,惟公卿成了独树一帜的存在,还有他后面同样震惊但没有下跪的谢乾。
乖乖,这宽阳竟然有个了不得的人物。
王妃。
这是睿武王爷的王妃。
江沐上次已经兴师动众一次了,只是大家不清楚惟公卿的身份,现在算是明白了,感情这王爷一次次带兵来是接媳妇回家……
这夫妻二人的情趣,还真特殊。
当他走出门的时候,他就仔细感应了下,周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力量,没有闻彻,也没有其他人,现在,惟公卿再次仔细分辨,他能感觉到逝修的气息正在靠近,而另外一旁……
江沐来了。
凭感觉判断,他比逝修应该先到。
惟公卿的猜测是准确的。
士兵没有起身,百姓们也都跟着跪着,就这么一直跪了一段时间,江沐慢悠悠的骑着马过来了。
看到马背上的男人,惟公卿眯了下眼睛。
这就是爱民如子的睿武王爷?
让他的士兵百姓就一直这么跪着。
士兵是一个国家最坚固的堡垒,而百姓则是堆砌这些的力量,还是给了他些颜面,穿过重重士兵,他来到江沐马前,他不擅长行礼,所以这回也只是简单的躬身,喊了声王爷。
江沐也没为难他,嗯了一声便跳下马来,惟公卿后退了步,他本意是给江沐让路,可是那男人一伸手就把他的手拽住了,然后亲昵的靠在一起。
“王妃,这次你该跟本王回去了吧……”
江沐这语气和这话让惟公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看起来就像是野性未泯,不安于室的妻子?好吧,他不知道这么形容是否正确,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大洹对男人之间的感情有多忌惮和鄙夷。
而江沐是一个苦苦等待的好丈夫,他一次又一次耐着性子来接他回去,软的硬的都用了,就是想让他跟他回家而已。
“我能说不想回去么?”既然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惟公卿也懒得扭转,他顺势道,“这辈子都不想回去。”
“当然不能。”江沐笑了,声音很小,带着宠溺和无奈。
这让惟公卿又看了他一眼,他承认江沐很有演戏天赋,但是扮演温柔男人这一类,至少他惟公卿受不了。
鸡皮疙瘩接连不断。
“为什么不能,京里很闷,外面多好,山清水秀不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那么多规矩束缚,多自由的,所以我不想回去,这辈子都不打算回去了。”惟公卿也笑呵呵的回答,看似玩笑,可惟公卿的态度却很坚决。
“这可不行,”江沐带着他往货栈里面走,俩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着,“王妃若是喜欢,本王就陪着你在这儿,但是咱们不能说走就走,怎么也得和皇上打声招呼不是。”
毕竟,他是王爷。
还是身居要职的王爷。
江沐要是突然撂挑子了,皇上怎么办?
再说大洹现在还没稳定。
惟公卿那话说的半真半假,江沐也是模棱两可,这让惟公卿再一次看过去,可还没等看清男人的脸,他就被带进了货栈。
门关上了。
外面的士兵也不用人指挥,自发的起身清场,没有多久那壮观的场面就已不见,看热闹的百姓都走了,货栈的伙计也临时下工了,货栈今天不开铺,整个货栈只剩江沐和惟公卿。
还有在后院的重华。
谢乾挠挠头,这惟公卿到底有多少这种理不清的帐。
那两个不算,这又多了个王爷,他的人生还真是丰富多彩。
和他没关系,伸个懒腰,今儿休息,谢乾准备去消化他的大红包。
……
江沐一进门就把他放开了,他负手而立,打量着货栈内的情况。
比起上次,这货栈的货品又多了不少,装潢也稍有改变,看这情况,惟公卿这阵子过的相当不错了。
“王爷突然来此,是为何事?”现在没有别人了,也不需要卖关子,惟公卿直言道。
“来接你回去。”
惟公卿一怔,随即笑出,“我们不是说好了,我替王爷办事儿,事成之后,王爷放我离开。”
江沐连头都没回,打量的同时冷哼,“你和谁说好的。”
那是他一厢情愿,他江沐可没同意。
“王爷,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事到如今,他们也不用拐弯抹角,惟公卿直截了当的说。
“王爷也没有带我回去的必要,我说过,这辈子不会再出现在王爷面前。王爷想怎么‘安置’我就怎么‘安置’,客死异乡,死于动乱,随便什么理由,王爷满意就好。我不想回去继续给你做玩具,同时,大洹的睿武王爷,也不想一辈子都背着个招人非议的理由吧,什么跟个男人在一起……王爷在外面还要作秀的,还要对我‘宠爱有加’的,何必呢,这么做多累,王爷还不如行个方便,让我们都轻松一点。”
他是肯定不会和他回去的。
江沐现在,已经没办法控制他了。
他若不想,就不会发生。
在惟公卿第一次对江沐摊牌的时候,他就有所准备了。
那时虽然江沐还占据大部分优势,但是他有牵制他的东西,江沐杀他断了线索,其他人也不能让他动手。
现在,他更是不需要顾忌什么了。
江沐就算想弄死他,都做不到了。
他能保护自己了。
第二二二章 去趟京里
重华感觉到了江沐的存在,犹豫片刻,他还是打算过来瞧瞧,在重华起身的一刻,逝修一脚踹开了货栈的大门。
似曾相识的画面,打从那伙计说出事儿惟公卿就有这感觉。
还有,逝修用不用每次都用踹门的形式烘托他的威武霸气。
“你来这儿做什么?”
