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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灵兽突然一僵,片刻之后,脑袋一沉,趴下了。
当天晚上,梅管家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开了他的门,探进半截脑袋和一只手,手里似乎还握着个白色的丝绢,那东西流着泪和他告别,说什么很遗憾以后不能陪着他了……
……
夜,静谧,安详。
烛光柔和,满室温暖,座上之人却是一脸冷意。
他单手撑腮,慵懒的侧着身体,他已许久未动,火光似雪一般,在他身上铺上一层淡淡的黄。
男人精致的五官,在光芒之中,轮廓更为清晰,可谓毫无瑕疵,唯有那双眼睛,凛冽威严,破话所有美好融洽。
此刻,他正挑着眼睛,看着面前桌上,那一字排开的花盆。
这些花盆,正是他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霜美人。
惟公卿逃走的第三天夜里,按照计划,今儿是他换火山石的日子,最后的阶段,最热的石头。
如今他石头安静的躺在桌案上的盒子里,那个人,已经毫无踪迹可循。
他没想到,惟公卿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用这种方式逃走。
小侯爷的性格秉性,江沐很了解,死过一次,惟公卿整个人都不同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卖弄他的聪明,那双看似简单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心机,这个惟公卿更机灵,也更懂得为人处世,以及让人惊叹的应变能力。
就连江沐有时都难以分辨真假。
那张活灵活现的脸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江沐一怔,然后冷哼……
不管他变的多聪明,他都没办法逃出他的掌心。
面前的花突然一动,江沐的思绪戛然而止,他看向第四盆,那硕大的花骨朵……
花瓣在他面前慢慢绽放,像是在伸懒腰一般,一瓣一瓣的伸展,这个过程很慢,江沐却是很有耐性,静静等待着……
很久之后,那花开了一半,突然,一绺头发从花心垂出,那头发也和花瓣一样,慢慢伸展,最后变得笔直柔顺……
江沐的表情微变,他隐隐的坐直了身体,那股子懒意再也不见,这画面他见过几次,每次都让他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江沐尚是如此,更缪他人。
仅存的花瓣同时绽开,花心之中,赫然多出一颗人头。
那人面色红润,嘴唇殷红,睫毛与头发黑亮无比,单是看这张脸,会给人一种生活优渥,十分富态的感觉。
事实上,这花,也是营养充足。
花朵完全绽放之后,那人的眼睛突然睁开,与座上江沐对个正着。
江沐站起,手握成拳压在桌子两侧,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朵新开的花,惟公卿逃走的那天晚上,官府所谓的乱子,就是这些花……
第一个失踪人家带回来的霜美人,突然开花了。
看守的人随便扫了眼,这一眼,吓得他魂飞魄散,当即尿了裤子。
一颗人头垂在花朵之中,那双眼睛紧紧盯着他,还露出了诡异的笑脸。
然后,整个官府炸开了锅。
他们从没见过这种事情。
多凶残的案子在他们眼里都不算什么,可这事情太过怪异,这已经超出常人的接受范围,与鬼怪挂钩,除了害怕,他们什么都想不到了。
官府上下都没了主意,这时有人想起了暗查到此的江王爷。
他们火烧火燎的跑到江沐购置的院子,那一刻,江沐成了整个裕河的救命稻草。
江沐看到那花也是吓了一跳,惟公卿无心的一句话又成了破案的关键,接下来,他只要调查这些花的出处就可以了。
可是这霜美人大洹随处可见,所有的花草铺子都有出售,但从这方面入手根本找不到线索,江沐只得理清头绪,重新再来。
他将这些始终的人与霜美人重新联系,他发觉消失的人大多是身强体壮的男子,这些人并没有始终,而是被花拖进去做了养料,所以才有这诡异的人头花。
能与花直接接触,并了解如何打理的,只有花匠,江沐的范围缩小很多。
他开始查裕河的花匠。
仗着裕河不大,半个时辰不到就全弄清楚了,裕河一共有三个花匠,其中两个在城中,另外一个为了培植花草,直接住在山中,这人脾气秉性十分怪异,和人鲜少接触。
又是这样的性格,又是单独一户。
江沐立即确定了目标,只可惜,官府的人找上门时,那花匠的房子已经空空如也,只剩满屋霜美人。
铺满整个地面,场面颇为壮观。
这些霜美人有的正常,有的花苞奇大,江沐让人把这些花都带回去,恐怕裕河其他失踪的人,也有了下落。
后来他还去找了那高人,可惜,客栈小二说,那位客官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后楼还包着,但是,现在已经空了。
不止是那个高人消失了……
案子处理完了,那个帮他破案的人,也同样不见了。
江沐回去之后,只看到浑身瘫软的秦云杉。
多难的案子,他都能破,别说一个小侯爷。
没什么能难倒他。
你跑不了的。
江沐看着那些诡异的花,他的冷笑与那些人头花的笑容,交相辉映。
☆、第四十章 府中生活
第四十章府中生活
惟公卿在筋疲力尽中睡去,又在筋疲力尽中醒来,睡了一觉身体并没有恢复多少,反倒是因为放松而变得更加不舒服,他真该庆幸,这小侯爷一定过着相当讲究的生活,无论是食材还是调理,都做的相当不错,不然换做一般人,这身体早就垮了。
养尊处优的小侯爷,熬到现在还能动,这只能说他的底子很好,不是锻炼出来的,而是物资堆砌。
惟公卿正庆幸着,掌心及脸侧突然传来异样的感觉,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有抱玩具熊睡觉的习惯,更何况,这个熊的毛还这么硬……
还热乎乎的。
惟公卿睁开了眼睛。
这是他两辈子加一起最惊悚的一个早晨。
逝修的兽脸就在他面前,或者说他们是脸贴着脸的。
惟公卿完全傻眼了,连推他都忘记了。
这家伙不是睡在地上么?他什么时候跑到床榻上来了?不止如此,为什么他还抱着他……
若是人的身体还好,可他怀里的是头野兽,妖怪,什么灵兽……
他现在,双手环着逝修的脖子,膝盖顶在他相对柔软的肚皮上,另外一条腿伸展着,在逝修的腿……或者说是后爪间,而逝修的前爪就搭在他的腰上,多么亲昵,多么自然……
多么少女的姿势。
他和一个抱着一人高的泰迪熊睡觉的青春美少女有什么不同?!
