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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也不再痛苦。
藤蔓离开了。
惟公卿的脖子一扬,整个人就脱力了。
不过那脸色却是重新红润,变成紫色的唇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那藤蔓又在他身上轻轻绕了几圈,正在它准备退出时,惟公卿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藤蔓受惊一般的迅速消失在房梁之上,不过惟公卿还是看到了。
这是什么……
他不知道。
但是他很清楚,这藤蔓救了他的命。
在藤蔓企图钻进他嘴里的时候,他醒了过来。
他再也没陷入昏迷,只是不能动弹,他有意识,他知道那藤蔓在做什么。
他清除他身体里的毒。
只是这个过程痛苦无比。
那藤蔓一直在安抚他,他也能感觉到它的小心翼翼。
这个想法换做以前,他一定会觉得荒谬可笑,一株植物竟然能让有小心点感觉。
可他知道那是真的,不止如此,他还被那植物救了命。
惟公卿在那趴了很久,现在他也感觉不到冷了,他还是动不了,就是瞪着眼睛看着上方。
很久之后,前方的门开了,惟公卿看不到是谁,不过他觉得应该是谢乾,他正好要找他,他得问问这毒是怎么回事儿……
他希望不是谢乾出尔反尔。
可是进来的人,不是谢乾。
第七十二章 惊骇一幕
脚步声从门口转向这边,这人的速度不快,但步伐稳健,每一步都带着相同的力道。
惟公卿动不了,他依旧睁着眼睛,直到上方多了张脸。
来的人,是重华。
惟公卿松了口气。
是重华他就放心了,比起谢乾,他更想见到前者。
他终于可以把这眼睛闭上,休息一会儿了。
惟公卿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他的胸膛几乎全露在外面,只剩袖子还挂在手臂上,腰带散开,裤子更是滑到胯骨之下,依稀可以看到那团阴影。
从这个角度看,这是一副十分诱…人的画面。
白色的棉被为衬,上面的人,妩媚妖娆。
重华移开了视线。
只是在蹲下的时候,他替惟公卿把衣服拉好了。
倒不是帮他穿戴整齐,只是将衣襟拉拢,他还顺手拽了拽他裤子,裤腰直接扯到了肚脐附近。
虽然还是很狼狈,但至少一点肉都没再露出来。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重华还是面不改色。
“那女人被送回去了。”重华没出现,是因为他知道铜锁不在寨子里,他本打算先把铜锁找到,可在他行动之前,那女人就先回去了,所以他就来找惟公卿了。
谢乾办事儿果然很有效率。
既然这样,他们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惟公卿之所以敢放心大胆的留在这里,他是相信重华有要事带他们离开。
重华当初清楚的表示过,他们要来这里‘看看’。
现在,他得去问问那哑巴,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惟公卿试着动了动,可惜他还是没力气站起,他只能勉强抬起胳膊,重华看着那胳膊,犹豫片刻,将他拉了起来。
惟公卿的头发很乱,苍白的脸上还有黑色的血迹,重华的视线已经移开了,可转念,他又掏出个丝绢,开始替他擦拭那些痕迹。
感觉到重华的动作,惟公卿笑了下,‘擦不掉的。’
血都干了。
可重华却很固执,他一点点的用丝绢扫掉上面干涸的血迹,他还将惟公卿的乱发整齐的别到了耳后。
重华这样,像是教养很好的富家少爷。
惟公卿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突然问了一句……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重华到现在,连表情都没变过,虽然他知道重华就这性格,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就像那天,如果不是他耽搁太久,重华宁可看着他摔跤也不会扶上一把。
他知道,但还是问了。
重华抬眼,迎向惟公卿的视线,可他还没等开口,惟公卿的脸色突然一变。
他猛的向门口看去。
他又感觉到了,那个让他恐惧的气息。
邪灵珠每次出现时都会有的感觉。
只是这次稍有不同,他再也没有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不害怕了。
他能感应到这个力量,这次很自然,没有任何不适。
邪灵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寨子里?
惟公卿的表情愈发的难看,‘我们走,可能出事儿了。’
重华把他扶了起来,俩人来到门口时,发现外面一个看完都没有。
‘你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重华点头。
怪不得他能从大门进来,还不惊动任何人,‘那在其他地方,你看没看到人?’
重华连想都没想,继续摇头。
惟公卿抽了口凉气,‘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重华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依旧平静,他应该感应到什么吗?