江沐和重华不一样,惟公卿当初毕竟倾心于重华,他和江沐的关系虽然不一般,他对江沐的态度也是恭敬有加,但这其中不包含感情。
江沐对惟公卿来说,是梦魇。
闻彻之前的梦魇。
逝修也曾答应过替他摆脱江沐。
所以这人现在出现,就是纠缠,是惟公卿的威胁。
“来接王妃回京。”
“你有病吧?!”
江沐理所当然的一句话换来逝修这样的回答,惟公卿差点没绷住笑。
这家伙,太直白了。
在逝修眼里,江沐这么说话就是有病。
谁是他王妃?
谁用他接了?
那个被称为王妃的人都不承认他还有必要挂在嘴上么?
惟公卿不会跟他走,逝修的意思也是他哪来回哪去,毕竟算是共患难了,逝修不想和他撕破脸。
江沐对那二人的态度不为所动,也没有任何恼火的意思。
他慢悠悠的将视线转向一旁带着笑意的惟公卿,缓声道,“这事儿京里人尽皆知,也惊动了皇上。”
惟公卿也看了过去,他知道江沐指的是他们的婚事,可是他也说了,随便找个理由说他死了不就完了。
江沐没必要这么较真。
可是真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皇上早都知道这婚事的原由。”
江沐还是第一次说他娶惟公卿的理由,他这个说辞惟公卿一点都不意外,如果皇上不是事先知道江沐的打算,以大洹的民风来看,皇上死活都不会同意江沐的婚事,别说赐婚,恐怕得把江沐抓起来洗脑,免得他踏上不归路什么的。
“查案期间所发生的一切,皇上也都清楚,你当皇上那么好骗?”基本上算是实况转播,江沐知道的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报给皇上了,所有的一切及细节。
包括惟公卿的身份。
他只隐瞒了一小部分,和案情无关的部分。
也就是说,皇上早都知道惟公卿的真正身份,也知晓了这场灾祸的原因,他说他死了,皇上怎么可能会信。
“皇上在等你的交代,还有,这门亲事也得有个结果不是。”
一朝君子一朝臣,如今是江氏江山,不管惟公卿有万般本事,现在他也只是个平头百姓,他无权无势,麻烦因他而起,江尚还因此丢了性命,他是得给个交代。
还有,看着江沐的眼睛里带着思量。
他也得给江沐个交代。
这门荒唐的亲事,也是时候做出了结了。
自此,他和江沐就真没关系了。
江沐和他之间有婚约的束缚,却没婚约的情感。
充其量算是互相利用。
江沐需要他查明真相,而他也需要江沐的力量相助。
他对江沐来说,就是个筹码或是棋子,助他成就大事的辅助工具。
可又因那婚约在身,江沐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复杂多了。
江沐不在乎他,甚至在看到他不知羞耻的模样是嫌恶心的,但惟公卿又是他的人,他的人在他眼皮底下勾三搭四。
还做出那些让人不齿的事情。
江沐瞧不上他,又因为他的行为而恼火。
在江沐眼里,他惟公卿一直是他的所有物,不管惟公卿怎么跳,最后都只能在他身边。
惟公卿把他捧得很高,让人了成为特殊的存在,江沐是很满意的,他只是在寻找优越感罢了。
他对他,一点点都不在乎,必要的时候,江沐会眼也不眨的除掉他。
和他终于划清界限,惟公卿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轻松。
还有一点空落落的感觉。
江沐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遇到的人,当初的斗智斗勇,那片干枯的没菜花地,那个被人误解的吻,如果没有那个凭空冒出来的未婚妻,他们的关系应该会挺和睦吧,他擅长伪装,江沐同样的深藏不露,真的照那样发展下去,倒会是个意外的和谐画面。
可惜,那些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
惟公卿自认对江沐了解的十分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