惟公卿第一次凌乱了。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一醒,旁边的逝修也醒了。
人有起床气,惟公卿不知道,灵兽也有。
逝修直接窜了起来,声音嘹亮如初。
“你不舒服,老子好心来看看,你这爱找麻烦爱撒娇的凡人竟然抱着老子睡了一整夜!挣都挣不开!老子的毛都被你揪掉了!这么小又这么软的地方难受死了,要不是看在你太虚弱的分子上,老子早一爪子拍醒你了,这次老子就不和你计较了,下不为例!还有,你这个没用的凡人今天给老子多吃点东西,在最短的时间内给老子胖起来,老子不想再看到你病怏怏的样儿,睡个觉都不安稳!”
一大清早就这么精神,逝修的精力真让人佩服。
惟公卿被他吼的脑仁都疼,他满脑子回荡最多的就是老子二字,他看了逝修眼,立即又把脑袋低下,揉他的太阳…穴。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逝修说,是他主动抱着逝修的。
惟公卿不是觉得不可思议,而是死都不敢相信。
可是……
他的指缝间有几根黑色的毛发,发质和长短都与他的不符,这明显是逝修的。
再想起醒来时俩人的造型,惟公卿不认为逝修在说谎。
头更疼了。
“你那张脸真是难看的要命!老子连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了!明知道自己又弱又没用喜欢找麻烦离了老子就不行,还不把自己弄的顺眼一点!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要怎么讨好人么!你这个凡人怎么这么没用!你还有没有一点优点能让我觉得你还不错的?!”
对逝修的斥责,还有他扣到他头上的那几顶帽子,惟公卿只有无语及默默的听着。
这自恋到无可自拔的灵兽。
逝修吵的他头疼,现在连嗓子头疼了,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又出现了,每次一这样,他就要咳血,秦云杉说了,他的伤外面好了,但是里面反倒严重了,这一切,都归功于江王爷。
想到江沐,惟公卿的眼睛有些发直。
即便到了现在,火山石早已拿出,他还和逝修足足做了一晚上,可是身体里还是有火山石残余的感觉,那个热度,还有饱胀感,他的肚子,还像是满满登登的,装满了东西。
脖子更疼了,惟公卿下意识的用手碰了碰,逝修看到他这举动,更是不屑的冷哼。
“身体有病就早点说,弄成这样你是故意招人心疼呢吧?!没想到你这个凡人心机这么重!不过可惜老子慧眼识珠!你瞒不过老子的!你那点小心思老子全知道了!少给老子整那些没用的!该吃药吃药,该包上就给老子包上,老子说过很多次了,病病歪歪的老子只会更厌烦,你要是真想引起我的注意,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把身子弄好了!”
逝修啰哩啰嗦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惟公卿却是从中听到了关怀,轻触脖子上的疤痕,身体突然联想起了某个奇怪的触感,惟公卿下意识的看向那还在喋喋不休的灵兽……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但他有一点印象。
果然,不是逝修自己跑上来的,而是他把他留下的。
昨夜,他的喉咙突然开始疼,火烧火燎的,像是那几颗火山石卡在里面一样。
在他死去活来的时候,有人推了他一把,紧接着所有的不适就都消失了,他出于本能的抱住了那个给他安全感的人……
这一宿,他睡的很安稳。
这个人,就是逝修。
看着他,惟公卿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声谢谢,说完,不等逝修反应,他自己先愣住了。
他是有多久没有和人发自内心的道谢……
而那灵兽也是一愣。
看不懂唇语,可那口型逝修认识,这两个字让他的气焰霎时间全部消失。
那灵兽晃晃脑袋,视线转向他睡的很不舒服的凡人的床榻用很小的声音说,“好吧,我特别允许你,在你不舒服的时候可以找我来撒娇,我也可以让你抱着睡,没办法,谁让我是你男人呢……”
逝修说完,就跳下了床,然后那灵兽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惟公卿愕然的看着那家伙离去的方向……
什么男人……
逝修的语言能力果然有待加强。
还有他的理解能力,灵兽的脑回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刚才真不该多说话……
另外,逝修刚才跳下床的时候,他是不是看到了他不好意思了……
如果那张兽脸有娇羞一说的话。
在他后悔的时候,惟公卿没有留意,逝修在他心里的评价,终于从妖怪,野兽,变成了灵兽。
……
惟公卿很想赖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让人伺候一天,可眼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