惟公卿面色凝重的看向邪气最浓的方向,‘我感觉到了,每次有被邪灵珠控制的人出现在附近,我都会有这种感觉。’
重华的视线骤然转向与他相同的方向,惟公卿没从他脸上看到震惊或是焦急,倒是他走路的速度快了许多。
看样子,重华并不清楚,他也不能感应到那邪灵珠的气息。
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
……
整个寨子里没见到一个山贼,就连那些哨岗都空空如也,惟公卿察觉到事情不妙,他顺着邪灵珠气息出现的方向找去,最后他们来到了当初与谢乾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寨子的前院。
这地方宽绰空旷,平时这些山贼拿它来当校场,可如今,这地方堆满尸体,空气中似乎漂浮着血雾,让人红了双眼。
惟公卿杀过很多人,但都是干净利落的直接处理掉,他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和屠杀无异。
那些山贼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死相极其惨烈。
有被人一刀剁了脑袋的,眼睛瞪着看着自己的身体,却是再也没办法衔接回去。
还有被拉腰斩断,肠子流的满地,但下…身却不知所踪。
还有人是被砍断胳膊腿,硬生生的疼死的。
这些都是被利刃所伤,刀口整齐,差不多都是一刀毙命,可还有一部分就可怕的多。
那些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撕扯开的,骨头皮肉参差不齐,地上满是肉渣肉块,有的头皮都被掀开,露出血淋淋的头盖骨,看的人直恶心。
满地的尸体之中,只有两个人是站立的。
他们各自拎着把长刀,刀身上满是血迹,不知道是从哪染上。
那二人情况差不多,周身浴血,看不清容貌。
不过惟公卿还是看的出他们的身份。
靠近这边的,是谢乾,而与他站在对立位置的,是那哑巴。
他们几乎同时发现了被这场景震撼到愕然的惟公卿。
谢乾那双被血污弥漫的眼睛里带着凶光,他那一眼直接把惟公卿看清醒了,等他往谢祖德那边看去时,谢祖备那阴森却失去神采的眼睛却是紧紧锁在他身上。
惟公卿似乎从中看到了欣喜。
欣喜若狂的欣喜。
谢祖德向他走了过来,那肥胖的身体剧烈的晃动着,血红的嘴唇正在扬起,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从那屠户和花匠的情况来看,一旦被邪灵珠控制,这些人就会想尽办法报复过去曾给过他们伤害的人。
惟公卿看了眼他手里的砍刀,被邪灵珠控制的人都带着一股古怪的力量,他要是砍过来,他生还的就是零。
这力量不是他能抗衡的,惟公卿下意识的往重华那边靠去。
重华没动,就是看着那血葫芦走向他们,随着他的靠近,血的气味愈发浓郁,腥的让人反胃。
很恶心的气味,这得多少人血。
谢祖德与他不过一人距离,惟公卿听到谢乾声嘶力竭的吼了声小心,他下意识的往那边看去,他看到谢乾沉着脸向他跑来,大脑有片刻的空白,他茫然的将视线转向对面,那谢祖德的脸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站定……
他现在浑身无力,动弹不得,惟公卿闭上了眼睛,做好了随的准备……
空气中的血味儿被卷起,惟公卿能感觉到谢祖德的动作,可是很快,一切重回静止,他没感觉到任何疼痛……
是重华出手了吗?
他睁开眼睛,却惊愕的发现,谢祖德跪在了他面前。
虔诚的膜拜。
他的眼中带着痴迷和仰慕。
谢乾不动了,提着刀表情复杂。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狐疑的看着谢祖德。
身边的重华袖口一抖,张开的五指间,一道透明的白光顺着掌心迅速打转,袖口的狐毛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往同一方向倾倒。
重华眼也没眨,抓着这白光狠狠的砸在谢祖德的脑袋上,惟公卿就听到一声闷哼,接下来谢祖德那肥胖的身体就轰然倒下。
他没有反抗,即使看到了重华动了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重华不管惟公卿是否站得住,他蹲下了。
袖口一扫,谢祖德的胸口露了出来。
惟公卿看到,那还没被血弄污的胸口,一颗漆黑无比的珠子正镶嵌在他胸膛。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邪灵珠的模样。
看着那浓重的黑色,惟公卿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感觉,他有些害怕,却也熟悉……
重华将那珠子取了下来,举在眼前仔细看着。
“竟然从一开始就是黑色。”
重华说过,这邪灵珠里面存有邪气,随着被控制的人罪行的累加,那颜色愈发浓郁,可这颜色,就连那花匠都没有,这是至纯的邪气,邪灵珠到了这个颜色,那个人就等于死了。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他,而意念也早就被邪气杀死。
谢祖德救不活了,留他下去也只是再添杀戮罢了,所以重华杀了他。
对他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解脱。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谢祖德身上的邪灵珠不需要变异的过程,一开始就是这种颜色。
还有,他为什么要跪?
重华的视线转向惟公卿,那眼神中带着探究,惟公卿也是一头雾水,他茫然的回视着,这时重华眼中的寒光闪过,惟公卿看到那平静的眼底倒映着一把锋利的刀刃……
血腥味从背后袭来,惟公卿心中一凛,他下意识的回头,重华想出手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刀冲着惟公卿的脖颈落下……
惟公卿的注意力全在谢祖德那一跪上,他根本没发现谢祖德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甚至没察觉到危险。
在刀落下的一刹,他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搪,就在他以为这胳膊要喂了刀口的时候,手背突然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踏着他手腕飞跃出去,惟公卿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那是头像狼一样的动物……
只是那头野兽没有实体,黑色的身体全由灵力凝聚。
那狼通体透明,压在谢乾身上,虚幻的爪子却能在他胸口抓出几道口子,这一下差点要了谢乾的命,那狼并没有姑息,第二下很快跟上,这次再抓到,谢乾必死无疑。
关键时刻,重华一扬袖子,清风掠过,那头狼直接被风吹散了,没了踪影。
重华这才站起,他执起惟公卿带着扳指的左手看了看。
惟公卿也看着那扳指,那是逝修给他的。
他强迫他带着,要是摘掉就切了他的指头。